2. 扫把星
作品:《和扫把星搭伙查案这不对吧》 难以下咽的一顿早饭进肚,南乔差不多已经完全接受了现实。
一颗子弹穿过胸膛她前尘已断,往后就留在这个新的世界讨一场新的锦绣人生。
当然,得先解决眼前那个还仅存在于‘传说’中的爹爹的大麻烦。
和万枝花对话之中,南乔提取整合了现有信息。
她所穿越到的这个地方叫做雍国,如今为乾元三十四年。她们一家居住在通州,位居大雍商政路口,地段繁华盛产商户。
不过可惜的是她爹碌碌无为只是个小小捕快,半生积蓄也只能在这偏之又偏的小角落里买了个破败小院。
她爹南盛为人忠厚老实本分,却实在不是探案的料。平日里帮人捉偷鸡贼撷花贼还算中用,真碰上了捉拿要犯就束手无策。拖了小一年归来,进度仍然为零。这惹得知县老爷不快,下令若是一月之内还不能捉到犯人,就先把南盛和他一家老小都关进大狱好好反省。
南乔试图打听更多细节,万枝花女士却以她一个小女娃娃少操闲心为由打法了她。
南乔哭笑不得,她读书的时候被笑称具备凶手天眼视角,每次推理的凶手心路历程与作案手法都能与真相达到百分之六七十的重合度。从前往往她问案件细节,人家都恨不能从当事人迈哪条腿走进门都告诉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得到少操闲心这种答复。
不过她也能理解万枝花,她哪知道姑娘换了个芯,只当她是寻常少女,跟她讲什么谁杀了谁也确实不像话。
南乔见从万枝花这里走不通,便开口问:“那个……娘,我爹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谁知道呢,得等夜里吧。”
南乔无奈,只好等南盛回来从他口里打听打听,说不定能拿到更多线索。
她自认见过了大风大浪,又学过系统的刑侦知识。而且南乔坚信世上不会有完美犯罪,只要做了必留痕迹。况且自己还恰好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些见识,三十天内查出点东西还是有点底气的。
想了这些,南乔把心放回肚子里。
吃完饭南乔主动去洗了碗,用草木灰和温水给家里锅碗瓢盆的油污全清了个遍,又抄起了个破扫帚扫雪。
万枝花起初还拦她,说命都快没了哪还有心思打扫屋子。南乔笑盈盈回她:“屋子里头亮堂了,说不定人生路也亮堂了呢?”
听了闺女的话,万女士呆滞了半天,也拿了抹布跟着一块擦屋里的柜子。
南乔正在院子扫地,忽然听见柴火垛后面传来几声细若游丝的呜咽。
她放下手里的扫帚,朝声源地走去。
“呀!”
只见一通体漆黑的猫儿趴在柴上,作出一副就要伏击猎物的模样。
南乔看它好玩,刚想出声,那黑猫一个猛扑,一抓在她胳膊上,把她袄子都抓破了。
“啊?”南乔身手不差,反应也不慢,但总是比不过灵巧的猫。她一个吃痛,惊呼出声,就见那猫儿已跳下柴垛,飞快朝一旁跑去。
南乔立即朝它追去。
那猫在灶台后面蹿了几下,忽地消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南乔跟过去,意外发现灶台后面堆着的杂物旁边有扇老木门。
那门瞧着实在是破,都几乎和墙面嵌为一体,常年为烟火熏得漆黑。
南乔试探性敲了敲,没人应,抬手推开了门。
进了门,这屋要比她醒来那屋亮堂多了,靠墙立着两个书架,门对面凿了个大窗,屋子正中间摆这个桌案,上面乱七八糟堆着烛台书册和毛笔。
南乔上前翻了两下,心里大喜。
这不正是案宗吗?
她心想得来全不费功夫,当即坐下翻阅查看。
南乔一目十行,飞快看完了案子。
随即端坐在书案前,又将整册书通读了两遍,翻了翻桌上其他书册,发现了一本爹爹自己的案件笔记捡起来仔细读完,脑子里就差不多构建出了结构。
她一手握着案宗,另一手铺开一张通州地图,目光定格在了地图的西北方向。
通州境外五十里,有一处村,十余年未出入仕之人。
此村名为陈家村,通村五十口。
几百年来村民男耕女织,平淡安稳。要说这村子有什么奇人奇事,任谁回答都会说:
"那就是村长家的大牛了。"
陈大牛,陈家村赫赫有名的奇男子。
长得潇洒俊俏,又是村长家的独苗苗,家境殷实,全村的小姑娘都惦记着他。
可他有志气,四岁时就说要念书以后去京城当大官。
这可不得了啊,一群村民,哪见过这样独特的小孩呢?
村长大喜过望,连夜进成,跑死了一头驴,就为了给儿子买书不耽误孩子未来科举。陈大牛也相当争气,就靠着看那些书籍册子,和村里唯一一个识字的老账房开了蒙。
大牛七岁就熟读百家,九岁能赋诗题字,别说一个如此闭塞的小村庄,就是京城天子脚下,也是不可多得的少年奇才啊。
十一岁大牛考乡试一举中了秀才,出了成绩当日全村热泪盈眶,男女老少都看见了村子未来革新富饶的曙光。
等到大牛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就信心满满的去通州赶考了。
这一考可不得了,又是一举中了举人。全村欣喜若狂,恨不能普天同庆。然而在城里待了没有半年,大牛就回了村。
全村中为何问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回了村扛起锄头就要去犁地。众人大失所望,只当大牛进了城里受了打击,只能回来种地。
也罢也罢,种地就种地吧,可他陈大牛实在不是种地的料啊,种出的瓜不赶豆大,种出的豆小过芝麻。
为了不叫他再祸害地,全村人又哄又骗,给他撵回了城。
这回进了京城,没多久就传回了消息,陈大牛考上了进士。全村又是欣喜若狂,恨不能普天同庆。
可这回才过了三个月,陈大牛就回了村,转而拿起了算盘。这是要做生意?也罢也罢,众人心想。
可陈大牛也实在不是做生意料,五钱卖三钱,三钱买一钱,村民是高兴了,村长先受不了了,又把他又骂又打撵回了城。
这回可好了,算上来去也才一个多月,陈大牛就夹着尾巴死了爹娘似的灰溜溜回了村,从此一蹶不振,天天窝在家里啃老。
昔日神童沦为如今笑柄,气得村长日日在家里骂儿子是个扫把星。
夕阳余韵照在男子身上,给他发丝镀上一层金晕。
青年身如劲柏,貌若冠玉,生了个俊俏好容颜。
几个村姑眼都看直了,羞红了脸蛋,满心遗憾的从他身边路过。
不行不行,娘说了,在好看的男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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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窝囊废也白搭。
陈时樾,也就是村民口中的陈大牛,一眼就瞧出了几个姑娘的小心思,暗自好笑。
他指尖摩挲着一株翠绿的锯齿形小草,姿态自然,嘴角含笑,一双狐狸眼狭长魅气,自带一股不属于酒囊饭袋的狡黠之意。
青年步调稳重,朝着村口处停着的一辆驴车走去。
夜里,南家院门口站着个人,手里提着一盏灯。
临近子时,正值腊月,寒风呼啸,整条巷子里唯有这一人提着一灯散发着暖光。
奔波一天的南盛也没想到闺女会站在门口迎他,吓了一跳。
“乔乔?你怎么在这?”
万枝花听见声音,从院子里一推门出来:“谁知道这丫头吃错什么药了,今儿偏要等你回家,快进屋,外边冻死了。”
南盛不解,一脸疑惑的看向南乔,三人一起进了屋。
“爹爹,你今天查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南盛一听这个话题,立即面色沉重,无奈道:“没有。”
南乔走到南盛面前,诚恳到:“爹爹,明天你带我一块儿去现场看看,好不好?”
万枝花和南盛两人齐齐一惊:“你?”
南乔不等他们在质疑,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口气道:
“我已经听说了,爹爹正在主理勘察的案子是通州同知许大人,今年三月十八死在了自己府里,大夫尸检得出结论死于毒杀,但爹爹和其他捕头们把许大人死前接触过的吃喝香料全都查了个遍,也没查出毒物所在。”
南盛看着闺女,迟疑道:“是……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南乔没接他的话,顺着刚才的思路继续说:
“爹爹,您和其他大人调查了案发前和许大人有接触的所有人,甚至连许大人死前三个月出入过许府之人全部扣留搜查,却依旧没有结果,事当如今,却依旧不知道毒源何处,对不对?”
南盛心口被女儿狠戳一刀,摆手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少操这样的闲心,快回去睡觉去。”
南乔没走:“我看了许大人生平,其人性情谦和礼贤下士,人称其爱民如子。他并无不良嗜好,平日也不寻花问柳。唯独爱听戏好礼佛,常邀一伙戏班进府表演小住,两年前还特意在家中修建一座佛堂,日夜参拜。”
南盛见女儿认真,无奈道:
“这些我们当然也知道了。同知猝逝前已有半年不曾听戏,且那戏班子在几个城市来回唱演,来通州还靠着许大人雇聘赚钱。我和几位同僚也曾查过他们,大人不听戏时,戏子们都接触不到大人,便就是听戏时,也无法投毒啊。”
南乔问道:
“除了许同知,可还有其他人有中毒,或者恶心晕眩等情况吗?”
南盛回答:“不曾,除了大人骤然暴毙,许府无人中毒。”
“那毒物便只有许大人一人可接触,且非剧毒一击必杀,而是积年累月在受害者体内积赞,否则不会呈现无端暴毙情况。”
南乔自顾自念着。
“佛堂可查了?”
南盛听她分析不是胡说,还真在认真思考,便也敛了神色:“自然查了,佛香无毒。”
“那香灰呢?”
深夜子时,通巷幽暗,唯有这一家三口围坐在方桌边,而那少女眸光如火焰般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