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世界第一训练家攻略手册

    山林的凉意沁人心脾,但繁茂的植被让空气里弥漫着厚重的水汽,呼吸间都带着湿润的草木气息。


    脚下的泥土松软,尚未达到泥泞的程度。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向着山林更深处进发。


    光线被层层叠叠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


    为了不惊扰可能存在的目标生物,她们没有使用强光手电,只依靠手机屏幕调至最低档的微光,勉强照亮脚下的崎岖小路。


    “唰——!”


    突然,前方浓密的树丛中传来尖锐的破空声,紧接着是低沉而持续的嗡鸣震动!


    “什么东西?!”


    三人瞬间警觉,压低声音,迅速背靠背环顾四周,心脏怦怦直跳。


    孙长孙立刻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眼神锐利地示意噤声。


    她猫下腰,朝声音来源方向指了指。黄秦艽和汪大夫会意,立刻熄灭手机屏幕,屏住呼吸。


    然后学着孙长孙的样子,几乎是匍匐着,悄无声息地挪进一丛茂密的灌木后方。


    她们拨开枝叶,小心翼翼地朝声源望去。


    只看了一眼,孙长孙差点惊得倒抽一口凉气,硬生生把那口气憋了回去!


    只见一只身高约1.7米的奇异生物正在林间穿梭!


    它拥有螳螂般的流线型身躯,却覆盖着灰白色、仿佛玉石雕琢而成的坚硬外骨骼。


    两对薄如蝉翼的翅膀高速震动,发出直升机螺旋桨般的嗡鸣,支撑着它在杂乱交错的枝桠间做出令人眼花缭乱的急转与悬停。


    是影刺螳!


    一种极其罕见、能力卓绝的掠食者!


    据说多出没于古老幽寂之地,怎么会出现在她们这座不起眼的山里?


    它的身形宛如披着铠甲的古代武士,仅仅是静立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冷酷而致命的优雅。


    最慑人的是它那对前肢——


    自肘关节向下,延伸出两柄弧度完美、闪烁着森然寒光的巨大镰刃,刃锋在微弱的光线下流转着金属般的光泽。


    当它振翅时,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搅动,丝丝缕缕的灰白色雾气随之弥漫开来,缠绕其身,更添几分神秘与危险。


    孙长孙的心沉了下去。


    只看这拉风到极致的外表,就绝不可能是什么“美丽废物”。


    它的实力,绝对配得上这份威仪!


    主流赛事资料显示,其训练者大多专注于发挥其与生俱来的、操控雾霭与能量的天赋:


    它的核心能力之一是“幻雾迷踪”:


    影刺螳身体瞬间融入自身制造的浓雾之中,在极短时间内,所有针对它的物理攻击都会因无法锁定目标而落空(必定闪避),直至雾气自然消散或被驱散。


    科学家研究发现,这种“物理免疫”的持续时间极短,可能只有瞬息(用于闪避高速攻击时)。


    但若仅用于遮蔽视野、扰乱感知,雾气却能持续数分钟之久。


    也许关键在于精神力的集中程度——用于闪避需要消耗巨大心神。


    另一个核心能力是“雾影裂空斩”:


    凝聚雾气化为锐利无比的能量刀气,无声无息地切割目标(伤害基于对手的特殊防御的强度)。


    若在施展“幻雾迷踪”后使用此技,刀气破雾而出的瞬间会驱散迷雾并显出身形。


    这种高效的战斗模式,使得大多数训练者选择专精其特殊攻击路线,将其定位为一个能短暂规避物理伤害、进行致命法伤的“雾中刺客”。


    但孙长孙的思维从不局限于主流!


    她认为影刺螳可以被培养成精通物理攻击与特殊伤害的双攻手!


    她敏锐地看到了影刺螳身上被忽视的潜力——


    那身坚硬的外骨骼,那对锋锐无匹的实体镰刃,那与振翅共生的迷雾……


    这一切都指向了另一种可能:


    将其培养成一个虚实相生、攻守兼备的全能战士!


    走双攻路线!


    利用迷雾制造假动作和进攻契机,近战镰刃配合能量刀气,让对手防不胜防!


    这个念头让她内心汹涌澎湃。


    然而,残酷的现实如同一盆冷水浇下——


    她们现在是什么配置?


    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外加一只刚收服、技能偏向辅助和持久战的忆梦菇“进宝”。


    对上这只处于巅峰状态的影刺螳?


    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猛地回身,一手一个死死捂住黄秦艽和汪大夫的嘴!


    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警告:极度危险!不可力敌!立刻撤退!


    汪大夫被捂着嘴,只能拼命眨眼。


    她看着孙长孙眼中那强烈的不舍与忌惮交织的光芒,瞬间明白了这只生物的强大与珍贵,也明白了她们此刻的处境有多绝望。


    就在孙长孙准备拉着两人缓缓后退时,汪大夫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魂飞魄散的动作!


    她猛地挣脱孙长孙的手,闪电般从孙长孙口袋里掏出那个镶嵌着异色矿石的葫芦,


    然后想也不想,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不远处的影刺螳狠狠扔了过去!


    “不——!!”


    孙长孙的惊叫卡在喉咙里!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影刺螳那对复眼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瞬间捕捉到了身后袭来的异物。


    它甚至没有完全转身,只是随意地挥动了一下那柄闪烁着寒光的右镰!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葫芦如同被棒球棍击中的棒球,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精准地砸在孙长孙脚边的岩石上,发出令人心碎的闷响!


    紧接着,影刺螳缓缓转过身,那冰冷、毫无感情的复眼锁定了灌木丛后的三人。


    它微微压低身体,背后的翅翼震动频率陡然提升,发出尖锐刺耳的嗡鸣!


    浓雾瞬间在它周身翻涌!


    杀气!


    冰冷的敌意如同实质般笼罩过来!


    “妈呀——!救命啊——!!!”


    黄秦艽的尖叫撕裂了清晨山林的寂静,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仿佛唤醒了沉睡的群山。


    朝阳的金光正努力穿透林隙。


    “我怎么知道它能直接把葫芦打回来!连收进去的过程都没有!”


    汪大夫一边亡命奔逃,一边带着哭腔尖叫辩解,脚下的速度却一点不慢。


    孙长孙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一把抓起地上的宝贝葫芦紧紧搂在怀里,连检查都顾不上,嘶声大喊:


    “跑!!别回头!!往密林里钻!!”


    三人如同受惊的兔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在林间跌跌撞撞地狂奔!


    身后那催命般的螺旋桨嗡鸣声如影随形,越来越近!


    浓重的灰白色雾气如同潮水般从后方涌来,迅速吞噬着她们周围的视野!


    “庸医!我恨死你了!!!”


    黄秦艽一边跑一边哭喊,肺都快炸了。


    “闭嘴!省点力气跑!”


    孙长孙怒吼。


    前方的景物在浓雾中变得模糊扭曲,脚下的路几乎看不清了!


    影刺螳在雾中的速度显然得到了恐怖的加成,而她们却如同瞎子!


    “进宝!快!用藤蔓!在身边疯狂甩动!驱散雾气!快!”


    孙长孙情急之下,对着汪大夫肩头的进宝大吼。


    “忆梦——!”


    进宝也被这恐怖的追击吓得够呛,闻言立刻释放出数条坚韧的藤蔓,如同绿色的鞭子,在三人周围疯狂地抡圆抽打!


    藤蔓搅动空气,带起劲风,竟真的将逼近的浓雾撕开了一道道口子,勉强维持住一小片相对清晰的视野。


    “这边!”


    孙长孙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带头一头扎进旁边一片长满荆棘和低矮灌木、异常茂密的树丛。


    黄秦艽和汪大夫毫不犹豫地跟上,三人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往里钻!尖刺划破了衣服和皮肤也顾不得了!


    影刺螳那庞大的身躯和镰刃显然无法挤入如此狭窄密集的灌木丛。


    它在外面愤怒地挥动镰刃,斩断了几根挡路的枝条,发出令人牙酸的切割声,但最终还是被茂密的植被阻挡。


    那致命的嗡鸣声在灌木丛外徘徊了片刻,终于带着不甘渐渐远去……


    “呼……呼……呼哧……”


    确认那恐怖的声音彻底消失后,三人再也支撑不住,像三滩烂泥一样瘫倒在林间厚厚的腐叶上,


    胸膛剧烈起伏,贪婪地呼吸着劫后余生的空气,汗水混合着泥污,狼狈不堪。


    “我的老天爷……”


    孙长孙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泥,


    “这运气真是……不知道该说好还是坏!稀有的强力生物一个接一个蹦出来!周一是进宝,今天直接给我们送了个‘大礼’!”


    黄秦艽心有余悸地捂着还在狂跳的心脏:


    “那……那螳螂也太可怕了!我现在腿还是软的,胸口也疼……”


    “咚!”


    一颗不知名的野果突然从天而降,精准地砸在黄秦艽的脑门上。


    “哎呦!谁啊?!”


    黄秦艽吃痛,捂着脑袋愤怒地抬头。


    好在她戴着眼镜,否则真不一定能看清。


    只见一只体型娇小、动作异常敏捷的猴子,正蹲在她们头顶约三十多米高的树冠层中。


    这小家伙长相颇为奇特,双臂与身体连接处生有半透明的宽大皮膜。


    它刚才显然就是利用这层皮膜,从树顶悄无声息地滑翔到了下方一根粗壮的横枝上。


    此刻,它正用一只爪子扒拉着下眼皮,冲着黄秦艽做鬼脸,另一只爪子里还掂量着另一颗野果。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条细长的尾巴,尾尖并非毛发,而是一块小小的、棱角分明的透明晶体,在透过林隙的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是晶尾滑猴,一种草属性的灵巧生物,能利用尾尖晶体奇妙地汇聚和反射阳光能量,在晴朗天气下战斗力会显著提升。


    糟了!孙长孙心里一沉。


    她们现在精疲力竭,可没力气再应付一只调皮捣蛋或者有敌意的生物了。


    她迅速拉开背包,摸出一个早上煮好的水煮蛋,朝着那晶尾滑猴的方向用力扔了过去。


    小猴子反应极快,一把凌空接住了鸡蛋。


    它刚做出要扔回来的姿势,突然鼻子抽动了几下,好奇地把鸡蛋凑到嘴边闻了闻。


    一股食物特有的香味钻入鼻孔,它犹豫了一下,砸吧砸吧嘴,收回了投掷的动作,抱着鸡蛋好奇地打量起来。


    孙长孙趁机拉起瘫在地上的两人:


    “快走!趁它没反应过来!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歇脚,吃午饭补充体力!”


    三人不敢久留,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前行,直到听见潺潺的流水声。


    一条清澈的山涧出现在眼前,水流不算湍急,在乱石间欢快地跳跃。


    “啊!终于有救了!”


    黄秦艽欢呼一声,冲到溪边,迫不及待地脱掉鞋袜,将酸痛的双脚浸入沁凉的溪水中,


    “舒服……”


    “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她一边享受清凉,一边忍不住抱怨。


    溪水里,几条身上带着明黄色闪电状条纹的小鱼被惊动,好奇地游弋过来,围绕着黄秦艽的脚丫轻轻啄咬。


    细小的电流刺激得皮肤微微发麻发痒,黄秦艽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是雷纹鳉,生活在这种清澈溪流里的小型电系生物。”


    孙长孙也走到黄秦艽上游,捧起水洗了把脸,清凉感让她精神一振。


    她抬头往上游看去,只见水流从那里开始明显变得湍急,水位也低了不少。


    “看上游,是筑坝河狸的杰作。”


    几只圆滚滚、皮毛厚实的河狸正在上游忙碌,用树枝和泥土构筑着水坝。


    其中一只察觉到她们的注视,停下啃咬树枝的动作,抬起小脑袋,乌溜溜的小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哇!好可爱!”


    黄秦艽被河狸憨态可掬的样子萌到了,忍不住又笑出声。


    也许是笑声惊扰了脚边的雷纹鳉,也许是黄秦艽无意中踢了一下腿。


    几条小鱼受惊,猛地四散逃窜,逃跑的同时,身上同时闪过几道细小的电光!


    “哎呀!”


    黄秦艽感觉脚上一阵强烈的麻刺感,惊叫一声,触电般从溪水里跳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在旁边休息的汪大夫看到黄秦艽的狼狈样,指着她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孙长孙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有那么好笑吗?!”


    黄秦艽又羞又恼,赤着脚在溪边石头上跺脚。


    “哈哈哈!黄秦艽!快!快打开你手机自拍看看你的头发!哈哈哈!”


    汪大夫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黄秦艽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不祥的预感,连忙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啊——!!!”


    一声凄厉的哀嚎响彻溪谷!


    只见她早上精心打理过的柔顺秀发,此刻如同被狂风肆虐过的鸟窝,根根直立,怒发冲冠!


    每一根发丝都倔强地指向天空,活脱脱一个行走的刺猬球!


    “我的头发!我的形象啊!”


    黄秦艽欲哭无泪,蹲在溪边,疯狂地用手指蘸着溪水往头上抹,试图镇压那些造反的发丝。


    “喂!先吃饭啦!”


    孙长孙忍着笑催促,


    “头发晚点再弄,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找你的‘真命搭档’!”


    黄秦艽悲愤:


    “不行!这个样子我怎么见人?!晚上还要回家呢!路上我怎么见人!”


    汪大夫揉着笑疼的肚子:


    “哎呀,这里就我和太孙,谁笑话你啊?快过来,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在两人的连哄带劝下,黄秦艽终于暂时放弃了她的“头等大事”,气鼓鼓地走过来。


    为了减轻负重,孙长孙准备的午餐都是便于携带的冷食:


    各种口味的饭团和三明治,饮料是瓶装果汁和运动饮料。


    “吃什么口味?金枪鱼、鸡排、猪排、培根三明治,或者原味饭团。”


    孙长孙拉开背包。


    黄秦艽伸手:


    “金枪鱼三明治!我最近……”


    孙长孙啪地拍开她的手:


    “减肥?那三明治里的酱料热量可不低,给你饭团,只放了点蒜盐。”


    黄秦艽扁扁嘴:


    “好吧。”


    接过一个朴实的饭团和一瓶果汁。


    “我要培根三明治!”


    汪大夫眼睛放光,鼻子像小狗一样嗅着,


    “嘿嘿,我闻出来了!你肯定是用黄油把培根煎得焦香流油,然后用混合了培根香味的油煎了溏心蛋!对不对?”


    “忆梦!”


    进宝适时地在汪大夫肩头发出赞同的轻鸣。


    汪大夫立刻把进宝抱下来,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蹭着它:


    “进宝进宝~你也喜欢妈妈选的三明治是不是?我们进宝最有品味了~”


    一顿简单的午餐在溪水潺潺声中结束。


    黄秦艽立刻又回到溪边,跟她的爆炸头继续搏斗,并宣布:


    “不把这头发弄服帖,我绝不走!”


    孙长孙和汪大夫对视一眼,无奈地耸耸肩。


    两人在溪边找了块相对平坦、树荫浓密的草地躺了下来。


    “那你弄好了叫我们啊!我们先眯会儿。”


    “知道啦!”


    黄秦艽头也不回地应道。


    进宝很懂事地伸出几条细嫩的藤蔓,缠绕在上方的树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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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一个天然的小吊扇,缓缓旋转着,


    为下方休息的两人带来习习微风,顺便驱赶着恼人的蚊虫。


    在溪水的清凉、微风的舒爽和大战后的疲惫三重作用下,孙长孙和汪大夫很快沉入了梦乡。


    进宝也安静地待在汪大夫身边,菌盖上的荧光柔和地闪烁着。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如同惊雷般炸响!


    “怎么了?!”


    孙长孙和汪大夫瞬间惊醒,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连滚带爬地朝黄秦艽尖叫的方向冲去!


    只见黄秦艽正狼狈不堪地躲在一块溪石后面,而一只美丽到炫目、却也危险到极致的禽类生物,正对她发动猛烈的攻击!


    “汪大夫!进宝!保护黄秦艽!”


    孙长孙厉声喊道。


    “进宝!藤蔓!快!”


    汪大夫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忆梦!”


    进宝反应极快,数条粗壮的藤蔓瞬间破土而出,如同一个坚固的牢笼,将黄秦艽严严实实地保护在内!


    确保黄秦艽暂时安全,孙长孙才凝神看向那只攻击者。


    那是一只堪称艺术品的禽鸟!


    它的体型并不大,但每一根羽毛都仿佛由最纯净的琉璃蓝熔铸而成,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


    长长的尾羽呈现出惊心动魄的渐变色彩:从深邃的琉璃蓝,过渡到璀璨的金黄,尾梢则跳跃着炽烈的玫红火焰!


    此刻,它正单足立于一块突出的溪石之上,全身的羽毛如同被狂风吹拂般逆立炸开,旋转着,宛如一个燃烧着蓝金火焰的陀螺!


    那双熔金色的竖瞳,如同两轮浓缩的烈日,死死锁定着藤蔓牢笼。


    颈部的翎羽根根倒竖,如同荆棘编织的王冠。


    更骇人的是,它那华丽的十二支尾羽尖端,此刻竟分裂成十二条摇曳的光带,每分每秒都在向四周溅射着细小的、温度惊人的星火!


    是炸羽雀,火与幻双属性的稀有猛禽!


    糟糕!


    它现在这副“焰翎尽展”的姿态,明显是进入了极度亢奋的挑战状态!充满了攻击性!


    火克木!


    进宝的藤蔓根本撑不了多久!


    “黄秦艽!别怂!”


    孙长孙朝着藤蔓牢笼大喊,


    “站起来!挺直腰杆!它在挑战你!焰翎幻光雀的审美就是羽毛炸得越开越华丽就越强大!


    它把你当成了对手!你不迎战,不接受这场战斗,它是不会停下的!”


    黄秦艽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藤蔓缝隙里传出:


    “它会喷火!我害怕!”


    “别怕!”


    孙长孙一边快速观察地形,一边大声鼓励,


    “记住!我们人类的身体对低阶宠兽的攻击是有天然抗性的!就凭它这点火苗,想伤人还早一百年呢!顶多烫一下!你越怕它越嚣张!”


    为了给黄秦艽壮胆,孙长孙甚至故意朝那只焰翎幻光雀投去一个充满挑衅的眼神!


    “炸——!”


    炸羽雀被彻底激怒,熔金竖瞳凶光暴涨!


    它猛地一甩头,几团拳头大小、却散发着灼热气息的橘红色火球,如同连珠炮般朝着孙长孙站立的位置呼啸袭来!


    孙长孙早有防备,一个狼狈却有效的懒驴打滚,险之又险地躲开了火球的轰炸!


    火球砸在她刚才位置的岩石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腾起几缕青烟。


    她顺势滚进了旁边冰凉的溪水里!


    “噗通!”


    冰冷的溪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裤和头发,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剧烈的落水声也惊动了水中的雷纹鳉,几条小鱼受惊,下意识地释放出细小的电流,电得孙长孙浑身一麻。


    “嘶!”


    她强忍着不适,迅速脱下身上湿透的短袖T恤,在水里一浸,拧成一股,然后朝着溪石上的焰翎幻光雀奋力甩去!


    “黄秦艽!就是现在!学我!”


    孙长孙一边吸引着焰翎幻光雀的注意,一边大喊。


    一大片冰冷的水花兜头浇向炸羽雀!


    虽然大部分被它灵活的闪避和炸开的羽毛挡开,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冰冷的触感,还是让它惊怒地尖啸了一声,注意力完全被孙长孙吸引!


    黄秦艽看到孙长孙奋不顾身的举动,又听到她的呼喊,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她猛地一咬牙,学着孙长孙的样子,抱着头从藏身的藤蔓后冲出,扑通一声整个坐进溪水里!


    冰凉的溪水让她一个激灵,但也瞬间浸湿了全身。


    “来啊!看我!傻鸟!”


    孙长孙继续在溪水里蹦跳、泼水,卖力地吸引着焰翎幻光雀的仇恨,为黄秦艽创造机会。


    焰翎幻光雀的熔金瞳孔死死锁定在湿漉漉、不断挑衅的孙长孙身上,尾羽的光带因愤怒而剧烈摇曳,溅射出更多火星。


    它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同样湿透的身影,正借助溪边岩石的掩护,悄无声息地从侧后方快速接近。


    “进宝!就是现在!”


    孙长孙看准时机,朝着汪大夫肩头的进宝大吼。


    “忆梦!”


    进宝会意,一条藤蔓如同灵蛇般射出!


    孙长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藤蔓末端,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炸羽雀前方的溪面狠狠抽下!


    “啪——!!!”


    一声巨响!


    巨大的水花如同爆炸般冲天而起!


    冰冷的水幕瞬间遮蔽了炸羽雀的所有视线,


    就在这白茫茫一片的瞬间!


    “呀——!!!”


    黄秦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尖叫!


    她如同潜伏已久的猎豹,从焰翎幻光雀侧后方的岩石后猛地扑出!


    用尽全身力气,双臂死死地箍住了焰翎幻光雀的身体!将它牢牢锁在怀中!


    “炸——!!!”


    焰翎幻光雀惊怒交加。


    全身炸开的羽毛瞬间腾起灼热的火焰!


    高温和挣扎的力量让黄秦艽痛呼出声,但她咬紧牙关,双臂如同铁箍般纹丝不动,湿透的衣服在高温下蒸腾起白汽。


    “黄秦艽!接住!”


    汪大夫早已准备好,奋力将黄秦艽背包里的葫芦扔了过去!


    黄秦艽一只手依旧死死抱住燃烧的炸羽雀,另一只手准确地凌空接住葫芦!


    没有丝毫犹豫,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葫芦狠狠按在了焰翎幻光雀的身上!


    嗡——!


    葫芦口光芒一闪!


    前一秒还在疯狂挣扎、烈焰熊熊的炸羽雀,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被吸入了葫芦之中。


    葫芦掉落在地,在溪边的鹅卵石上剧烈地震动起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


    孙长孙喘着粗气站在溪水里,浑身湿透。


    汪大夫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黄秦艽瘫坐在溪水中,双臂被灼得通红,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混杂着痛苦、后怕和极度的紧张。


    进宝的藤蔓也收了回来,安静地守护在旁。


    四双眼睛(加上进宝)死死盯着那个不断跳动、嗡鸣的葫芦。


    一下…… 两下…… 三下……


    震动渐渐平息。


    最终,一声清脆悦耳、如同玉石相击的“叮——”声,


    宣告了契约的成功!


    成了!


    “呼……”


    “哈……”


    “呜……”


    三人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瞬间松弛,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再也支撑不住,齐齐向后一倒,瘫在了清凉的溪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巨大的喜悦同时涌上心头。


    溪水温柔地冲刷着她们疲惫的身躯,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她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