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青石板
作品:《反派比我还会苟活[穿书]》 李念舟把符纸仔细收好,她的包袱里零零散散收集有好多捉妖用的东西,几枚灯芯、一沓子黄纸、还有之前邓玲姐给的伤药,以及当时当时在亭子里使用过的符纸……
之前塞进去的果子已经被她咔嚓咔嚓吃掉,那时空瘪的包袱,到现在又满满当当的。
包袱里的灯芯暂时灭掉了,沈安跟她解释过,灯芯是他家祖传的,包括但不限于探物、追踪、照明、还有驱散迷药的功效……效果根据使用的人而定,相当于一个容器,捉妖术法力量越强效果就越大,所以耗费的材料不多,差不多是一次性的。
不过就她目前的能力,这个灯芯只能用来照明……
人走远了,再也看不见了。
良久。
李念舟倚在桥边,直直打了个哈欠,头一点一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秋天天晴,凉爽的风拂过李念舟已经闭上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很舒服,舒服地想要躺在地上,永远不起来。
李念舟已经困得走了一会儿,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大反派。
谢不宿面无表情,掀起眼帘,墨中泛绿的眼眸上下打量着一无所知的李念舟,眼底的深潭不见底,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李念舟若有所感,忽然浑身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却只看见转身离去的反派背影。
她惊醒了,当即追上去,没几步,就撵上了。
李念舟有些抑不住高兴的心情,于是她刻意压低自己的声调,自以为特别冷静地问,实际上早暴露了:
“我们这是要走了吗?”
反派顿了顿,非人似仙的脸上半笑不笑,却没吭声。
奇怪……李念舟跟在谢不宿身后,一步一步踩着泛红的枫叶,山风总是凉的。
路过一棵银杏树,像一朵嫩黄的蘑菇云。
眼见就要走回他的山腰小屋,李念舟一个大跨步,赶到谢不宿身边,与他并肩,没等继续做些什么,她又一次控制不住地流眼泪打哈欠。
“这么困?”谢不宿终于说话了,他淡淡道,“睡一觉再走。”
李念舟抹了抹眼泪,听到后第一反应是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她顿时脑子里疯狂敲起警钟,谢不宿什么时候嘴上这么好说话了?
“村子都烧没了,我睡哪里啊?”她紧张地询问,试不试偷看一下大反派的脸色,结果什么都看不出。
“过来。”
李念舟跟着谢不宿进屋,她看着虽寒酸但整洁的房间,朴素的床边挂着一盏小灯,床的右前侧是案台书桌,上面寒灯素纸旁摞着一堆书。
谢不宿向她指了指床,示意她睡在那里。
“那你怎么睡?”
李念舟连忙摇了摇头,说道。说的话看似好心为他着想,实则是悄咪咪试探这人的反常之处。
谢不宿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恢复他一如既往的骄矜样子,嘲讽道:“你以为谁都像你,我不困。”
李念舟心里一咯噔,这反派该不会是想提前跑吧,不会吧,他们都做好约定一起了……应该是看她太困了影响他们赶路。
“原来是这样。”
话虽如此,但她依旧紧紧盯着反派,反派颔首,她迟疑地在谢不宿的目光下缓缓朝床边走。
“你真的不困?”
李念舟最后尝试挣扎一下,不死心地问。
“快睡吧。”
空气中好像有迷药,日光透过窗户,在案台上洒下斑驳温暖的痕迹,李念舟望着门口处背光分明的负剑身影,阳光在秋日确实温暖,温暖到让人睁不开眼睛。
有微微的风,床边的小灯轻轻一晃,纸张哗啦一响……
床上的李念舟眼珠子乱转,倏忽睁开眼睛,头顶上的布如河流轻轻波动着。
“谢不……谢公子!”她一个翻身惊起,掀开被子,跳下床。
她怎么就真的睡了,还睡到了下午。
没人应声。
李念舟连忙背起自己的包袱,急急忙忙朝外面赶。
果不其然,她在小屋附近没找到人,而且山上也没有动静,于是她沿着下山的路边走边喊。
“谢公子!”“谢公子!”
“谢不宿!”
反派真的走了。
空寂无人之地,到处都找不到。
于是李念舟离开了落安村。
她背着包袱,站在乡野的一个岔路口,皱起眉,脸上有些为难,嘴里念叨有词:“到底选哪一个路?”
她从包袱里掏出一枚灯芯还有谢不宿给她的符纸,不是说灯芯有寻踪的功能嘛,她试一试用沾有谢不宿气息的符纸能不能找到人。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渐渐亮起来的灯芯,带着紧张和期待,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儿。
结果灯芯只是亮了亮,并没飞起来,也没有其他反应,李念舟的心碎了一地,不是,她真的只能照明啊,不甘心!可恶……
就在这时,灯芯在她手里忽然动了动,像是要飞起来的架势,结果只是朝右边晃了一下就蔫了。
她眼睛瞬间亮了,低头又抬头。
不管了!大概是右边,就选右边好了。
李念舟紧了紧手里的包袱带子,捏着灯芯一口气就朝右边跑过去,暗暗祈祷,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人,如若找不到……那她顺着他的行踪追也有利于自己苟任务。
路边有坟。
小土丘,不几个,坟头草,黄青碑,风一吹,顶上飞。
耳边窸窸窣窣,草丛里时不时传出一丝不起眼的动静,不远处林间鸟鸣风动,哗啦哗啦。
李念舟有些汗湿后背,加快速度往前走,她总觉得这里让人不舒服,直觉被恐惧和寒意吓得炸了毛,让她不得不更加精神抖擞……
好在,她赶了没多久的路,隐约听见前面有人声。
再靠近些,远远望去,瞧见一貌似荒废很久的破庙,庙前停着一辆马车。方才听见的人声是两位穿着灰黑短褂的马夫在交流,他们说完就分开了,在庙前附近四处转悠。
马车里的人大概是富贵人家,枣红色车厢上四角悬挂鸽血红坠子,车帘子半掩露出里面略显华丽的内衬,马匹个个毛色油亮。宝马雕车香满路具象化了。
这些人看起来停在这里有一会儿了,这荒郊野岭的,李念舟不免多想,无意去招惹,于是她准备绕过去。
窸窸窣窣的草丛里忽然蹦出来一个小东西,直直朝她蹿了过来。
李念舟被吓了一跳,下一秒就要掏出符纸扔过去,结果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小黄狗,还是很温顺的、干净的小黄狗,一边围着绕圈圈,一边摇起小尾巴。
她急忙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它的头,见它不排斥又揉了揉,作为安抚。
然后站起身,对小狗做出制止的动作,不让它跟着,就要离开:“我走了,拜拜哦。”
事出紧急,她需要不停地赶路,就不和小狗玩了,而且这狗很干净,是有主的狗,恐怕就是那马车里的人的宠物。
少惹为妙。
李念舟绕远了,从破庙的背阴面往前走,她眯了迷眼,望过去,过了庙就是一段往下通的青石板路。
她笑了,轻轻呼出一口气,没等继续走,余光瞥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几个人。
一身鸡皮疙瘩顿时密密麻麻冒出来,她迅速转过身。那几人从庙后包抄过来,其中还有她见到的两位马夫。
其中一位年纪尚小的男子抱歉地问她:
“小姐,可曾见过我们大人的福犬?”
李念舟松了一口气,实话实说:“我刚看见庙前其中的一个草垛里,有一只小狗,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对面的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言辞当中似乎是要去再找一遍。
李念舟话毕,说完她有些疑惑,那只小狗明明就在他们眼前,只要翻一翻就能看见,现在他们的样子倒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算了不管她的事,李念舟顺势回问了一句有没有见到一位长相俊美的男子,果不其然得到了一句没有。
她摇了摇头,踩上青石板路就走。反派悄无声息地,当然不会被他们发现。
“一更求佛三叩首,小姐,往下走如果遇见三人磕头,点三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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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灭缘尽就结束了。”
身后男子的声音在林间显得有些虚无缥缈,李念舟愣了愣,转过身,马夫和其他人已经在返回庙前的路上了。
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为何告诉她,难道说他们刚刚就遇到了这种事,所以好心地告知她?
她记下这一段话,踩着青石板,背着包袱,低头,一阶一阶走。
一阶、两阶、三阶、四阶……又遇上一岔路口,她仔细瞧了瞧,一个往上走,一个往下走,于是她选择往下走的。
一阶、两阶、三阶……这次还选择往下走的青石台阶。
日光透过缝隙,轻佻地落在青石板上,角落里有些潮湿的青苔,露出光影下的面容。
李念舟走累了,停了一会儿,向远处眺望,试图看到一点除了青石板之外的东西。
令人惊喜的是,前方真的有光亮和不一样的林木,她要走出青石板路了。
李念舟鼓足了气,加快速度却也小心翼翼地踩着湿滑的石板路。
一阶、两阶……最后一阶。
她左脚踏上了松软的泥土上,感受着乡野的芬芳。
继续赶路,又遇上一岔路口。
这回,李念舟可驾轻熟路了!灯芯再次微微晃动朝向右边……还是右边?
她的脸上疑惑了一秒,不过可能是巧合,她耸了耸肩,调整了包袱的位置,拍了拍身上有褶皱的地方,马不停蹄、步履匆匆赶往右边的路。
路边又有坟。
还是小土丘,坟头草,黄青碑。
位置有变化吗……李念舟咽了下口水,她记不清了。
草丛有动静,李念舟眨了眨眼睛,掏出身份牌捏在手里,没继续往前赶,反而是朝那几座坟走过去。
是谁的坟,三座坟。
碑上刻的字,只有姓氏,没有字许,性别身份也不详。姓氏分别是李姓、王姓和赵姓。
她只能得出这些信息,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座庙。
庙前有一马车。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不再绕路避开,找准那条小狗的位置,她扒开窸窸窣窣的草丛,和正准备跳出来的小狗面面相觑。
小狗:……
李念舟没注意小狗的眼睛瞪大了,反而捉住它就抱起来,轻轻抚了抚它的脑袋,“乖乖。”
摸着小狗就朝马车方向走过去。
“什么人?”身穿短褂的马夫见到陌生人,当即喝问李念舟。
李念舟抱起小狗摇了摇,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疑惑地问:“这是你们的小狗吗?我在草堆里捡到的,过来问一问。”
对面的马夫和身边的同伴对视了一眼,向她走了过来。
黄色的、半截小腿那么高,马夫轻轻翻开小狗后背上的毛,只见那里有一条细长的肉色的疤痕。
“多谢小姐,这的确是我们的狗,”马夫瞬间把狗抱过去,并交给身边的同伴,让其送到庙里去,而后脸上带有歉意地对李念舟说,“多有得罪,方才小人的态度还望姑娘海涵,要不我带姑娘见一见我们家大人,想必大人见福犬找回来了,会对姑娘感谢一番。”
李念舟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马夫身后的庙,庙前两侧还站着两排守卫。她点了点头,让马夫带她进庙。
目前,李念舟可以肯定的是,她不知道为何进入了一个怪圈里,为什么走完青石板路她又回来了?
这马夫的表现也像刚见她一样,明明前不久还来追她见过她,现在跟见第一面似的,难不成他们脸盲?
破庙虽破,但是曾经想必辉煌过,庙前高大的柱子顶起了前门,跨过门槛,立在正前方的是一尊大佛,慈眉善目,端坐其中,垂下的眼睛宛如有神降临,栩栩如生。不过如今,石佛的头顶挂满肮脏的蜘蛛网,灰尘肆意。
石像正下方的供奉台的供奉物早已腐烂,灰尘覆盖在上面,无人打扫。
马夫带着她绕过高大的石佛,在其后面宽阔的空间里,一书生打扮的人背立,好似对着墙上一画像揣摩,他的身后站着两三个身手不凡的打手守卫着他。
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