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沙场点兵:王妃她真能打!

    紧接着,一队玄甲骑兵如同黑色铁流,风驰电掣般从云落城方向席卷而来。


    当先一人,玄色大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身姿挺拔如标枪,正是靖王玄奕!


    他身后,是数十名杀气腾腾、眼神锐利如鹰的玄甲亲卫!


    玄奕勒马停在哨所前,冰冷目光扫过战场上惨状,扫过墙上惊魂未定守军,最后,两道锐利眸光,精准无比钉向冷晏宁藏身的那片乱石坡!


    虬髯队正连滚带爬从摇摇欲坠哨所门里冲出来,扑倒在玄奕马前,声音嘶哑颤抖:


    “王……王爷,卑职守土不力,罪该万死。幸……幸得……”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指向那片乱石坡:


    “幸得……幸得那位义士出手相助。不知是何方高人,神出鬼没,飞石如神,专打狄狗软肋。若非如此,沃阳……沃阳就完了啊!”


    玄奕端坐马上,面容沉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他并未看那队正,深邃目光依旧锁死在乱石坡阴影处。


    那眼神,穿透弥漫烟尘和距离,带着洞悉一切的冰冷与审视。


    冷晏宁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瞬间窜上头顶。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同被无形锁链捆缚。


    完了!她心头猛地一沉。


    冰冷岩石硌着后背,冷晏宁几乎能感觉到玄奕两道目光穿透乱石堆,如同无形寒针,刺得她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都微微发麻。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心脏被一只无形手攥紧,每一次搏动都带着窒息痛楚。


    暴露了!


    在这尸横遍野战场边缘,以这样一身肮脏污秽、狼狈不堪姿态!


    冷晏宁尴尬不已。


    她甚至能想象出玄奕此刻脸上表情,那必然是比沃阳哨所石墙更冷般寒霜,比狄人弯刀更锋利般审视。


    仿佛是掘地三尺的冷凝,还有狂怒。


    契约?她前脚才签下“井水不犯河水”约定,后脚就翻墙出府,女扮男装,卷入边关厮杀。


    这无异于将那份薄如蝉翼的契约狠狠摔在他脸上!


    因了退敌,虬髯队正对救援者无比感激,指着冷晏宁藏身方向,一遍又一遍向玄奕禀告“好汉”退敌过程。


    “不知哪里来的好汉,手法太神奇了,简直是百发百中,幸好是石头,如果是箭,那些狄军今天一个也逃不掉,全得死翘翘。”


    虬髯队正恨不得极尽溢美之词,但是此刻这每一句赞美,都像是一记记响亮耳光,扇在冷晏宁脸上,也扇在玄奕威权之上。


    【警告!高威胁目标锁定!强烈建议:立即规避!】识海中,系统警报音尖锐响起。


    规避?往哪里避?


    在这片开阔乱石坡,在玄奕和他那些如狼似虎玄甲亲卫面前,她如同困兽!


    就在冷晏宁几乎要绝望地闭上眼,准备迎接雷霆之怒时,玄奕声音响起了。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瞬间压过了队正嘶哑声和战场残余风声,清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也如同巨雷般刮过冷晏宁耳膜。


    “赵铁鹰。”


    “末将在!”


    一个如同金铁交鸣般声音立刻应道。


    是玄奕身后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冷硬如磐石般亲卫统领。


    “带几个人,去把那位‘义士’请过来。”


    玄奕目光依旧锁死在乱石坡方向,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在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本王,要亲自‘谢’他。”


    “遵命!”


    赵铁鹰没有丝毫犹豫,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如刀劈斧凿。


    他点了两名同样眼神锐利气息剽悍亲卫,大步流星朝冷晏宁藏身岩石堆走来。


    沉重军靴踏在碎石上,发出令人心悸咔嚓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冷晏宁紧绷神经上。


    完了。


    冷晏宁心彻底沉入谷底。


    被这样“请”过去,她身份暴露就在顷刻之间。


    她甚至能想象到当众被撕下伪装,那些士兵眼中会流露出怎样惊愕鄙夷,甚至愤怒。


    一个王妃,不在深宅绣花,却跑到这血肉横飞战场搅局?


    玄奕会如何处置她?


    那冰冷“契约”恐怕会立刻变成废纸!


    当此之时,冷晏宁后悔无比,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早知道要如此狼狈面对这位北境王爷,她还不如摆烂躺平,就做个“井水不犯河水”逍遥王妃,低调过完这一生。


    然而她眼下没有任何后悔余地,赵铁鹰高大身影已经出现在岩石边缘,如同山岳投下的阴影,彻底笼罩了冷晏宁藏身角落。


    赵铁鹰俯视着蜷缩在石缝里这位满身脏污的“少年”,眼神锐利且略有疑惑,不可置信在眸间微掠而过。


    眼前这瘦小身形,真能制造出方才那种程度的混乱?


    “兄弟,”赵铁鹰声音低沉,招呼她:


    “靖王有请。随我们走吧。”


    他伸出蒲扇般大手,手上布满厚厚老茧和几道狰狞伤疤。


    见此,冷晏宁身子下意识微微躲了下。


    怎么办?


    反抗还是逃跑?


    几秒之间,冷晏宁心中千回百转,设想出一个又一个方案,又一个又一个推翻。


    系统冰冷提示音和眼前迫在眉睫危机交织碰撞。


    她明白,任何异动,只会让情况更糟。


    她深吸一口气。


    喉咙干得要命,冒火一般,明明刚刚还是冷得瑟缩无比,此刻身子却惊出一身冷汗,冷晏宁努力维持镇定,想要起身时,手托在冰冷地面上,却由不得一阵晕眩。


    冷晏宁要维持最起码自尊,还要,伪装。


    所以她不能有任何闪失,至少在玄奕认出她之前。


    强迫自己抬起那张被炉灰和血污涂抹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冷晏宁迎上赵铁鹰审视目光。


    眼神里,尽力模仿少年人倔强和一丝被“大人物”召见的惶恐。


    她没说话,只是沉默点头,借着赵铁鹰伸过来的手,有些踉跄地站起身。


    身体因为脱力和紧张而微微发抖。


    两名亲卫一左一右,如同押解犯人般,将她带到玄奕马前。


    血腥味和战马气息扑面而来。


    玄奕端坐在通体漆黑骏马之上,玄色大氅毛领在寒风中微微拂动。


    他居高临下俯视被带到马前的“少年”,眼神幽深如同不见底寒潭,所有情绪都被完美收敛在那张轮廓分明冷硬面庞之下。


    周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无论是玄甲亲卫还是幸存哨所守军,都屏住呼吸,目光聚焦在这位神秘“义士”和靖王身上。


    虬髯队正赵铁柱(冷晏宁此刻才从系统标注中得知其名)挣扎着爬起来,还想替恩人说几句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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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就是这位小兄弟!那石头扔得……”


    “退下。”


    玄奕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威压。


    赵铁柱声音戛然而止,敬畏低下头。


    玄奕目光如同无形探针,在冷晏宁身上一寸寸扫过。


    从她沾满泥污、磨破的粗布衣裤,到那双因翻墙和爬行而划出道道血痕的手。


    从她刻意压低、裹在脏污毡帽下的短发,鬓角间,还有几缕未被完全藏住的发丝在风中飘动。


    再到她脸上刻意涂抹、却依旧掩盖不住苍白底色的炉灰。


    最后,玄奕目光落在冷晏宁那双眼睛上。


    这双眼睛,此刻竭力维持惶恐和闪躲,却在不经意瞬间,泄露出了一抹极淡隐忍,却又无法彻底掩饰的沉静底色。


    这抹沉静,与这身狼狈伪装,格格不入。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息都如同煎熬。


    冷晏宁能感觉到自己后背冷汗已经浸透单薄衣衫,紧贴着冰冷皮肤,一寸一寸寒意森森。


    她想,以玄奕之狡诈见多识广,还有昨夜给她印象中那种缜密心思,恐怕一眼之间就已经认出了她。


    如果认出她,他会怎么样?


    一鞭抽死她?


    还是,把她流放在边地荒野,任她自生自灭?


    无数念头击打着冷晏宁,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穿越而来,还没有好好活够,再一次必死无疑了。


    她不敢去看玄奕眼睛,只能死死盯着他坐骑那乌黑油亮鬃毛。


    终于,玄奕开口了。


    声音依旧是那种冰泉流淌般平静,听不出喜怒,却字字清晰,砸在寂静战场上:


    “身手不错。临危不惧,擅用地利,专攻敌之薄弱,倒有几分……诡将之才。”


    靖王语气平淡得像在点评一件兵器,“沃阳哨所二十余条性命,算你救的。”


    这是?


    反转了?


    还是……


    冷晏宁心头猛地一跳,不知他这话是褒是贬,更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只能把头垂得更低,含糊地应了一声:“……不敢当。”


    “抬起头来。”玄奕声音带着不容置疑,还有一丝严厉。


    冷晏宁身子一僵,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前一秒还在庆幸玄奕这人终究是有深度有涵养之人,下一秒便如临绝境。


    该来的,终究要来。


    她咬着牙,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绝望,抬起头。


    四目相对。


    玄奕目之所及,清晰映出冷晏宁血泥混杂,却轮廓依稀可辨的脸。


    这张脸尖削下巴,每一处都隐匿着不甘和萧冷,眸黑幽深,即便是血污也卷掩不住。


    见之,玄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微波不惊。


    甚至,连一丝细微惊讶都没有。


    仿佛眼前这张脸,与他记忆中那个脸色苍白女人,额角带伤,在喜堂上提出“契约”的王妃,没有任何关联。


    他只是看着她,那双寒潭般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淡、极快的了然,随即又被更深沉幽暗所取代。


    那眼神,仿佛穿透她此刻狼狈伪装,看到了更深层东西。


    她的挣扎,她的孤勇,以及那份被他亲手锁在“落栖院”中,却依旧熊熊燃烧不合时宜的火焰。


    “名字?”玄奕淡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