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怪物

作品:《全星际都在看我养龙[直播]

    “简川行?”


    尹作雪的一句话让跪地的男子瞬间睁开双眼。


    他低声咳嗽着,仿佛不想被听见一般,身上的黑鳞随着抖动逐渐布满全身,在小木屋绿光的照应下反射出奇异色彩。


    身后忽然传来两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尹作雪下意识回头,才发现身后二人已经仰面躺倒。


    柴曲护着怀中的相机,一只手直直伸向上空,好像要抓住什么,却还是无力垂落。


    “我……还没有…拍照……”,柴曲念完这一句就昏过去了。


    一边的融夏已经压着相机呼呼大睡,嘴角隐约能看见晶莹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是那些生物……”,简川行忽然出声,话音刚落又传来痛苦的闷哼。


    他浑身皮肤已经被鳞片覆盖,如果不是还有人形,还有一双眼睛漏在外面,根本分不出他是怪物还是人类。


    简川行抱住头的指尖忽然伸长,变成尖锐的爪子,肩胛骨处皮肤也裂开,生长出翼展接近三米的翅膀,紧接着是尾巴……


    从龙变成人,再从人变回龙。


    他猛地睁眼,深蓝色眼眸中流转着金黄的光芒,瞳孔随着呼吸收缩,细如针尖。


    “进化……”,似龙似人的男人呢喃了一句。


    周遭树林骤然掀起狂风,吹动水波荡开一圈圈涟漪,风声呼啸,仿佛连整片森林都在一起痛楚。


    简川行好像终于恢复了体力,他从跪地的姿势逐渐起身,浑身鳞片碰撞出响声。


    巨大的龙翼骤然展开,向内折叠没入背部皮肤,然后是尾巴一寸寸缩回。


    一身黑鳞变成哑光质地又变得柔软,边缘逐渐模糊重合,如同被砂纸磨平,直到化成贴身的布料。


    脸颊的鳞片也像是涨潮时的礁石,只一眨眼就消失不见,连头顶刺破血肉伸出的龙角也缩回头骨,只留下两个浅色的痂痕。


    简川行完全站直时,已经化回了人类模样。


    只有那一双眼睛还是竖瞳。


    看上去就像是误入此地的游客。


    “你你你……”,尹作雪全程目瞪口呆,感觉自己上了十几年的学都白上了。


    虽说穿越本就超乎想象,但这个世界和尹作雪原本生活的地球没有特别大区别,只是人类变成了兽人,对此她接受良好。


    可当她看到一只龙在自己眼前变成人,又变成人不人龙不龙的怪物,继而重新变回人,任谁都会浅浅崩一下世界观。


    “神仙山…千万不要,离开她……”


    简川行似是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喊出这句话,随后便体力不支地倒下,柔软的草皮如同注水的气球,接住他后晃悠两下减轻冲击力。


    “简川行?简川行你说话啊,话不能只说半截啊……”


    隔了一会儿,尹作雪才像刚刚反应过来一般,指尖颤抖着碰触男人。


    而刚刚碰到由鳞片化成的细密坚韧布料,趴得好好的简川行就重新变回了龙崽。


    尹作雪的指尖顿在原地。


    “简川行…你是怪物吗?”


    梦呓般的话语消散在这如同仙境的地方。


    尹作雪跌坐在地,久久无法回神。


    她可以接受动物化人,可以接受龙崽,也可以接受简川行,因为她知道这些东西皮下的灵魂是干净的、温暖的。


    但简川行变成不龙不人的怪物时,那双眼睛透露出的分明是邪恶,是蔑视世间一切的孤傲和厌世。


    这双眼睛让他不再像人,仿佛变成了游离于世间之外的怪物。


    似乎是又想到了那个浑身黑鳞炸开的人形生物,尹作雪的瞳孔也跟着颤抖,直到她闭上眼低下头,抛开一切杂念。


    “我…对不起……可我真的有些怕。”


    “真的…”


    ……


    “来来来你们必须敬我一杯!”


    窗外已经是深夜,夜幕如同墨汁一样侵染着天空,只剩下耀眼的繁星,不见月亮。


    融夏和柴曲刚到休息站没多久就醒了,一听过程都觉得不好意思,张罗着要在走前吃一顿。


    此刻二人围坐在圆桌旁,闻言不情不愿地举起水杯,十分敷衍地碰了一下。


    没有人想听自己的黑历史啊!


    还是以说书的形式从别人口中讲述……


    本来去记录却被吓晕就很丢脸了。柴曲想。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时情况危机万分,那鬼火速度比子弹都快,转瞬间穿过你二人的身体,是我反应及时一下子就躲开了。”


    尹作雪也举着杯子,透明的玻璃杯里装着橙汁,可她丝毫没有“坐小孩那桌”的绝悟,仍自顾自的讲着。


    圆桌不大,只够三四人围坐,此时坐了三个人加一只小咪,刚刚好围成一圈。


    “然后哇我一转头,就看见你们倒下了,口吐白沫,浑身抽搐,险些休克!是我含辛茹苦把你们一个个搬回来的!”


    她痛饮一口橙汁,语气豪迈。


    “那相片谁拍的?我记得我倒下前还没拍来着……”


    融夏也跟着喝果汁,放下杯子,挠挠头,十分不解。


    “就是就是,我这多年老油条了,怎么可能拍出来这种相片,糊的简直没法看……尹女士,你应该没动我相机吧?”,柴曲也跟着帮腔。


    “才没有,你们昏迷前还呆了好一会儿呢,说不定是肌肉记忆拍的呢!”


    尹作雪打着哈哈,握杯的手却在出冷汗,只是冰饮本身也有水珠,混在一起便无人发现。


    那时候……


    她浑浑噩噩地要走,系统却提醒她多拍几张照片,尤其要拍到小木屋。


    她魂都要要吓飞了,哪里能注意拍出来的照片清不清晰?


    “我拍的?也可能吧……仔细一看,这照片很有氛围感嘛!我知道该写什么了,明天之前保准出个大新闻哈哈……”


    柴曲是唯一喝酒的,此刻大概酒精上头了,也没有更多追问,只是抱着拿反的相机看了又看,嘿嘿嘿地傻笑。


    “你老师不会傻了吧?你给我作证,我酒里没下毒啊!”


    尹作雪慌慌张张地起身,指着看起来脑子有问题的柴曲,一副“你不帮我我就不坐回来”的样子。


    “老师就那样,一滴就倒但人菜瘾大。一喝醉就抱着相机说梦话……那相机可是他的小媳妇,晚上都要抱着睡觉的。”


    融夏显然跟着柴曲已经多时,对于自己老师的行为解读的十分到位,终于让尹作雪安下心来。


    两个喝橙汁的喝出一副白酒架势,硬是把剩余的小菜消灭,橙汁都干了两瓶才各回各房间休息去。


    至于柴曲?


    因为无法拆散他和他的小媳妇,融夏沉痛地放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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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在椅子上对付一晚。


    ……


    “几点了……”


    尹作雪迷迷糊糊摸到光脑,一看时间已经日上三竿。


    “不好了,融夏柴曲他们不会错过飞梭了吧?”


    她匆忙换上拖鞋,来不及洗漱就奔到门口。


    客厅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连圆桌的残骸都收拾好了,干净的仿佛昨晚来了个田螺姑娘。


    她的步伐忽然顿住。


    尹作雪昨晚和融夏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留下收拾桌子,结果进行了十局都没有决出胜负,无奈放任不管。


    小咪听见开门声飞扑过来。


    这些天他的后腿已经恢复完全了,跑跳都不受影响,又不再时不时疼痛,他也因此变得更加活泼。


    尹作雪走进圆桌,上面用小花瓶压了一张信纸,不用想都知道是融夏写的。


    因为柴曲只会憋着嘴说一句快点走,然后站在等着,无聊了就擦相机的镜头。


    “亲爱的尹小姐,我们走得早没敢叫醒你,所以当你看到这封信,我们已经坐上飞梭返回了。”


    “虽然我们相处只有不到一天,但我们一起上森林下沼泽,也算是深厚的友谊了。”


    “老师不想我写这些没用的,但他也没有催我,还告诉我他要交代你一句话,可他不肯跟我说,非要自己写……哦哦对了,桌子和碗我都收拾完了,记得感谢我吧!”


    信纸上半部分字迹圆润稚嫩,下面则是略带连笔的字。


    “有人在针对你作测试,我是第二轮,我很抱歉无法第一时间告诉你,因为我也被蒙在鼓里。”


    “你千万小心任何靠近你的人或动物,小心镜头,定时换位置,我听那些人说过一句,神仙山的磁场特殊,他们无法准确定位,所以你千万不要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这不是我能接触的,但是祝你安好,也为我一开始的态度道歉。水上森林部分的照片大概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我不会放出。这些话你自己看了就好,有些事宁肯写下来也别用光脑记录。”


    “最后,碗是我刷得!不是融夏!那小子肯定跟你邀功了。”


    最后一句的俏皮话并没有使尹作雪阴沉的面色缓和。


    她紧紧抓着信纸,捏紧再捏紧,直到纸张快要承受不住即将破裂。


    尹作雪的目光扫过正在转圈蹭自己的小咪,扫过手腕的光脑、休息站的摄像头。


    最终落在窗台一个黑色的背影上。


    那是简川行。


    已经趴在那里很久了。


    “我明明只想给他们一番教训,让站长不要不通知我就随便派人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会这样提醒我?”


    “小咪、小黑、大咪……你们都是别人派过来的镜头吗?或许连白莹都是……”


    尹作雪无力的瘫坐在地,把信纸揉成球扔进垃圾桶,闭上双眼靠在沙发上。


    小咪环绕在她身边,小黑也飞了过来,询问她怎么了。


    可她还是开心不起来。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我身边的都是我想留下来的家人,他们不会害我的……吧。”


    优秀的家政不仅会洗碗擦桌,还会把窗帘都拉开,让日光照进屋子驱散晦气。


    尹作雪手边就有一束阳光,她默默握紧了手,就像抓住了那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