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卑下委屈
作品:《烈酒烧喉》 “切,又不是打不过她们,怕什么!”蒋酒卿抖开蓝河晶云,一边端详一边潇洒地回应,“穿就穿,又不是跳不过。”
蒋酒卿自打心底里就没有害怕这群人,毕竟她不是孤身一人去,况且在贺谏山的腰侧就别着她的烧喉,万一有什么不测,她以内力取刀也并非难事。
半刻钟时间过去,蒋酒卿已经换上那套蓝河晶云舞裙。卸下红衣之后,她的烈阳之气退了不少,如今的气质更多的是柔情如水。
在江湖当久了滚刀肉,都差点让人忘了她蒋酒卿京城第一贵女的身份。她出来时,原本顺直的长发也被烫成了卷曲性感的卷发,脸上的妆容也贴上了璀璨的蓝色碎晶。
但美人总是不会将貌美全数露给世人看的,她以金色珠玉做成的面帘掩住半脸,但这样,人们除了记得住她的媚眼如丝,更加忘不了面帘之下的温润红唇。
蓝河晶云乃虚实结合的分身腰裙,漠北与西域都是开放的区域,遮掩住的地方比中原的舞裙少之又少,但此裙更多体现的是舞者的曼妙舞姿,而并非以色博人。
蒋酒卿大方地站在两人面前,她还记得府中舞蹈老师的教诲,以舞者的站姿站立。
“如何?”她露出了老师教诲的笑容,眼波流转地凝视着贺谏山,赤|裸|裸地勾引他,调戏他。
贺谏山没见过这场面,就算是在玉京城的时候,陪着阿酒去赴宴看她跳舞,也没穿过这种服饰。
蒋酒卿心里也清楚:“不论是腼腆的侍卫,还是寡言少语的宗师,脸红的时候都十分有趣。”
贺谏山满脸通红地别过头,只是皱着眉不敢看。
蒋酒卿伸腿拦住他的去路,也不知道怎的,穿上这身衣服她就玩性大发,就算是当着第三人的面,她也想捉弄一下贺谏山。
贺谏山被她抬腿拦住后,耳朵都烧红了,心脏砰砰直跳,之句话都说不出来。
蒋酒卿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凑近他调笑道:“去哪儿呢?你既是本小姐的侍卫,眼睛就不应该往别处看。何况,你这么胆大包天,又不是没见过,害羞什么呢?”
贺谏山倒吸一口冷气,不,他只能吸到香气,他腼腆道:“阿酒……别这样,还有……别人在。”
贺谏山的眼神落在了不远处的斥洱身上,幸好斥洱却没心思看他们俩调情,如今他在焦头烂额地想着等会将要发生的事情,嘴里喃喃自语道:“大灵……要怎么躲开她……”
贺谏山极力克制欲望,红着脸正视蒋酒卿,而眼前之人,也毫不犹豫地亲吻上他的嘴唇。
她是在告诉自己:“除了我,谁也别想欺负你,包括那个斥洱,我解的风情只有你。”
他给亲得发麻,但房间里还有个第三人他也不好做什么,只好如鱼肉一样任由阿酒“宰割”。
给吻得发麻了之后,蒋酒卿才放过他,笑意盈盈地走出纱帘。她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去看看他们有什么招数吧。切记了,斥洱,你不要被他们认出来了。”
斥洱面色凝重,每逢与漠北人交涉,他总是会陷入这种迷茫和混乱的状态。但经蒋酒卿提点他名字,才回过神来。
三人进了部族的主营,彼时满座宾朋,他们走在长毯上时,左右两旁的乐师开始敲击乐器,发出短促而清脆的声音,两个中原人思忖,大概是表示欢迎的意思。
坐在东方主座上的是个年轻俊俏的漠北贵族,看服饰可以判断大概是乌里的儿子,也就是这个部族的王子。
贵气的王子邀请远道而来的“使者”入座,并且用漠北话相互问候着。
王子面含笑意,但眼里却无半点善意,他逢场作戏地说:“不知道远方的使者莅临我们的部族,是有什么目的呢??”
斥洱饮尽金樽里的红酒,借酒壮胆道:“阿律王与贵族已经很久没有建交了,现在派我来到这里,给乌里族长送上一件礼物。”
王子听后大笑,也不知道他是讥讽还是什么,边笑边摇头晃脑地说:“礼物?我看使者不仅仅是来送礼物这么简单的吧!现在阿律王跟中原人打仗,对手正是赫赫有名的靖北将军,你们是是不是……话就不用我说得这么明白了吧?哈哈哈哈!”
王子没说完的话,酒席上的臣属替他说完了:“你们是不是打不过!哈哈哈哈哈!来求我们来了,求我们援助来了!”
斥洱装模做样地点头,顺着话题继续说:“既然王子已经洞察到了,那我们也就不再遮掩了。我王愿意跟乌里大人结好,只要乌里大人愿意给我们一些帮助,以后,我们焰明部族打下的地盘,愿意分一些给羽花部。”
听到分地盘,方才还皮笑肉不笑的王子当即眉开眼笑。他高举酒杯,说:“既然焰明部有这样的诚意,那我们羽花部也不好拒绝。只不过……你送来的礼物,究竟能不能入得了我的眼,确实另外一回事。”
他一边眯着眼色迷迷地瞧着“使者”身边的肤白貌美舞姬,一边摸着下巴。
斥洱毕恭毕敬地说:“王子好眼里,我们要送出的礼物就是这位绝色舞姬。”
王子颇有用意地说:“就是她么?我们羽花部也有舞姬,你这位要是比不过我们的,那我想,是入不了本王子的眼睛的。”
斥洱说:“如果王子有兴趣,我可以……”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色迷迷的王子打断了:“奏乐吧!起舞吧!让我看看焰明部的女郎有什么了不起的!”
高高在上的王子一声令下,坐在两旁的乐师就开始奏乐!蒋酒卿闻声出列。
“既然这里谁都不认识我,索性放手一搏好了,管他漠北还是中原。”她提着裙子旋转着涟漪舞步走到舞台中间。
乐声奏起时,一身冰盈蓝色的舞姬张开双臂以开放与野性的舞姿大放异彩。
她肢体扭动时表象柔情而内在却是很有野性的力道,舞姿动作大胆张扬,观者能看见西域舞姿的妖媚,也能看见中原舞姿的柔美,以及……漠北舞姿的野性之美。
她像冰河上狂奔的野马,向瀚海阑干上随风飞旋的细砂,也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蒋酒卿越转越快,舞步越来越轻盈快逸,她身形所到之处都留下一抹动人心魄的芳香。
欢快的乐声停下时,蒋酒卿正好停在舞台中央,她以妖娆的舞姿跪坐着,而那飘逸的裙摆也恰好如同冰凌之花一样绽放在中间。
“好!好!好!不愧是阿律王挑选的礼物,这身”羽花部的王子高喊,毫不吝啬地给予热烈的掌声!
斥洱举杯说:“既然王子喜欢,那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乌里大人呢?”
羽花部的王子突然冷笑一声,阴鸷地盯着斥洱的眸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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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见我父亲?你都没有哄我开心,我不开心,就是我父亲不开心。你得先哄好我了,才有见我父亲的资格。懂吗?使——者。”
斥洱面犯难色地问:“请问……还要怎么才能让殿下开心呢?”
眼下斥洱的额间又开始冒汗,贺谏山暗想:“这似乎是多年前他在这里留下的阴影,恐怕这回没法再解决了。”
羽花部的王子大手一挥,道:“来人!抬上来!”
殿内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的方向,只见有两个羽花部的壮汉提着鼎走进来。鼎中是烧红的炭火,而炭火之上,又有一串象征着贵族身份的项链。
这项链已经被炭火烧得通红,再放下去恐怕要融了。
“这屌毛不会想让我拿起来吧?这里只有十步之远,我抽刀杀他应该花不了太长时间。只是这样……就不能达成斥洱说的计划了。”她低头思忖,眼珠子却在转着。
但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急中生智的运气,至少这次没有。
果然不出所料,羽花部的王子叫嚣道:“你们焰明部的舞姬,把我们羽花部的舞姬比下去了,我不高兴。除非,无暇的碧玉留下了瑕疵,那我……我们部族会开心一些。今天本王子的项链不小心掉进了火鼎中,就劳烦……舞姬帮我拿上来吧!”
王子的漠北话,蒋酒卿听不懂,但她认得这不可一世的显然是要她取走这条项链。
此时她的杀气骤起,同时贺谏山观察着,他已暗自下定决心:“倘若阿酒靠近那个火鼎,那这火鼎我必然踢到你的脸上!”
高傲的贵族仍带着讥笑嘲弄底下的三人:“拿啊!怎么不拿?!”
贺谏山腰侧的烧喉已经隐隐颤抖,斥洱当即伏地行礼,自请道:“舞姬已经是个聋哑人,焰明部是见她可怜才收留她。殿下就不用担心她会对羽花部的舞姬造成威胁了。只是殿下的项链,不如就让我再取吧。”
斥洱害怕地走向火鼎,当年和现在的恐惧悉数占领他的身体,他瞥见蒋酒卿的厉色面容,知道她在征询是否要杀了王子。斥洱闭上双眼轻轻摇头,他用颤抖不已的手伸进了火鼎里,扼住了那条被烧得明黄的贵族项链。
斥洱双手触碰到项链的一刻,便发出了“滋滋滋”的烤肉声,蒋酒卿低头尽力掩饰自己的杀气,而贺谏山亦攥紧了拳头,他虽然不喜欢斥洱,但他更不喜欢那个高高在上的殿下。
他们都在隐忍着,此时斥洱的手指已经被烫焦了。
他强硬挤出笑容,但他明显是挤出了难过和绝望的眼泪。他悲伤又害怕地颤声说:“殿……殿下……项链已经取出……我们可以……呜呜……见到……乌里大人了吗……”
他的哭腔令蒋酒卿与贺谏山都为之动容,这样的恨同样印在他们的心里。
高坐在东方之位的殿下,他用手指转着新的项链,狡黠地说:“不见。”
斥洱疼得几乎跪下来却不敢放下项链,他眼含泪光迷惘可怜地问:“为……为什么……”
“哈哈哈哈!”王子朗声笑着,“因为我父亲没有空啊,他本来就是明天才见你们的。”
斥洱激动地抽泣,但他还是极力控制,没有问出那句“所以是在耍我的是吗?”
王子好像洞察到他的心声一样,洋洋洒洒地说:“是啊,就是耍你的,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