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沙场点兵:王妃她真能打!

    士兵们见了冷晏宁,都极为开心,纷纷和她打招呼。


    冷晏宁径直走到那个腹部重伤的年轻兵卒床前,老卒正小心翼翼给他换药,揭开布条,狰狞翻卷的伤口暴露在昏暗油灯光下,脓血混合着药膏,触目惊心。


    “校尉……”


    兵卒看到冷晏宁,挣扎着想动,被冷晏宁按住肩膀。


    “别动。”


    冷晏宁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有力。她接过老卒手中药碗和干净布巾,俯下身,动作精准而稳定,没有丝毫嫌弃,仔细清理着伤口边缘脓血,涂抹上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褐色药膏,那是她制作的简易止血散仿制品。


    她手指带着薄茧,动作却异常轻柔。


    兵卒痛得浑身绷紧,牙关紧咬,豆大汗珠从额头滚落,却死死忍着没发出一声痛哼,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眼睛,死死盯着冷晏宁近在咫尺、苍白而专注侧脸。


    年轻兵卒似有一丝恍惚,眼前少年云麾尉,有一张多么绝美又流光溢彩的脸容,五官精致蜿蜒,如女子一般的若画若诗。


    他多看了冷晏宁几眼,便赶紧将脸侧过去,仿佛再多看一眼便是对这位少年云麾尉的亵渎。


    “肠子长好,命就捡回来了。”


    冷晏宁包扎好伤口,用布巾擦掉年轻兵卒额头冷汗,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以后,给我好好活着杀边狄。”


    兵卒点点头,眼中全是感激,有什么东西在火光下微微闪动。


    “是,云麾尉,在下一定听云麾尉话,好好练功,全力杀敌。”


    由于皇城那边是夜里突然下达的赏封,兵营那边已经接到通知,而伤病棚这边还并没有传到消息,所以兵卒们还是尊称冷晏宁为云麾尉。


    冷晏宁将圣上那份宣旨悄悄折叠了,已放入内里口袋。无论如何,她在短短半个月之内,从差点被玄奕宣告“冷死亡”绝望处境,一跃而升为善无营首领,再到一夜之间荣升昭武将军,这仅掌管善无营,还兼督句注山防务,这已经是超出了她太多预期。


    如今,她已经不用卑微地活着,而是有了兵,有了实权,有了利器,所以,她大可以在这一世,尝试着活得更体面一些,更无畏一些。


    【群体忠诚度提升:5%。当前:40%。】


    【宿主精神力恢复:5%。当前:25%。】


    就在这时,许久没有反应的系统又在识海上有了提示,精神力竟然达到25%,较之于前几个时辰,又有了些许增持。


    看来,这多半得益于心情加持。


    冷晏宁唤了伤员棚一个执事的中年管事,叮嘱了几项注意事件,这时,已经有陆陆续续官兵知晓了少年云麾尉提拨一事,中年管事恭敬回复:


    “是,昭武将军。您大可放心,小官会照顾好这里一切事务,您先歇息便可。”


    冷晏宁点点头。


    疲惫再次袭来,困意越发猖獗,她想她真的应该去休息了。


    出了善无营伤兵棚,夜色此刻越发幽暗,已经接近黎明时分,山影重重叠叠,天空罩着巨大黑色阴云,风卷着雪粒,像无数浸着寒光刀刃,从各处建筑物争先恐后坠落下来。


    打在冷晏宁身上,生疼生疼的感觉。


    塞北天气,果然说变就变。竟然起雪了。


    就在这时,识海上忽地红灯闪烁,系统紧急发出警示:


    【有险情预测,对宿主有加害指数,请宿主提前做好预防!】


    加害?


    系统没有指明加害对象,提示相当模糊,既没有说是敌情有变,也没有说是跟前有人对她不利,只是来了这样一句,令的冷晏宁有些发懵。


    眼下在善无营军中,想要加害她,几乎是不太容易一件事。


    冷晏宁一逸身子穿过一幢幢营帐,步履生风,虽然身子极为虚弱,但并不妨碍她滑行如雪粒般轻盈。


    因了系统加持,目前冷晏宁已经暗暗地体验到,自己一些生命体征,强化指数,有了质的改变。


    也就是说,腾跃,奔跑,力量,都上了一个意想不到层级!


    “将军……您……您去歇歇吧……”


    老卒医走出账外时,正看到冷晏宁还在营帐外徘徊不去,顿时有点惶恐,小心奕奕劝道。


    冷晏宁摆摆手,示意无妨。


    她需要看着他们,看着这些用命换来她“昭武将军”名号的人。


    他们存在,是她对抗那冰冷“估价”的唯一真实锚点。


    然而,这份在血污中艰难建立的短暂平静,很快被更尖锐冰刺打破。


    翌日清晨,善无城尚未从劫后伤痛中完全苏醒,一队鲜衣怒马、神情倨傲的骑士便卷着烟尘,如同闯入羊群的恶狼,径直冲入了城西校场。


    为首者,正是昨日宣旨老太监马公公。


    马公公身边,除了御前侍卫,还多了一个身着绯色官袍、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文官。


    此人下颌蓄着三缕短须,面皮白净,眼神却阴沉如深潭,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着,带着一股天然刻薄与审视气息。


    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扫视着依旧狼藉校场,然后一曳阴冷眸光又瞥了周遭兵卒。


    “哼!”这人冷哼一声,眉目间带了些冷意,唇角拽起一抹淡淡蔑视。


    冷晏宁笔直立在善无营全体兵卒之前,身上依旧是半旧黑色战甲,血污未将,高束起的发髻略有些凌乱,但是一双眼眸却有如高山冰湖,净远天澄。


    饶是马公公和这文官大人对这个新任将军太多微词,此刻乍见之下,却也心中不免有几份惊异。


    这份羁傲不驯,逼人气势,即便是放在军中,也是少有的。


    更何况,朝中昨日从北境王爷玄奕请功折上得知,眼前这个姓冷的少年竟然是女的!


    也就是说,一夜之间,成了轰动北境之女将军。


    不止少有,简直就是极其罕见了。


    “冷将军,”老太监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尖声道,“这位是吏部考功司员外郎,裴寂裴大人。奉旨,前来善无城监军抚民、并查察此次御敌之功过详情。”


    他特意在“功过详情”四字上加重了语气。


    裴寂?冷晏宁的心猛地一沉。


    这个名字,她听赵铁鹰提过。是太子一系安插在北境、专门掣肘玄奕的钉子,此人以阴狠刻薄、善于罗织罪名闻名,他此刻出现在刚刚血战过的善无城,绝非抚民查功那么简单。


    他是冲着“功过详情”来的,更是冲着她这个新晋、根基浅薄的“昭武将军”来的。


    难道,这就是系统警示过她的险情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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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裴寂端坐马上,目光如同冰冷探针,在冷晏宁身上来回扫视。


    从她沾满泥污靴子,到她染血皮甲,再到她苍白疲惫却依旧挺直的面容。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对守城功臣的敬意,只有审视,评估,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挑剔。


    “下官裴寂,见过昭武将军。”


    裴寂声音不高,带着一种文官特有慢条斯理腔调,却字字如冰珠落地。


    “末将见过裴大人。”


    冷晏宁回了臣礼,却并没有太低微。眸珠之中,清冽如刀锋,寒锐隐现,说实话,她还没有从昨天和狄人的血腥厮杀之中完全释离出来。


    “将军真是年轻有为啊。”


    裴寂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冷晏宁过于年轻的面容。


    “只是这善无城似乎治理得颇为粗放,兵卒懈怠,城防破败,民生凋敝。不知将军平日,将精力都用在何处了?”


    身为监军,裴寂话语绵里藏针,直指冷晏宁治理不力。


    闻言,冷晏宁全身雪般浸入,一股冰冷怒火瞬间窜上心头。善无城刚经历血战,满目疮痍,将士带伤,百姓惊魂未定。此人一来,不问战事惨烈,不问伤亡几何,开口便是“治理粗放”?


    究竟是怎样的朝廷命官,才会有这等残嗜之心,身为监军,昨日大战那等惨烈,这人哪里去了!今日才不过从血战中稍有了点喘息时间,这个监军便来问责了?


    想及此,冷晏宁不由气血翻涌,冷冷看了一眼马上裴寂,强行压下翻涌气血,声音冷冽如刀:


    “裴大人初来乍到,便洞若观火,末将佩服。善无城地处边陲,历年战火,城小民贫。此次狄人主力突袭,若非将士用命,早已城破人亡。大人所谓‘治理粗放’,不知以何为据?莫非要以京畿富庶之地,来量这血肉铸就的边城?”


    冷晏宁言语之间针锋相对,竟是没有丝毫怯惧,字字句句都仿佛是重锤一般,砸在三尺冻地上,挟了一种沁寒气势。


    裴寂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显然没料到这个“打铁出身”的年轻女将竟如此牙尖嘴利。


    他冷哼一声。


    “将军好一张利口!下官只是职责所在,据实观之罢了。守土之功,朝廷自有封赏。然,这战后抚民,整饬军纪,重建城防,亦是当务之急。将军身为一城主将,督句注山防务,岂能因功自矜,懈怠职守?”


    他话锋一转,矛头直指冷晏宁怠政。


    “末将不敢懈怠!”


    冷晏宁声音斩钉截铁,“抚民整军,重建桩桩件件,营中上下,已是昼夜不息。裴大人若还对此不满,不妨直说出来,也好让末将明白究竟是哪里还不够好。”


    冷晏宁将“昼夜不息”咬得极重,目光扫过周围那些面带愤怒和疲惫的兵卒。


    锦绣宫里出来的高官,何曾实实在在体恤过官兵民情,华贵官服生恐北疆风霜腌渍,数次暗地里抖落尘粒,甚至袖口处那一绢丝巾,偶尔还掩过鼻口!


    就是这等养尊处优廷官,竟来做什么监军。


    裴寂被冷晏宁噎了一下,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目光阴冷扫过校场,如同毒蛇在寻找猎物。


    忽然,裴寂指了远处正在一瘸一拐搬运石块的赵铁柱,厉声道:


    “那个兵卒,对,就是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