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

作品:《雾起时分

    江余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走出了泥潭,可经过这一晚,她又被拉回了沼泽。


    也是从这天之后,她感受到付政年对她的态度少了几分轻慢。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记住了她的饮食习惯,记住了她的喜好,她随口一说的话,他也会放在心里。


    江余闲下来偶有闲情雅致做饭的时候,付政年都会去厨房帮她,她也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熟练的指挥他干这干那。


    付政年也不恼,她说什么就做什么,只是经常会搞砸,还要她重新回去收拾一遍。


    江余觉得她有时候也是该的,明知他不会,还非得让他干,白白给自己添麻烦。


    她做饭其实很一般,但她每次费尽心思的做出一大桌子菜,付政年总会给她夸的天花乱坠的,结果一看桌上,还剩了一大半。


    江余叫他别睁眼说瞎话,但当他真说实话,她又不乐意,直接抢过他手里的碗筷,叫他别吃了。


    付政年也算是摸清楚了她的脾性,看似脾气很好,从不钻牛角尖,但骨子里又傲又倔,难缠的要死。


    他也是中了她的邪了,才会上赶着找气受。


    这个周末,陈和畅不知道怎么想起说要去郊外露营,还非要让付政年把江余也给带上。


    外面三十来度的天气,江余找了个帽子戴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付政年打趣她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去过冬。


    江余看他一眼,默不作声的在脖子上又涂了层防晒。


    付政年这下信了她是真的很在乎她这张脸。


    陈和畅选的地方开车要两个多小时,他们到的还挺早,都还没有几个人。


    打了招呼后,付政年直接带着江余坐在章烨磊旁边。


    上次在饭店遇到的那个男人也在。


    付政年坐下就给江余介绍起来,那人叫朱文华,跟他是发小,刚回来不久。


    说来也奇怪,朱文华看着一身正气,对谁都和颜悦色的,但江余却总感觉他看她的眼神透露一丝不善。


    尽管章烨磊平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江余都未曾从他身上有过这种感受。


    没过多久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来了,这次来的人中有好些生面孔,他们也未曾见过江余,来打招呼的时候就顺便问了一嘴。


    江余刚想开口,结果付政年一把揽过她,笑说:“我女朋友,江余。”


    这话一出,气氛凝滞了一瞬,随后就是劈天盖地的起哄。


    江余听到后也不由一愣,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掩饰心中的慌乱。


    当然她也没有错过朱文华沉下去的眼神。


    “四叔。”


    听到这道声音,付政年迅速回头,付岱正牵着付暮雨朝这边走来。


    付暮雨看见付政年,直接挣脱付岱的手朝他跑来。


    付政年忙伸手稳住她,话是对付岱说的,“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付岱双手一摊,一脸无辜,“大哥大嫂忙,把人送老爷子那了,我今天回去有点事,看到我非要跟着我出来,我能怎么办?”


    付政年也明显不想揽这个活,“自己带出来的自己看好。”


    “四哥,我哪是看孩子的料啊。”看着付暮雨抱着付政年不撒手,付岱嘿嘿一笑,“而且她明显更想跟着你啊。”


    眼神转到江余身上,又说:“实在不行你就让嫂子帮着看一会儿呗。”


    付政年:“……”


    江余:“……”


    付暮雨就这样留在了付政年这,在其他人的拱火下,这小丫头竟真的叫起江余四婶来。


    她纠正了好几次,可惜无果,后来越想越气,在桌下踢了付政年好几脚。


    他却笑的十分欢快,似乎格外喜欢她这窘迫的样子。


    不过她倒真挺喜欢付暮雨的,她说话奶声奶气,性子讨喜,也不认生,谁都让抱。


    就连章烨磊看到她笑容都多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陈和畅给她递来一杯果汁,跟付岱一样戏称她嫂子。


    江余本来想辩驳,但又觉得一个称谓而已,她越在乎好像就显得有些心虚了。


    忙着跟付暮雨玩游戏,所以江余没有注意到那杯果汁里面有菠萝。


    直到她身上泛起大片红疹,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付政年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看着她满脸通红,他忙问:“你怎么了?”


    江余有些头晕目眩,“我好像过敏了。”


    之前闲聊时江余跟付政年说过她菠萝过敏的事,他拿起那杯果汁看了下,现下也顾不得其他,跟付岱说了句看好付暮雨,到时候把她安全送回去,就带着江余走了。


    身上痒起来江余也顾不得其他,伸手就去挠,付政年一边去拦她一边催促司机开快点。


    到医院,医生说江余过敏比较严重,需要输液,在药效起来后她身上的瘙痒才止住。


    付政年这时候才把憋许久的气发出来,“别人给你什么都喝,都不会看一下,还喝了大半杯,丧失味觉了?喝不出来?”


    江余的脸上早已红肿成一片,唯一能看的也只有那一双眼睛,她眨眨眼,语气很轻,莫名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里面有菠萝啊,而且里面那么多种水果,我哪尝的出来。”


    “……”


    付政年无语极了,移开眼不想去看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玩意。


    等江余输完液天都快黑了,医生又给她开了些内服和外涂的药,两人这才准备回去。


    门诊部前面有个广场,中间设有一个小型喷泉,树荫下放的有长椅,方便住院部的病人能够有放松的地方。


    到这个点江余早就饿了,他们正在商讨着去吃什么,付政年说她现在还是个病号,去吃些清淡点的。


    但江余想去吃些口味重点的。


    两人就这件事争论起来,付政年说的头头是道,江余说不过他,就说他是故意虐待她。


    付政年听后笑了声,低头凑到她耳边戏谑道:“你说说看,我怎么就故意虐待你了?”


    说完还用鼻尖蹭了蹭她发耳垂。


    江余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你能不能正经点。”


    两人私底下待在一起的时候,付政年不要脸极了,以至于现在江余一听他开口就会不自觉往其他方面想。


    “我哪儿不正经了?”


    江余偏头瞪他,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她的眼神也由一开始的愠怒变为震惊,后来还带了一丝慌乱。


    付政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穿着病号服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


    江余立即松开付政年的手,跑到老太太面前蹲下,“奶奶,您怎么在这儿?”


    老太太笑了笑,“一点小毛病,医生非要让我住院观察一下。”


    说完她就看到江余还未消肿的脸,她拉过她的手一看,惊呼出声:“余余,你怎么又过敏了,难不难受,现在好点没,怎么也不注意点。”


    看到她这样,老太太心疼坏了。


    江余也没相信老太太说的一点小毛病,她说了句现在没事了就拿出手机给张医生打了个电话。


    “喂,张医生,我奶奶是什么情况,怎么住院了也没人告诉我?”


    张医生在那边轻叹了口气,“江小姐,你奶奶最近并发症越来越频繁,这一个星期都反反复复三四次了,昨天比较严重,医生建议她住几天的院看看,她不让我们告诉你,说是怕你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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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谢谢,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江余眼睛就红了,她看着老太太,“您瞒着我干什么啊?”


    她前天刚去疗养院看过她,结果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老太太无所谓的笑笑,“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本来就忙了,再为我的事烦心不就更累了吗?”


    “再忙也没您重要啊,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老太太说着眼神从付政年身上扫过,一脸暧昧地问:“你不给我介绍介绍?”


    “……”


    江余的背忽地绷直,刚刚忙着关心她的身体,都快忘记付政年还在了,她在脑子里面疯狂思索着措辞。


    见她没说话,付政年主动走上前,笑道:“奶奶您好,我是余余的男朋友,我叫付政年。”


    老太太看向江余,向她求证,看到她点头后才笑着上下打量了付政年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好好好,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江余抢在付政年开口前回答,“没多久。”


    “你家是哪的?今年几岁了?做什么工作?你爸妈他们又是做什么的?”


    老太太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去,江余的反应比付政年还大,她忙开口,“奶奶,您是来查户口的吗?”


    老太太有些痛心疾首,觉得她胳膊肘往外拐,“问都不能问啊?”


    “我家是北京的,今年28,自己做生意,我妈去世了,我爸体制内。”付政年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江余嘴角一抽。


    老太太这下更满意了,觉得付政年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其他条件跟自家孙女倒是般配。


    江余要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怕都会哭笑不得。


    “奶奶,余余刚输完液,我们还没吃饭,一起吧。”付政年说。


    老太太现在知道江余有男朋友了,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想自己消化一会儿,不想跟着去凑这个热闹,“不用了,我吃过了,你们快去吧。”


    “一起吧,余余之前又总不带我来见您,现在好不容易才见到您,我还想多跟您聊聊天。”


    听到付政年这话,老太太欣然应允了,还顺带着责怪了江余几句,说她什么事都瞒着不说。


    江余有苦难言,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


    付政年开车带她们去了附近的饭店,有老太太在,他们点的东西都很清淡。


    江余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


    付政年很会哄老人,一顿饭下来,老太太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吃完饭,他们把老太太送回病房又待了会才走。


    回去后付政年打了两个电话,给老太太换了主治医生。


    他跟江余说别急,等明天医生再检查检查再告诉她具体情况。


    江余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奶奶像今天那么开心过了,她凑过去亲了下付政年,轻声道:“我性子比较无趣,也不懂怎么哄人开心,今天谢谢你。”


    付政年抬起手本想去掐她的脸,看到她泛红的脸颊后就转变方向捏了捏她的鼻子,“谁说你性子无趣的,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停顿了下,他又拖着尾音说:“不都跟你说过吗,别跟我说谢谢,真想谢就拿出点诚意来。”


    在他说完这话后,江余就伸手勾住她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


    付政年抵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但事情并未如江余所想的发展下去,亲了一会儿付政年就放开她,笑说:“傻不傻,跟你开玩笑的,你现在还算个病号,我没那么禽兽,折腾一天了,快睡吧。”


    说完又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这宠溺的语气让江余有些招架不住,以至于让她都快忘了之前她摔伤的那次,他可并未考虑过她是个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