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愁刹花
作品:《皇帝游戏》 鬼上身,这是一个流传已久的民间传说,四州各地有不同的说法,最通俗的说法就是亡灵上身,近代也有科学解释说是残留脑电波与大脑产生的共振效果。
眼看着梁琼姝的手如痴如醉地抚摸着画轴,整个人像是想要穿进去一样,安妙莲问道:“她会有事吗?”
白叠绣:“会伤神。”
“傍晚休息的时候,你和她是在一起的对吗?”安妙莲问道:“梁姑娘有没有做什么?”
白叠绣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却又点了点头:“我们去了花园,梁姑娘似乎格外高兴,在那里唱起了歌儿,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四州姑娘的习惯。”
安妙莲扶额,果然有问题,无论从习惯,还是从其他方面,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唱出来歌,都不像是梁琼姝能做出来的事。
“她唱的什么你还记得吗?”安妙莲问道。
白叠绣摇了摇头:“我听不懂,就走开了,只依稀记得听见几句莺燕花柳什么的。”
安妙莲又向梁琼姝看过去,她整个人都快贴到了画上,都说不能叫醒梦游的人,不知道叫醒鬼上身的人会不会出事。
她的绣花鞋上沾了些许泥土,安妙莲盯着那些泥,想着白叠绣刚刚说的话,不知为何,一个相当清晰的场景竟然就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视角渐渐的拉近,仔细一看,竟然就是东边的小花园,连沾露欲滴的花香味都可闻到,梁琼姝顺着石子路走进来,仔细地看着这些花。
“当真是好看,可惜这样好看的东西,大多是无用的。”她叹了口气:“白姑娘,这里应该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她说着,扭过头去,明明白叠绣就在不远处,她却像是没看到,四处望了一圈,皱起眉头,最后苦笑一声。
“果然是靠不住……”
她说着,眼中不自觉滴下泪来,可是嘴角仍旧还维持着笑,这点笑花也溅到了眼角,除却那几乎透明的泪水,她竟像是真的笑了起来。
一边笑,一边唱道:
“可知我常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堤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过于青涩的嗓子熟稔唱着婉转的戏曲,说不出的诡异。
安妙莲心中惊异,她为什么能看到当时的场景?难道……这就是她所获得的技能?
而且,这句唱词相当耳熟,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梁琼姝朝着花继续笑唱:“原来这姹紫嫣红开遍……”
安妙莲心中恍若劈了道雷,瞬间明了,这是《牡丹亭》啊!
为什么梁琼姝会突然唱《牡丹亭》?为什么她一个贵族小姐会唱戏曲?
还没想明白,眼中的画面便瞬间褪色,安妙莲被一阵摇晃拉到现实中。
白叠绣急道:“安姑娘,快跑!”
“怎么了?”安妙莲刚问完这句话,就被拉着跑起来,摇晃之中只见到一道被月光投射到墙上的诡异黑影,正在向她们这边飞速移动。
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了起来。
“规则一是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走出屋子!”安妙莲提醒道,这个黑影不知是否就是对他们违反规则的惩罚。可是此刻再回屋子,已经太迟了,要是躲到房间里,也只会是请君入瓮。
二楼的走廊呈现回字形,有两条道可以通往楼下,不过当安妙莲跑到那里时,却发现通往楼下的木门早就被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锁封死。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前方的门突然开了一道小缝,里面有人向她们招手:“快来!”
是姜匆算!
安妙莲心中惊异,这道门位处南边,就是无形人所说的祂住的屋子!
且不说姜匆算是怎么敢进去,怎么进去的,安妙莲甚至有一些怀疑,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姜匆算!
白叠绣没有想到那么多,看着是队伍里的人,就把安妙莲一起拉了进去。
门重重地关上,屋里点着暖黄却又暗淡的灯光,将外面的黑影隔绝。
“下次关门轻点声。”
安妙莲和白叠绣同时止住了脚步,那是无形人的声音。
只是听上去和白天又有一些不同,疲惫中带了些温柔,远没有白天的尖锐严厉。
姜匆算对着她们摇了摇头,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们不要说话。
两个人跟随着姜匆算的动作跪在蒲团上,一点点看着琉璃罩中的烛火燃烧、熄灭——
天亮了。
打开门看到俞霄的那一刻,他因为打着哈欠而张大的嘴巴瞬间凝固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
“有机会,定会相告。”姜匆算轻声道:“一切小心。”
三人沉默地走了半响,昨夜堵在喉咙口的话太多,都不知道先说哪一句好,直到走到走廊拐角,姜匆算才率先道:“昨夜,我的那间屋子出了事。”
白叠绣点点头:“我也是。”
安妙莲看了他们一眼:“我没事。”
昨夜她确实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安妙莲又补了一句:“不过我看到窗前有黑影走过,就跟过去看了看。”
“那是我。”白叠绣想起昨日的事,皱起眉头:“……我看到屋内闯进来一个男人,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我就走出来,大许是那时候,路过安姑娘的窗前。”
“男人?!”其他两人异口同声,虽说这间宅院阔大,但是除了他们以外,甚至找不到一个活物,包括那个无形人,也只有声音存在。
“我……”
“咚!”撞钟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发泄怨气般,无形人的声音紧跟着出现。
“大清早的何故在此喧哗!扰了清净,心也愈发野了!”
“白叠绣,你来侍奉的位置提前一位!”
“安妙莲、姜匆算,你们的话太多了,夜里活该有鬼来拔你们的舌头!”
三人对望一眼,或许是在无形人的西屋里待了一夜,他们的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竟然连这个最基础的规则都忘了。
以及……这个无形人变脸,哦不,变声是真的快啊,昨夜还和和气气的,今天就如同怨魔附体般。
更别提祂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冷意森然。
姜匆算学着安妙莲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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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做出“写字”的姿势,几人瞬间了然,纷纷散去。
不过还没有散一会儿,早餐的钟声响起,又在一张桌上见面了。
姜匆算和白叠绣都苦笑着摆手,表示自己的信还没有写好,安妙莲倒是写好了,毕竟她昨夜风平浪静,于是便只在信上和他们说了《牡丹亭》的故事。
本来她想着即便不写,他们大概也知道这个家知户晓的故事,可是在提笔不知道写什么的时候,安妙莲突然想到——
光明王朝的时候,《牡丹亭》还没有被创作出来。
她后来提笔写字的手有些恍惚,即便宴境是幻术所建立出来的世界,这个幻术也不该能预知未来的事。
信写完了,安妙莲只写了梁琼姝对着画的样子像杜丽娘爱上画中人,隐去了她技能的部分。
早晨的时候再见梁琼姝,她果然满脸倦容,还添了几分愁色,更奇怪的是唐浦泽,他不知经历了什么,双颊都凹陷下去。
安妙莲有心提醒她,多给她写了封信,提醒她将屋内的画撤下去。
唐浦泽看几人互相传递书信不断,大概是觉得没自己的份,重重地放下筷子,竟是直接走了。
……几人有苦说不出,桌上一道简单的白粥都配了七、八样小菜,没吃几口就被丢在了一旁。
等回屋后,又是和绣品奋战的一天,安妙莲已经绣出了点门道出来,她从小学东西就格外快,不过由于爱好广泛,每样都没有学精。
等到中午用餐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俞霄。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面色都不好看,那个无形人虽然喜欢没事找事,但是在他们的用餐的时候一向不来打扰,俞霄两次都没来吃饭,该不会……
明天去侍奉的是安妙莲。
众人投来安慰的目光,安妙莲也想苦笑,可惜她笑不出来,只能在心中为自己默哀。
这回收到了三封信,唐浦泽大概觉得她没诚意,这次只给姜匆算递了信。
梁琼姝写了份信前来感谢,并附上了一小块绣品,虽说完成度不高,但胜在惟妙惟肖,一朵绣花在她手中像是活过来般。
安妙莲看着自己的绣品感慨万分,果然临阵磨刀难以和人家十年苦工相比。
再看白叠绣的,她大概为了写这封信绞尽脑汁,但是很可惜……还是很难看懂。
安妙莲恍惚间想起自己曾经写过的英语作文,真是委屈批卷人了。
看了半天,方才看懂白叠绣的意思,她先是介绍了下自己,说自己来自一个名叫做白族的异族,指甲长是她们那边的传统,让安妙莲不要见怪。
接下来的话和白叠绣在走廊里说的差不多,就是她夜间突然遇到有人从窗户翻进来,觉得不对劲,就潜在暗处从窗户翻了出去。
安妙莲看着摸了把汗,心说这个明皇的后宫还真都是人才,上一次宴境的王妃是个脱了外袍就是铠甲的战士,这回来了个刺客。
唯一让安妙莲在意的点,就是白叠绣一直反复强调她这件事的真实性,仿佛怕安妙莲不相信一般,不知道这是异族说话的特性,还是她怕安妙莲不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