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理应娶她为妻


    安国公府。


    将一众宾客送走后，唐氏与国公爷就去了老太太处。


    听闻席上发生之事，老太太急的晕了过去，由府医施过针才算是恢复了点精气神。


    “桉儿的婚事，你们是如何打算的？”


    唐氏看了一眼婆母的脸色，斟酌着语气道：“桉儿为救那沈家姑娘，两人有了肌肤之亲是事实，场上那么多人都瞧见了，咱们若是不负责，只怕是会落人口舌。”


    坐于一侧的国公爷接过话茬：“母亲不是一直在为桉儿的亲事发愁吗？依儿子看，不若就将那沈家姑娘娶进门。”


    老太太咳嗽两声，拔高了声音道：“不行！”


    “桉儿是我们国公府的世子，怎么能娶一个庶女为正妻？”


    唐氏上前，轻拍着老太太的后背：“母亲，您消消气，桉儿最是孝顺，若是知道您为此事气坏了身子，定会愧疚的。”


    “我是心疼他，桉儿身份贵重，本该娶个名门贵女为妻，如今却着了小人的道。”


    “能使这样下作手段的女子，怎配为我们国公府未来的当家主母？”


    唐氏对沈裳绾自然也是极为不满的，听婆母这般说，不由得看向丈夫：“夫君，即便要负责，也不是一定要娶这姑娘为正妻，可以将她抬进府中，给桉儿做个贵妾……”


    不等她说完，安国公便大声呵斥道：“荒唐！”


    “永宁侯府虽然没落了，但好歹也是有爵位在身的，我们还同朝为官，你让侯府的姑娘给桉儿做妾，传了出去，国公府的名声还要不要？”


    “可……”


    唐氏还想辩驳几句，被从外进来的薛时桉给打断。


    “母亲不必再说了，儿子会娶沈二姑娘为妻。”


    薛时桉说着，人已到了几人跟前，他敛了敛神色，冲老太太拱手行礼道：“孙儿见过祖母。”


    随即，又对着国公爷和唐氏行礼：“儿子见过父亲，母亲。”


    国公爷颔首，沉声问：“为父问你，你与那沈家姑娘是如何落水的？”


    唐氏和老太太也都目光灼灼的看了过去。


    被三人盯着，薛时桉脑海里却忍不住闪过初见沈裳绾时的情形。


    她眼神慌乱中又透着无措。


    在冰冷的河水中，她紧紧抱着他，像抓着救命的稻草。


    见他不说话，老太太以为他是觉得难以启齿，于是放缓了声音道：“桉儿，你放心，如果你不愿娶沈家女，没人敢逼你，咱们就让她进门给你做个贵妾，然后再从你母亲娘家择一个品性端正的姑娘给你做正妻。”


    “如此，外面即便有流言，也伤不了国公府什么。”


    “祖母，孙儿损了沈姑娘的清誉，理应娶她为妻。”


    “至于落水之事，并非祖母和母亲所想的那般，沈姑娘是与婢女迷了路，这才遇到孙儿，又不小心崴了脚，这才跌入河中。”


    老太太和唐氏见着一脸正色的薛时桉，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桉儿整副心思都放在了读书上面，又极少与女子亲近，所以不知后宅的那些弯弯绕绕。


    可若事成定局，桉儿注定要娶沈家女为妻，她们也不愿将其说成工于心计之人，以至于他们以后夫妻不睦。


    是以，老太太和唐氏对视一眼，婆媳二人就已心照不宣。


    唐氏：“桉儿，母亲会让人挑个良辰吉日，与你父亲去永宁侯府提亲。”


    薛时桉面色不变，朝两人拱了拱手：“有劳父亲母亲了。”


    安国公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为你操持婚事，这是我与你母亲应该做的，都说成家立业，成家之后，你就是真正的大人了，照顾好妻儿的同时，也要与为父一起撑起国公府的门楣。”


    “是，儿子知道。”


    *


    云州。


    姜岷从青阳县回来已是夜幕时分。


    不过短短三日，他整个人看着却消瘦了许多。


    “父亲，您梳洗后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都等明日再说。”


    面对姜怀瑾的劝慰，姜岷只摆了摆手，沉声道：“灾情紧急，晚一会，百姓都可能随时会丧命，这样的紧要关头，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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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睡得着？”


    “你叫上砚修去书房，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了解父亲的脾性，姜怀瑾没再多说什么，拱手退了出去。


    书房。


    姜岷换了身干净衣裳就匆匆而至。


    沈裳梨和傅砚修是一起到的。


    “姑父，青阳县的情况如何？”


    姜岷面色发沉，过了半晌才道：“青阳好几个村镇都大涝成灾，李槐却迟迟不报，使得大批百姓流离失所。”


    听姜岷说完当地的情况后，几人的神情也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姜岷：“此次我带回的灾民就有两千多人，等朝廷赈灾的灾银下来后，暂时安置他们不难，但时间长了，我担心对云州的民生……”


    姜怀瑾抬眼：“父亲，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了吗？”


    “这些灾民都是云州的百姓，他们如今流离失所，我要负一半的责任，李槐这个青阳县丞已经被看管起来，待朝廷来人，就会将其押送京城。”


    “如今，只有把这些人安置在云州城内，我才能放心。”


    “姜大人，小女倒是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直没说话的沈裳梨突然开口，冲着姜岷拱手。


    三人的视线同时落在她身上。


    “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姜某愿闻其详。”


    沈裳梨：“如大人刚才所言，您最担心的就是这些灾民以后的生计。”


    姜岷颔首：“赈灾的灾银有限，若只是旱灾，等灾情过去，百姓可继续耕种，来年自然有收成。”


    “可眼下洪水不仅冲垮了田地，许多百姓的住所都被冲走，想要重建，又岂是一日之功。”


    “所以，大人是怕这些灾民习惯了朝廷的接济，会日渐懒怠？”


    “姑娘所言正是，懒怠是其次，朝廷不可能养这些人一辈子，若停了接济，只怕是要生出乱子。”


    闻言，沈裳梨挑了挑眉：“那大人有没有想过换种法子接济？”


    “姑娘的意思是……”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