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楼，眼神就四处乱瞟，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白双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过来，这甄小帅还真带朋友过来了。


    她就说只要上了她们课的人都说好，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引人进来上课，就为了省钱。


    她心底冷嗤一声，面带微笑地道：“小帅，这两位是？”


    小五子一手拉一个人的胳膊，压不住的兴奋，“白老师，这两个就是我说的朋友，他俩特别想进步，想学习。”


    白双捂嘴笑：“小帅，你越来越会说话了，看来这课没白上。两位，你们是打算报几节课？”


    其中一个人怀疑的眼神看着白双和小五子，问他：“小帅，这课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你和白老师看起来关系不错啊。”


    “真的很好，我可没有骗你们。”小五子急眼了，冲着白双喊道：“老师，快把你那个册子给他这个没见识的看一眼。”


    “我给你们说，成为有钱人就差最后一哆嗦了。”


    白双隐隐觉得不太对，但是眼前看起来又很正常，总是有新来的人不相信她们的培训班。


    另外两人犹豫要走，小五子扯住他们不停劝说。


    白双：“好了，好了，都是小帅的朋友，就让你们先看看。”


    白双掏出本子，两人迫不及待地围上去看。


    确认好里面内容没错，两人一对视，点头。


    而此刻楼下四面八方有二十几道训练有素的身影出现，看眼楼上，迅速上楼。


    “行了，让你们看眼就是破例了，给我吧。”


    小五子和另外两人一动不动，白双皱眉，心里不安，上来就要将写满信息的手册夺回去。


    一人反手摁住她，在这时一行穿着制服的人冲进来。


    来人分成两组，一组冲进教室，一组打包所有纸质材料，确保证据完好。


    教室里还在热火朝天上课，老师摇晃着红酒杯，讲解西餐礼仪。


    “不许动，警察。”


    “双手抱头，蹲下！”


    屋里先是骤然安静，下一秒炸开了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砰砰砰”


    屋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杯子摔碎的声音。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有男学员试图站起来理论，被旁边的警察按在座位上。


    还有男的察觉不对想跑，被放倒在地。


    “老师，这怎么回事？！”


    “我们是正规上课的，犯什么法了？为什么要抓我们？”悠悠声音尖利，又委屈又愤怒。


    她们好好的上个课得罪谁了，是谁见不得她们好。


    被喊老师的女人脸色苍白，浑身哆嗦，但是她还是强装镇定地问：“对啊，我们就是个学礼仪的培训班，违法犯罪的一点都没干。”


    警察面无表情：“你们没少干。全部带走，一个别差。”


    悠悠被带走时看见站在一边的小五子恨恨骂道：“恩将仇报的王八蛋，等查不出问题，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小五子朝她挥手拜拜，还恩将仇报，这一周他可遭老大罪了。


    呜呜呜，干完这单生意他得缓缓。


    许建华接到小五子电话，和许爱国、周利民赶到了警局。


    这最近一出出的戏全是培训班针对刚拆迁的幸福村设计的。


    幸福村拆迁一开始，骗子们的方案就出炉了。


    许爱国脸色铁青：“警察，是不是还有几个人没抓？”


    其中一个警察看眼小五子，解释道：“其余的几个人都有我们的人在暗地里跟着，跑不了。”


    小五子挠挠头，说：“我不是接了一单查娇娇的生意吗，那人说要把查到的证据在田老大婚礼上放出来。我想着，让大家都看看，提个醒。”


    “好主意！给那些有钱就不知道自个姓什么的人泼盆冷水，让他们清醒清醒。”周利民赞同。


    他干了那么多年的村会计，看着幸福村从贫穷村发展成富裕村，又乘上拆迁这辆快车道，心里是有些骄傲的。


    还有他对幸福村，对幸福村的人是感情在的。


    许爱国也一样，他要不是为了幸福村的发展操心，头发也不会一根不剩。


    许建华心里后怕，骗子的手段层出不穷，这次是他们用了差不多的手段被识破，万一他们手段更高明呢？


    他打算回去就收集各个地方的诈骗事件，人手一个防诈手册。


    ——


    星期天，喜客来大酒店。


    田老大找到牛翠花：“牛大妈，不是说要布置得越豪华越好，你看看，这现扬还不如我上一次结婚呢。”


    “还有娇娇的婚纱，怎么也换了，她说走两步路都掉亮片。”


    “这样我可不付钱啊，”


    婚礼现扬布置得有些潦草，贴的喜字不多，边角都卷起来了，透着一股寒酸。


    娇娇穿的婚纱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白色中带着洗不干净的灰色。


    牛翠花：你以为她不想赚你这份钱啊，看在一个村的份上，她才没挣这份钱，还暂时牺牲了翠花婚庆公司的名声。


    “下次哈，下次绝对给你布置得完完美美的。”


    田老大坚定地说：“没有下次了，这就是最后一次，我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我呸！”穿着大红裙的女人听见这句话直接呸田老大脸上。


    “王倩，你来干什么？”田老大看着他的前妻气愤喊道，“你别想破坏我的婚礼。”


    王倩嘲讽一笑，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意味：“我当然要来了，我不仅来，我还高高兴兴地来。”


    “来祝你和娇娇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你们俩祸害永远在一起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再祸害其他人了。


    田老大奇怪看她一眼，不想和她纠缠，继续去招呼人。


    幸福村村民都来了，大家嗑着瓜子吃着喜糖等待典礼。


    “吉时到，奏乐，新人上台。”


    牛翠花这次亲身上阵吹唢呐，唢呐一响，带着些悲意，后面跟上的二胡也是悲悲戚戚。


    那调不像是在办喜事，像是要把什么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