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并未说话，只是伸手点了点谢昭离的额头。指尖触碰到眉心的瞬间，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谢昭离包裹，下一秒，她便被吸进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谢昭离站在一个青瓦白墙的小院前，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院角种着一棵老槐树，枝叶垂落在院墙上，透着几分安逸。院子里蹲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浅粉色的小袄，正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画着什么，小眉头皱得紧紧的，格外认真。


    谢昭离看着小女孩可爱的模样，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轻轻走上前去。走近了才发现，小女孩在地上画的竟是一道“驱邪符”，虽然线条稚嫩，却把符咒的纹路画得有模有样。


    察觉有人靠近，小女孩抬起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谢昭离，声音软软的：“姐姐，你是来找我爸爸妈妈的吗？”


    听到小女孩的声音，一男一女从屋里走了出来。男人穿着藏青色道袍，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正气；女人穿着浅蓝色衣裙，气质温婉。女人先是看向谢昭离的方向，却没打招呼，目光很快落在地上的符上，惊喜地拉了拉男人的衣袖：“阿铭，你看阿离画的符！”


    原来这个小女孩也叫“阿离”，谢昭离心里暗叹一声缘分，忍不住再走近些，想仔细看看地上的符。


    男人听到女人的话，也蹲下身，看着地上的符，随即一把抱起小女孩，举得高高的，声音里满是自豪：“我们阿离真是个天才！我昨天才教了她一遍画符的口诀，今天就能把符画得这么流畅，看来我们师门后继有人了！”


    女人嗔怪地锤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眼底却藏不住骄傲：“你少夸她，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才刚入门，可不能让她飘了”


    “我不管，我刘铭的孩子就是厉害！”男人说着，把小女孩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引得小女孩“咯咯”笑个不停，院子里满是欢声笑语。


    “打扰一下。”看着一家三口和睦的样子，谢昭离有些不忍打断，可想到“封印”的事情，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询问，“请问你们知道……。


    可那对夫妻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继续逗着小女孩，连眼神都没往她这边飘一下。


    “爸爸妈妈，这个姐姐有事情找你们。”谢昭离再次开口时，小女孩仰着小脸，朝着男人喊道。


    “哪里有姐姐？”夫妻俩环顾空荡荡的院子，脸上满是疑惑。女人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有些担心：“院子里只有我们三个啊，该不会是开了天眼吧？”


    男人也打量着周围，随后拍了拍女人的手，安慰道：“开天眼也不是坏事，说明我家阿离天生就是吃修道这碗饭的，以后有我们护着，不怕她受欺负。”说着，便和女人一起抱着小女孩进了屋，关上了院门，把谢昭离独自留在了院外。


    谢昭离还想再敲门，眼前的场景却突然扭曲，下一秒，她便置身在一片茂密的竹林里。风穿过竹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夹杂着两道小声交谈的声音。


    谢昭离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看到之前那个叫“阿离”的小女孩，正和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站在竹林深处说话。仔细看去，那女人的裙摆始终离地面几寸，竟是漂浮在空中的。


    感觉到有人接近，女人和小女孩一同朝谢昭离看过来。女人似乎察觉到谢昭离的修道者身份，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五官扭曲，长长的黑发无风自动，想把谢昭离吓走。


    可小女孩却主动拉住女人的手，轻轻安抚道：“姐姐别害怕，这个大姐姐没有恶意，她不会伤害你的。”


    “她是鬼。”谢昭离反手握住身后的桃木剑，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紧盯着小女孩身旁的女鬼，心里飞快盘算着如何在不伤害小女孩的情况下，收服这个女鬼


    可小女孩却点点头，语气认真：“我知道，我正在超度她。她是附近村子里的人，魂魄被困在这里，很可怜的。”


    一句话让谢昭离彻底懵了：“你这么小，就会超度了？”


    小女孩没多解释，只是轻轻点头，随后闭上眼睛，小手掐出一个简单的法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声，她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朝女鬼身上轻轻一点。女鬼身上瞬间笼罩上一层银光，原本狰狞的面容渐渐变得平静，随后化为点点星光，消失在了竹林里。


    小女孩这才转向谢昭离，笑着问道：“大姐姐，我叫阿离，你叫什么呀？”


    不等谢昭离回答，眼前的画面再次扭曲，她又回到了第一次看到的那个小院前。这一次，小女孩正领着一个男人往家走。男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衫，面容普通，眉眼间带着几分温和，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看起来像是走街串巷的货郎。


    可仔细看便会发现不对劲：他的瞳孔比常人更细，像是蛇的竖瞳；手腕处的衣袖下，隐约能看到几片细小的黑色鳞片；走路时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更像是滑行而非行走。


    谢昭离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气，和溶洞里蛇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绝非善类。她刚想出声提醒小女孩，男人却突然转过头，朝她露出一个鬼魅的笑容，随后他抬手对着谢昭离虚空一点，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她定在原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谢昭离眼睁睁看着小女孩蹦蹦跳跳地领着男人进了屋，自己却动弹不得，只能急得在心里跺脚。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气引向丹田，随后猛地将气冲向周身经脉。“砰”的一声轻响，身上的束缚瞬间消失，她终于能自由活动了。


    还没等她冲进院子，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正是小女孩的声音！谢昭离心头一紧，快步冲进屋里，眼前的景象让她浑身发冷：地上躺着一个老人，胸口出被掏出一个大洞。那个男人正站在屋子中央，脸上沾着鲜血，手里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


    他抬起头，露出了蛇妖的本相。瞳孔变成了竖瞳，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锋利的獠牙。他挑衅般地看向谢昭离，将心脏放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你这个怪物！”谢昭离立刻抽出桃木剑，朝着蛇妖刺过去。蛇妖见她攻击过来，却不躲闪，反而慢条斯理地又咬了一口心脏，直到桃木剑径直穿过他的身体，谢昭离才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他。


    不远处，之前的那对夫妻正急匆匆地跑进来。男人看到蛇妖，眼神瞬间变得通红，冲女人轻点了一下头，随后抽出腰间的桃木剑，朝蛇妖猛攻而去；女人则绕到蛇妖身后，溜进了里屋，应该是去保护小女孩。


    “小小蛇妖，也敢在此作祟！”男人瞪着蛇妖，声音里满是怒火，手中的桃木剑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蛇妖的胸口。可蛇妖却冷笑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小小蛇妖？看来你师父还没教会你做人啊。”


    “蛇妖将最后一口心脏吞进嘴里，随后吐出一股黑烟，黑烟在空中凝聚成一条小蛇，朝男人扑去：“那今天我就替你师父，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蛇妖带着鲜血的爪子猛然伸向男人的喉咙，却在即将碰到时突然顿住，迅速侧身抬脚，朝着男人的小腹踹去。男人反应极快，借助蛇妖脚上的力量腾空飞起，手中掐出“雷诀”，朝着蛇妖的头顶打下来。


    一道微弱的金光从男人指尖落下，蛇妖却不躲闪，反而展开手掌，径直接住了这一击。趁男人还没收回手，蛇妖迅速攥紧手掌，将男人的手腕紧紧握住，猛地一拉。只听“咔嚓”一声，男人的胳膊瞬间脱臼，桃木剑掉落在地。


    蛇妖正准备乘胜追击，背后却传来一阵刺痛。女人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手中的桃木剑刺中了他的后腰。蛇妖踉跄几步稳住身形，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


    男人趁机挣脱开来，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和女人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盯着蛇妖。蛇妖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看着夫妻俩，突然笑了起来：“不愧是道门内有名的道侣，有点东西。可惜啊，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蛇妖正准备乘胜追击，背后却传来一阵刺痛——女人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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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木剑刺中了他的后腰。蛇妖踉跄几步稳住身形，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男人趁机挣脱开来，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和女人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盯着蛇妖。


    蛇妖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看着夫妻俩，突然笑了起来：“不愧是‘清铭夫妇’，果然有点东西。可惜啊，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连那个小天才也保不住！”


    俩人对视一眼，男人率先发起攻击，桃木剑带着风声，直刺蛇妖的眼睛；女人则从袖中掏出一把五帝钱，朝蛇妖的四肢撒去，五帝钱在空中发出微弱的金光，形成一道小小的结界，暂时困住了蛇妖的动作。


    蛇妖被困住的瞬间，男人的桃木剑已经到了他眼前，他不得不侧身躲闪，却还是被剑刃划伤了脸颊。


    蛇妖彻底被激怒，浑身爆发出一股黑色的妖力，震开了五帝钱的结界。他伸出爪子，朝男人的胸口抓去，男人用桃木剑格挡，却被蛇妖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女人趁机绕到蛇妖身后，再次将符纸贴在他的后背上，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蛇妖的后背冒出阵阵黑烟。


    “吼！”蛇妖发出一声怒吼，转身朝女人扑去。男人立刻冲上前，从侧面抱住蛇妖的腰，将他死死缠住。女人则掏出一张红色的符纸，朝蛇妖的额头贴去。


    可就在符纸即将碰到蛇妖的瞬间，蛇妖突然发力，将男人甩了出去，同时反手抓住女人的手腕，狠狠一拧，女人的手腕也脱臼了。


    夫妻俩虽然受伤，却依旧没有退缩。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桃木剑再次冲上去；女人则忍着疼痛，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张符纸，准备寻找机会。


    蛇妖却突然改变策略，不再主动攻击，只是一味地躲闪，偶尔反击几下，却都留了余地。夫妻俩心里满是疑惑，却也来不及细想，只能继续攻击，试图压制蛇妖。


    “妈妈！”里屋突然传来小女孩的哭声，她冲破里屋的门，朝着夫妻俩狂奔而来。


    “阿离，躲回屋里！”女人来不及回头，只能朝小女孩大喊一声，眼睛却死死盯着蛇妖，不敢有丝毫松懈。


    可就是这一瞬的分神，蛇妖抓住了破绽。他迅速突破夫妻俩的包围，朝着小女孩飞驰而去。


    男人见状，立刻追了上去，伸手想抓住蛇妖的衣角，蛇妖突然变化成一条巨大的黑蛇，从男人手中溜走，径直缠绕在小女孩的身上，蛇头凑到小女孩的脸前，吐着分叉的信子，带着浓烈的腥气。


    “哇——”小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哇哇大哭，身体在蛇身的缠绕下渐渐收紧，小脸涨得通红。男人见状，厉声对蛇妖大喊：“放开我女儿！有什么事冲我来！”


    “放了你的女儿也不是不行。”蛇妖的蛇头变幻成人头，声音里满是蛊惑，“用你们夫妻俩的心脏来换，怎么样？”说着，蛇身又收紧了几分，小女孩的哭声更响了。


    “慢着！”女人大喊一声，“我同意你的条件。”


    “不要答应他！婉清，我们还有机会！”男人试图劝说女人，“我已经传信给师父了，师父很快就会来救我们，我们只要再拖住他一会儿！”


    “我已经传信给师父了！我们只要拖住他就好！”男子试图劝说女人。


    “来不及了！”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她看着被蛇妖缠绕的女儿，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不会给时间。刘铭，我们是修道者，也是父母，保护女儿是我们的责任。”


    男人看着女人决绝的眼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真的……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女人温柔地握住男人的手，轻轻摇头：“我们只能尽力一试，就算是死，也要护着阿离，保护好村子。”说完，她便松开男人的手，朝着蛇妖大步走去，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


    男人想抓住女人的手，却扑了个空。


    蛇妖看着走近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立刻变换出人型，伸手就要朝女人的心脏处掏去。女人却不躲闪，只是死死盯着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