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作品:《赛博修仙,法力无边》 又到了换药时间。
承影拿着医药箱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维兰坐在沙发上,已经解开了自己肩部敷料的胶带,眼巴巴地望着承影。
不比最开始承影给维兰包扎的时候,那时维兰已经是倒在地上的一滩,承影怎么摆弄都没有问题。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维兰每次换药的时候,都让承影……很头疼。
承影检查了一下那道撕裂伤的愈合情况,伤口依旧狰狞,但边缘已经开始收拢,没有感染迹象。
与此同时,维兰在敷料被揭开的瞬间,极其轻微地吸了口气。
“嘶……”
承影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又来了,他又来了!
只见维兰身体十分明显地颤了一下,他微微蹙着眉,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快速扇动了几下,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点。他咬着下唇,看起来正在努力不发出更多声音,但那强忍疼痛的模样,比任何痛呼都更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或者说,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承影产生保护欲。
承影拿着消毒棉签的手悬停了一瞬,只得将动作放得更轻。
“疼?”承影问,经过了这么多次地换药,她问话的声音早已变得十分平静,完全不能听出什么感情,但是有这句话,已经足够了。
“没……没有很疼。”维兰立刻摇头,声音带着点强撑的虚弱,甚至还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姐姐动作很轻的,是我自己有点紧张。”
又戏瘾大发了,少爷。承影在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真的累了。
维兰说着,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精致的面孔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显得无比脆弱,“其实以前受伤了,都是家里的医生处理,他们没这么……没这么近过。”
承影在心中轻啧一声。唉呀,今天有新台词,触发新对话了。
不得不说,小少爷这句“没这么近过”说得很巧妙啊,话里话外,既暗示了身份的娇贵,又带着点欲拒还休的羞涩,肯定在心里反复酝酿了不少时间。
不过突然这么说,难道小少爷终于打算向她吐露真实身份了吗?那她这几天偷偷排练的表情可总算能够用上了。
讲真的,承影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毕竟维兰这段时间的表现不能说是演技不好,只能说是完全没有演技,破绽百出,真实身份也是呼之欲出,承影每天对那些漏洞视而不见也是很辛苦的。
关键是维兰还时不时戏瘾大发,承影有时候真想说,少爷求你别演了。为了让维兰不要再整天胡思乱想,承影甚至十分心疼地从手里的十五万多中分出去三万给维兰,好叫他联系曾经的属下和朋友,早日回归到乔休尔家族中去。
很累了,真的,最开始关于乔休尔家族的种种野望已经在日复一日的精疲力竭中渐渐消失,承影现在对维兰·乔休尔这张象征着财富的美丽面孔也已经失去了欲望,满心就想等维兰养好伤,这阵风头过去,她拿到三百万,就此一拍两散。
虽然心中百转千回,甚至很想把手边的扳手砸在维兰的脸上,承影的神情里却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
她没接维兰的话,只是沉默地、更加细致地为他清理伤口、上药、重新包扎。
在这堪称亲密的接触中,维兰屏住呼吸,感受到她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划过他完好的皮肤,触感微凉。
维兰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比平时略轻,专注力完全集中在他的伤口上。他垂着眼,嘴角却勾起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极其微小的弧度。
包扎完毕,承影利落地收拾医药箱。维兰则用左手轻轻抚摸着新换的绷带边缘,眼神充满了感激和依赖,轻声说:“谢谢姐姐。每次换完药,都觉得安心很多。”
他抬头,直视承影的眼睛,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盛满了真诚,“姐姐包扎得,比我认识的最好的医生都要好。”
承影拎起医药箱的动作顿了一下,瞥了他一眼,但维兰发誓,他好像看到她转身时,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像是幻觉。
其实承影是真的没招了,她疲惫地想,看来维兰还是没打算揭露身份,还要继续玩这个灰少爷的游戏。
这段时间杂货店的清洁工作被灰少爷维兰几乎全包了。
他笨拙地用左手单手操作吸尘器,不仅动作慢,质量也不高;他擦拭台面,没有避开承影的工作区域,可以在短短几分钟内把承影分门别类归置好的工具、零件打乱。
承影:……
什么落魄少爷的剧本真的不合适,连自动扫地机器人都没用过的乔休尔家族少爷怎么可能突然学会打扫卫生呢?
承影每天一手抓开店维持生计,一手抓学习准备考大学,一手抓修炼巩固修为,一手抓蹲点监视亚杜尼斯,还要为了维兰收拾烂摊子。
再这样下去承影觉得自己可以变成八爪鱼了。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维兰总能找到一些承影忽略的、能提升“生活品质”的小东西。
杂货店的窗台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插着几支花的玻璃瓶,在蜂巢这种地方,算得上罕见,也不知道维兰是从哪棵顽强生存着的植物上摘下来的。
一块刚好能够铺在工作台上的彩色桌布,一个造型古怪但音质不错的小音箱,甚至就连机械猫咪的脖子上都多了一个蝴蝶结,这些除了美观和娱乐之外毫无用处的东西,渐渐出现在杂货店的各个角落,以至于某一天当承影回家时,甚至都有些恍惚——
杂货店的柜台上,一尊碧玉异兽卧在檀木底座上,通体如凝冻的春涧。
只见那异兽头颅似幼虎,却生着麒麟的鹿角,双目嵌着墨玉,炯炯有神,脊背弓起如蓄势的山峦,腹底鳞甲层叠似松球,四爪分明收拢如握珠。
光影绰绰,整尊玉兽通体泛起油脂般的光晕,尤其那对墨玉眼珠神采奕奕,一时间整尊玉雕恍如活物。
好一尊碧玉辟邪!
别误会,还在为生计发愁的人,暂时还无法拥有联邦上层精英的同款审美意识。
承影只是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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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咆哮,她的钱!
那都是她的钱!
那玉雕身上的光晕,简直就散发着金钱的光芒。
这东西毫无疑问,不是能从杂货店的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如果不是维兰买回来的话,除非维兰在她离开的几个小时里回到乔休尔庄园,然后从庄园里带出来这件藏品,不然承影想不到其他解释。
就在承影对着摆件发呆时,维兰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维兰的脸上却浮现出惊喜之色。
维兰看起来有些紧张,但还是开口道,“这厄洛斯雕像是我今天无意中……”
“厄洛斯?”承影忍不住打断了维兰的话,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很快她又将其压了下去,她瞥了一眼柜台上的摆件,仿佛什么异常都没有似的,仍然是好端端一尊貔貅蹲在那里。
这可就有意思了。
见维兰看起来有些不解,承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说道,“这摆件可真不错,这摆件可真妙啊。”
维兰听到后,脸上不由得浮起一阵红晕,眼神也变得水润润,轻飘飘的,看起来很是欢喜。
承影:……
……
一整天承影都留意着摆件的动静,可惜它无动于衷,仿佛真的是一个寻常的摆件。
但是当杂货店里其他顾客走进来,却不约而同地都被摆件吸引了目光。
有人啧啧称奇,称赞摆件的精巧与别致。弗雷德曾经和承影一起在黑蛇酒吧做过一段时间的酒保,后来他去了地下拳场,承影就很少看见他了,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爱好。
只见弗雷德对着柜台上的东看看西嗅嗅,还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老板,你这兰花摆件真是太逼真了,感觉像是真的一样,我都能闻到花香了。”
承影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说不定真有花香呢?”
有人目露痴迷。那是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袖口磨得发亮,他本来佝着背,眼袋沉沉地坠着,无精打采的目光扫过柜台,却猛地钉住了柜台上的摆件。
男人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开合,“老板,你……”
承影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但能够感受他心中陡然升起的贪婪。
她叹息了一声,“这东西不是真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承影的话,总之他在买完东西后就急急转身,夺门而出,但是当他离开杂货店后,却又忍不住向店内深深地望了一眼,承影从那一眼中看到了浓厚的贪婪与偏执。
感觉今天晚上不会是平安夜了……承影充满惆怅地想着,一边把摆件收了起来,就在这时,隔壁典当行老板刚好来串门,看见承影手里的东西,忍不住惊奇道,“承影,没想到你也是同道中人。”
承影:……
有点好奇大家眼里这个摆件都是什么样了。
夜深。
承影从入定修炼中醒来。
她睁开眼,蠕动的黑影正悄无声息地蔓延至整个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