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手术

作品:《渣男不懂我的好,豪门大佬捡到宝

    乐意侬还来不及紧张,手就被顾瀛洲拉到了胸前,按在了他的胸肌上。


    嗯,坐轮椅也没有影响他的好身材,胸肌还在,很结实。


    顾瀛洲脸上表情痛苦,手上动作不停,按着乐意侬的手从胸肌挪到了腹肌上,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胃疼。”


    乐意侬眉毛压得低低的,撇了撇嘴,把手往上挪了挪,使劲儿一按。


    顾瀛洲一声闷哼。


    “胃在这儿。”


    说完,乐意侬就抽出手,抱着手臂,不再搭理顾瀛洲。


    到了医院,乐意侬要求给顾瀛洲做个全身检查。


    她一直对他的双腿瘫痪耿耿于怀,也担心他的健康状况,好容易赶上这个机会,她大半夜打电话把海市的几个康复科,神经科的专家都请了过来会诊。


    “什么?胃出血?怎么可能?”


    医院留守的值班医生拿着化验单据找到乐意侬,告知检查情况。


    “病人本身的胃溃疡很严重,和酗酒,饮食不规律等不良生活习惯高度相关。”


    “他从前没有酗酒的毛病啊?”话一出口,乐意侬就想起陈姐说过的话,顾瀛洲离婚之后,每天回家都要喝到酩酊大醉。


    她的手指抠进手心里,劝自己,顾瀛洲是成年人了,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酗酒是他个人的选择,和她没有关系。


    可她还是忍不住心疼。


    大夫皱起眉头,想了想。


    “也有可能是心理上的打击造成的抑郁情绪,有时候也会导致病情的极速恶化,再这样下去,胃癌是早晚的事,你和病人什么关系?他现在需要动手术。”


    乐意侬手指有些微微颤抖,她还以为顾瀛洲刚刚是装病博取同情。


    她还那么用力的按他,就是按在胃上,他当时一定很疼吧?


    “我是他前妻。”


    大夫皱着眉头打量她,啧了啧。


    “他还有别的亲人吗?联系一下,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想到顾游心脏病住院,顾爷爷刚出院没多久,犹豫再三,乐意侬打给了顾天珩,顾天珩赶过来签字。


    大夫念了一大串的术前告知,手术过程中可能造成的最糟糕的结果,可能面临的各种死亡风险,乐意侬站在顾天珩身后默默地听着,肩膀微微颤抖着,拳头紧紧攥着,眼泪不争气地静静流了一脸。


    顾天珩转过身的时候,被乐意侬的样子吓了一跳,没有多问什么,扶着她的肩膀,陪她坐在手术室门口,拧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


    “喝点水,你嘴唇都爆皮了。”


    “谢谢。”


    乐意侬慢跑完就到唐宁找顾瀛洲,一路上也没喝过水,现在已经夜里两点多了,她的确渴坏了。


    医院不让带狗,粥粥已经让Mandy暂时带回家养一天。


    公司同事也先回去了。


    医院里只剩下她和顾天珩。


    “我哥他……”顾天珩刚一开口,乐意侬挂着眼泪红肿的双眼就朝他看过来,她眼睛里有恐惧,像是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他皱了皱眉头,“应该不会有事的,送来的很及时,别担心,有我在。”


    顾天珩把西装脱下来,披在乐意侬的肩膀上。


    “夜里凉,穿上点,别着凉。”


    顾瀛洲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他回到了出国留学的第一年。


    他用一年的时间修完了三个学期的学分,为自己抢足了时间,他的投资水平也初见端倪,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已经远离了那个家,完全可以不回国的,家里没人期待他回家。


    可是他想见见乐意侬。


    她又长高了没有,头发长了,还是剪短了?下棋的水平又精进了没有?


    他没有忍住,还是回来了。


    刚到家他有些低烧,吃了药躺在客房里倒时差,半夜突然被从被子里拽起来,一个耳光打在脸上。


    庄雅婷双眼赤红地看着他,声嘶力竭地质问他对顾天珩做了什么,为什么顾天珩要离家出走?


    他回家就在睡觉,都还没见过顾天珩。


    庄雅婷不管不顾,用最恶毒的语言指责他,诅咒他,他知道庄雅婷的病情可能又复发了。


    他被庄雅婷拽着关进地下室,他没有反抗。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躺在地下室潮湿的地面上,身上一层黏汗,嘴唇干裂,浑身发冷,打着寒颤,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少女的声音,他扒着地下室的通气窗往外看。


    乐意侬和方欣爱被保姆拦在了大门口。


    她又长高了一些,更漂亮了。


    她把头发高高地束在脑袋后面,梳成了一个漂亮的马尾。


    大光明的少女发型也没能损伤她的美貌。


    她在清晨的阳光下发着光,一双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好看得像林间的精灵一样。


    她身上的裙子不太合身,相比她修长笔直的腿,那裙子似乎太短了一些,一阵风就能……


    “瀛洲哥哥没回来吗?他不是发消息说昨天回国吗?”


    保姆是个心软嘴碎的,抹着眼泪和她讲他是如何被关在了地下室,没吃没喝,多么的无辜,他们做佣人的只能听主人的吩咐,帮不上一点忙,大少爷真可怜云云。


    “真多事。”


    顾瀛洲那个时候想,这个保姆真没有眼色,他都已经是个大人了,跟一个小姑娘说他有多惨,有什么用?


    白白让她担心罢了,她会担心他么?


    他突然很想看看她,垫着脚踩着木头箱子,趴着通气窗想看清她的表情,他刚冒出头,乐意侬也朝他的方向看过来,他却马上躲开了。


    这样狼狈的样子,不想被她看见。


    这样龌龊的心思,也不想被她知道。


    他不该回来的,应该等到足够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再回来。


    可是他又觉得庆幸,能远远的看她一眼,就算被关在地下室也不觉得太难熬。


    在顾瀛洲的眼里,那时的乐意侬还是一个小小的少女。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少女的身影就烙印在了他的眼里。


    也许是从16岁那年站在五楼的阳台上想要结束生命的时候,碰巧看到楼下被几个女孩围攻的乐意侬。


    她奋力地反击,又一次次地被打倒,已经遍体鳞伤,还倔强地要站起来和人家拼命。


    那一刻,顾瀛洲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脆弱又无助,他忍不住把打架的技巧传授给她。


    她仰起脸看他,满脸淤青也掩盖不住她眼里的光。


    她很聪明,一下子就听懂了,捉住欺负她的人里边最瘦小的一个,疯了一样地抱着人家拼命。


    把那姑娘揍得哭着跑走了。


    其他人也落荒而逃,四散离去。


    她真的赢了,尽管浑身是伤,她抬起头看他,她说“谢谢”。


    他发自内心地笑,为她鼓掌。


    是他该感谢她才是,因为乐意侬的突然闯入,那天他放弃了跳楼的想法。


    他多少听说过乐家这个女儿,大约了解她的处境。


    她是乐立昌前妻扔在家门口的拖油瓶,日子过得也许还不如他。


    她还那么小,软软糯糯的,还只是一个孩子,就像曾经的他一样,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要承受着一切命运的不公。


    一个小姑娘都能这么顽强的活着,他有什么资格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