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疼痛

作品:《病态依恋症

    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后颈腺体在Alpha的触碰下传来阵阵刺痛,却又诡异地泛着酥麻。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竟然在本能地迎合这份触碰,像是饥渴已久的旅人终于找到绿洲。


    周玉柏似乎察觉到他的矛盾,低笑一声,犬齿若有似无地磨过那块发烫的皮肤。


    周玉柏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看来那些文件和监控确实不该被你看到。”


    程谱的呼吸一滞。


    他原以为会看到周玉柏慌乱的样子,至少也该有一丝愧疚。


    可眼前的人依旧优雅从容,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小误会。


    “什么叫不该被我看到?”程谱的声音开始发抖,“你把我当成什么?一个实验品?一个可以随意改造的玩具?”


    周玉柏终于抬起头,镜片后的眸光暗了暗。


    他缓缓起身,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这是你入学时签的志愿者协议。”他修长的手指将纸张展开,“第37条附加条款:‘乙方自愿配合甲方进行腺体功能调节研究’。”


    程谱的瞳孔剧烈收缩。后颈的腺体在Alpha信息素的刺激下突突跳动,可他的眼神却冷得像冰。


    “不可能,除非我死。”


    “想想你的母亲呢?”


    周玉柏的手掌顺着程谱的脊背下滑,最终扣住那截细瘦的腰,说出的话像吐信子的毒蛇。


    “程淑华女士今早刚做完透析。”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肌酐值降到380,是这半年来最好的指标。”


    程谱的心脏猛地一跳。


    “你......”


    “我让人调整了她的治疗方案。”周玉柏转身,逆光中的轮廓如同审判者的剪影,“当然,这取决于你的选择。”


    这句话像一柄钝刀,缓缓刺入程谱的心脏。


    他忽然明白了。


    母亲从来都是周玉柏手中的筹码,从最初的医药费要挟,到现在"施舍"般的治疗改善。


    “你到底想要什么?”


    程谱的声音支离破碎。


    周玉柏走回床边,金丝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轻轻抬起程谱的下巴,强迫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接受标记。”他的拇指抚过程谱的唇瓣,“我要你在这张床上,流着泪求我咬破你的腺体。”


    程谱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他想起初遇,想起实验室里周玉柏递来的那杯温水,想起每一个被温柔陷阱包裹的日日夜夜。


    原来从始至终,他的身体都在被精心驯化,只为成为眼前这个人的所有物。


    “为什么...”程谱的声音支离破碎,“为什么是我?”


    周玉柏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镜片后的眸子深不见底。


    “因为从你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那一刻起,”他的指尖描摹着程谱的唇瓣,“你的眼睛,你的味道,你解题时咬笔杆的小动作......”


    Alpha的信息素突然暴涨,将程谱彻底笼罩。


    “都让我想把你,一点一点,拆吃入腹。”


    程谱被按回床上的瞬间,后颈腺体突然爆发出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啊——!”


    他弓起背,手指死死揪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周玉柏的手掌稳稳压在他的肩胛骨上,力道恰到好处地将他禁锢,却又不至于弄疼他。


    “别怕。”周玉柏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传来,温热的唇吻去他眼尾渗出的泪水,“第一次转化都会有点疼。”


    有点疼?


    程谱想冷笑,想骂人,想撕碎周玉柏这副游刃有余的假面。


    可所有的声音都被新一轮的疼痛碾碎在喉咙里。


    他的腺体像是被人生生剖开,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生根发芽,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尖叫。


    “呃......”


    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膝盖抵住胸口,冷汗浸透了睡衣。


    周玉柏的手顺着他的脊椎缓缓下滑,最终停在腰窝处,轻轻揉了揉。


    “放松。”Alpha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越紧张越疼。”


    程谱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骗子。


    恶魔。


    刽子手。


    他在心里咒骂着,可身体却背叛了他,本能地贪恋周玉柏指尖的凉意。


    当那只手再次抚上他的后颈时,他竟不受控制地仰起头,将最脆弱的部分完全暴露在Alpha面前。


    “宝宝......”


    周玉柏的奖励是一个落在腺体上的轻吻。


    转化的第一天,程谱在剧痛中惊醒。


    后颈的腺体像是被烙铁抵住,灼烧感顺着神经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的手指痉挛着抓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浸透了睡衣,布料黏在脊背上,勾勒出瘦削的蝴蝶骨。


    “嘘,别咬自己。”


    冰凉的手指撬开他紧咬的牙关,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柔软的皮革。


    程谱混沌的视线里,周玉柏正俯身替他调整手腕上的束缚带。


    不是为了禁锢他,而是防止他在无意识的挣扎中抓伤自己。


    “滚......开......”


    程谱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连呼吸都带着灼烧感。


    周玉柏却笑了,指尖轻柔地抚过他汗湿的额发,将那缕黏在眉间的发丝拨开。


    “现在骂人,等会儿又要哭着求我。”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却又温柔得近乎残忍,像是早已预料到程谱的所有反应。


    疼痛在黄昏时分达到顶峰。


    程谱的意识浮浮沉沉,时而看见母亲病床前的监控仪,刺耳的“滴滴”声像是某种警告;时而看见钟楼实验室里自己的腺体扫描图,数据清晰地标注着【转化进度:97%】。


    最荒谬的是,当周玉柏用湿毛巾轻轻擦拭他滚烫的皮肤时,他竟然可耻地在这触碰中找到片刻安宁。


    这不对。


    不该是这样的。


    可身体却背叛了他,本能地贪恋那一点凉意。


    “别怕。”


    周玉柏的唇贴上他的眼尾,轻轻吻去他渗出的泪水。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哄着一个受惊的孩子,可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却翻涌着近乎餍足的暗色。


    午夜梦回时,程谱发现自己正无意识地用脸颊磨蹭周玉柏的掌心,像只乞怜的猫。


    他猛地惊醒,心脏狂跳,后颈的腺体仍在突突跳动,疼痛中夹杂着某种陌生的渴望。


    周玉柏坐在床边,金丝眼镜反射着壁灯的微光,唇角微微上扬。


    “做噩梦了?”


    程谱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可周玉柏的手指却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回来。


    “睡吧。”他的拇指摩挲着程谱的唇瓣,声音轻得像是一句咒语,“我在这里。”


    程谱想抗拒,想推开他,可身体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能任由黑暗再次吞噬自己。


    在坠入梦境的最后一刻,他听见周玉柏的低语:


    “很快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