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镖马失蹄

作品:《烈酒烧喉

    正准备出去时,贺谏山却被温纭拉住了,她给了他一个眼神,翻出了包里的银针。


    贺谏山意会,小心翼翼地拉开帐篷,透过缝隙洞悉外面的情况。而温纭已经捏好了银针,时刻准备封住来犯者的穴位。


    “他们押的是一只老虎。”贺谏山一边观察一边说,“起初我还以为他们笼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盖得这么严实,没想到竟然是一只老虎。”


    温纭蹙眉道:“他们押运一只老虎到北大荒干什么……他们能对付老虎吗?”


    贺谏山道:“有点奇怪。”


    温纭也虚弱无力地挪了身子,也探头观察:“是老虎异常凶猛吗?”


    贺谏山道:“他们各自为营,除了马骁,没人想把老虎赶进笼子里。”


    温纭道:“倒下地上的那两个,应该彻底断气了。”


    贺谏山道:“这事有蹊跷。”


    温纭小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老虎不会无端冲破笼子,应该是被人放出来了?”


    贺谏山点头,道:“我检查过他们的货,就算被盖得这么严实,但我能听到笼子里全是铁链和铁索,起码有十把以上。一旁阿笼子根本没有损毁得迹象,所以……”


    温纭道:“所以你要帮哪个?”


    贺谏山道:“余三今天晚上,在我们的饭菜里面下毒,梁延偷了你的玉戒指……”


    温纭生气地拍了他肩膀一下,微微恼道:“那是我师父送给我的!你怎么不阻止他!”


    贺谏山在怀里摸出了那枚戒指递给她,道:“我摸回来了。他们各怀鬼胎,恐怕除了马骁,没人想我们留在这里。又或者说,这些举动本就是马骁授意。”


    温纭道:“那再看看。”


    营地里已经乱成一片,行镖的二十个人,已经倒下了十四个,剩下六个,只有马骁在以一人之力抵挡发狂的老虎。


    马骁吃力地用刀鞘抵挡猛虎的前爪,叫骂道:“老三!别再刺激它了!老三!”


    余三好像聋了一样,使劲朝老虎丢飞镖,但他站在高位,老虎根本无心扑他,只想赶紧解决眼前人。


    吊睛白额的猛虎龇着血淋淋打尖牙朝马骁咬去。


    骁勉励抵挡,但还是被逼得退后了好几十步。


    “老三!你聋了吗?!别再刺激他!”马骁再次怒吼道。


    余三忽然看向躲在他身后的梁延说:“给我!快!磨叽什么?!”


    梁延拽住手上的弩箭不放,软弱道:“你……你要干什么?!”


    余三踹了他一脚,骂道:“你别搁这里装装装的,不是说好了我们把老虎带走给漠北人的么?!”


    梁延的眉毛皱成“八”字,他无力道:“可是!你没说要杀师父,你只是说我们偷老虎去卖,甩开师父而已!”


    余三“忒!”地向他吐了口口水,道:“去你妈的!心里有点逼数,不杀他怎么独吞钱银!这老虎是贵胄人家的,不是什么野虎,按你师父那怂样行镖,一辈子都发不了财!拿来!”


    梁延最终还是松了手,他软弱地跌坐在地上,不敢帮师父,也不敢杀师父。他只想“被动”地等待余三动手,等一切水到渠成,他渔翁得利,功成名就又不被道德所谴责。


    余三将准头从老虎的身上挪到马骁的胸口上,狡黠地说道:“去死吧!”


    箭矢“嗖!”的一下,穿梭在空中,最后落在了马骁的肩膀上。


    “老三!你疯了吗?!”马骁吃力地喊道。


    “该死!怎么射歪了!”余三骂骂咧咧的,又射出了一箭。


    这回,马骁是想躲也躲不掉了。在箭头离他胸口仅有三寸的时候,竟然神奇地转了苗头,回头一个缓冲,再直愣愣地朝余三的胸□□去!余三应声倒下!


    马骁顿时愣了神,只见贺谏山从身后跃过他身前,蓄力朝老虎的门面推去一掌!


    这一掌过后,猛虎的气焰瞬间蔫了一大半,它被内力逼得向后退了几步,“呜呜”声地甩头,眼神都清澈了不少。


    猛虎高傲地仰起头,这才露出它脖子上的碧色琥珀项圈,它的脚步放缓,一步一步缓缓走来。


    马骁当即挡在贺谏山的身前,他把刀拔出,作备战姿势。


    “老弟!退回身后!”他道。


    贺谏山没有退后,他按下马骁的持刀的手,示意他放松。


    身形硕大的老虎走到他们面前时,不再居高临下地睥睨他们,它低下头“呜呜”两声,去轻轻撞贺谏山的身子。


    贺谏山伸手去抚摸它杂乱的头毛,依它委屈的像只大猫一样“呜呜”叫着。


    马骁惊讶道:“不是,老弟,你还会驯兽?!”


    贺谏山道:“不是,这说来话长……”


    语罢,他跃上了一旁堆叠的石头上,提小鸡似的提起梁延,毫不客气地丢再马骁的面前。


    梁延痛哭流涕,马骁无奈又失望地低眸看向梁延,扯了句别的:“这样,兄弟,先把老虎锁回去吧……”


    老虎听后发出了警告的低吼声,贺谏山去抚顺了它的后颈毛,淡淡道:“不用了,它不会再扑人了。”


    ……


    夜里,火光。


    马骁堆了个大火堆,柴火在寒风里烧得劈里啪啦的,火星子一个劲地往上冒。团队里,也就只有马骁能堆这么好的火堆。


    “为什么?”马骁竖着一条腿,把手搭在膝盖上,颇有上位者的姿态指了指梁延。


    梁延“噗通”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泪地说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他一巴巴掌甩在自己脸上,说道:“老三带的头,那天他偷看了货物的价格,就揣度我们跟他一起干票大的。我们想偷了这趟镖,直接卖给漠北佬。但我们都知道,师父你为人正直,一定不会让我们这么干。所以……”


    “所以你们就想把我给杀了!”马骁怒道。


    “不是……不是……”梁延跪坐下来哭道,“老三一开始叫我放了老虎,制造一些混乱,然后趁乱收服老虎,再押给漠北佬。没想到这老虎发了狂,比以前押的都要凶猛。”


    马骁沉声道:“你知道这老虎为啥价格不菲不?因为他娘的是靖北侯府的老虎!靖北侯败落了,你不想想蒋柳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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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卖给漠北人的东西会是什么寻常货色吗?!去你妈的!你们凭什么觉得能制服它?!”


    语罢,马骁还狠狠地踹了这个“畜生”一脚。


    “这趟镖押不成了,我们也回不去了,本来就不想做这生意,你滚吧!”马骁道。


    “师父……马爷……我已经无处可去!你……”梁延不停地给他磕头,但无济于事,马骁依然不为所动。最后,还是贺谏山示意老虎咆了两声,才把梁延吓走的。


    马骁自个儿沉默了一会,消化了一会今晚发生的事情,才主动与贺谏山谈话。


    “老弟,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大本事,还能驯服这只猛兽。”马骁道。


    贺谏山掩饰道:“以前跟他们有接触过。”


    马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你能驯服它,干脆送你得了。反正雇主也不是什么好鸟,漠北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嗯……”贺谏山陷入了沉默,他暗想,“没想到离开侯阿琥被运到这里来了,索性碰到了,不然阿酒要伤心好久。”


    “老弟,去睡觉吧!或者看看那姑娘发烧好点没,还有那十个兄弟……”他左右找寻后道,“诶?人呢?”


    “我遣散了。”贺谏山道。


    “哦呵呵!行,去睡吧!我也要歇下了!”马骁似乎想赶紧结束话题。


    等贺谏山回到帐篷里找温纭之后,他才默默地挖坑,收拾他曾经的朋友,现在的仇敌……也不算吧,他也说不清到底算什么,把他们的尸体一块一块、一个一个收拾好,放进坑里埋了。然后他喝了一壶又一壶酒,等他醉倒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温纭已经退了热,但她仍在踌躇着见蒋以北,她忧郁地问贺谏山:“等会要怎么解释阿琥,我不想把它关在笼子里。”


    贺谏山道:“带不回去中原,我还要找阿酒,带着它我们没法进程,而且行路很不方便。”


    温纭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带回军营吗?”


    贺谏山点头,温纭恼道:“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贺谏山认真地回答道:“我先找到阿酒,再拔除那个幕后黑手——串联这一切阴谋的人,杀我师父,搞垮侯府,围困阿北的,恐怕都是一拨人。”


    温芸道:“这些人势力真大,你们能应付得了吗?”


    “所以我只能先收复以前的势力,而你们,争取打赢这场仗。”贺谏山眺望远方道,“我看见骑兵了。”


    温纭拉起缰绳回头,迟疑地问贺谏山:“我们还会再见么?我们四个。”


    贺谏山郑重地点头,道:“会的。”


    温纭再次叮嘱道:“你们万事小心,保重!”


    他们说完话之后,封皋已经带领了一行队伍的人赶到他们前面。马停下时还扬起了滚滚沙尘,封皋在沙尘中“吁!”地勒马。


    他朗声道:“贺侍卫,侯爷说辛苦你了!回京后同你喝酒!我先带医仙回营,后会有期,驾!”


    封皋的队伍扬长而去,最终匿在了滚滚沙尘之中,贺谏山回头望睡得深沉的马骁,绝计留在此地,等候至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