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裴既白


    酒吧灯色迷离，沈诺怔了又怔，耳边传来赵美然的喊声：“沈诺，这边。”


    沈诺这才回过神，扭头看向她：“来了。”


    她迈步朝卡座那边走去，微微吁出口气。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俊美却不娘炮，嘴角浮起淡笑时给人温柔的感觉。


    喧嚣的灯光中，裴既白看着女孩离开的身影，眉心微拧，果然是沈宴的妹妹，但是好像跟他印象中的不一样。


    有服务员来接待：“你好，欢迎光临。”


    裴既白下巴一抬，指向沈诺的方向：“去那边卡座。”


    正研究酒水单，沈诺发现方才的帅哥就坐在旁边的卡座，忍不住又多看了对方一眼。


    白净俊雅的男人既不着急点单，也不着急摇人，就这么慵懒靠着沙发。


    沈诺收起视线，对同学说：“我请大家喝鸡尾酒吧，有几款鸡尾酒适合女生喝，比如这款粉红佳人，度数比较低，酸酸甜甜的。”


    见她这般娴熟，赵美然疑惑：“沈诺，你懂这么多啊？”


    沈诺淡定道：“以前跟我哥来过。”


    有人感慨：“沈诺，这一两个月，我们觉得你好像变了个人。”


    赵美然猛猛点头：“像是被什么神仙附体了。”


    沈诺慢条斯理：“我跟你们解释过，现在不傻了，还有别拍我马屁，我的零花钱不多的。”


    “跟拍马屁没关系，我们就是单纯说说真心话。”赵美然道，“明明模样没有改变，却总感觉你变漂亮了好多。”


    裴既白斜斜靠在卡座处，抽空扫了小姑娘两眼。


    几年前他去参观沈宴新住的别墅，见过一次沈诺。当时小姑娘在附近读初中，放学回来哭着跟哥哥倾诉，说同学骂她是傻子，彼时她哭得涕泗横流，鼻涕泡儿都冒了出来。


    沈宴帮她擦干净脸面，耐心十足地说会找老师说说情况。


    上次她晕倒时，处在昏迷状态，他看不出端倪，而今仅从外表分辨，小姑娘非但没有傻样，反而还能瞧出几分少女灵动之姿。


    也就是，不傻了？


    有两名男子走了过来，喊道：“裴少。”


    裴既白抬眸睨向他们：“我好不容易攒局，你们这是集体约好了晾着我呢？”


    “不好意思，有点儿事，耽搁了。”对方说，“怎么就裴少你一人，沈总还没来？”


    裴既白耸着肩膀：“估计还在饭局里磨，不知道来不来得了。”


    “……”


    服务员端着酒水小吃穿梭不停，大家碰杯，庆祝高考结束。


    沈诺推荐的鸡尾酒得到了女生的喜欢，后来大家又喝啤酒，赵美然皱着眉说：“这啤酒，简直一股馊水味儿。”


    有人附和：“是啊，味道怪怪的。”


    “你们女孩喝不惯，我就觉得挺好喝。”


    “那你多喝点儿，醉了我们让你睡大街上。”


    新一轮蹦迪的音乐响起来，有人问：“去不去蹦迪？”


    沈诺和赵美然，还有几个同学一起去了舞池。


    她一身漂亮裙子，又编了好看的发辫，扭得还挺起劲儿，只是舞姿毫无章法，不一会儿就热出一身汗。


    满头大汗地从舞池下来，回到卡座。


    卡座上剩余的几个人正在玩掷骰子猜大小，输了的要罚喝酒。


    沈诺从包里拿出一小包香喷喷的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汗。


    她也跟着一起玩掷骰子，输了后连着喝了几杯，脸颊很快升起红晕。


    有同学觉得光这样喝也没意思，说不如玩点儿刺激的吧。


    众人看他：“怎么刺激？”


    “玩真心话大冒险。”


    沈诺笑呵呵：“行啊。”


    在现实中，她出生在小镇，是典型的小镇做题家。由于家境不好，高考后她去了工厂打工赚学费，别人在聚会，她在流水线上工作……而现在，像是弥补了自己一个愉快的高考假期。


    有男生转着一个空酒瓶，瓶口指向谁，谁就要选择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前面几个人都选择真心话。


    有人问A：“有没有暗恋的对象。”


    A回答：“有，隔壁班的男生。”


    又有人问B：“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B回答：“温柔淑女。”


    瓶口指向沈诺时，沈诺选择了大冒险。


    发号施令的人说：“请酒吧里的某位陌生男生喝一杯酒。”


    这个大冒险不算难，然而环顾四周，她的目光最终还是锁定在那位俊美逼人的帅哥身上。


    沈诺脸颊酡红，拿着瓶酒和酒杯，走到他们卡座前，酒壮怂人胆，她直直盯着那位帅哥：“你好，打扰一下。”


    裴既白懒散撩起眼皮，笑吟吟：“有何贵干？”


    沈诺说：“我玩大冒险，要请人喝酒，我能不能请你喝杯酒。”


    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和一瓶啤酒。


    裴既白看着她，似笑非笑，声音玩味：“不好意思啊小姑娘，交杯酒我才喝呢。”


    这一瞬，沈诺恍然觉得这人像极了霸总文里的斯文败类……奈何他的皮相实在太优越，加之酒精作用，她被他的外表冲昏了头脑，点头道：“交杯酒……也行。”


    旁边几个男子听罢，全都起了哄：


    “裴少牛啊。”


    “交杯酒都喝上了。”


    “把漂亮小姑娘捡回家得了。”


    裴既白冷眼扫向他们，几人立即止住了笑，他却继续逗沈诺：“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这么放得开，你家里人知道吗？”


    “不告诉家人就行。”沈诺说道。


    她看上去明显有几分醉意……裴既白叹了口气：“这么说，我不喝还不行了。”


    “嗯，我给你倒酒。”沈诺点点头，“你用哪个杯子？”


    几个同学也围了过来，准备起哄看热闹。


    裴既白摇摇头，拿过了她手里的酒杯和酒瓶，跟服务员说：“给她倒杯果茶吧。”


    沈诺愣了愣：“果茶？”


    “你只是请我喝酒，并没有规定你要喝什么。”他说着，给自己倒了杯酒，服务员递了杯果茶给沈诺。


    裴既白站起来，举着杯子跟她碰杯，酒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沈诺呆了呆。


    这个男人还怪好的。


    喝完茶，沈诺道谢了声：“谢谢。”


    裴既白却笑：“差不多时间了就回家吧，别让你哥担心。”


    沈诺懵了圈儿：“你知道我哥？”


    “你说呢？”


    旁边几个男人以及沈诺的同学准备看好戏的，弄了半天，他认识沈诺，在逗她玩。


    沈诺正欲问清，耳畔响起冷冷一记熟悉的声音：“搞什么鬼？怎么来酒吧了？”


    她不禁吓了一跳，抬头望着哥哥，酒也醒了一半，喃喃叫了声：“哥。”


    沈宴皱起了眉：“什么情况。”


    “我和同学玩真心话大冒险。”沈诺解释，“我选了大冒险，他们要我请个男生喝酒，我就请他喝酒了。”


    裴既白目光清朗地看着呆呆萌萌的沈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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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介绍：“我姓裴，是你哥的朋友，以后你也可以叫我一声既白哥。”


    沈诺：“哦，既白哥。”


    沈宴看了眼那几个同学，说道：“行了，你们先坐回去。”


    沈诺乖乖夹着尾巴回到卡座处，身后听见裴既白依旧散漫的声音：“饭局这么早结束？”


    “吃得早。”沈宴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靠着软垫，松了颗领口的扣子。


    沈诺隐约知道，沈宴打算拿块地搞开发，今晚约了领导吃饭。她和同学坐回原位，赵美然惊讶地小声说：“他竟然是你哥的朋友。”


    “我也没想到，”沈诺道，“可能他见过我，但我没印象。”


    说罢又望了卡座处一眼。


    他的侧脸轮廓清晰分明，鼻子高挺，像精心雕塑的作品。


    沈诺暗暗啧了一声。


    还有，他的名字叫裴既白。沈诺在脑海搜索半天，这个名字好像在原文中出现过几次，是沈宴的哥们儿，家庭背景似乎挺神秘，曾帮沈宴打通过一些关节……


    但没写他长得这么帅啊。


    明明这个世界沈宴才是男主角，他是不是长得有些超纲了。


    ……


    那晚沈诺喝得几分微醺，大约十点钟被哥哥带回家，太阳太大，她在家歇了两天，玩了玩电脑。这日想去逛街，便打电话给赵美然家中座机。


    赵美然说：“可我五点就得去我姥姥家呢，跟我姐约好了。”


    “那我们逛到四点半。”


    “也行。”


    二人约在燕莎，这间商场90年代开业后，定位就是高端商场，是有钱人的天堂。


    沈诺拉着赵美然，去一家服装店试衣服，顺便听她聊班里的八卦，说谁和谁表白了，谁拒绝了谁……


    逛到四点半，赵美然先一步离开，沈诺继续逛。


    拎着买的东西下到一楼，正要出商场，迎面走来两个人，让沈诺顿了顿足。


    裴既白和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走在一起，沈诺愣住，这是他女朋友吗？


    转瞬间，裴既白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见她依旧一副呆怔模样，散漫道：“怎么，不认识了？”


    沈诺乖乖叫了声：“既白哥。”


    他点点头：“一个人逛街？”


    “不是，我同学刚走。”


    那个女人朝沈诺笑了笑：“既白，这位小姑娘是谁？”


    “朋友的妹妹。”裴既白道。


    沈诺礼貌打招呼：“你好。”


    “小姑娘还挺水灵。”艳丽女人看向裴既白，“我们快去附近找间餐厅坐吧，我也逛得有些累了。”


    裴既白却瞟了眼沈诺：“不如一起去吃个饭？”


    “什么？”沈诺一头雾水。


    他俩明显是在约会吧，为什么要叫上她。


    “你请我喝了酒，我请你吃饭，这不是礼尚往来？”他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狡黠，随后问那个女人，“你不介意吧。”


    对方脸上明显尴尬，却笑着说：“当然不介意。”


    一阵铃声响起，女人去了一旁接听电话。


    沈诺赶紧小声说：“既白哥，我不去吃饭了，我不想当电灯泡。”


    裴既白冷嗤：“电灯泡？你想当还当不上。”


    “什么意思？”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张口欲言，却似乎有难处。


    那个女人挂掉电话走过来：“怎么了？”


    裴既白面容即转，微微一笑：“没什么，小姑娘说饿了，想吃饭。”


    沈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