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六章

作品:《如何拯救灭世魔头

    沈银枝顿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惊讶地偏过头,这几日来,第一次直接对上他冷淡的视线。


    “什么?”


    对方却什么也不再说了,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睛。


    可沈银枝太了解他了,虽说这人平日里都是淡淡的,但沈银枝在他身边那么久,在他的那些冷淡背后的小情绪,她总能迅速捕捉到。


    更何况,过去的阿玉,的确是比日后的他要藏不住事啊……


    想到这里,沈银枝又是好笑又是愧疚。


    最近,不管怎么说,在他看来,她待他的确是冷淡了些。


    她搬来那把熟悉的矮凳,这次,坐得离他近了一些。


    “生气啦?”


    对方闭着眼睛,看起来与平常没什么分别,可沈银枝却注意到他微微收紧的手指。


    过去的阿玉怎么这么好骗呢?


    她明明还什么都没为他做,甚至还在前不久,她还因为自己的天真间接害了他……


    “无事,你只当我没说过那句话。”他平静地道,“去休息吧。”


    沈银枝却没动。


    “等你不生气了,我就去休息。”她撑着脸偏头看他,“好吗?阿玉?”


    恰好一阵海风吹来,将平静的海面吹起阵阵波涛。


    公仪青玉抬手揉了揉眉心,他也不知自己方才为什么突然说出那样的话,这才使得如今难以收场……


    “噗嗤。”边上却传来一阵笑声。他不明所以,抬眸望去时,一只微凉的手却轻轻覆上他的面容。


    他怔住,而她语气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子。


    “其实一直以来,在我心里,没有谁能比阿玉更好看了。”


    ……


    公仪疏白皱眉。


    他抬手捂住跳得慌乱的心口,震惊过后,却是一阵意料之中的讽刺的笑。


    那人要找死,他自是求之不得,只是再怎么想死,也需得等他将巫人族的诅咒破解。


    “明日又是月圆之夜……”


    公仪疏白望着天边即将圆满的明月,心中又一次感到迫切。


    再不抓紧,知道绝契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想杀他们的人,也只会越来越多……


    好在如今,神女的心已经在他这里。


    只待那七色芙蓉花回归一种颜色,她愿意将身心都交予他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


    这么一想,公仪疏白才轻松一些。


    他回到桌前,不经意的,就瞥见了她走前在桌面留下的那幅画。


    他今日因为有事处理,没能同往常般陪她看书说话,她在一旁陪着无聊,就提笔画画。


    公仪疏白拿起那画细细看了一番,不知为何,竟越看越是觉得不对。


    她画技不好,其实画谁都是难辨,可依然可以分辨出画中的人没有头发。


    当时他还问她为何如此,她还笑着说头发太难画了,她就是随便画画。


    他不由想起自己曾经偶然翻看过的一些话本,书里,秀才与小姐生情后,秀才便总是喜欢为小姐作画……


    他当时就坐在她身前,若她真对他动心,为何无聊时不画他,反而画了个无关紧要的和尚呢?


    公仪疏白莫名有些不安,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毕竟她近来的确乖觉。


    是以时隔一段时日,他再次召出那朵芙蓉花。


    见那七色芙蓉花竟毫无变化,公仪疏白脸色终于变了。


    这芙蓉花,等同于她对他的心意,他先前见它一直开得不错,还觉得事情虽慢些,但总归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这几日频繁来找他,叫他以为事情一切顺利,竟是忘记查看芙蓉花的状况,可眼下看来,这颜色竟毫无变化吗……


    公仪疏白脸色渐渐阴沉,不由得就盯着这朵芙蓉久了些,突然——


    这花心竟是糜烂了!?


    公仪疏白一震,原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仔细一看,顿时怒不可遏!


    果真……竟是果真已经糜烂!


    他怒极,当场将桌上的一切都横扫在地!


    她爱上了别人!


    该死!


    是谁……是谁!?


    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公仪疏白顿时捂上心口,最后,竟是怒极反笑!


    原来,竟是爱上了他那好兄长!


    “荒谬!他一个怪物……”公仪疏白在屋中反复踱步,几乎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最后,他渐渐冷静下来,只是,眼中依旧有阴雨密布,像是积蓄着暴风雨。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心狠!


    要怪,也只能怪她和他们一样,天生厄运了。


    *


    次日傍晚,又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公仪疏白来找她时,沈银枝本以为他是按照惯例,又来把她放倒的,谁想这回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揽着她的腰,带着她坐在船顶。


    “别怕,不会有事的。”


    他说着,轻吻了吻她的眉心,沈银枝对此习以为常,可余光却瞥见下方正凝望着此处的公仪青玉。


    她顿时愣住了,方才没注意,现在才发觉,公仪疏白找的这个位置,真真是有意高调……


    他眼眸沉郁,似有什么在他眼中翻涌。


    沈银枝不由得动了动,身侧的公仪疏白却仿佛看穿了她所想,笑了一声,凑近她。


    “怎么了?瑶儿这是在担心他?”


    沈银枝顿了下,开口:“没有。”


    “你撒谎。”


    他说这话时嗓音极轻,似乎并未动怒,可沈银枝却感受到他搂着她的力道越发紧了,叫她难受。


    她忍不住皱眉,想要推开他,他却笑着将下巴搭在她的肩窝处,挑衅地望着下方直直望着此处的人。


    “别对他动心,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公仪疏白说着,抬手轻抚她的长发,“你的心,你的视线,都应该只放在我这里,明白吗?”


    沈银枝心里窝火,奈何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她只能忍耐。


    又是一夜的厮杀。


    期间,公仪疏白不停地给她喂酒,这酒水辛辣无比,且味道似乎与平常酒水不同。


    沈银枝几次咳嗽不止,对方却毫无怜惜之意,只是用指腹擦过她咳得发红的双眼。


    “说过了,不许撒谎。嗯?”


    沈银枝喘息连连,心里骂爹。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沈银枝觉得醉得厉害,却还是强撑着保持理智,只因公仪疏白还在引诱她说话。


    “你喜欢他?”


    “你与我周旋数日,不过还是想带着他逃跑……是不是!?”


    沈银枝死死咬紧嘴唇,不肯说一个字,对方却像是动了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逼迫她直视自己。


    “我究竟是哪里不如他?他不过是一个怪物罢了,总有一日你会知道,我比他要好千倍百倍!”


    唇瓣刺痛,是沈银枝自己紧咬牙关咬出了血。


    那唇上的鲜红刺得公仪疏白眯起眼:“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明白吗?”


    沈银枝想说话,却被他掐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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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让她崩溃的,是眼前的人突然吻上来……


    他像是发了狂,彻底撕碎了往日里温润的面具,只是将她摁在身下,发了狠地亲吻……


    沈银枝再也忍不了了,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可这一掌莫名没有一点力气,而她分明还用了灵力……


    沈银枝陡然反应过来。


    是那酒……


    她于是将手死死抵在他胸前,某一刻,竟似乎感应到什么。


    那气息一瞬而逝,却如此熟悉……


    一道玄铁链强行将二人分开来,在公仪疏白后退的间隙,那铁链死死缠上他的脖子,像是恨不得当场勒断!


    边上的巫族人顿时惊骇,偏生眼下实力还未彻底恢复,便是拦也拦不住!


    “主上!”


    公仪疏白却丝毫不慌乱,他抬起手背抹去满嘴的血腥,朝他露出一抹不屑的笑。


    “果真是理智全无了啊……我的好兄长,杀我,你敢吗?”


    果然,那玄铁链终是一松,将他甩至一旁。


    公仪疏白因此狠狠撞在一旁的桅杆上,却并无性命之忧。


    有巫族人过去将他搀扶起来,公仪疏白回到座上时,海面上红日初升。


    公仪疏白咳了两声,又一次取出那枚血色铃铛。


    一阵剧烈的痛意袭来,下方的人再度狂躁起来,可公仪疏白却丝毫没有罢休之意。


    场面一时失控。左使见此次公仪疏白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过了,不免出言劝说:“主上!主上万万不可,物极必反啊!”


    公仪疏白却置若罔闻,见那个怪物痛不欲生,他心里才畅快,否则,实在难解他心头之恨!


    还有眼前这个女人……


    瞥了眼身侧似乎即将陷入昏迷的沈银枝,公仪疏白讽刺地笑了。


    他脑海中怒火与妒火交织,此时此刻理智早已焚烧殆尽!


    他费尽心机才寻得的神女,竟在与他朝夕相处过后,绕过他,爱上了这个怪物!


    “哈哈哈哈哈!好,真是好得很!”


    沈银枝因醉了酒头疼欲裂,意识也昏昏沉沉,看着公仪疏白这幅样子,一时间心情无比复杂。


    可下一瞬,她看见公仪疏白俯身凑近,忽然又对她轻声细语。


    “阿瑶,你还醒着,是吗?”


    沈银枝莫名一阵寒意,就见他将手中的血铃铛递到她手里,而他语气低柔,带着诱哄:“来,你也试试,若换了你折磨他,他或许反而觉得高兴呢……”


    沈银枝现在是烦透了他,想要拍开那枚铃铛,却被他强行控制,叫她被迫握紧。


    “知道他现在为什么如此痛苦不堪吗?”公仪疏白在她的发间落下一吻,“自他幼时起,我便命人在他体内种下各式各样数不清的蛊虫……只可惜,这铃铛只会催化蛊虫,在他体内反复撕咬他的血肉,但你放心,他是个怪物,死不了的。”


    沈银枝咬牙。


    “我原先同意你的请求,将他放在你身边,便是想着,若他能因爱上你而死,那是再好不过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你!阿瑶,你竟果真会爱上一个怪物!”


    “你胆敢背叛我,欺骗我!还有那朵芙蓉花——”公仪疏白恨声说着,不自禁掐上她的脖子。


    “一直到昨日,我才知那花早已糜烂了……这也难怪,你的一颗心给了别人,那朵我亲手摘下的七色芙蓉,又怎么可能变色?!”


    说到最后,公仪疏白却是笑了。


    “既然你已无法爱我,恨我也是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