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07
作品:《谁来烤好吃的蛋挞呢?》 07
俩兄弟虽不是一起长大,但他哥越昭挪挪屁股,越朗都知道放的不是什么好屁!
“你说啥呢哥!”越小狗多少有点恼羞成怒了。
“饭啊。打边炉配15个菜,吃的还不好吗?”
越小狗:“……”
越大狗:“你们吃吧,我先不走。”
越小狗:“???”
衡星左看看右看看,不明所以。
随着衡星转身,越朗也明白了为什么他哥会那么说……
衡星的衣服已经送进烘干机里了,他和越朗毕竟还是有一定的身高差和体型差,越朗那原本就宽松的卫衣穿在他身上更是一个松松垮垮。
他睫毛低垂,拨弄着半干的头发,一滴水珠正顺着蜷曲发梢滑落,在颈侧拖出明亮的痕迹。
雪白纤细的脖颈露出大片,稍微欠身弯腰的话……
就能,就能……
被此等跟日后所见相比起来只能算个小卡拉米的非限制级画面冲击到的越朗觉得浑身都有些发烫,他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
不过什么日后所见,都是后话了。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全是龌龊的想法!
操,我吃的是有点好啊…不对我还没吃呢!
呃,要不这衣服我不洗了吧……我给,我给裱起来!
我给做成枕头套!
我给拆了做口罩!
他这么想着,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点痴痴的表情。
越昭见状,摇了摇头。
真没救一玩意儿。
他拿着文件在越朗腰间使劲一戳:“别挡道,让我进屋去。”
越朗捂着后腰直接弹跳了起来,还嗷了一嗓子。
他天天在家过的就是这种狗奴才一样的日子,但今天自己喜欢的人在面前,他还是!要点面子的!
他一把揽住越昭的脖子,冲衡星打哈哈:“不好意思,我哥今天没吃药。”
越昭反手把弟弟的脖子勒住,面无表情:“我弟脑子有点问题,目前在第二疗程,你多担待。”
衡星懵懵地点头。
看这兄弟俩插科打诨还挺有意思的,他虽有四个兄弟姐妹,却没有这种家庭氛围。
不太煞风景的越昭也没呆太久,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临走前又用文件夹给越朗腰上捅一下子,衡星依稀听见什么对方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好好表现别丢人”。
不懂不懂,可能是兄弟之间什么暗号吧。
而越小狗疑似失去所有的力气和手段:“算了……吃饭吧咱们……”
金黄色的汤底“咕嘟咕嘟”地散发着氤氲白气,空气中弥漫着鲜香醇暖之味。
品类不一的海鲜整齐地码放在盘子里,不难看出摆盘人的用心。
而且真的有15个菜。
衡星觉得他来别人家借衣服已经够添麻烦了,而且本来是自己请客,结果变成越朗请自己吃饭……
“嗒”一声,一双筷子递到他面前。
越朗的声音如约而至:“我猜猜,你现在想的不会是‘说好的自己请客结果又变成人家请客,真不好意思’,是这样吗?”
衡星一愣,旋即微笑:“还真被你说中了。”
越朗很是得意:“哼哼,来我家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请客的道理。况且路上我的车给你添了麻烦,这顿饭我请天经地义。”
越朗这狗,不,这人虽然恋爱脑了点,傻了点。但这几次相处下来,他还是能察觉到,眼前的衡星应该是个有满肚子的故事亟待讲出,且心思敏感的人。
衡星接过筷子:“好,那就算我欠你两顿顿饭。”
“好耶。那下次吃烤肉!下下次吃,哎鱼片已经熟了,先吃先吃,吃完再说!”
肚子填饱一轮,等待新一轮食材煮熟的过程中,两人随便闲聊。
“话说你今天不上班吗?”越朗挑起话头。
原谅他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衡星如实回答:“公司裁员,失业了。”
“呃。”越朗瞬间觉得自己鲁莽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工作嘛,再找就是了。”衡星跟他相处起来心理蛮轻松的,说起这些话也不觉得沉重。
“我记得你是程序员?”越朗问,“很累吧?”
衡星:“上班哪有不累的。”
“而且我的工作也没什么意思,天天敲键盘而已,说说你吧。”他引开话题,“你是学了烘焙专业吗?”
“不是。”说起这个越朗来劲了,“你猜猜看,你肯定猜不到!”
衡星不假思索:“医学。”
越朗:“???”
看他反应大到就差拍案而起了,衡星如实道:“我看了你朋友圈。”
加好友第一天就看了个底朝天,里面有一张本市最好的医学院的照片。
“吓我一跳。”越朗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
衡星被他反应逗笑:“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揉面包啊。”
“喜欢。”越朗的语气慢下来,“我家里人都在医院工作,你刚刚见到的我哥哥就是神经外科的医生。我从小就被家里人当做医生培养,上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都被安排好了……”
“但是我不喜欢,我从小就喜欢打面做面包,烤蛋糕,再做点小蛋挞小饼干甜点什么的,小时候还在小区里卖过我做的泡芙。”
语毕,他挠挠头:“不过在我家里人看来,干这行还挺没出息的。”
衡星摇头,语气有些落寞:“没有啊,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其实是很幸福的。”
“每天醒来就是一千块的成本……幸福的代价还是有点高的。”越朗又捂住了心口,“但是吧我又觉得……”
他面容在热气中隐隐约约,语气松弛:
“如果每个人都去考公考编,每个人都坐办公室,都挤破脑袋考研刷学历,进大厂卷生卷死的话,那谁来给大家烤好吃的蛋挞呢?”
语毕,空气中一时只剩下打边炉“咕嘟咕嘟”冒泡。
衡星有些沉默。
谁都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要看有没有选择权,不过,想把蛋挞烤的好吃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如果他的人生是一个密闭的瓶子,那这番言论就像一只手,打开了瓶口,让光线和空气得以流通。
他想起那天聚餐时强哥发的消息:
“想在这行呆得久,一定得去公司里多交流,多学技术,咱们这个行业发展太快了,一直闭门造车是会被狠狠甩下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不论是大学时学的计算机专业,还是现在做了程序员。衡星都不喜欢,他只是图这行来钱快罢了。他并不愿意在这个总是加班行业里深耕,学习新的技术也是为了赚钱。
工作到现在,衡星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越朗也意识到不妥,连忙解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工作也很厉害的,就是程序员…呃,你再找工作的话,哎怎么说……”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越朗都不敢看衡星了,他小小声道:“对不起哦……”
然而衡星只是点点头,没有再接话。
越朗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死嘴!刚刚路上什么都不说!现在怎么说这么多不中用的!
我还能吃上下次的烧烤吗QAQ……
那边狗子内心天人交战,这边衡星其实还因刚才的话心不在焉。
每个人的人生轨道不同,有的人就是得坐办公室,就是得去卷生卷死。
但还是有一颗小小的种子在血液中躺下。
他是时候找找自己喜欢什么了。
思及此,他终于有所动作,拿起筷子夹菜,但思绪终究还是在分神,没注意距离,手被烧红的锅烫了一下。
“嘶——”一声,右手一侧已经被烫红了,痛得人直皱眉。
“别动。”越朗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先去冲冲凉水,我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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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伤膏。”
说着就要把人从座位上捞起来。
“我没事。”衡星甚至觉得越朗拽自己更疼些,“不是很烫,吹几下就好了。”
下一秒,微凉的气息轻拂在指间,心头,撩起丝丝细微痒意,但手被锢着,逃也逃不掉。
他只能垂眸看着蹲着自己脚边的男生。
看灯光斜穿,给那卷曲的头发叠上一层琥珀色的光芒。
“你不要不当回事。”越朗的语气暗含了呵斥的意味,“很多人都是觉得当时不疼,结果事后开始大面积的脱皮,你……”
他头顶突然被摸了一下。
“嗯?”
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
“嗯嗯嗯?”
意识到什么的越小狗,肤色正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红,身体和话语都变得僵硬:“你,你,还是,涂点,涂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天爷我的姥!
在摸我的头哎在摸我的头哎!
而此时的衡星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真的好像狗狗。
毛茸茸,蓬松松的,真的像。
然后他就忍不住摸了摸。
“你也不用道歉。”衡星这才想起刚刚拼命对不起对不起的越朗。
结果,越朗像是大脑一片空白,脸颊红扑扑的:“什,什么道歉?道甚么歉?道歉什么?”
罪魁祸首衡星只好清了清嗓子,问:“烤面包这份工作,需要有什么特殊的技能吗?”
他已经发现,只要提起烤面包做蛋糕,越朗就能抛开一切烦恼,打开话匣子,呜哩哇啦说一堆。
能看出来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工作。
越朗果然跟“巴甫洛夫的狗”一样,恢复正常且认真思考,给出意料之外的答案:“需要会喂狗。”
衡星很想问是喂你这样的狗狗吗,还是忍住了:“你养了狗?”
“不是不是。”越朗也是自己捅自己刀子,“就是那个每天卖不掉的面包,我一般会拉到城郊的流浪狗救助站,那边可多狗狗,都很爱吃我做的面包。”
“小田园什么都吃,拉布拉多喜欢吃腊肠包,萨摩耶喜欢带肉松的……”
说起是有点凄惨的话题,但他以狗狗和狗言狗语修饰一番,倒变成了一件可爱的事情。
尤其是当衡星脑补,小狗店长开着名副其实的面包车,拉着一车面包去给无家可归的狗狗们送温暖。
更可爱了。
见衡星笑了,越朗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试探问:“下次要不我带你去?”
衡星饶有兴趣点头:“可以,不过我更希望你的面包能卖完,不要再赔本了。”
越朗又想去喂狗,又不想店面倒闭,艰难抉择地回应:“好……”
一顿饭吃完,天也如同今日的两人相处的进度一般,晴朗无比。
衡星的衬衣被烘烤得如同松软的面包,穿在身上有种暖意。
越朗拿着衡星换下来的卫衣有点不知所措的兴奋。
而衡星欠下两顿饭,越朗欠下一次去喂狗,这些都是日后见面的理由。
为避免四手车被就地发卖秒变五手车,也不想再麻烦别人,衡星决定自己打车回家,越朗则坚持送到了楼下。
两人就跟放学了不舍得离开伙伴的小学生一样,你一句我一句。
“下次吃烤肉!”
“好。”
“再下下次吃川菜?”
“行。”
“该你说了。”
“嗯…别忘了带我喂狗。”
“好!”
网约车准点到达,已经开出一段距离后,衡星突然福至心灵地将头探出窗外。
正好看到越朗冲自己招手,原地蹦跶了两下,拖鞋还掉地上了,只能狼狈地捡鞋穿,然后继续挥手。
心情瞬间又变得蓬松温暖起来。
衡星也伸出手挥了挥。
真是交了个不错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