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既来之,则杀之》 “这女人还真是个麻烦精。”
庄慕怀叹了口气,出王府向门房要了两匹快马,跟江入年疾色匆匆往城门口的方向赶去。
“哥,都这会儿了,城门已经关闭了吧?”
两人行至城门口一看,江入年这乌鸦嘴,还真是!
“那怎么办?”
“翻墙。”
江入年盯着几丈高的城墙咽了口唾沫,这怎么翻?正要扭头说话,却见庄慕怀脚尖一点飞上树梢,接着是塔台,再一借力,轻轻松松上了城墙。
“哥,我怎么办呐!”江入年焦急地原地打转儿。
“你钻狗洞。”
“……”
此时,薛通乘坐马车已经到了庄子。
他被人搀扶着下了车,双眼冒着精光,盯着院门的眼神既兴奋又仇恨,下意识摸了把肩上的伤口,暗骂一声:“小蹄子!”
今晚终于被他给逮到了,看他怎么折磨这小贱人!
“吩咐下去,所有人全部退至两里地外,别扫了本大爷的兴。”
侍卫道:“大人,这女人身上有功夫……”
“功夫?”薛通□□两声,“只怕那小东西现下已是内力全无,只剩下服侍男人的功夫了,哈哈哈。”
那侍卫没再说什么,面无表情地带着人退了出去。
长辞听了这话简直恶心地想呕,生生忍了下来。此时,外面一连串脚步声渐行渐远,紧接着是锁孔转动的声音,只听“咔哒”一声,院门开了,而后一个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近,直至屋门被打开。
“小美人,又见面了。”
薛通满脸横肉,佯装有礼地拱了拱手。而后坐在桌前,捞起一旁的酒坛子先给自己斟了一大碗,看这慢条斯理的样子是打算今晚慢慢折磨她了。
“怎么着,自己把缚脚的绳索解开了?”薛通正要干了这碗酒,余光冷不丁瞥到干草堆上那女人,不禁疑惑,他手底下那俩狗东西别的不说,绑人的手法却是有的,至今还没见过谁能自个儿解开这绳索。
“脚勒得太紧,有些疼,我求着外面的黑衣大哥帮忙解开了。”长辞语气平平,既看不出惧怕,也看不出厌恶之色。
“不错,有点本事!”薛通一掌拍向桌子,眼神里带了点钦佩和欣喜,干了那碗酒,一抹嘴道:
“如今你的脚是不疼了,可惜那个蠢侍卫却要因你而死了。”
“你知道是哪个?”
“不知道。”薛通语气裹着森森寒意,“不知道那就把他们全都杀了,然后再买一批新的。”
长辞冷笑一声。
“小美人,你大晚上被抓到此处,怎么一点都不害怕?”薛通是疑问也是试探,毕竟那夜在福来居她的刀如此之快,快到令人生畏。
瞧她那副不惊不惧的模样,可别是柳庭月那娘们儿药没下到位,这贱人的内力尚在吧?
“怕什么?醉海棠又闻不死人。”长辞淡淡道。
听罢薛通心下一喜,原来她并不知道那铜香炉里还有一味可叫人短时间内内力尽失的熏香,薛通立刻得意了起来,说话也跟着轻佻了几分。
“醉海棠是死不了人,可本大爷却能将你服侍得□□,哈哈哈哈哈。”
忍着一刀捅死他的冲动,长辞闭了闭眼,耐着性子问:“你答应了柳庭月什么条件,让她肯为你担这个风险?”
从王府里劫人,胆子还真大!
“嘘,这可不是你该问的……”薛通眯起眼看她,这小娘们真是奇了,自己都成了阶下囚,还有心思问这些有的没的。
“我内力尽失,如今已是你囊中之物,所问之事不过是想在死前求个明白罢了,你在担心什么?”
“你知道自己内力已失?”薛通略微讶异。
“为何不知?”长辞无辜一笑。
“那你怎敢……”
薛通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得劲,明明是他下的药,绑的人,按理说他才是那个拿捏和主导的,这女人应该跪地求饶,惊恐万状才对,怎的倒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自己反倒有些惴惴不安。
长辞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索性直言,“我知道落在你手里没什么好下场,求饶不过是徒劳之举,索性直接省了那个步骤,我现在只想知道是不是柳庭月要害我,唉,人之将死,总不能死不瞑目吧。”
看他无动于衷,又激他道:“薛大人,你害怕什么?我是个连明早的太阳都见不上的人,您不至于是怕鬼魂吧?”
“通透,姑娘果然通透。”薛通将方才升起的那抹不安抛置脑后,起身走到她跟前,赞许地拍了拍手掌。忽然还有那么一丁点舍不得让这小妮子死了,心里思索着要不然将其豢养起来,当个小玩意儿如何?
“你不是想知道我用什么跟柳庭月做的交换吗?”他蹲下来嘿嘿一笑,捏了捏长辞脸颊,被她一躲也丝毫不气,而是笑着道:
“我答应她今晚若能将你弄到手,明日一早就满城宣传,说我薛大公子什么美人没得过,便是那宁王府姜侧妃的身子,看也看过,摸也摸过。”
长辞静得出奇,“你就不怕宁王要你的命?”
“坊间传言又没有真凭实据,他宁王凭何置我?”薛通起身背对着她,“小美人还是不了解男人,为个娘们儿,伤了和气不值当。”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而又笑得十分狰狞,“你信不信,我就是真将那姜侧妃弄到了手,宁王他也不敢将我如何?”
“说起来,我倒是有点悔了……”
薛通浑浊的双眼里满是令人作呕的色欲,“我就应该将那姓姜的娘们一并拐来,既能给你作伴,也能提前让你瞧着,这已经人事的贵夫人在红帐之事上是有多么销魂,你见了过后保管能……”
话还没说完,他眼前突然就划过一柄锋利的尖刀,擦着脸颊削掉了他半边头发。
薛通上手往脸上一摸,湿热湿热的,是、是……血!
再看那人,上一刻还好好地坐在草堆上,这一刻手里却多出一把刀来,原本结结实实绑在手上的麻绳也不知何时不见了。
“小蹄子!你找死!”
薛通知道这人不好对付,估计内力还在,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扑过来就要夺她手里的利器。
长辞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可谓是用了十成的力气,将压抑了半晌的怒气全部撒了出去。
只听“咚”一声,薛通重重摔在柴火上,成堆的柴火顷刻便“哗啦啦”散了一地,连墙上的灰粉都震掉下来许多。
薛通疼得连吐好几口瘀血,眼前直冒金星,这厢还没缓过劲儿来,又猝然被桌上那捆粗壮的麻绳给死死套住了。
长辞将麻绳一头用力一抛,那绳子绕梁而过,再一扯,绳索缚住的人便如同落网的猎物一般被拦腰被高高吊起。
见他在半空中红着脖子来回挣扎,越挣绳索缚的越紧,长辞终于气顺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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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手下的人只管绑人,却没教你如何解开这绳扣吗?”
说着一脚踢翻他坐过的凳子,坐在长桌一角,笑嘻嘻地看向上空,“原本想好好问完了话再宰你,谁叫你这么不听话,偏要学那些两眼一翻不懂人话的畜生……”
“唉。”她皱眉苦恼,“这下坏了,我好像有点生气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生气的时候一定要见血才肯罢休,不如这样吧,你自断一臂可好?没准儿我看见你那只血肉模糊的断臂,一兴奋就消气了呢。”
说罢笑了笑,继续问话,“我且问你,福来居那条街上叫枭哥的小乞丐是被谁打的?”
薛通此时都气懵了,这辈子没受过这等屈辱,还哪管她问的什么话,张嘴就骂,脏的浑的来了个遍,总之没有一句堪能入耳。
长辞敛了笑意,眸光一冷,“咻”地一声,一个类似飞镖的东西流星般快速划过薛通耳畔,他感觉耳侧一凉,好似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黏黏腻腻,正落在他手上。
薛通睁眼一看,竟是、是、是……他的右耳!
“啊啊啊!”
薛通眼睛瞪得如碗口那么大,这个疯子,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如此对他?!若说方才他还只是略有不安,那么此刻,扑面而来的惊恐则占据了他整个身体。
长辞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闻声又笑了起来,双腿搭在空中一前一后地晃悠。
“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说,我说!”薛通忍着痛,紧紧盯着那妖女手上的动作,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又砍了自己另一只耳朵,“是我让人打的。”
“什么人?你那些侍卫还是别的什么?”
对付个小乞丐自然还用不上他的人,“是、是昇州的几个混混。”
“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这些事都是手下人去办的,他矜贵无比,又怎会记得这些蝼蚁姓甚名谁,可又实在惧怕长辞砍他,咬牙补充道:“昇州城,斜柳街,你去打听,欺男霸女的就那几个。”
长辞满意一笑,歪着头拿起桌上的铁链把玩了片刻。
“话问完了,现在来说说你的事。”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沓密密麻麻写着什么东西的纸张,跳下长桌向他走近。
“这些是我收集到的你这么多年来的所有罪证。”长辞大手一挥,“行了,你也用不着细看,直接在上面签字画押吧。”
“哦,等等。”长辞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返回桌案拎起一支笔蘸了墨,“唰唰唰”地在一张空白纸张上写下薛通伙同柳庭月陷害她之事,写毕吹干墨迹,一齐递到了薛通眼前。
“签吧。”
她这话说的简单,殊不知薛通此时却比刀架在脖子上还难受,他以前干的那些事,太后回回保他,那是因为都没闹到明面上,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如今倒好,自个儿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这不是正给了别人治他罪的机会吗!
若是真认了罪,别说是他,就是整个薛家都极有可能受到牵连……这供词他万万不能认。
长辞也料想到了会是如此,就地取材从桌上拈起那几枚银针。
“我劝你还是认吧,早认早上路,你也知道这世上叫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有很多,若是我一一都用在你的身上,你怕是连转世投胎的力气都没有了。”
薛通以前对别人使过不少阴毒的手段,对这些玩意儿再熟悉不过,此刻盯着长辞手里的银针,胆寒到几欲晕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