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凤栖寨-7
作品:《掀桌!本将军不奉诏》 晨光刚刚从云层间隙透出,营地上还笼罩着一层薄雾,几支军队就已经整装完毕。
照望舒的鞍子已经备好了,白马昂首立在阵前,鼻间喷着热气,神采奕奕。
楚无锋身披明光铠,长刀挂在腰间,红色的盔缨迎风飞扬;阿石在她身侧,穿着玄色鱼鳞甲,背负短弓,手握惯用的双钩枪,枪锋寒光凛然。
按照既定计划,楚无锋将率主力军从凤栖寨正门攻入;
阿石与副将率领的第二路兵马则先行攻向南侧:按“斥候消息”,那里有守卫稀疏的马棚。
留在营地的人马则被分作两支:一支是后勤补给,只需在各自营帐内守候;另一支是守卫军,是她亲自点名的,由督军冯启正统领,在督军帐附近列阵。
楚无锋转过身,替阿石把甲胄和弓弦检查一遍,又压低声音叮嘱道:“要小心。见机行事,不必恋战。”
阿石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心照不宣的神色。
为保护督军安全,楚无锋特意给营地里的守卫军分发了皮甲胄,又以红色丝带束右臂,以振军心。
冯启正却不肯披甲,依旧是一身锦袍,笑眯眯地立在营门口。
楚无锋冲他一抱拳:“大人,营地守备之事,便劳烦你了。”
冯启正却道:“将军如此兴师动众,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小小山贼,哪敢杀到军营里来?”
楚无锋道:“大人既在此,自然要保您周全。刀剑无眼,督军大人……还是要小心。”
冯启正闻言嗤笑一声,带着几分讥讽:“前线战事才是重点,这里不过是后方。毕竟将军是妇人,自然爱紧张些。”
楚无锋不再多言,缓缓转过身。
此时,阿石与副将率领的第二路人马已经先一步出了营门。
这一支兵马人数不多,轻装简从,绕过正门的大道,沿着山路疾行至凤栖寨南侧。
副将跟在阿石左侧,压低的声音掩不住兴奋:“若我们能一举焚了马棚,那贼寨必乱。”
阿石点点头,像往常一样神情沉静,看不出喜怒。
副将习惯了她这样,踢了踢马腹,自顾自超过她向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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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内,一切准备停当。
楚无锋翻身上马。她抬手一挥,战鼓应声而起。大军出营,旌旗猎猎作响。
凤栖寨远远在望,依旧是寨门紧闭、无人应战的样子。
楚无锋心下一沉,刚准备部署弓箭手和攻城梯,突然“吱呀”一声,只见寨门缓缓打开。
门中走出一支百来人的“军队”。
前方士兵回头禀报:“将军,是凤栖寨守军,但看着不太对劲。”
那群“守军”列队形如散沙,毫无章法;再看,竟全是男人,或大腹便便、或佝偻干枯,东倒西歪地持着兵器,有的手里拎着锈刀,有的甚至握着木棍;铠甲更是破烂不堪,前胸后背皆是裂痕。
身边兵士大惊,一时间,议论声纷纷四起。
“不是说凤栖寨都是女子兵吗?这……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
“那贼寨果然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楚无锋清清喉咙,大声道:“贼寨负隅顽抗,诡计多端!”
她刀锋一指:“杀无赦!”
重甲士兵迅速自左右两翼合围过来,将那百余人的“守军”团团包夹。
那些男人本就毫无战力,只是被赶上来垫命的炮灰,一见形势不对,便仓皇失措、四散逃窜,有的甚至跪地磕头,声嘶力竭地喊饶命。
一个青年男人跌跌撞撞奔到楚无锋面前,跪倒在地,高声呼喊:
“将军!我们是被凤栖寨骗来的!将军刀下留人啊!我老婆在寨里当官,我能骗过她、我能带您进寨子!”
楚无锋骑马走近两步,居高临下望着他,眼中不带一丝情绪。
那男人以为自己有救了,连连磕头。
下一瞬,刀光一闪。
那男人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楚无锋收刀回鞘,目光扫过自家士兵,厉声喝道:
“不要被这些贼人的话蒙蔽!”
“他们看似无害,实则包藏祸心。你们若心软一分,明日便要为今日的犹疑偿命!”
士兵们齐声应下,杀意更盛。
战马嘶鸣、兵戈碰撞间,楚无锋的嘴角缓缓挑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她用没人听到的音量喃喃自语:“那天在茶馆说要妻子守妇道,要扔女儿的时候,你可比现在神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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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石与副将率领那支小队,沿着蜿蜒的山道向凤栖寨南侧推进。
她们选了一条隐蔽的小路,四周草木丛生,前方地势陡峭,越行越窄。
按斥候所报,此路应是通往一处正对寨中马棚的山坡,最适合突袭扰乱。
然而,快要到凤栖寨时,前方山道正中却赫然立着重重木栅,交叉钉牢,封死了整条路。
副将皱起眉头:“怎么会……?”
“轰隆——”
众人停步犹疑时,数根巨木自山坡上滚落。所幸兵士们有所警觉,提前收缰避让,这才躲过一劫。
紧接着,四面密林中响起“咻咻咻”的箭矢破空之声。
弓弩齐发,大多数箭矢却打在山道路面上,虽声势骇人,但明显是威慑、而非杀招。
副将骂声连连:“该死!她们居然提前布防?”
阿石不语,她拨马上前几步,双钩枪翻飞,挡开几支来箭,迅速判断着局势。
山道狭窄,刀兵施展不开;两侧是山林箭雨,正前方又是木栅封路。
她知道,强攻只会白白送命。于是,她当机立断,高声下令:“全军后撤!”
副将迟疑了一瞬,却不得不认可她的决定:“弓手掩护,其余人列队退行,快!”
兵马依令而动,开始有序向山下撤退。
山林间仍旧弓弩声不断,敌军好像并不急于追击,只是远远震慑着她们。
阿石一边殿后,一边回望那被封死的山道。她压低声音对传令兵吩咐:“立刻回报楚将军:南侧封路,敌军设伏,计划失败,已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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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无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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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领的大军主力仍在凤栖寨前作战。寨门下,那百余“守军”已被斩尽杀绝。战士们热血沸腾,士气空前高涨。
“将军,可破寨门!”
四方兵士纷纷上前请战,眼中皆是按捺不住的锐意。
楚无锋坐在马背上,明光铠倒映着阳光,她缓缓举手,正要下令推进时……
“报——!”
一骑快马自后方狂奔而来。
那传令兵一冲到阵前,就连滚带爬地从马背上摔下,顾不得行礼,便朝楚无锋大喊:
“将军!营地……营地遭袭!”
楚无锋眉头皱起,沉声道:“说清楚。”
“敌军突袭我方营地……守备已乱……督军冯启正大人,被人当场斩杀,尸首……尸首尚未寻回!”
话音落地,军中一片哗然,方才的高昂气势好似被当头泼下一桶冷水。
“什么?营地被袭?”
“督军大人……被杀了?!”
还未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一骑飞奔而至,是阿石那边的传令兵:“南侧突袭失败!山道被封、敌军设伏,副将大人和石女官已率队撤退,请将军定策!”
楚无锋身边一人低声道:“将军,若强攻……恐有孤军深入之险。”
另一人迟疑片刻,也附和道:“营地受袭,南路不通,我军无人接应……”
楚无锋听着众人的话,闭目沉思。
少顷,她睁开眼:“南路已失,后方不稳,若再执意攻寨,必陷前后受敌之险。”
眼下情形,确实如此。军中众人虽战意未尽,却无一人反对。
“全军听令——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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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寨内那处不起眼的宅院中,阳光透过竹影,斑驳地洒在地上。
屋内,琴音如水。
舒令雨一袭青衣,闭目凝神,正在抚琴,是一曲《平沙落雁》。
她刚刚弹出一个空灵悠扬的泛音,屋外突然响起铁甲碰撞的声响,还有一串沉重杂乱的脚步。
门猛地被推开:“雨娘,我回来了!你看,我把对面那什么督军的脑袋带回来给你看了!”
琴音顿止。
舒令雨睁开眼,面前是那甲衣未解的雌壮女人和她手里的一团血淋淋。她有些不悦:“……什么脏东西!快丢出去。”
应遥愣了一下,讪讪地挠了挠头:“哎哟,你不喜欢。”
她转身走出门外,把那人头交给门外的副手,随便交代了两句。
片刻后,她又步子轻快地推门而入,摘下头盔,甩掉披风。
舒令雨这才站起身迎上来,仔细打量着应遥:“看来还算顺利……你没有受伤吧。”
应遥摇摇头:“没受伤是没受伤,不过才没那么顺利呢,那老东西周围的人都得杀……楚无锋倒是贴心,要杀的人都系着红丝带,挺好认的。”
“不过,有个好玩儿的事,督军这老东西死前还在问我,为什么一个女人家不守妇道,出来打打杀杀。”
舒令雨也笑了:“脑袋都要掉了,还惦记着管女人的事,也难怪死得快。……行啦,你去洗洗吧,身上都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