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娘子她不对劲

    邹清河地院子比邹燕临的强了太多,院子门口有两个邹家弟子守着,隔着老远都听得见院子里面热闹的声音。


    祝贺的人不在新郎的院子里,悉数来了他的院子,邹、宫两家结为姻亲果然只是个幌子。


    阮珏找了一丛矮树,将木桶藏起来,紧挨着院墙,围着邹清河院子的外墙移动,走到最西边的院墙外,停下脚步。


    她望着高墙,跳了一下,原地落下后突然就不动了。


    还是不太习惯她没内力的事情。


    放在以前轻轻一跳就越过的高墙,如今却成了难题。


    阮珏望着高墙出神,凭她如今的身手,攀到高墙上,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只不过,等她吃力地爬上去,再跳下去。


    明日一早,邹家上下都将知晓新婚嫂嫂爬小叔子墙头的事情。


    她还没找到母虫,可能就会先浸了猪笼。


    思索片刻,阮珏决定从长计议。


    邹燕临远远的望着自己新婚妻子的奇怪行径,微微蹙眉。


    那一点点蒙汗药,对他来说,很快就能清醒。起初为了不尴尬,将计就计的倒下。


    片刻后,他清醒过来,自己的新婚妻子,不仅放倒自己,还放倒了丫鬟,换上丫鬟的衣服出了院子,行迹非常可疑。


    邹燕临翻身坐起,悄悄地出了院子,远远地缀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乔装成丫鬟,提着一个木桶跑到了他大堂弟邹清河的院子周边。


    新婚之夜,竟然密会情郎!


    迟早要将他的名声搞臭。


    不如尽早解决掉后,当个潇洒自在的鳏夫。


    片刻后,自己的新婚妻子似乎是放弃翻墙与情郎幽会,竟然原路往返走。


    没有机会抓住这对奸夫□□的现行,邹燕临提起的心,微微回落,怕被发现,邹燕临怀着复杂的心情先她一步回了院子,躺在床上装晕。


    此刻他的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不知是未抓到二人苟且现行而失落,还是庆幸他们二人没在成亲当日私会。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听见自己新婚妻子回房的动静。


    阮珏提了大半桶热水,吃力地回到婚房,累得出了一后背的汗,给丫鬟换上外衣后,就将丫鬟小雀唤醒。


    “我……我这是怎么了。”小雀悠悠醒来,看自己躺在地上,新婚夫人蹲在身边望着自己,惶恐地问到。


    “你不胜酒力,醉了,回去休息吧,晚上也不用守夜了。”


    小雀心生疑虑,也就一杯酒,竟让她醉成这样,好在新夫人没有怪罪。


    当初被买来伺候新婚夫人的时候,小雀是不愿意的。


    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堂少爷在邹家是个什么地位,大家伙都心知肚明,他的院中下人本来就少,如今又多了一个新婚夫人,之后的日子必定是又苦又累的。


    可如今看来,新婚夫人不仅貌美,还心地善良,并未怪罪她的不是,小雀连连磕头:“谢谢夫人。”


    阮珏简单的洗漱后,盯着婚床上躺得四仰八叉的新婚丈夫犯难,她如今是宫玉婉,是眼前这个人明媒正娶的妻子,一次两次的将人放倒容易。


    长以此往,必露破绽。


    不如尽早将人做掉后,当个寡妇。


    就是可惜了这张俊俏的脸。


    阮珏粗鲁地将人掀到床边,在一旁展开被子躺下。


    还是从长计议。


    等旁边的人呼吸变得绵长后,邹燕临才张开眼。


    毒妇,寒冬腊月被子都不给他盖一个。


    当真是留不得。


    卯时初,阮珏才悠悠醒来,身侧早就没了她新婚丈夫的身影。


    自从中毒后,她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身侧的人什么时候醒来,她竟然毫无知觉。


    她收拾好推开房门,昨日天黑,并未好生打量这处院子,灰瓦白墙,枯枝败柳,院落中稀稀疏疏的挂着几个红色的灯笼,即使这样,也难掩盖凄凉凋敝之感。


    小雀一直在门外候着,见夫人醒来,立即迎过来伺候:“夫人,您醒了。”


    阮珏伸了伸懒腰:“什么时辰了?”


    “卯时初。”


    阮珏站在门口,左右张望。


    “夫人,您是在找堂少爷吧,他去后山练功去了。”小雀以为新婚夫人在找堂少爷的身影,立即解释。


    阮珏就着小雀端来的热水,自己拧了帕子,擦拭脸颊:“他每日都练?”


    小雀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番豪放做派的女子,连忙回答:“邹家的规矩,每日寅时三刻,邹家弟子都需在后山晨练,本来老爷是免了堂少爷今日的晨练,不过堂少爷向来刻苦,今日还是去了后山。”


    阮珏将帕子往盆中一丢:“走,带我去后山。”


    小雀捧着装热水的盆子,左右为难道:“啊?可是,可是除了习武之人,一般不让我们下人去后山。”


    “为什么?”


    小雀作为一个下人只知道规矩如此,为什么这样,她却不知,茫然的冲着阮珏摇头。


    “那你给我指个方向,我自己去,对了,早餐吃什么。”


    “早餐是包子和白粥。”


    “你快拿过来我吃两口,再帮我装上一些,我给我新婚夫君送过去。”


    “可是后山除了练武之人,不让其他人进入。”


    “我吩咐什么你照做就是。”阮珏厉色说到,搓了搓冰冷的手指,转身进房准备再添件御寒的外袍。


    小雀浑身一抖,捧着热水盆子就下去了。


    这个夫人有些阴晴不定。


    半炷香的功夫,阮珏收拾好,在小雀的带领下,朝着后山走去。


    小雀提着食盒走在前面,阮珏披着红色斗篷,双手插在手抄里,跟在她的身后,两人路上倒是碰到不少丫鬟仆人。


    二人还未到后山的练武场。


    这宫家三小姐和邹家堂少爷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一刻也分不开的传闻就在邹家上下传开。


    走了几步,熟悉的景致勾起她尘封的记忆。


    邹家的后山练武场,她五年前就来过。


    五年前她下山找自己师傅,江湖之大,又人生地不熟的,倒是惹了不少麻烦事。


    后来遇到了曾从龙,在他的建议下参加了那届的武林大会,本意是为了打探自己师傅的消息。


    不过,凭借着八十一路轻羽剑法,她一路过关斩将,师傅的消息未打探到,自己的名号却在那一场她和邹云岳的比试中打响。


    身着红色斗篷的阮珏穿过冬季萧瑟的后山树林,不远处练就是邹家的武场。


    她的出现引起一阵骚乱。


    后山练武场,除练武之人不得擅入的规矩,邹家上下皆是知晓,阮珏进门第一日就将规矩打破。


    隔着老远,邹燕临就瞧见来人是自家的新婚妻子,她的五官本就妩媚,红袍映衬,便分外妖娆。


    让众多没见过什么姑娘的少年们看直了眼。


    邹燕临收起佩剑,阔步朝她走去,还未到她跟前,她的新婚妻子就冲着她露出笑颜。她抹了口脂的双唇微微上扬,水洗的双眸弯弯似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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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武场危险,你来此处做什么。”明明想要责怪,临到嘴边,却只担心她这个弱女子受伤。


    “醒来没见到你,听说你寅时就来后山练剑,怕你饿了,我过来给你送些吃的。”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句句都是关切,听到耳中,句句又像是埋怨。


    新婚第一日,就撇下妻子练功,传出去,倒是叫她这个新妇不好在府中立足。


    宫玉婉和他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


    “我练剑已成习惯,你不必同我一般起这么早,我练的也差不多了,回院子再吃吧。”


    二人走出后山,远远的就见着管事的张大娘侯在进山的必经路口,看样子是在等候他们二人。


    见着二人走来,张大娘迎了上去,脸上挂着客套的笑意,瞧在阮珏眼里,却觉得没安什么好心。


    “堂少爷,堂少夫人,夫人有请。”


    据阮珏了解,邹燕临父母早亡,一直寄养在邹云岳的膝下,因无父无母,就免了一早敬茶的仪式。


    此时命人来请,却叫人疑惑。


    见二人没搭话,张大娘没有闲着,当着二人面开始教训阮珏身边的小雀。


    “后山除练武之人外,不许旁人进入,你个不懂规矩的,新来的堂少夫人不清楚,你不清楚?罚你本月月钱,自己再去找王管家领罚十棍长长记性。”


    小雀吓得脸色都变得苍白,扑通一声跪下,跪着匍匐到张大娘的脚边,抱住她的双腿,连连求饶。


    “张大娘您饶了我吧,您罚我二十棍都可以,能不能别扣我的月钱,我娘还躺在病床上,等着我领了月钱买药,求求您了,张大娘。”她仰着淌着泪水脸,啜泣着乞求张大娘的饶恕。


    张大娘子用膝盖顶开了小雀的怀抱,伸手拍了拍被抱皱的裙角:“进了邹家的门,就要守邹家的规矩。”


    阮珏轻笑一声,原来是在杀鸡儆猴,说给她听的。


    “已经罚了月钱,何苦还要将人打一顿,邹家的仁义竟是装腔作势做个外人看的?再说了,我院中就小雀这一个丫头,打伤了谁在跟前伺候?”


    邹燕临侧目而视,小雀停下抽泣的声音。


    张大娘更是始料未及的看过来,薄唇紧抿,盯着阮珏,未料到她会开口顶撞,冷笑一声,庶出的果然是没规矩。


    “既然堂少夫人求情,板子就不必了。”


    说完张大娘抬眸望向邹燕临和阮珏二人:“夫人等候多时,堂少爷和堂少夫人还是跟随老奴过去吧。”


    阮珏双手插在手抄里,跟在邹燕临的身后,不紧不慢地往邹家主母的院落行去。


    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到了


    “家主,如今燕临已成婚,清河也到了年纪,我瞧着崇溪林家的林二姑娘不错。”女人的声音从厚实的棉布帘子里传出来。


    邹家男儿多,联了宫家,转头就又开始要联林家,林家富饶,这个邹夫人倒也是个会打算盘的人,阮珏心中腹诽。


    邹燕临停步等新婚夫人走近,她不笑的时候,嘴角微微向下,不知是不是听见邹清河要婚配的消息,脸上似乎有些嗤之以鼻。


    待张大娘进去通报的时候,他忍不住小声问到:“听见邹清河要婚娶,你不开心?”


    阮珏眉头微蹙,“我为何会不开心?”


    她还未来得及细问,张大娘走了出来,掀开门帘,炭火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冻透了的阮珏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邹云岳和邹夫人端坐在房中。


    时隔五年,再见邹云岳,让她想起五年前的那场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