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作品:《夏夜、晚风和我们》 “绵风”公司正式上市那天,公司门口的红绸被暖风吹得猎猎作响,林望请来的礼仪表演嘉宾把锣鼓敲得震耳欲聋。
其实Anna很反对林望搞这一套,因为实在是,太土了……
“你个假老外懂什么?”林望发话了:“这叫开业大吉,多喜庆啊!”
陶风穿着熨帖的深灰西装,站在台上致辞时,身后的农科院研发团队成员一个个都挺直了腰板。
这是他带了三年的团队,从最初在农科院的简陋实验室,到现在有了自己的研发中心,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自豪的光。
Anna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站在陶风身边,正和几位股东代表聊着什么,脸上带着端庄大方的笑,举手投足间皆是胜券在握般的自信从容。
为了拉到这些投资,她前阵子跑遍了屿城和S市所有投行公司,见了不下二十拨投资人,光是修改商业计划书就改到凌晨三四点,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的努力终于让大佬们相信“以茶养肤”绝对不是空想主义。
夏绵以东岚茶园主理人的身份站在Anna身旁,手里端着的茶杯还冒着一缕热气。
东岚茶的茶汤在白瓷杯壁上留下浅淡的痕迹,就像东岚茶园与“绵风”之间紧密又温暖的联系。
林望和邱澜站在她身边,邱澜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正认真地记着什么。
这一个月里,邱澜已经完全适应了秘书的工作,正如Anna所说,她做事总是细致又妥帖,把团队的日程安排得井井有条。
临近中秋节那天,陶风特意提前两个小时结束了研发部的会议。
他刚下电梯,就被等候在一楼大厅的陶浔堵了个正着。
陶浔抱着件明显不是女生穿的衣服,皱着眉上下打量面前的陶风:“哥,你这身衣服显得你也太老气了,你和夏绵姐第一次约会你就穿这身……夏绵姐可能会觉得你不重视她。”
说着,她像献宝似的把衣服往她哥怀里一塞,“这件外套是我特意给你挑的,是夏绵姐喜欢的蓝色,显得你还年轻!”
陶风看着怀里的牛仔蓝外套,确实和他平时穿的风格不一样。
话说,他真的有那么老……么?
想起来了,母亲说过,男人三十就不值钱了……
拿着外套不停叹气的陶风被陶浔推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片刻后,换好衣服的陶风站在镜子前,他对着镜子有些别扭地扯了扯袖口,牛仔布的柔软比西装更自在,好像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些,少了几分严肃,多了点松弛,倒真像陶浔说的,年轻了好几岁。
额……确实像夏绵的同龄人。
另一边,夏绵的房间里也正热闹。
Anna和邱澜挤在她的衣柜前,翻来翻去地找衣服。
“这件不行,太正式了,你是去约会的又不是去见客户的。”
Anna把一件浅杏色的连衣裙挂回去,“那个青山村在山上,最近天气多风,灰尘也多,穿牛仔的耐脏,就算蹭到灰也不明显。”
下一秒,邱澜从衣柜深处翻出条牛仔连衣裙,浅蓝色的裙摆上绣着细小的白色雏菊:
“这件怎么样?夏绵穿蓝色好看,而且牛仔布料舒服,逛古镇走再多路都不累。你看这雏菊,是手工绣的,你穿上肯定又漂亮又可爱!”
夏绵接过裙子比了比,裙摆长度到膝盖,领口是小巧的圆领,确实很合适。
她笑着点头:“就这件吧。”
夏绵换好裙子站在镜子前,低头看了看裙摆,蓝色布料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俗话说“马靠鞍装人靠衣装”,这裙子显得她愈发清新灵动。
陶风刚走到相约的村口,就看见夏绵站在那颗老槐树下,她身上浅蓝色的裙摆被风掀得轻轻晃。
目光微微一顿,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牛仔外套和夏绵的裙子是同一个颜色。
夏绵的脸颊微微发烫,抬头看他时,刚好对上他的目光。
陶风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装作不知道夏绵在想什么。但不自觉扬起的唇角却袒露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
青山村藏在东岚山的南麓,像颗被群山轻拥的明珠,离屿城市中心约莫两小时车程。
群峰连绵着探向大海,青黛色的山脊与蔚蓝海平面交缠,恰如一道温柔的天然屏障,将尘世喧嚣轻轻隔开。
陶风停好车后,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夏绵的手,两人走在村里的环山小道上,带着大海特有的咸涩与清冽的海风漫过来,裹着一丝入秋的凉意,猝不及防地拂乱夏绵的长发,丝丝缕缕缠上她的脸颊。
山间的夜星格外澄净,虽不及盛夏繁密如织,今夜却有星辉细细碎碎缀着,像一块浸了月光的深蓝色丝绒,温柔地要将大地拢入怀中。
那些星辰低低悬着,仿佛踮脚就能触到。
陶风仰头望着这片星空,山下万家灯火的微光漫上来,落在他眼底,漾开一片清亮。
周遭的风、远处的人声,仿佛都与他隔了层纱,他就那样静静立着,身影在夜色里颀长又挺拔。
明明只是寻常姿态,却像有股无形的力,让夏绵的心跳漏了一拍又一拍。
夏绵刚攒了点勇气抬眼望他,还没来得及将他的模样在心里多刻几分,陶风忽然转过头来。
夜色里他的目光落过来,带着点说不清的温度,声音压得很低,刚好够两人听见:
“我以后可以称呼你,绵绵吗?”
夏绵的脑子“嗡”地一声,像是有烟花在里头炸开。
山顶的风好像一下子停了,身后的人声鼎沸也淡了,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静音键,只剩下他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反复响起。
“让我成为你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好吗?”
他侧着脸,夜色虽不算明亮,他侧脸的轮廓却分明得很,下颌线流畅地收着,鼻梁的弧度像被月光细细描摹过,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是夏绵曾在心里偷偷勾勒过无数次的模样。
“让我成为你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
夏绵的心口像被这句话轻轻凿开个小口,那些和陶风有关的滚烫的思绪一下子涌上来,瞬间染红了她的脸颊,连耳根都热得发烫。
可脑子里却空空的,只有嗡嗡的耳鸣。
她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本能的羞怯:“可以啊……”
陶风忍不住弯起唇,牵着她的那只手瞬间握得更紧了。
村子里的青石板路被潮气浸得湿漉漉的,偶尔踩进浅浅的水洼,会溅起细碎的水花。小巷两侧的老屋爬着细缝,年头久些的墙根还晕着圈青苔,绿得温润。
两人饶村子一圈逛下来,见了很多好东西也吃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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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东西,青山村确实是传统意义上的历史文化渔村。
夜深时,陶风和夏绵住进了一家临海的民宿。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两面落地窗一面海景一面山景。
陶风搬了张小木桌到阳台,又拎了壶果酒和一碟月饼。
月光清辉洒在桌面上,把酒壶和月饼的轮廓描得分外柔和。
夏绵馋这果酒馋了很久,可惜陶风坚持要她吃完晚饭才可以喝,不然对胃不好。
此刻她迫不及待地拿起酒杯,陶风给她倒了小半杯,“尝尝看合不合你心意,”他说,“别担心,旅游手册上说,青山果酒不烈,还有些甜。”
夏绵抿了一口,果酒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留下点微甜的余味,像含了颗糖在舌尖。
“挺好喝的。”她笑着说。看她喝得开心,陶风又帮她倒了杯。
“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了会儿,夏绵又抿了口酒,声音轻轻的,“之前你父亲约我见过一面。”
陶风握着酒壶的手顿了顿,骨节微微收紧。
他抬眸看她,眼里的光比平时沉了些,却没有将她的话打断。
“就在深井冰公司找咱茬的那时候,你父亲他没说太多话,就问我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夏绵侧头看向陶风,“我当时很慌,就问他该怎么解决,他只告诉了我“阳奉阴违”四个字。”
“我当时一点都不懂他的意思,”夏绵轻声说,“甚至有点生气,觉得他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样,直到后来看到王旭递来的合同样本,细看里面全是陷阱,我才突然明白他是在提醒我表面上应付着深井冰,暗地里留好证据,别真掉进去。”
夏绵伸手,轻轻覆在陶风紧握成拳的手背上,“或许,他对你的在意,比你想的要多些。就算这份在意里带着愧疚,带着他过去的固执,也不该总被恨意压着。”
夏绵望向陶风深邃的眼睛,劝道,“以后……你就当他是两不相欠的陌生人,不用刻意亲近,也不用记着那些糟心事,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陶风沉默了许久,久到夏绵以为他不会回答,久到阳台外的风都变得安静了。
然后,他反手握住夏绵的手,掌心的温度慢慢传过来,接着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发。
“绵绵,”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格外温柔,“你真是我的解语花。”
心里积了多年的疙瘩,像被她温软的话语泡软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委屈,好像就在这一刻,随着晚风悄悄散了。
酒的后劲慢慢上来,夏绵的脸颊泛起层浅浅的红晕,她望着陶风,月光在他脸上流动,把他的五官衬得更加柔和俊美。
夏绵的心跳渐渐快起来,于是借着酒意,往前凑了凑。
陶风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微微低下头,鼻尖离她的不过半寸,他和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果酒的甜香和清冽。
夏绵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轻轻闭上眼,往前再挪了半寸,唇瓣终于碰上了他的。
陶风的唇带着点酒的暖意,比之前更柔软些。
她能感觉到他微微一怔,随即,他的手臂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陶风把夏绵往怀里带了带,一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毫不客气的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这次的吻,比第一次要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