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钥匙
作品:《步步诱妻》 “我以后要叫你老唐,还是叫你娜娜?”
沈黎用了片刻处理了自己的情绪,转而去问唐娜。
唐娜按了按太阳穴,说:“别说了。本来就是一个晚上的事情,没下文的。不过他真的会玩,身材也有料,嗯~”
沈黎看着她一脸回味无穷的表情,她觉得这两个人下文还是会有的。
沈黎一个人回到酒店,把自己整个人扔到沙发里,一点儿也不想动。
她脑子里好像有好多小鸟在转来转去,弄得她晕晕乎乎毫无思考能力。
唐娜说的至少有一个是对的。
她真的生气了,而且比陈宇答应她却没来送机更生气。
她说服自己,没来送机,一定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送个飞机,和他的身份比起来,不算大事。
但今天,他旁边的女人是几个意思?
还是那样叫他!
“宇寰哥。”
沈黎越想越气,小鸟不转了,脑子里全是那软软的声线,叫着“宇寰哥,宇寰哥……”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沈黎看了一眼,没接。
铃声持续响了十几分钟,才彻底停止了。
很快到了要去R国签字的日子,正好这边的方案也告一段落了,可以稍微休息两天。
沈黎和两个姑娘定好了施工图的框架,就说给他们放一周的假,等她回来之后再继续细化方案。
“沈总万岁!”
两个姑娘高呼着口号,把沈黎送出工作室。
“你们出去玩,要注意安全,有事情联系老唐。”
两个人重重地点头,继续把沈黎推出门口。
R国是F国的邻国,飞机一个小时就到了。
沈黎下了飞机,立刻去往R国国际银行。
银行经纪人和律师已经在等待沈黎了。
从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一刻起,沈黎就不敢深想母亲去世的这件事情。对于今天打开母亲寄存的保险箱,她更是惴惴不安了很久。
“沈小姐,这是您母亲方慈生前定下的遗产赠予协议,您可以先过目。”
律师把一份协议交给沈黎。
沈黎先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手写的名字:方慈。
那是母亲写的字,她的记忆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母亲的声音和样貌都十分模糊了。
鼻尖酸了一下,酸涩感直窜向眼角。
沈黎强压了下去,继续往前翻阅协议。
协议很简单,大概意思就是无论方慈是何种形式的死亡,她寄存在保险箱中的所有物品,都将全数留给自己的女儿,沈黎。
保险箱中的物品似乎是慢慢增加的,在协议中有一份最新的清单,最后加入保险箱中的物品,是一张照片,放入的日期是:2005年7月。
那是沈黎回到沈家的那一年。
“沈小姐,如果协议没有问题,您可以对照清单比对保险箱中的所有物品。”
银行经纪人,伸手递给沈黎一把钥匙。沈黎握着钥匙的手突然有一些颤抖,汗水慢慢浸湿了钥匙。
她慢慢地走向保险柜,她不知道打开之后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从小对她神秘又渴望的母亲,在这一刻即将完全地展示给她。她隐约觉得,手里的钥匙即将打开的东西,会带着颠覆她对母亲所有认知的风暴。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将钥匙插进了那个黑色的孔洞里。轻轻一转,清脆的“咔哒”声音传来,保险箱保护罩的铁皮罩打开了。
一旁的银行经纪人,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保险箱拿出来,放在铺上厚厚绒布的长桌上。
“沈小姐,剩下的时间您可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会在外面等待,有需要的可以按呼叫铃。”
沈黎对他们点点头,经纪人和律师就退出了房间。
沈黎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快速地掀开保险箱的盖子。
还没有睁开眼睛,鼻子先闻到了一丝遥远的味道。
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首先是一个信封。
信封拿在手里很沉重,每一张薄薄的信纸,不知道堆叠了多少张。沈黎从信封里抽出那厚厚的一叠信纸,开始认真地看起来。
“阿黎。”
开篇的两个字,犹如一个重锤,用力地敲击着沈黎的心底和耳膜。
她仿佛听到了母亲在远远地叫着她的名字。
“阿黎:见信的你,肯定已经是一个漂亮自信大方的女孩了。很抱歉,妈妈没能保护好你,没能让你在一个有爱的家里长大。你出生后,妈妈没法把你留在身边,但我尽力去做能让你生活更好的事情。这一刻,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我希望,在你长大以后,能让你有个机会了解妈妈,知道妈妈的悔恨和对你的期待。”
信件才看了一个开头,沈黎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淌湿了脸庞。
她朝天吸了一口气,合上信纸,放回信封里,她决定拿出去再慢慢看。
保险箱里的东西不多,但都是贵重的。
一些金银首饰,有项链、手镯、戒指等,还有一块上好的翠绿玉镯。
一张银行的存单,的确如之前律师说的100万的存款。
还有其他的一些老物件,似乎是母亲以前用过的。
压在最下面的是一件绣工良好的中式秀禾服。上面压着一张纸条:“阿黎的婚服。”
旁边还配着一张黑白小像,像中的女子表情淡雅恬静,身穿一身中式旗袍,手里攥着绣线和绣盘,端坐在一把木制的方椅上。
小像的背后写着:“苏慈,25岁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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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给她原原本本地还原了母亲开始找律师和寄存保险箱的始末。
保险箱是母亲去世两年前启用的,遗产协议是在她去世前两个月才最终签订的。
沈黎问律师:“我母亲去世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律师:“在你母亲签订这份遗产协议后,她嘱咐我,每过一个月往沈家给她打一个电话。所以,我在她去世的那个月打电话过去,就知道了。”
沈黎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但是悲伤太多,几乎要淹没了她的理智,她没法清醒地思考。
沈黎捧着所有的东西离开银行的时候,她的神思已经涣散了。
母亲为了她,留下了存款,留下了婚服,留下了她认为沈黎25岁时需要的所有东西。
这一把钥匙,打开的尘封记忆,充斥了沈黎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