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别嫌我烦，不管是生意经还是其他，我可会经常请你指点，你的饭我包了。”许建华顺着杆子往上爬。


    “哈哈哈哈，尽管来。我家里有不少收藏的书，工具书有，游记杂记也有，你们三口人如果喜欢可以借来看。”


    谢道云真的很喜欢许家三口欣欣向上的精神气，心气乃不可多得之物啊。


    许家三口也觉得自家幸运，谢道云的知识、眼光、生活态度都对他们产生了一些影响。


    饭后，谢道云回家午歇。


    许建华在午睡前突然想起来学车的事：“趁着闺女还没去上班，报名学车吧。”


    林南星：“问问妈有没有空，一起报上。”


    “妈还能忙什么，老太太肯定迷着看渴望。”许建华随口一说，靠在沙发上用座机拨号。


    “嘟嘟……”


    ？？？


    没人接。


    许冉掏出手机，给奶奶拨过去。


    第一遍没人接。


    许建华皱眉，准备给大哥家打个电话问问。


    第二遍响了两声，接通了。


    “喂，小冉啊。”电话那头一片嘈杂声音，牛翠花大声喊。


    “奶奶，你去哪里了？”


    “我和咱们村几个人在，在外面忙呢。”


    “奶奶，我和我妈要报名学车了，咱们一块吧。”


    “嗯……小冉啊，你们先学，过段时间我再报。”对面好像有人在叫牛翠花的名字，“小冉，我有事先挂了。”


    许冉看着挂断的电话，抬头看爸妈。


    许建华站起来，紧皱眉头：“牛翠花女士不对劲，很不对劲。她可是对哪个有兴趣就去试试的人，怎么不学车了，她忙，忙什么呢？”


    60岁老头老太被诈骗的新闻涌上许建华心头。


    林南星也压不住的担心：“咱们直接去璟悦府吧。”


    一路开去璟悦府。


    许建华远远看到牛翠花、许村长、周会计戴着遮阳帽在小区往家走着，松了半口气。


    开到跟前，许建华降下车窗，“翠花女士，许叔、周叔干嘛去来。”


    牛翠花本来在比划着，被旁边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小三子！”


    许建华眯起眼睛，牛翠花多少有点心虚。


    许村长，不，许爱国已经不当村长了，他明白不解释只会让孩子们挂心：“我们学车去了。”


    至于学的什么车等学会再说吧。


    牛翠花理直气壮：“等你们学车黄花菜都凉了，我们三还有你们齐婶组团报名学车去了。”


    不过她说到学车的时候声音降了好几个度。


    许建华这口气到底没全松。


    牛翠花肯定有事情瞒着他们。


    算了算了，娘大不由儿，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林南星倒是没怀疑婆婆被骗，她想，问题可能出在学车的这个车上。


    牛翠花看他们不追问了，又支棱起来：“走走走，家去，早上我和好的面，包荠菜鸡蛋饺子。”


    许爱国和周利民背着手各回各家。


    ——


    许建华陪着林南星和许冉练车、学车时也没闲着，一直和小五保持联系。


    事情进展一开始并不顺利。


    毕竟王家一家人搬走十几年，很多人不记得了，而且王家走得很彻底，一点联系方式没有留。


    许建华让他别急，和村里年轻人打好交道交朋友。


    小五这熟啊。


    撒钱吃喝，吹个牛，没多久处得和兄弟一样，还跟着他们回家吃饭。


    “我们村啊有个文曲星，打小就会学习，人家自己考出去了，还把爹妈都接到城里去了。”小五不经意的说道。


    老人浑浊的眼睛看着远处的大山，磕磕烟枪，边回忆边感慨：“我们山里也有个，那可真正是个文曲星。”


    “学习好长得好，考上全国最厉害的大学，人家毕了业没几年就把爹娘老婆孩子都接走了。”


    “啊，他上着大学就在家里结婚了啊，怎么不找个城里姑娘。戏文里都说状元被公主看上一步登天，要是我学习那么好……”


    “你这小子没少想吧。”老人被他哄笑，谈兴大发，神秘的说，“其实不影响他进城娶媳妇啊，先头这个是他替他大哥娶的，孩子算是他哥的香火。”


    小五的瞳孔放大。


    替大哥娶媳妇？


    孩子是他大哥的香火？


    可以说他没文化，但不能说他听力不行，他怎么就听不懂呢。


    老人看见他震惊的样子吸一口水烟，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后生，戏文里不止有状元娶媳妇，还有家里男丁兼祧两房啊。”


    “兼-祧-两-房？！他们疯了吗？”许建华嗓子都破音了。


    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到这才是真相。


    “是啊，我人都傻了。”小五心有戚戚，抹了一把脸，“老大爷给我讲王磊的大哥在他高中的时候为了救他去世了。”


    “他父母怕大儿子的香火没人继承，在他考上大学就托人介绍了一门亲，王磊娶了，只摆酒没领证，媳妇算是老大家的。”


    “离谱的是女方那边也觉得没问题，高高兴兴的嫁过来。”


    “山里还说先嫁的就是大房，尤其没两年女的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是享福了。”说着小五打了个哆嗦，这话说出口嘴都不干净了。


    保佑保佑，脏话出了口就不入他心。


    “再后来就是王磊又娶了城里大官家的闺女，一家人鸡犬升天进了城。”


    许建华活了四十多年，也是开了眼了。


    竟然有这么离谱不要脸的事。


    “小五，东西都收好了吗？”


    “我办事你放心，打听了几户都这样说。”


    “好，等你回来。”许建华也是有女儿的人，不为了别的，就因为他是当爸爸的人，他也要替这恶心的一家子扬名。


    许建华都不愿意说给媳妇闺女听，可他还是忍着恶心讲了一遍。


    “太不要脸了，真是贱人一窝。”许冉气的瞪大圆溜溜眼睛，握紧拳头。


    林南星恶心得差点吐出来，这男的哄着骗着妻子养着那一大家子，真该被雷劈！


    “东西给他妻子邮过去，先让她知道真相。”林南星提出，她是妈妈，也是女人。


    同是女人，她心疼蒙在鼓里的那个女人。


    晚上，许建华翻出女儿成长记录小本本，一笔一划写下：“女儿成婚前，调查对象婚史、了解其父母家风很重要，慎之又慎，切记！！！”


    而此时的王磊妻子刘琪心情正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