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那个男人,竟然真的还在
作品:《重生死后七年,被团宠的她杀疯了》 “现在你告诉我,我站在门口,你挺怕的……遥遥,你让我怎么做?”
那一声低哑的“遥遥”,裹挟着深夜的寒意与浓得化不开的痛楚,沉沉地穿透门板,狠狠扎进时遥的耳膜。
她握着门把的手指猛地一颤,指节泛着白,冰冷的金属硌着掌心,却压不下心底那片骤然翻涌起来的情绪。
有些烦躁,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过去……又是过去。
那些被刻意尘封在记忆最深处的画面,被他这一声呼唤猛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父母车祸后血淋淋的噩梦,深夜惊醒时无边无际的恐慌,还有门外那个沉默却让她莫名安心的身影。
时遥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霜之色。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带一丝波澜,清晰得很,“沈先生。”
她隔着冰冷的门板,话清晰地落在了沈迦南的耳朵里。
“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遥遥,这世上相似的人很多,我和表姐确实长得很像,但这与我无关。”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冷硬,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沈迦南心尖上。
“夜深了,请你离开。再纠缠下去,我会报警。”
说完,她不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手臂猛地发力,“砰”地一声,门被利落关上反锁。
那沉闷的撞击声在楼道里回荡,震得墙壁都似乎嗡嗡作响。
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门外,死寂无声。
时遥背靠着一侧的墙壁,身体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楼道里声控灯的光线透过门缝下方狭窄的缝隙漏进来一小片昏黄。
她死死盯着那片光晕,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慢慢流逝。
一分钟,两分钟……
那片昏黄的光晕,倏地熄灭了。
声控灯灭了。
门外,也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
他走了吗?
时遥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身体脱力般地顺着门板滑下一点,这才惊觉后背的衣衫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浸透。
她缓缓地吁出一口长气,仿佛要将积压在胸腔里的情绪都呼出去。
扶着冰冷的墙壁,她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向卧室。
巨大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吞没。
她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拉过被子蒙住头。
沈迦南为什么要来找她?
他不是在和江见薇一起陪着她的母亲么?
准女婿陪着丈母娘,多和谐温馨的画面。
时遥想不明白,想多了头也有些疼。
身体的疲惫很快占了上风,意识在惊悸和困倦的交织中沉沉下坠,最终跌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楼道里,声控灯熄灭后,彻底沉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沈迦南并没有走。
他就站在那扇门外,身体绷得很紧。
灯灭的瞬间,他挺拔的身影便完全融入了浓稠的墨色,无声无息,仿佛从未存在过。
后背抵着冰冷粗糙的墙壁,先前被撞伤的地方传来一阵阵闷痛,脸颊上被时泽起拳头砸过的地方更是火辣辣地肿胀着,口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些疼痛尖锐又很清晰,却奇异地盖过了心口空茫的钝痛。
他闭了闭眼睛,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七年前少女那张明媚张扬,带着鲜活生命力的脸。
和今日车窗后那双冰冷死寂如同看陌生人般的眼眸,反复交错重叠。
最终定格在她关门时决绝的背影上。
“为什么?”他无声地翕动嘴唇,干裂的唇瓣尝到一丝咸腥,是嘴角的血渗了出来。
遥遥厌恶他了么?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缩紧,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沈迦南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弯曲了一下。
一股巨大的从未有过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从头到脚淹没。
不!
黑暗中,沈迦南猛地攥紧了拳头,带来尖锐的刺痛感,强行拉回了他几乎失控的神智。
他不能走。
哪怕她否认,哪怕她讨厌,哪怕她说要报警……他也绝不能就这样离开。
他欠她的,何止是这一夜的等待?
时间在黑暗中缓慢地流逝。
楼道里只有沈迦南压抑到极致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寒意顺着冰冷的墙壁和窗外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钻进他裸露的肌肤,逐渐蔓延开来。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背靠墙壁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那双在黑暗中睁着的眼睛,固执地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扇门。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天际终于透出一线极其微弱的灰白。
然后,太阳露出云稍,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驱散了一小片角落的黑暗。
沈迦南僵硬地转动了一下几乎失去知觉的脖颈,看向那扇门。
门缝下,依旧没有任何光透出来。
她还在睡。
他微微动了动已经变得麻木的双脚,换了个姿势,依旧沉默地守着。
时遥是被窗外渐起的车流声吵醒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的记忆便汹涌地扑了上来,让时遥胸口一窒。
她猛地坐起身,下意识地望向卧室门口,仿佛还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
她甩甩头,试图将沈迦南甩出脑海。
洗漱,换衣,动作机械而迅速。
打开冰箱,拿出冰凉的牛奶和三明治,她需要点冰冷的东西让自己彻底清醒。
然而,当她端着杯子走向客厅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玄关处紧闭的房门。
一个荒谬的念头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
他……真的走了吗?
理智告诉她肯定走了。
沈迦南那样的人,被如此不留情面地驱逐,怎么可能像个傻子一样在门外站一夜?
可心底深处却有个微弱的声音在质疑。
或许,他留下来了呢?
想到这里,时遥鬼使神差地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门外的景象让她瞬间僵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
那个男人,竟然真的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