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海东青抓狂的模样，西装男反倒松了口气：“哦，看来它确实是我那只鸟。”


    他就说嘛，那鸟怎么可能乖巧地待在别人肩膀上，现在这副凶巴巴发神经的样子就对味了。


    警察点了下头，仿佛带鸟进来只是为了让他确认，确认完就转身走出去。


    她们听不懂海东青的话，不明白它刚才的激动表现是因为什么，还得找笋宝确认一番才行。


    游苏跟着警察离开审讯室，回到办公室。


    警察问她：“笋宝，怎么样？里面那个人是海东青的主人吗？”


    游苏立刻摇摇头。


    警察们露出吃惊的表情，面面相觑。


    当前，从西装男元锐家里搜出来的资料，已经分析完毕。其中，开设赌场和动物角斗表演的事，记录都留存完整，相关人员已经可以定罪。


    但关于那两个基金会，目前只找到了做慈善项目的记录。


    从记录来看，没有任何破绽，动物园和那些企业家仿佛是真心在做慈善。


    但警察们总觉得哪不对劲。


    可即使知道不对，一时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这只海东青，或许就是突破口。


    虽然还不确定海东青主人的身份，但那人一定与这些事有关。


    得想办法把人揪出来。


    游苏转头询问海东青：“呜？”你知道那个坏人家在哪里吗？


    海东青摇摇头。


    它几乎一直待在笼子里，偶尔才被带出去。但就算出门，路上也是坐小轿车，认路记路对它来说太难了。


    游苏见状也不意外。


    海东青能提供的线索有限，而且它很虚弱，游苏示意警察带它去检查身体，休息一会儿。


    她打算回医院一趟，把小红头带过来。找人这种事，还是小红头比较专业。


    游苏跟警察们打了个招呼，极速飞往医院。


    小红头仍守在通风管道里没有离开，很是吃苦耐劳。


    见游苏回来，小红头自觉说了值班期间的发现：“叽！”


    两个植物人消耗大，古主任的假药存货不多了。


    今天他似乎想打电话叫人送货，但对面说这几天有事，抽不出人送货，还让他暂时不要联系那边。


    游苏将这条信息消化掉。


    西装男已经被抓了，古主任却还能打通电话，看来电话对面的人并不是西装男，西装男只是负责送货。


    多了个中间人，警察就没法直接从西装男那里揪出古主任。


    但没有关系，游苏可以把这事报给警局。


    古主任是个很关键的人物。


    有了他，警方就能将动物园和车祸案联系在一起了……


    游苏收起思绪。


    擒贼先擒王，还是先抓到老板再说。


    她飞快跟小红头说了眼下的情况，也没耽误时间，带它离开医院，前往警局。


    回来以后，游苏将小红头介绍给警察们。


    不少警察居然都认识它：“原来是你的小山雀伙伴啊，它也来南屏了吗？”


    小红头虽然没有笋宝的名气，但也在缉毒工作中做出重要贡献，获得了奖章，警局内部有一份它的档案。


    游苏省下了介绍的功夫，带着小红头来到海东青面前，想让它闻嗅一下海东青身上的气味。


    小红头正要跳上前，海东青却误会了。


    它还以为游苏是来送饭的，看着小红头遗憾地评价道：“啊！”


    你带来的这个鸟好小，不够我塞牙缝的，只能当储备粮。我刚才吃了好多肉干，饱饱的，这里的肉干太好吃了！你说得对，这里的人都是好人！


    小红头听懂它的话，紧张地缩到了游苏胸毛下。


    游苏无奈解释了一番，海东青才勉为其难将小红头挪出储备粮名单。


    在游苏的看护下，小红头嗅到了海东青身上的气味，有所收获。


    它告诉游苏，海东青身上的气息很杂乱，似乎指向好几个地方。


    不过有一道气味最为浓郁，想来是待得最久。


    游苏立刻让小红头带路，来到另一处别墅区。


    比之前抓到西装男的别墅区还要上档次。


    在小红头的指引下，游苏锁定一栋别墅，确认好地址，又回到警局，将情报告知警察。


    警察们一听，没有犹豫，立马派了一支小队跟游苏出警。


    来到别墅前，警察们礼貌地敲门。


    目前掌握的证据，不足以强抓别墅的主人，她们要先正常上门问询，等有了线索，再进行抓捕与搜查。


    别墅门很快打开，开门的竟然是个菲佣。


    菲佣用流利的普通话说道：“你们好！我的老板最近出差，这段时间都不在家。”


    “这样吗？”警察亮出工作证，“我们想进去看看。”


    菲佣仔细看了证件，耸耸肩将门让开，警察们走进去。


    游苏犹豫片刻，没有跟着进屋。


    她带着小红头转了转，发现别墅二楼走廊的窗户开着，于是从窗户飞进去。


    二楼所有房间门都关着。


    别墅奢侈，内部安的是中央空调。游苏抬头看到顶上有几个通风口，从那里应该可以进入房间。


    她找到位置最隐蔽的一个口，拆掉遮挡，进管道前，先飞到二楼的栏杆处看一眼情况。


    下面是个大会客厅，十分华丽的欧式装修风格。


    警察们正坐在沙发上。


    菲佣开口，说要拿些点心给他们吃，转身上了楼梯，似乎是要到二楼来。


    游苏赶紧闪身飞进通风管道。


    不愧是别墅，通风管道和医院的一样宽敞。


    游苏像蝙蝠一样倒挂在管道里，小半个鸟头偷偷探出去，看见菲佣推开走廊的一扇房门。


    她记住位置，带着小红头从管道钻到房间顶部。


    下方，房间布置得像是小型图书馆，立着几扇书架。靠窗的位置有张办公桌，上面摆着一台电脑。


    游苏微微皱眉。


    菲佣不是说来拿点心吗？


    这里绝对不可能有食品，看来她对警察说谎了。


    只见菲佣坐到电脑前开机，又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似乎要插入主机。


    游苏凝神盯着那个U盘，直觉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她不知道菲佣要做什么，但绝不能让对方继续动作。


    游苏低头看了一眼身前的通风口，这个口是个小百叶窗造型，螺丝在外面，从内部拆不掉，她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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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里出去。


    但她很快没有放弃，眨眼想出一个好主意。


    游苏伸出双爪，将通风口的两片百叶撑开，飞快指挥小红头：“嘎！”你下去抢那个U盘！


    小红头与她配合过很多次，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接到指令后，它如子弹般从百叶的空隙间射出。


    她俩发出的动静，吸引了菲佣的注意力。


    菲佣插U盘的动作一顿，好奇地看了一眼天花板，就见一道小小的黑影朝她袭来，她忽然手指一痛，下一秒，U盘不翼而飞。


    菲佣看着空荡荡的手，不敢置信，她猛地抬头去搜寻刚才那道黑影，但什么也没看到。


    黑影和U盘全都消失了。


    她冲到通风口下方，只看到不自然扭曲的百叶。


    “我的圣母啊，那是什么？像是一团鬼火！也许是只老鼠？它抢走了东西……”


    菲佣喃喃着，惊魂未定。她信天主教，不断在胸前画着十字压惊。


    她怀疑抢东西的是只老鼠或者蝙蝠。


    但蝙蝠体型没那么小，她以前听老板提过，有一种小老鼠会飞，很像她刚才看到的那个。


    下面还有警察，她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那东西被抢走也好，反正是要销毁的。老板应该不介意它落到老鼠手里，只要别被警察拿到就行。


    菲佣定了定神，快步走出书房，去隔壁房间拿出几包饼干，拆开包装放进盘子里，为警察们准备点心。


    另一边，游苏和小红头顺利拿到U盘，飞出了通风管道。


    游苏没有耽误时间，直接下楼将U盘送到一个警察手里。


    “一个U盘！”


    警察很吃惊，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轻薄电脑查看起U盘的内容。


    “里面有基金会给几个空壳公司的交易记录……这几个公司与一些企业有大额资金往来。”


    “咦？这些企业的掌权人，有不少都在咱们局里待着呢，是看动物演出的那些人！我懂了，他们去动物园并不是想看演出，而是想利用这个基金会洗钱！”


    这时，有个警察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她看了一眼：“局里同事发来了这栋别墅主人的资料……是天象集团的老板！”


    警察们都愣住，游苏也愣了。


    天象集团是家有名的食品公司，也是本地的良心企业，风评口碑一直很好。


    前不久，动物园那只被霸凌的大象，就是被天象集团收养了，没想到竟然是左手倒右手？


    有警察忍不住道：“这天象，藏得真深啊！要不是我们有笋宝帮忙，直接顺着海东青追到这里，谁会想到天象有问题？”


    正说着，身后的楼梯忽然传来响动。


    游苏抬眼一看，菲佣正端着饼干下楼。


    她走到一半，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劲，迟疑地停脚。


    警察们也犹豫地看着她。


    她们已经拿到U盘，获得了基金会的证据，可以从“上门调查”转为“刑事搜查”了。


    但要抓的人不在家，眼前这个菲佣不一定是知情者，警察们在考量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她。


    最后还是游苏出手，戳戳U盘又用翅尖指指菲佣，示意U盘是从她那里得来的，警察们才放心上前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