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作品:《渣夫宠妾灭妻,重生后小叔宠她上天》 谢应的确生气,更多的却是心疼,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无措的想要摸摸她,安慰一番她,却又像是顾忌着什么克制着什么似的,抬起又放下,手都攥成了拳头。
谢应身边的刘德作为将军府的大总管,侍奉过先代将军,是府里的老人,可是看着将军还有女郎长大的,心中暗暗称奇,女郎名义上是将军养女,因为女郎的生父,那位家将差点被先代家主收为义子,实则两人相差不过八岁,比起父女更像兄妹。
女郎年幼时,与将军整日黏在一处,若不是辈分不对,堪称青梅竹马,可女郎上了十四岁,就开始疏远将军,两人往往聊不到两句,就要吵架,闹得不欢而散。
将军不怎么回府眼不见心不烦,这两年跟女郎之间的关系,也越发冷淡。
因为落水,女郎居然一改往日避嫌的态度,跟将军好好说话了,是好事。
谢瑶蓁生怕他不信,怕小叔又疏远她,重复上辈子的结局:“瑶蓁这辈子也不嫁人,我一辈子陪在小叔身边行吗?”
谢应瞳孔骤然微缩。
而谢瑶蓁更凑了过去,仰着巴掌大的小脸,哀怜的望着他:“小叔,您别嫌弃我,也别推开我,瑶蓁已经知道错了,这世上,只有小叔对我好。”
她抱着他的手臂,几乎挂在他身上,头不住的在怀中乱蹭,那股似乎兰桂般的幽香,袭上心头,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谢应看着她,双眸幽深。
谢瑶蓁不疑有他:“我想留在小叔身边,承欢小叔膝下,孝顺小叔。”
谢应抿唇,眼中的光,黯淡下去,原来是这样,是孝顺。
谢应告诉她,不必怕,别说她没害玉承徽,就算真的害了,皇家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太子还未大婚,玉承徽是太子的女人,虽然只是个七品小官家的女儿,但若无凭无据,就绝了她的前程,传出去,不好听。”
她都能想到,那些文臣说小叔什么,无非又是老一套,仗着有功不把皇家放在眼里,狼子野心之类的话。
“我知道小叔是为了我,小叔不怕那些流言蜚语,但我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让小叔背负骂名,这件事有更缓和的解决方式。”
她趴在他的膝头,满心涩然。
外面的人都说小叔功高震主,早有不臣之心,只有她清楚,即便上辈子小叔与李弘熙已经到了避无可避,必有一战的地步,她都被废了后位,小叔都未谋反。
她的小叔是端方清正,对大周忠心耿耿的人,为何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仅仅是因为她一时的受委屈。
“小叔,刘叔说你受伤了?伤在何处?要不要紧?”
她漂亮的眸子,满是担忧,凑上来,手还在他胸口乱摸,纵然胸口手臂的甲胄还没卸下,那双手的柔软,谢应已经体验过了。
谢应额头青筋直跳,今日她屡次三番亲近他,几乎已经让他到了极限:“别碰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已经十六岁,早已及笄是大姑娘了,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不是你说的,怎能这么随便,在男人身上乱摸!”
小叔嫌弃她吗,总是这样训斥她,谢瑶蓁有一瞬间的难过,但很快就振作起来。
上辈子小叔常年在外征战,与她见面次数寥寥无几,将军府孤寂,她没什么归属感觉,那时她的亲外祖家是怎么说的,说谢应并非真心把她当女儿,不过面子情,在防着她。
可她嫁给李弘熙,小叔搬空了将军府,给她送上十里红妆,她被污蔑害了妾妃之子,在后宫苦苦支撑,李弘熙扶持的西林党叫嚣废后时,小叔给她送来了信。
他叫她,不要怕,只要他活着,就不会让人伤害她。
她为什么会觉得小叔冷淡,为何曾经跟他疏远,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唯有他护着她,他分明,是她最亲的亲人。
她一定要改善跟小叔的关系,改变他惨死的结局。
“我只是想帮小叔上药,没有别的想法,而且小叔怎能是别的男人,小叔是我的长辈,养大我的人!”谢瑶蓁实在不愿见到他对她如此冷漠。
谢应眸色暗沉,咬了咬牙,拒绝的话说不出来,她仰着头望着他,看到她浸着眼泪的双眸,清凛凛的,那里面夹杂的委屈,哀恸,心头酸涩,都已经处置了欺负她的人,为何她看着,还是这样难过?
“只是不让你上药,就要哭?”
非是他不愿让她帮忙,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身上伤疤狰狞,怕吓到她,她只是个闺阁娇娇女郎。
日常跟她那些手帕交们吟诗作对,赏赏花做做女红便好,虽是小伤,伤口却也血腥,他不愿让她沾染。
谢瑶蓁摇摇头,哪里是因为这个,她想到上辈子她跟小叔的悲惨结局,才觉得难过。
他的衣袖卷了上去,露出肌肉虬结的手臂,小臂连接大臂的关节处,甚至比她小腿都要粗,微麦色的肤色也掩饰不住那上面纵横交错,大大小小的伤口。
上面松松的绑着绷带,谢瑶蓁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小心翼翼的拆开绷带,伤口一指长,半指宽,皮肉翻着,露出里面鲜红的肉,还渗着血呢。
“小叔为什么不好好裹伤,都是为了我才没来得及吗?”谢瑶蓁愧疚万分。
谢应的确听闻她落水,急急忙忙赶往内宫,胡乱的用绷带裹了一圈,可她居然又开始哭了,哭的他心疼之余,开始心烦意乱。
“跟你没关系,这是小伤,平时我也不怎么管,自己会痊愈的。”
“小伤也得涂药啊,小叔这么不爱惜自己,我会心疼。”
她说着这些让人误会的话,做着的也是让人误会的事。
素白的手指,在他手臂上来回流转,动作轻柔,完全能看出她的珍视和心疼,清凉的药膏涂抹上,她鼓起菱形的,如花瓣一般的嘴唇,轻轻地吹着气。
谢应额头青筋暴起,手臂上的肌肉都绷了起来,越发显得臂膀结实有力。
谢瑶蓁并非不会伺候人,上辈子她跟李弘熙虽是一对怨偶,却也是患难夫妻,李弘熙南征北战,她一直跟在身边,帮李弘熙裹伤这种事,做的驾轻就熟。
她看到谢应身体紧绷,额头上冒出汗珠,闭着眼,眉头紧蹙,更加焦急了:“有这么疼吗,小叔,我已经尽量轻一些了。”
问题就在这个轻上,白皙的手指在他手臂来回摩擦,白与麦色的鲜明对比,就已经引起一些不适,轻柔的吹气,宛如小猫用它的猫爪挠着毛线球。
好有艳福,好难消瘦的美人恩。
这可不是他能靠近的美人,满京城谁不知道,谢瑶蓁是他养大的,纵然没有真正归于谢家族谱,名义上也是他的养女。
谢应唇角下弯,抿着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