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今天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了吗？”赵国华背着手，淡淡开口道。


    顾轻舟落后半步。


    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才回道，“是，我不该报复心太重，用超音速低空通场和倒飞速通全场的方式羞辱这支功勋卓著的老部队的。”


    “意思意思就得了。”


    “没必要太较真。”


    赵国华停下了脚步，回头瞪了他一眼。


    没好气道，“我说的是这个？”


    “我送你来部队是让你练好本事回馈部队，敢情你小子是来学人情世故来了？”


    这回。


    轮到顾轻舟懵逼了。


    “啊？”


    他惊讶道，“我的错误不是这个唛？”


    “你说呢？”赵国华没好气道。


    现在天色已经彻底擦黑了。


    不过有皎洁的月光照在天山南麓，整片大地就跟晨曦一样彷佛即将迎来了光明。


    这一老一少披着月光。


    慢慢走在石子路上。


    他们身后跟着一群人。


    不过这些人走得很慢，没有一个人追上他们俩的脚步。


    赵国华背着手，就像一个慈祥的老人，给顾轻舟认真讲解道，“你的错误不是‘羞辱’16团，演习场也是战场，技不如人别说被羞辱了，被打死打残了那也得忍着。”


    “部队就是这样的单纯。”


    “或许也有乱七八糟的腌臜事和阴暗面，但只要你有实力，那你就一定能出头，就会有人服你，追随你.....”


    “我说的低级错误是你太恋战了。”


    “你懂我意思吗？”


    顾轻舟这才恍然大悟，“我第一次超音速低空通场就已经达成了战略目标，就不该再倒飞速通全场，又费油又浪费时间。”


    赵国华有些欣慰道，“对啰。”


    “本来超低空突防就很耗油，你在最关键时候以急速接近敌军机场也无可厚非。但是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就该撒欢的逃。”


    “结果你小子倒好，不但不逃命反而连续羞辱两次。”


    “把自己浪得没油了，浪得被人家给缠住了。”


    “现在好啰，沦为人家的俘虏啰。”


    顾轻舟认真点头，“好，司令员我记住了。”


    “你入选空大参赛队也快一个月了吧，怎么样？”赵国华问道。


    顾轻舟不假思索，直接回道，“好。”


    “哪种好法？”


    “很充实，很快乐，甚至觉得自己天生就该是一名军人，一名飞行员，甚至那些枯燥无味的课本，我居然都看得津津有味。用一句很俗套的话说，就是‘如鱼得水’。”


    “呵呵，有些人天生就该是军人，所以你有这种感觉并不奇怪。你们的训练到了什么阶段了，开始打实弹了吗？”


    顾轻舟摇头，“到现在还是飞行技巧、编队飞行、以及战术演练等等，暂时还没有到打实弹阶段。”


    赵国华沉默了一会儿。


    才道，“太慢了。”


    “啊？”


    “再过20天你还得回学校参加一个月的军训，你的训练进展太慢了。”赵国华认真道，“所以得给你调整一下训练大纲，要不然等你军训完了，‘航空飞镖’就开赛了。”


    顾轻舟有些懵逼，“啊？”


    “我还得回学校参加军训呐。”


    赵国华瞥了他一眼，道，“连敬礼都敬得不标不准，你还想不参加军训？再说了，新兵入伍第一件事就是接受军事训练，这是铁律。你小子觉得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吗，凭什么你能免俗？”


    顾轻舟有些委屈道，“我觉得我的军礼很标准啊？”


    赵国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道，“臭小子，你对你自己的误解太深了。”


    “你那也叫敬礼？”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二鬼子呢。”


    话音才落。


    “啪！”


    赵国华突然一个立正。


    然后举起右手。


    朝着顾轻舟敬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


    敬完礼后。


    他才心满意足道，“瞧见没，这才叫敬礼，你那样色的，比伪军强不了多少。”


    顾轻舟有些佩服道，“确实，您的比我的标准多了。”


    “司令员您是东北人？”


    “哟，被你听出来了？”


    “嗯。”


    “我也妹有口音呐。”


    顾轻舟.....


    呵呵。


    司令员。


    您对您自己的误解也太深了。


    两人后面不远处。


    北疆省军区刘大国司令员，以及李维新等人，都彻底呆愣住了。


    什么情况？


    好好的。


    赵司令员怎么给一个新兵蛋子敬礼了？


    折寿啊！


    臭小子。


    你知不知道全天下，已经没有几个人有资格被赵司令员敬礼了？


    你们俩可倒好。


    一个敢敬礼。


    一个堂而皇之接受了。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顾轻舟，依然浑然不觉。


    他好奇追问道，“司令员，您是说我有资格打实弹了吗？是打地靶还是打空靶啊，打航炮还是打空空导弹？”


    “呵呵。”赵国华看了他一眼，笑骂道，“就你这点水平还想打空空导弹？真以为咱们的军费是大风刮来的？”


    “在学校有火箭弹和航炮给你打就不错了。”


    顾轻舟并没有感到失落。


    反而很兴奋道，“嘿嘿，有航炮和火箭弹，或者滑翔弹我就很满足了，每次飞模拟机玩对抗的时候，我都会幻想要是哪天有机会上了战场，能开火击落‘敌机’，那该是有多爽呢。”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好战分子嘛。”赵国华笑道。


    顾轻舟正色道，“要是连当兵的都不是好战分子，那这兵不当也罢。”


    “嗯。”赵国华点了点头，“话糙理不糙！”


    “所以哪天给了你上战场的机会，你可不要拉稀摆带。你要是敢当逃兵.....”


    不等他说完。


    顾轻舟就一脸认真道，“那您就一枪毙了我，我绝无怨言。”


    赵国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顾轻舟万万没想到的是。


    他的第一次实战。


    竟然会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


    第二天。


    袁潇才来到团部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已经响起来了。


    “喂。”他抓起听筒沉声道。


    下一秒。


    听筒里就响起了一个‘咆哮声’，“袁潇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输不起？”


    “不就是一场对抗演练输了吗？”


    “你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你不打声招呼就扣人，还他妈扣的是我的人。”


    “魂淡！”


    ————


    ps：12点过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