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她逃他追

作品:《僵尸被道士欺负了

    但这快乐没持续多久,被现实打碎了。


    阿尸发现自己迷路,对于地理一问三不知,靠自己无法跳回故乡。


    都怪那个臭道士,绑架她就绑架她,还劫到了这么遥远的地方来。


    阿尸试图依靠天上的星斗来辨认方向,听说北极星的朝向可以指示南北。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黑如胶墨,除了一轮硕大苍白无力的月亮外,全无半丝星辰。


    而且,有了东西南北的指示也无用,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怎么从这陌生的地方回到白骨岭乱葬岗。


    她是个极品路痴。


    以前,都在熟悉的地方活动的。


    来的时候恰好是白天,她的整个身体被蒙住,在帷幔里昏昏沉沉地躲避阳光睡觉,由道士指引着,并没注意路线。


    当然了,即便她的眼睛不被蒙住,她也记不住这么多复杂路线。


    阿尸恨恨。


    百密一疏,怎么小觑了路线这一节?


    她不信邪,试图凭感觉走出森林。听爹爹妈妈说在森林里走路最怕兜圈子,要找标志性的树木。


    阿尸依法照做,找了一棵巨大的树木当标记,兜兜转转好几个来回,最后发现她果然是在兜圈子。


    阿尸又恼又恨,气得直在原地蹦高,恨不得把所有树都砍了。


    戏弄她!


    夜晚的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她必须赶在天亮之前突出重围。否则清晨的阳光一旦浇在她的肌肤上,宛若一千度的滚烫沸水,会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乃至于灰飞烟灭的。


    这片森林偏僻又安静,连个过路夜行人都没有。即便有,阿尸也不能上前去询问,一只僵尸突然从月色中跳出来,不但问不到路,还会将人吓破胆的。


    阿尸陷入了一筹莫展中。


    迷路带来的巨大恐惧感牢牢笼罩着她的脑袋,森林好像一座巨大的无限循环场,每一棵树都同样,每一条路都是同样模具刻出来的,引导着阿尸往错误的方向走。


    正确的方向在哪里?好像也没有正确的方向。出了这片森林,接下来该往哪儿走阿尸也不知道。


    兜兜转转了两个时辰,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远方隐约能听到鸡鸣。


    正当阿尸急愤欲死时,忽听得身后阴影深处传来一声淡淡的、细微若无的咳嗽声。


    “那个……你在左边这条路兜圈三次了……是不是该选一下右边的路了?”


    语声很熟悉,带着一点点不忍打破她自我世界的尴尬,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忍不住出这一声,憋到极致的笑,不好当面笑出来伤她的心。


    阿尸骤然回头。


    是陈玄同。


    树影摩荡深处,他斜斜倚在一棵老树上,观察她很久了。他置身事外,看她一次次笨拙地重复选择错误道路,笑得快要憋出内伤。


    猛然见陈玄同比见鬼还可怕,阿尸第一反应是跑,可跑去哪里呢?这座森林本身是迷宫,她刚才的惨痛教训已证实她自己根本走不出去。


    她语气不善:【哼,你早就发现我了吧!故意躲在暗处看笑话。】


    陈玄同双手抱臂,目色闪烁,轻飘飘一本正经地说:“别把我想得那么坏,这是一次考验,你若能自己走出森林,我还真就放你走了。”


    阿尸气得露出尖牙:【所以,你一直跟在我身后?】


    陈玄同好心道:“怕你迷路。”


    阿尸:【回答我的问题!】


    陈玄同坦坦荡荡地嗯了声,“其实从你悄悄摸摸离开,我一直醒着,装睡是不忍心打扰你,让你美梦破碎罢了。”


    但是,这座森林还是让她美梦破碎了。


    事已至此无话可说,这道士装睡骗她,故意戏弄她,看她迷路的乐子,心肠简直是黑的,比僵尸鬼魂还黑。


    阿尸此刻额头上没贴符咒,行动不受制约,凶光暴起,张牙舞爪朝陈玄同攻击过来,试图直接杀死他。


    “喂,你又这么凶……!”


    疾风簌簌,陈玄同尚来不及说一句完整的话,便迫不得已躲避阿尸兔起鹘落的凌厉攻击。


    虽说她是只刚刚成年的小僵尸,尸毒却不容小觑,沾染半点恐怕会生病发烧,和她一样变成僵尸。


    “好好说话,君子动口不动武……”


    陈玄同的话淹没在迅疾的风声中,呼呼作响,根本听不清半个字。


    阿尸攻势不减,将半夜在森林兜圈子的火气悉数发泄在了陈玄同身上,恨不得戳他十几二十个透明窟窿,狮子博兔用全力。


    陈玄同昨日在镇上新置办的道袍毫无意外又被剐破了,自接触僵尸以来,他衣服屡遭大祸,毁掉了好几件。


    最要命的是他月夜跟踪阿尸,法器和道具都丢在山洞里没来得及带,此刻没有趁手的武器犹如被束缚住了双手双脚,左支右绌,难以克敌。


    摸来摸去兜里只有一把糯米,说是一把其实不够一把,只有十几颗罢了。


    陈玄同病急乱投医,将那把糯米朝阿尸丢去,口中掐诀念:“退!”


    阿尸果然畏惧糯米,闪身躲避,往后弹开数尺,攻势变小了很多。


    陈玄同趁机薅下一片叶子来,刺破食指留学,急匆匆画了张符,追上阿尸,贴到了她的额头上。


    阿尸登时不能动。


    用叶子做符咒不伦不类,不及黄纸那样有克制效果,她的尸力蠢蠢欲动,试图冲破这层禁锢。


    战五渣阿尸又被打败了。


    陈玄同气喘吁吁擦着额头细汗:“别挣扎了小祖宗,一晚上了你不累吗?”


    阿尸:【我与你势不两立!!】


    陈玄同遗憾地沉下眉弯,试图和她讲道理:“干嘛忽然变得这么凶,白日里我们不还并肩作战吗?”


    阿尸很不高兴:【谁要和你并肩作战啊?都是迫于情势。我要回家,我要找父母哥哥。】


    陈玄同好整以暇:“我可以做你哥哥。”


    阿尸:【呸,不要。】


    陈玄同拉着她的衣带:“天都亮了,这一夜又没得睡了。走,跟我回去。”


    阿尸立在原地,她虽不拼命冲破符咒,也不愿再动弹了。


    陈玄同无法,只好扛起她的尸体走。阿尸连连尖叫,发出惨烈的尸吼,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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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陈玄同放下了她:“你做什么?这样鬼哭狼嚎会吓死人的。”


    阿尸:【不要非礼我,呜呜。】


    陈玄同闻此,莫名夜月清辉般笑了一下:“谁非礼你了?人尸殊途,我对你可没有兴趣。”


    他心里十分好笑,这只僵尸这么小居然懂得非礼,还以为她不懂呢。


    阿尸责怪:【那你抱我作甚。】


    陈玄同无助地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叫你走你不走,总不能留你一只尸在野外吧,只好抱你回山洞。”


    阿尸争辩:【你头上给我贴着符,我怎么走?快揭下来!】


    陈玄同知道那片叶子的制衡作用,这次不上阿尸的当。


    “除非我是傻瓜。”


    “头上贴着符,也能走的。”


    他打量着天色,懒洋洋地催促,“快些吧,一会儿天亮了,如果你还没戴上护具的话,恐怕就要痛苦了。”


    提起天亮,阿尸确实有些发怵,不敢再和陈玄同耗下去,犯犟和他对着干,只好随他蹦蹦跳跳回了山洞。


    她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想找个机会咬他的脖颈,那处是最薄弱的。


    经过了今晚的折腾,她重新被贴上了符,恐怕道士的警惕心一时半会儿不会松懈,想咬他逃身难上加难。


    阿尸陷入了无解的状态中,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越是焦急越容易一团乱麻,一地鸡毛。


    今夜的逃脱虽不算完全成功,总算成功了一半儿,成功走出了山洞,瞒过了道士。


    她用的是什么办法呢?以软克刚,服软,撒娇。道士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句好话抵得下一百下攻击。


    她想,之前的策略错了,她是时候该改变策略了。


    先用花言巧语和服服帖帖软化道士那颗防备的心,然后找机会咬断他的脖颈,一了百了,再然后逃回白骨岭和家里人团聚。


    当然,这期间若遇上官兵追捕或什么其它麻烦,她断断不会帮他了。


    陈玄同强行将小僵尸带回来,以为她要大吵大闹的嚷着回家,没想到她出奇的安静。


    这倒令人有些恐怖了。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谁知道她那颗僵硬的小脑瓜里面在想些什么。


    他试探着:“小僵尸,怎么不说话?”


    阿尸装作若无其事:【你也没开口和我说话啊。】


    陈玄同笑了笑,对了,针锋相对才是这只小僵尸的风格,看来她并没有酝酿什么诡计。


    “那我现在和你说话。”


    阿尸哼了声,不再理会。


    路是个大问题,之后和道士走她必须格外留神路线。


    山路崎岖难行,他们在没有御剑飞行的情况下,到山洞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远方集市上早来的摊贩已经开始吆喝了。


    陈玄同睡觉的心思泡汤,阿尸却白天的到来而昏昏欲睡,靠在角落一动不动的打盹。


    他心想这只小僵尸可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夜里作怪闹腾,白天睡觉,和他的作息正好相反,这是要活活熬死他。


    可能,这就是养尸宠的弊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