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04 初入府

作品:《纨绔难藏

    “希望在你过门之后,一直保持对丈夫的尊敬。不要敷衍和无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有如例行公事。


    就在他的脚即将跨过门槛时,宋瑜提出了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问。


    “阿瑶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他脸上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停住了脚步:“哪件事?”


    “我父亲,那批货——”她保持着冷静,“是你做的吗?”


    裁缝总是需要布料,宋父会从远一些的地方找货源,需要用骡车走官道送过来,在宋瑜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被劫过。


    当然,这不代表着永远不会被劫走,但是这确实有点巧合。


    “第二次犯蠢。”陆赟没有回头。


    他没错,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可是她必须要知道答案,这关系以后她如何面对他。


    他到底是个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的混蛋,还是一个救世主。


    虽然真正的救世主一定是像神一样,无私地帮助他人,但是宋瑜不会奢望这一点,任何人都有私心,他愿意施以援手,她就会履行承诺,乖乖地当他的小妻子。


    可如果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他呢?


    他休想得到他想要的。


    “你并没有回答我。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是一种默认?二公子,你总是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吗。”她向他开炮。


    他转过身,看着这个纤弱的女子,冗长的睫毛下是颤抖的眼睛,眼睛的颜色像是被碾碎的野花,殷红的唇似乎等待着被人用力蹂躏。


    可是她眼睛里有傲气,像一匹不愿被人驯服的小野马。


    “相信你自己的直觉,用你那小的可怜的脑子思考,然后选择你以为的答案。”他嗤之以鼻。


    看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化为冰冷的怒意。


    弱小的、年轻的宋瑜,还没有学会如何隐藏情绪,像一只误入人世的小鹿,惊慌失措,却又一脸的倔强。


    为什么上辈子没觉得她这么有趣呢?


    “为什么是我?”她用四题雪白的贝齿咬着嘴唇,用自以为狠厉的眼神盯着他。


    这又是一次勾引。


    “嗯?”他几乎忘了听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会是我。二公子身边美人如云,也不缺乏名门闺秀,她们都对你垂涎若渴,任君挑选。”她是愤怒的,同时也是脆弱的。


    不堪一击。


    “可能是因为你最廉价,最省事。”他笑着摊手。


    喜婆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表示时辰快到了。


    陆赟推开门,往前走了一步。


    宋瑜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羞辱,冲了上去,手朝他的脸拍去,然而他好像身后长了眼睛,在她的手即将接触到他的瞬间,侧身,抓住她的手腕。


    “如果我是你,同样的招数不会用第二次。”他转过来,面对着她,眼中跳跃着被取悦的兴奋。


    这种兴奋更加刺激了宋瑜,她挣扎着夺回手,他加大力度,她则趁机朝他胯部踢去。


    他完全没有料到,但是反应依然极快,她踹到了一点,小腿就被他的另一只手抓住。


    “你是个混蛋!”她抬高下巴,咬牙切齿。


    “而你即将嫁给我。”他得意地反唇相讥,“混蛋这个称呼我不喜欢,我更喜欢听夫君。”


    他加大了手里的力量,完全忽视刚才被她踹到的那一点。


    “你做梦!”她忍着痛,抬高声音,眼睛保持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变黑了,盯着她的脸,往下移,落在她的嘴唇上。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代表着他的□□被点燃。


    她没有再说话。


    “我和女人的打闹仅仅限于床榻,刚才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他说。


    “你知道吗,我宁可搂着一头猪睡觉,也绝对不会上你的床。”她用恶毒的话还击。


    他笑着摇头:“你会后悔的。”


    他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好像她的话更加激起了他的战斗欲。


    她没有还击,保持安静,等待蓄力一击。


    这让他有了误判,松开了双手对她手、腿的钳制。


    她找到机会,在他松懈的瞬间,反手抓住他的小臂,天呐,多么结实的小臂,肌肉分明,脉络清晰。


    不过这时候宋瑜没有心情去欣赏,而是低下头,用牙齿狠狠咬上去。


    陆赟吃痛地哼了一声,尝试将手抽回,她加大咬合力,眼睛抬起来,盯着他的眼睛,挑衅、不服,直到尝到铁锈味。


    他的眼睛扩大,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他没有再抢夺自己的手,一动不动,任由她咬。


    外面热闹地唢呐声响起来,喜婆隔着门催促新人出门。


    宋瑜松开了嘴,站直身子,用胳膊擦了擦嘴角:“满意这个你靠阴谋骗来的妻子吗?”


    陆赟走上前,在她逃跑之前,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抬起来,移到她的唇边,用大拇指擦拭着她唇边残余的血渍。


    警惕不解的同时,宋瑜莫名感到兴奋,她盯着他的动作,下一刻,他将他沾了血的手指塞进她的嘴里。


    “这是你咬出来的,吞下去,吃干净,不要浪费的力气。”他说,眼睛的颜色变得更深。


    她应该吐出来,但是这只会显得她懦弱,于是她舔舐,并且吞咽,眼睛保持与他对视。


    她听见陆赟吸了口气。


    “很好,这是一次练习,对下次你再吃别的东西时,会有很好的帮助。”他将手抽了回来,在喜娘越来越焦急的拍门声中,走了出去。


    锣鼓声再次响了起来。


    宋瑜一把扯下来梳妆台上的红盖头,扔在地上,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用力地踩。


    陆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而她的嘴里,还有他的味道。


    如果他胆敢想让她吃别的,她一定会告诉他什么是断子绝孙。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母亲轻轻的敲门声,宋瑜知道,这是陆赟让母亲来催促她。


    胆汁在胃里翻涌,几乎要从喉咙里溢出来。


    她分不清是兴奋还是愤怒。


    她讨厌他,但对他是有欲望的,这个发现让她更生气。


    母亲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试探和安抚。


    “阿瑜,陆二公子他有点事儿,先走了。”


    什么?她抬起头,感觉到希望,又有一丝失望。


    “有个人,大概是他府上的人,上来说了点什么,他就离开了。”宋母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


    宋瑜握着自己的手腕,问母亲:“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宋母说:“他说一切照常,他会在行礼的时候赶上来。”


    这是再一次的羞辱吗?下马威?


    宋瑜上了花轿,呆坐一会儿,才想起掀开帘子去看身后,生活了一年的宋家,离自己越来越远。


    母亲拿起帕子在揩拭眼角,父亲安静地站着,一如过去那样沉默寡言,眼中布满了不舍。


    宋瑶也在,双眼通红,满身怒火。


    他们越来越小,慢慢变得模糊,最后变成一个小点,宋瑜放下了帘子。


    最终陆赟没有如期赶来,拜堂没有完成,她隔着盖头接触到了一些陆赟的长辈。


    一个妇人,大概是陆赟的母亲,声音温柔动听。


    握着她的手,替她责备儿子,说着儿子的不是,表示他这个二儿子一直都是这样不靠谱。


    “真是委屈你了,这小子一天一个主意,突然说要办婚事,火急火燎地备齐了,人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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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我替你教训他。”


    “好姑娘,这也算过了明路了,进了陆家门,你就是我们陆家的媳妇了。”


    “以后咱们再大办一场,这次太急,宾客们都没通知,到时候一定给你热热闹闹的!”


    这让宋瑜略松了口气,婆婆比陆赟的脾性要好得太多,她未来的生活不会太艰难,也许不会有宅斗发生。


    其中透露出一个信息,这场婚事很仓促。


    如果是蓄谋已久的设计,为什么会这么仓促?


    难道她误会陆赟了?


    或许仓促准备只是不重视。


    就像他缺席拜堂,只是为了再次羞辱她。


    他以为这样就能伤害她?她根本不在意,最重要的,他只有五年而已。


    随后,她被人引着,一路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穿过了几道门,垮了多少个台阶。


    最终进入到一间屋子里,人群散去,她坐在床上,头上还盖着盖头。


    一个慈祥嬷嬷过来陪她说了一会儿话,自我介绍说是看着陆赟长大的,为他说了一些好话。


    让她不要介意他今天的缺席,为她留下一些吃食之后就离开了,让她有独处的空间。


    她言语中暗示着,可能陆赟今晚不会回家了。


    宋瑜只能装作惋惜,内心却欢喜,这意味着她能安枕一夜。


    她们都很好,所以陆赟是个被惯坏的男人?


    周围人对他太好,以至于他如此傲慢、粗鲁、自大?


    宋瑜把盖头摘下来,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关节。


    天色已经暗了,残阳正在消退,月亮斜斜地挂在东方。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一张几,一张床,两张凳。


    窗户上贴了喜,床褥是红色的,灯罩换成了红色,再次验证一切准备得很仓促。


    好像陆赟本人,都没有料到婚事会这么快举办。


    站在窗户边发了一会儿呆,屋子里点了灯,外面黑洞洞的,有点吓人,她把窗户关上了。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她肚子有点饿,但是吃不下东西,没有胃口,只喝了几小口水。


    有一只胖乎乎毛茸茸的影子,从门缝里钻进来,她吓了一跳,当它跳上小几去闻上面的点心时,她发现那是一只橘色的猫,很灵活,也很胖。


    是陆赟的猫?


    她无法想象他抱着一只猫的画面。


    团宝对点心没兴趣,闻了闻就走开了,转头,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屋子里多出来的陌生人。


    然后很不认生地走着猫步过来要摸。


    宋瑜很会摸猫,她用手指抚摸着它的耳后,团宝舒服地发出呼噜声,然后转过身,用屁股对着宋瑜。


    宋瑜笑了,这是猫届最高的礼仪。


    小胖猫不让抱,宋瑜并不强迫,它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后,跳上床,找了个舒服柔软的角落,蜷成一个球,闭上眼睛准备就寝了。


    有了小胖猫的陪伴,她好受很多。


    她脱了鞋和外衣,将被子铺好,上了床,抱着膝盖,靠着床头坐了一会儿,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伴随着小胖猫的呼噜声,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陆赟深夜回了家一趟,团宝没有一如既往的来接他,让他心头一紧,喊方嬷嬷。


    方嬷嬷披着衣服走出来,看见他披着一身夜色进屋,身上还穿着出门时的喜袍,脸上一喜。


    “团宝呢?”


    “在夫人那里。”


    “夫人?”陆赟不解地皱眉,修长的手指揉着紧绷的太阳穴。


    方嬷嬷白了他一眼,领着他朝宋瑜那间屋去。


    陆赟当然不会忘记宋瑜就在这里,他只是感到奇怪。


    宋瑜讨厌一切有毛的动物,上辈子,不止一次发脾气要他将团宝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