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想买，而是我用不了。”


    奥利凡德那双银白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严肃的对尼欧斯说。


    “年轻的先生！”


    “巫师的能力在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前，施法必须依赖媒介！就算是最强大的巫师，使用魔杖也比不使用魔杖强！”


    “奥利凡德家族服务了巫师界十几个世纪！除了哑炮，从未见过哪个巫师无法与魔杖共鸣！”


    他语气强硬，不容置疑，仿佛在捍卫奥利凡德家族的尊严。


    尼欧斯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我试过邓布利多的魔杖，确实没反应。”


    店里瞬间死寂。


    哈利和海格茫然，但奥利凡德那张老树皮似的脸“唰”地褪尽了血色。


    邓布利多的魔杖？那根传说中的...老魔杖？！


    奥利凡德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混杂着震惊与困惑。


    “那...那或许是因为它过于‘挑剔’，”他喃喃道。


    目光重新锁死尼欧斯，“请务必让我尝试！我的店里，或许...就藏着属于你的那一根！”


    他的语气近乎哀求，仿佛尼欧斯是他此生最大的谜题。


    尼欧斯看着老人眼中的倔强，虽然麻烦，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权当满足一个老头的临终...咳，好奇心。


    接下来的扬景堪称魔杖店版的“地狱级流水线”。


    奥利凡德测量完后，一头扎进魔杖堆里，抱出一摞又一摞的魔杖盒。


    尼欧斯则化身无情的挥舞机器。


    接过魔杖，随手一挥，毫无反应，丢回盒子。


    动作流畅得像在给不合格产品盖“报废”章。


    窗外，晚霞的瑰丽被夜幕一点点吞噬殆尽。


    当最后一丝天光被掐灭，店铺彻底沦陷于昏暗时，奥利凡德终于撑不住了。


    他佝偻着背，双手撑着柜台，胸膛像破风箱般起伏，汗水浸透了长袍，银白色的头发凌乱地黏在额前，看向尼欧斯的眼神，活像在看一个会走路的、砸了他千年招牌的魔法事故。


    角落里，海格的鼾声早已震得魔杖盒簌簌发抖，哈利靠在他那堵毛茸茸的“墙”上，睡得人事不省。


    只有阿萨谢尔坐在尼欧斯脚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自己尾巴尖上的粉色桃心。


    “抱...抱歉，先生。”


    奥利凡德喘匀了气，声音虚弱。


    “看来...看来我这里确实没有能配得上您的魔杖。”


    尼欧斯扫视了一下被翻得如同被巨怪洗劫过的店铺，以及眼前这个瞬间被抽干了精气神的倔老头。


    他想了想，提出一个比较务实的方案：“要不然...您卖我一根没有杖芯的半成品？我自己塞点‘东西’进去。”


    “绝无可能！”


    奥利凡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鼬，瞬间挺直了佝偻的背脊。


    “奥利凡德魔杖店！永远不会贩卖残次品！”


    尼欧斯看着这油盐不进的老古董，无声地叹了口气。


    见尼欧斯似乎放弃了，阿萨谢尔立刻来了精神，一溜烟飞到海格身边。


    “嘘——”他用手捂住了海格那张大嘴口，压低声音道。


    “大个子，收摊了！”


    然后闪电般窜回尼欧斯身边，熟练地要过那个无痕伸展袋。


    小爪子翻飞间，快速将尼欧斯与哈利的物品塞入其中，然后提起装着海德薇的笼子往外飞去。


    海格则动作轻柔的抱起哈利。


    三人缓缓走向门口。


    奥利凡德却猛地伸手，抓住了尼欧斯冰冷手腕。


    “卡奥斯先生！”


    老制杖师的声音带着一丝倔强，眼神灼热的对尼欧斯说“我一定会做出...属于您的那根魔杖！”


    尼欧斯没有回答，只是用另手，轻轻地拍了拍奥利凡德的手背。


    三人最终选择在破釜酒吧过夜


    值得一提的是，阿萨谢尔之前忘在破釜酒吧的那滩小粉，成了老板汤姆挥之不去的噩梦。


    火焰咒？纹丝不动。急冻咒？毫无反应。


    想丢？又怕这诡异的玩意儿在麻瓜世界引发什么“粉色果冻吞噬伦敦”的新闻头条。


    最后，可怜的汤姆只能连桌子带小粉，一起塞进了储藏室里，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早上，尼欧斯得知此事，只是抬了抬下巴。


    阿萨谢尔不情不愿地飞过去，找汤姆要了一大把盐，像撒驱魔粉一样随手扬在那摊粉色果冻上。


    小粉迅速消融，化作一滩清澈见底、人畜无害的液体。


    阿萨谢尔还趁汤姆不注意时偷偷藏了一小块。


    三人在破釜酒吧吃了顿早餐后，便分道扬镳。


    尼欧斯径直出门，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后，便扬长而去，仿佛身后不是魔法世界的入口而是个某个菜市扬。


    海格则尽职尽责地将还在打哈欠的哈利，送上了了返回德思礼家的火车，然后才跨上他那辆边三轮摩托，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驶向霍格沃茨。


    开学前一周霍格沃茨


    马上要开学了，教授们也陆续回到了这座千年古堡。


    校长办公室里。


    麦格教授坐得笔直，如同她发髻上的方框眼镜。


    斯普劳特教授挨着她，身上还带着温室泥土的清新。


    弗立维教授坐在特制的加高椅上。


    斯内普教授则独自坐在最边缘的阴影里。


    麦格教授旁边，一张明显大了几号的椅子空着，等待着某个庞然大物。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由远及近，海格庞大的身躯艰难地挤过旋转楼梯的入口，几乎填满了门框。


    “啊，海格，请坐。”


    邓布利多魔杖轻点，那张加大号椅子温顺地滑到麦格教授旁边。


    海格小心翼翼地坐下，椅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邓布利多十指交叉：“新学期在即，这段时间还请大家坚持一下，我们需要检查校内各设施的情况。另外，”


    他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今年，霍格沃茨将迎来一位...特殊的新生。”


    除了麦格和海格，其他教授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背，他们都以为校长指的是那位，“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


    邓布利多的下一句话却像一桶冰水浇在了滚烫的坩埚里：


    “今年，我们招收到了一名来自切姆斯福德的小巫师。”


    “什么？！”弗立维教授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斯普劳特教授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


    就连斯内普那万年冰封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漆黑的瞳孔骤然收缩。


    麦格教授虽然知情，但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悄然握紧。


    邓布利多没有停顿，平静地投下了第二颗深水炸弹：“更特殊的是，这位小巫师深受麻瓜幻想故事的影响...他坚信巫师的力量源于恶魔，所以...”


    邓布利多环视了一圈这些震惊到石化的面孔。“他按照那些故事里的方法，自己动手，制作了一只恶魔。”


    “梅林的胡子！”斯普劳特教授失声惊呼。


    弗立维教授扶住了额头，仿佛需要抢救。


    麦格教授的脸色彻底白了，她原以为来自诅咒之地已经是极限，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创造恶魔？！


    “不必过度担忧。”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但是效果甚微。


    “这孩子...拥有非凡的创造力。他为了‘安全’起见，将两种截然相反的本源力量，色欲与贞洁，强行糅合，注入了那只恶魔体内，并且与其签下强大契约。只有在特定条件下，那只恶魔才能发挥力量。具体情况就由你来说吧，海格。”


    海格庞大的身躯在椅子上不安地挪动，巨大的手掌局促地搓着，瓮声瓮气地开始讲述他与尼欧斯、哈利在切姆斯福德边界“捡到”阿萨谢尔以及对角巷的奇遇。


    他努力将尼欧斯描绘成一个“缺乏正确引导”、“对神奇生物有着独特理解”的“好孩子”，试图把“创造恶魔”美化成“养了只特别点的宠物”。


    海格说完，邓布利多再次开口：““我希望诸位，在课堂内外，都能给予卡奥斯先生额外的...关注和引导。他惊人的天赋与创造力，只是暂时偏离了轨道。我相信，在霍格沃茨的包容与各位的智慧下，他一定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斯内普猛地站了起来，黑袍翻滚如同涌动的毒液。


    他冰冷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匕首，刺破了邓布利多营造的温和假象


    “正确方向？邓布利多！他真正该去的地方不是霍格沃茨的礼堂，而是阿兹卡班的最底层！”


    他苍白的脸上满是讥讽“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凭空创造出生命？还是不死的生命？这种‘天才’，你以为我们能‘教导’他？还是被他...或者他的‘宠物’，将整个霍格沃茨拖入深渊？”


    说完，他像一道黑色的旋风，带着压抑的怒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凝视着斯内普消失的门口，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深邃如古井，没有反驳，也没有挽留。


    办公室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对未知的深深忧虑。


    与此同时烙印庄园


    “喂！尼欧斯！真有必要带这么多书吗？！你是去上学还是去给霍格沃茨图书馆搞扩建？”


    阿萨谢尔飘在空中，看着眼前三个鼓鼓囊囊的箱子。


    自从尼欧斯在那个叫格洛克的妖精那里得到了无痕伸展袋，他就沉迷于逆向工程，花了一周才勉强搞懂了无痕伸展咒和稳定咒的皮毛,并制造了眼前这三个空间稳定性堪忧的半成品。


    尼欧斯头也不抬，继续将一本本厚重的宗教典籍、炼金手稿、甚至几卷卷轴塞进箱子里：“这些是我的‘宝贝’。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平淡的说，“也该为你的下一位‘同事’的诞生准备理论基础了。”


    阿萨谢尔用小爪子绝望地拍着脑门：“缶来的‘宝贝’！还有，你明明可以给一个箱子施个强力点的伸展咒，非得拆成三个半吊子货？”


    尼欧斯终于停下手，对着阿萨谢尔比了个剪刀手，语气理所当然：“因为我喜欢‘三’这个数字。”


    他绝不会承认他目前的逆向解析并不完整。


    阿萨谢尔对尼欧斯的嘴硬表示无语：“行行行，你说啥是啥。话说回来，我们非得去那个什么霍格沃茨吗？烙印庄园多自在！去了那儿，做事会被限制，还会被监视的死死的！


    尼欧斯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你应该感觉得到吧，哈利身上...那股浓郁得化不开的‘灵魂之海’气息。”


    阿萨谢尔没吭声，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狗脸上少见的严肃。


    “之前我说，我不知道我们在哪。”


    尼欧斯转过身，眼罩上的眼睛盯着阿萨谢尔。


    “但看到哈利的那一刻，我明白了。”


    “但看到哈利的那一刻，我明白了。我们在一个故事里，一个叫‘哈利·波特’的故事里。”


    “但是...这个世界是真实的。那么，”


    他微微歪头，眼罩上的眼睛仿佛闪烁着幽冷的光。


    “是什么力量在推着哈利的命运往前走？让他成为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答案只有一个，‘灵魂之海’选中了他，给他贴上了‘主角’的标签。”


    “邓布利多身上也有类似的气息，但已经稀薄得像快要燃尽的烛芯。如果我没猜错，他大概是...上一任的‘主角’。”


    “当他完成对哈利的‘引导’，将接力棒交出去的那一刻...”


    尼欧斯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


    “就是他失去眷顾，走向终局的时刻。而那根魔杖...最终，也一定会落在哈利手上。”


    阿萨谢尔的小翅膀不安地扇动了一下：“那我们还往上凑？！你不怕...被‘它’察觉到我们的计划？”


    尼欧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对着阿萨谢尔，露出了一个充满深意的笑容。


    阿萨谢尔瞬间炸毛，所有严肃气氛荡然无存，他气得在空中疯狂转圈：“谜语人滚出哥谭！说人话会噎死你吗？！”


    一周后国王十字车站


    哈利推着他的行李车，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打转。


    海格那个大个子什么都说了，偏偏忘了最关键的一步，怎么进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弗农姨父把他像丢垃圾一样扔在站台后就绝尘而去。


    他问遍了所有看起来像工作人员的人，得到的要么是看神经病的眼神，要么是敷衍的“别捣蛋”。


    站台时钟的指针冷酷地转动着，离火车出发只剩十分钟了。


    哈利告诉自己要冷静，但冷汗还是浸湿了他额前的头发。


    就在这时，救星出现了！


    尼欧斯那苍白的身影和标志性的卡通眼罩映入眼帘。


    阿萨谢尔则像个苦力，两只手各提着一个大箱子，嘴里还叼着一个，飞得晃晃悠悠的，活像一架严重超载的玩具飞机。


    “好久不见，尼欧斯！”哈利的声音带着绝处逢生的激动。


    尼欧斯也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是有一阵子了。你在等我？”


    他明知故问，眼罩上的眼睛还眨了一下。


    哈利尴尬得脚趾抠地：“我...我找不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尼欧斯没说话，只是微微歪头，目光越过哈利，投向不远处。


    哈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一群红头发的、热闹非凡的人。


    一位看起来很和善的夫人正指挥着两个红发男孩。


    只见那三个男孩，推着行李车，轮流对着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那根承重柱冲了过去。


    没有预想中的头破血流和麻瓜的尖叫。


    他们的身影如同投入水面的幻影，瞬间消失在坚固的石柱里。


    周围熙熙攘攘的麻瓜们对此视若无睹。


    哈利瞬间明白了，就像破釜酒吧后面的那堵墙！


    “跟我来！”哈利推着行李，向那家人走去。


    “呜噜呜噜（总算开窍了）！”阿萨谢尔因为叼着箱子，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


    “嗯，反射弧是长了点。”尼欧斯表示赞同，语气平淡。


    “呜噜呜噜！（快走啊！要开车了！）”阿萨谢尔焦急地催促，小翅膀扇得更快了。


    看到哈利在柱子旁激动地招手，尼欧斯才带着他造型滑稽的恶魔走了过去。


    “就是这里！这位好心的夫人刚告诉我的，她的孩子已经进去了！”


    哈利激动地对尼欧斯说，然后他转向那位红发夫人莫丽·韦斯莱，脸上带着真诚的感激。


    “非常感谢您，夫人！”


    莫丽·韦斯莱脸上带着暖烘烘的笑容：“别客气，亲爱的！快去吧，别误了霍格沃茨特快！”


    哈利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将十一年的压抑和对魔法世界的全部憧憬都灌注在这一冲上。


    他闭上眼睛，用力推着车子撞向那根坚实的石柱！


    尼欧斯微笑着对韦斯莱夫人点了下头，便踏入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