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既来之,则杀之

    她自己倒是不担心,只怕张行简这家伙要凶多吉少了!唉,好歹也是她结拜的大哥,还是劝他别再插手此事了吧。


    长辞想的过于投入,连此刻院外来了人都没有发觉。


    直到一只箭矢从她眼前划过,她这才回过神来,一个闪身迅速贴在天窗上。往下一看,围墙外除了张行简,还站着三个人。


    站在最显眼处的,自然是一脸看戏表情的庄慕怀,而他旁边的,是个雍容华贵的男子,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刚刚归府的宁王。


    宁王身后跟着个贴身侍卫,方才那一箭就是他射出的,长辞撇撇嘴,箭法一般嘛!


    “哪里来的毛贼!还不束手就擒!”那侍卫见她不动,朝石塔方向喊道。


    哎呀这可怎么办?叫人抓个现行。


    跑倒是也能跑,可问题是,跑了之后宁王肯定又会派人来抓她,那她岂不是又要像之前躲庄慕怀那样,东躲西藏地过日子了?


    长辞正叹着气,忽然睫毛一眨,想到个算不上好法子的法子——


    只见她脚下一滑,手一松,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就那么从几丈高的塔顶掉了下来。


    紧接着发出一长串“啊啊啊”的尖叫声。


    众人心惊。突然!就在这时,一阵疾风划过,一道矫健的白影“唰”地瞬移至塔下,长臂一揽,接住了将要摔落在地的女子。


    庄慕怀心突突直跳,抱着长辞的手都有些发颤,心道这女人是疯了吗!


    喘了好几口气这才将她放下来,语气意味不明道:“好玩吗?”


    原以为长辞又要跟他呛声,谁知那人却低着头不语,肩膀一耸一耸的,仿佛是在啜泣。


    “……”


    这时,宁王正好命人打开了院门的锁,带着那贴身侍卫一起进来了。


    庄慕怀正要说话,却一把被人拽住胳膊,他下意识回头,只见一张泪流满面的小脸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慕怀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爬到树上去捡风筝,呜呜呜,吓死我了……”


    庄慕怀:“……”


    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宁王看看庄慕怀,又看看他怀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姑娘,一时间有些凌乱,“这位是……”


    不等他问完话,长辞又嗷了几嗓子,抽抽噎噎的。


    末了乖乖回话,“王爷,小女名叫长辞……我本来好好的在后院放风筝,可那风筝线无端端就断了,风筝被风吹、吹到树梢上了,这是慕怀哥哥送给我的,我一定不能弄丢它,就爬到树上去捡,谁知道风太大,风筝刮不见了不说,还害得我还从树梢掉到了石塔上,吓得我、吓得我根本就不敢睁开眼……”


    宁王心道,原来这就是崔管家说的那位,与庄公子关系非同一般的长辞姑娘。


    一听说“没睁开眼”,宁王提起的心终是放下了一半,还好这姑娘什么都没看到,要是她真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这事儿还真就有些难办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乖。”庄慕怀装模作样地拍了拍长辞后背,一脸心疼的样子。


    长辞把头埋在庄慕怀的怀里哭个不停,弄得宁王有些无措,只能命人去街上多买些风筝回来。


    “慕怀哥哥,要不是你恰巧来了,人家就、就失足摔死了,呜呜吓死人了……”


    庄慕怀嘴角一抽,心说谁还能把你给吓死了!


    见她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宁王站着也是尴尬,于是说了几句客套的安慰话,便带着侍卫先走了。瞧她那魂不守舍的样子,看似也不像装的,应该就是误打误撞掉在了石塔上。


    直到没了人影,庄慕怀才戳了戳还在怀里假哭那人的脑门,“喂,我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几丈高的地方,你说跳就跳?”


    长辞用他的衣襟抹了一把泪痕,笑嘻嘻道:“我不是给你使眼色了嘛,你肯定会来救我啊。”


    看她变脸比变戏法还快,庄慕怀气不打一处来,“我要是没接住你怎么办?又或者我压根就不想接你呢?相比起你,貌似我跟宁王的关系要更近一些吧。”


    “我这么美,你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别贫。”庄慕怀难得地有点严肃,“说真的,方才我若是真不去接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就直接摔死了?”


    “摔死就摔死呗,反正早该死了。”长辞掰着手指头一算,边往外走边想,这还多活了半年呢!


    “你!”庄慕怀拎着她的后襟给拽了回来,“你这张嘴,说话真是没一点忌讳。”


    “骗你呢,哈哈,我怎么舍得死。”长辞眨眨眼,“我敢跳就是因为我确信,你一定会来救我。”


    “是吗?”看她那胸有成竹的神情,庄慕怀这才信了这人不是真疯。


    长辞得意点头,“去大敖山寻宝的人那么多,你要想得到宝物,单靠个人力量肯定不行,须得找人结盟,而我,就是你选中的那个人。”


    她停下来看庄慕怀,“所以呀,你怎么可能让自己好不容易选中的同盟人去死呢?”


    还记得姜姐姐之前不解地问她,“庄公子这人对什么都恹恹的,怎么唯独爱缠着你?怕不是有什么企图。”


    当然是有所企图了,不然还能是看上她了啊!


    庄慕怀一愣。


    说实话,他都有些钦佩这人了。这想法他从未向旁人言明过,连江入年都认为自己缠着长辞是对人家有意思,可她竟能一下猜出他心中所想。


    顿时看向长辞的眼神就有些变了,“这么说,你同意了?”


    “好像不同意也不行吧。”长辞垮着个脸,“我现在已经有把柄在你手上了。”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舒坦,他甚至还没开始谈条件,这丫头就已经料到了结果。


    庄慕怀话音一转,戳她,“诶,你刚才在塔顶看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到啊。”


    “你这个态度……不大好吧?”好歹也是同盟了。


    长辞还没来得及说话,刚一走出院门,冷不丁就被人一把拉了过来,左瞧右看,“没事吧长辞,你没受伤吧?”方才那场景真能把人活活吓死,张行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很好,你应该问的是他。”长辞一指身后的庄慕怀。


    庄慕怀还真有点受伤,正揉着酸痛的胳膊往出走,一抬头就看见张行简行了个端正的高揖礼。


    “庄公子大恩,吾妹长辞此生无以为报,来生愿做牛做马……”


    “哎哎哎,要报你报,我可不做牛做马。”长辞急忙出声制止,生怕一语成谶,下辈子真给装不坏做了牛马。


    庄慕怀一笑,心道这丫头还真是一点亏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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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清楚她方才在塔顶指定是看到了什么,否则断不会行此下策。但他也没戳破,这种事彼此心照不宣就好。


    不过还是好心劝了一句,“有些事并非你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我劝你最好别掺和在里面。”


    这话看似是给长辞说,实际上却是说给一旁的张行简听的。这人满脸都写着“休源风范强正,明练政体,常以天下为己任”,路见不平便要上,一不小心便会给他们招惹麻烦。


    “庄公子。”


    张行简见庄慕怀要走,急忙出声叫住他,“庄公子可方便告知在下,这石塔里关的究竟是什么人?”


    “你怎么不问她呢?”庄慕怀把问题抛给了长辞。


    “我真什么都没看到。”长辞一脸诚恳地发誓,“真的。”


    庄慕怀无奈摊手,“这里面关着什么人我确实不知,不过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这人……”


    说到人格,那两人突然齐刷刷看向自己,庄慕怀不满,“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就不能有人格了吗?!”


    长辞诚心发问,“你有吗?”


    “得。”这玩意他还真没有,“那我以性命担保总可以了吧?”


    “这个行。”长辞示意他继续说。


    “我以性命向你们保证,这里头的人绝非善类,宁王也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过段时间这人犯就会被押解汴京,所以在此期间,请你们务必不要将此事外传,听明白没?”


    “既然是凶犯,干嘛要偷偷摸摸的怕人知道?”长辞半信半疑,庄慕怀自己做不做伤天害理之事都尚未可知呢,他还好意思给别人作保。


    张行简却对此深信不疑,连连称是。


    他以前一直知晓庄衡庄大人家有位性格阴晴不定的独子,却不知此人就是庄慕怀。按说庄慕怀的名声在汴京家喻户晓,张行简理应听过他那些荒唐事才对,可怪就怪庄慕怀名声大噪的这几年,他刚好离京去了江宁,加之汴京庄姓人户不在少数,张行简这才未曾想过将两人联系起来。


    昨日听长辞一说,才知晓了此事。


    据他所知,庄大人家这位独子向来傲气,做事直来直往,不屑与人兜圈子,他说是,那就一定是,所以他对庄慕怀的话深信不疑。


    几人一同往回走,庄慕怀撵上走在最前头的长辞,用手轻轻一扯她的衣领,扯得她往后退了几步。


    “我都以性命起誓了,这么不给面子?”


    长辞回身就往他身上打,“手那么欠呢你,走开,别拉拉扯扯的。”


    “走哪儿去啊?”


    “关我什么事?”


    “那我就走你这儿来了呗。”庄慕怀说着往她跟前凑了凑。


    长辞一怒,“找死!”


    话音刚落,迎风就劈来一掌,庄慕怀轻巧躲过,边跑边道:“刚才还亲切地叫人家慕怀哥哥,这会儿就想着劈死我了?你卸磨杀驴啊!”


    “杀的就是你这头驴!”


    光影透过层层叠叠的树荫洒在石阶上,两人一个跑,一个追,一前一后往客院的方向去了。


    张行简不紧不慢地走在后头,止不住疑惑,这庄公子怎么跟传闻中庄大人家的独子有点不一样呢?不是传言那人很难相处吗?他怎么觉得庄公子人还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