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逼迫

作品:《在感化反派中深陷修罗场

    “无离,快停下。”


    她焦急地围着他打转,但季无离显然陷入了玄而又玄的境地,没有半点回应。


    这时,钟叔钟婶正好赶回,见状,忙给他喂下丹药。


    “离儿,稳住心神!”


    钟叔喊到。


    他将灵气探入季无离的身体,很快撤回了手。


    “没想到会这么快,吸入的灵力将灵海注满了。”


    “离儿天赋异禀,非能用我等庸人的修行之法判断。”钟叔咬牙道,“离儿!固守本心,我为你护法,就在此处冲击金丹!”


    他将带来的丹药全都喂给季无离吃下,盘腿坐下,吩咐钟婶:“夫人,带着马车离远一点,劫雷落下,会伤到你。”


    钟婶看了眼天上可怖的劫云,又看向钟叔,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点点头,朝马车方向去了。


    劫云聚集,云层中有电光闪烁,威压袭来,钟叔的背脊弯了弯,随后强撑着挺直,为季无离撑起护盾。


    “离儿,准备好了吗!要来了!”


    此时的季无离双目紧闭,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宋浅不由在心中为他捏了把汗。


    等到第一道劫雷落下,他突然睁开双眼,清明无比,电光火石之间,将钟叔一把推开,送出去数十米。


    “轰隆!”


    劫雷落下,正中他头顶,电光在他的经脉间游走,带来撕裂的感受,但也扩张了他的经脉,更多的灵气涌入,如同水滴入沸油,浇灭了烧灼痛楚。


    “轰隆!”第二道劫雷落下,比第一道更强盛。


    季无离浑身焦黑,衣角燃起火焰。


    “无离!坚持住!”宋浅给他加油打气,认识季无离的时候他就是金丹期,却没想到他破镜的时候这么凶险。


    身体破损,然后被灵气修复,季无离咬牙硬抗,终于等到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劫雷落下。


    “轰隆!”


    劫雷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从天而降,似乎要摧毁一切,将胆敢逆天修行的凡人扼杀。


    雷中带着微微的紫光,风暴席卷而来,将周围的树木撕裂摧毁,顷刻间化为飞灰。


    “无离!”


    宋浅站在风暴中心,被这泼天的威压吓住,完全忘记了季无离在过去是成功渡劫的,本能站在他身前,试图为他挡住劫雷。


    她娇小的身体被紫光覆盖,但并未感到有任何不适,劫雷穿过她的身体,依旧劈在了季无离身上。


    青年身躯一震,薄唇渗出血迹,额间青筋暴起,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劫雷几乎要将他烧成一块黑炭,但无数灵气涌入,修复了他的身体,电光闪烁,经脉快要被撑爆。


    向死而生,正是如此。


    他没有靠任何外力相帮,凭一己之力扛过了三道劫雷,所以获得的也更多。


    在接触天雷的那一瞬间,甚至悟到了某些神秘深刻的东西,关于本质,关于永恒,关于天道。


    最终,当他再次起身,已是脱胎换骨。


    青年掐了个诀,洗净了一身黑灰,布衣破烂,隐隐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他垂目,微笑着看向宋浅。


    “太好了!你做到了!”宋浅简直要吓坏了。


    她本想上前,但此刻季无离衣衫不整,又已是青年模样,颀长充满的力量感的身体似露非露,反而引人遐思。


    宋浅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别开头去,面上浮起红霞。


    “要不,你先找件衣服穿上。”


    季无离看向自己的腹部,布衣焦黑,乾坤袋不见踪影,一大片劲瘦的腰还露在外面,不由微愣。


    幸好不远处的钟叔钟婶赶了回来,给季无离披上衣衫,遮挡住他的身体。


    宋浅松了口气,眼巴巴凑过去,听他们嘘寒问暖,眼含欣慰,嘴角也不由勾起。


    季无离能遇到这样一对善良的夫妇照顾他,真是难得的幸运。


    她不禁开始回忆天命书中对这一对夫妇的记载,季无离入魔后,他们去哪了?


    这样的小人物,并无多少笔墨,但宋浅似乎记得,天命书中提过,月明玉是第一个出山海界的,他死后,九尾妖狐发疯一样在玉昆山寻找季向阳和季无离的踪影,并大开杀戒。


    那这对住在隐竹峰,修为低微的夫妇,岂不是凶多吉少。


    宋浅心中咯噔一下,忍不住看向季无离,青年此时眼神柔和,笑容温暖和煦。


    莫非,他之后的冷漠肆意,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对夫妇已经不在了?


    天空的异象难以掩饰,就在他们沉浸在喜悦中时,一道法光从天而降,落在季无离面前。


    法光中,出现了一位中年男子,身量不高,穿着季家长老的法袍,面上虽带着笑,但眉宇间却有着阴鸷,目光落在季无离身上,满是傲慢的打量。


    宋浅认识此人,是季家的四长老季如松。


    名字倒是好听,却和本人相差甚远。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公子。”季如松开口,“二十岁的金丹期,不错。”


    他看向钟叔:“你是他师父?就让他在这荒野之处结丹?呵……真是荒唐,若是让掌门知道,定要治你的罪。”


    钟叔连忙解释:“不敢当,老奴是照顾大公子的家奴,大公子天赋异禀,是自学入道,未有过师父。”


    季如松挑眉:“未有过师父,自学成了金丹期?”


    他重新看向季无离,眼中带上满意:“不愧是掌门血脉,倒是个好苗子。”


    “你可愿,做我的徒儿?”


    他露出和善的表情,心中却是有别的算计。


    身为四长老,他的实力不如前面三位,势力亦然,若要在季家有更多的话语权,还需新的助力。


    这天赋异禀的掌门亲子,显然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钟叔惊喜:“太好了,离……大公子确实需要一位修为高深的师父,他绝对是可造之材,从小便过目不忘,只要稍作点拨,就能举一反三,他……”


    四长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我心中有数,哪需一个低贱家奴在此喋喋不休。”


    元婴修为在筑基期的钟叔面前恍若一座大山,他随手挥出的劲气轻而易举将钟叔掀翻在地,腰背撞在树干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


    两句话同时响起,一句来自宋浅,一句来自季无离。


    青年挡在钟叔身前,温润如玉的面容沉了下来,双目冷凝如冰。


    “我没事,没事……”钟叔强撑着想爬起来,却感到腰间像是扎了钉子,完全使不上力,钟婶心疼地扶住他。


    “大公子,不必管我,你……和师父走吧。”


    钟叔深知季无离之后的修行他帮不上什么忙,留在隐竹峰是蹉跎岁月,若能认在季家位高权重的长老作师父,未来才不可限量。


    四长老压根没在意钟叔的伤,朝季无离露出安抚的笑容:“为师并非故意,是他修为低微,不堪一击。”


    他随手扔下一瓶回血丹,滚落到钟叔身前。


    似乎这样,就能弥补方才的伤害。


    “好徒儿,日后你就是我的亲传弟子,只要你听师父的话,师父不会亏待于你。”他语带诱哄,断定季无离不会拒绝。


    但青年冷淡的目光没有丝毫变化:“我不会做你的徒弟。”


    “你说什么?”四长老和善的表情收住。


    “我说,不会做你的徒弟。”季无离再次重复。


    他和钟婶一起,将钟叔扶起来,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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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看四长老一眼,朝马车方向走去。


    “离儿,你这是做什么,我没事的,你别意气用事!”钟叔着急道。


    宋浅旁观了全程,没想到对她恭恭敬敬的四长老私下里竟然这么不是个东西,当即叉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狗眼看人低,这是收徒弟的态度吗?打伤了人不道歉,一瓶丹药就想算了,做梦吧你!”


    “无离,这师父不要也罢!我们走!”


    季无离的视线扫过她,点了点头。


    但四长老显然不打算这样放过他们,装出来的和善模样瞬间控制不住,眼神阴沉的可怕。


    “呵……”他冷笑一声。


    “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季家谁人不知,你是掌门不要的废物儿子,以为成了金丹期就了不起?”


    季无离并没有被他的话激怒,携着钟叔,头也不回地离去。


    四长老闪身至几人身前,挡住了季无离的去路,脸上再无刚才的笑意。


    “你这是给脸不要脸。”他语气讥讽,“错过机会,以后可别后悔。”


    “让开。”季无离沉静的黑眸看向他,平静的让人心惊。


    这不该是他的年龄应有的沉稳,四长老身为元婴期修士,自然不是个完完全全的草包,若季无离害怕求饶,他自有方法叫他妥协,但季无离此刻的神情,反而让他轻慢的态度微微收了收。


    他用掉了最后的耐心,再次露出笑容。


    “大公子,方才种种,是我对你的考验,你做得很好,我向来欣赏重情重义之人。”他重新掏出一瓶灵丹,挥手送至钟叔身前,“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钟叔被他唬住,连连摇头:“不妨事,长老不必放在心上。”


    他艰难地伸手接过灵丹,推了推季无离,欣喜道:“误会说开了就好,离儿,你能成为长老的弟子,钟叔为你感到高兴。”


    但季无离依旧摇了摇头:“不必多言,回隐竹峰。”


    钟叔怔愣,但见他神色,终是没再开口,在他的搀扶下朝马车走去。


    “拿了东西,还想走!”四长老被他再三拒绝,彻底愤怒。


    一道劲风刮过,季无离面前的马儿瞬间被斩首,鲜血飞溅,浇湿了几人的衣衫,留下一地温热腥臭。


    “这……这是做什么。”钟叔被吓了一跳,连忙将丹药递给身边扶着他的季无离,“是我疏忽了,没来得及还给长老。”


    季无离接过丹药,以灵气运至四长老面前:“还你。”


    但四长老却一声冷哼,威压散开,丹药瓶子在他面前四分五裂,灵丹掉进草地中,沾上了马儿的血迹。


    四长老看向钟叔狞笑:“东西脏了,你拿什么来还。”


    “你这是不要脸了!”宋浅大骂,“明明是你故意把东西弄坏的。”


    四长老听不见她的骂声。


    季无离挡在钟叔身前:“要怎样才能让他们走。”


    钟叔这才醒悟,刚才四长老说的“考验”根本就是假的,他本性低劣,却假惺惺地哄骗离儿做他弟子,恐怕没安好心。


    离儿聪慧,看出了他的伪装,知道跟随这样的师父,无异于自讨苦吃。


    只是如今骑虎难下,可该如何收场?


    四长老:“自然是你乖乖做我的徒儿,我叫你往东,你便不能往西!”


    季无离沉默,目光看向玉虚峰的方向,很快收回。


    “好。”


    “不可!”


    两声回答同时响起。


    钟叔拉住季无离的手,双目通红道:“离儿,不必受他威胁,我们……”


    他的视线看向妻子,实在是说不出口那句“怎么样都没关系”。


    而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刻,林间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