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女配体弱多病,她有理7

作品:《快穿之恶毒女配又在犯懒

    只有累晕这个原因是假的。


    她对自己动了点小手脚。


    亓礿不爱和人争吵,她一向动手不动口。


    都是要晕的,早晕晚晕效果一样,人自己过来当垫子,亓礿自然笑纳。


    摔地上很疼的。


    将张大娘送走,躺在床上,亓礿知道,这只是一时的。


    现在是农闲时候,有正当理由的她拿到轻松活计,其他人固然不满,还能忍。


    但到了最忙的双抢,体力劳动繁重的情况下,负面情绪不稳定,很容易闹出事端。


    讽刺她逃避劳动,暗示“资产阶级做派”都是轻的。


    举报被扣政治帽子,说她不满领导的“上山下乡”政策才要遭。


    逃避劳动是知青的原罪,脱离劳动人民更是妥妥的政治错误。


    完全免除劳动极难,或者说没有一丝可能。


    除非她瘫了。


    知青点的人没回来,亓礿沉思片刻,起身找出陆亓礿带来的纸笔。


    笔短到只有拇指长,纸是学校老师友情赠送的小本子,只剩薄薄几张。


    回忆记忆中滚瓜烂熟的红色语录,亓礿开始捋思路。


    不能免除劳动,她可以合理运用规则大幅降低强度。


    仅仅靠“体弱多病”的人设让别人优待是不行的,她得有自己的价值。


    亓礿在年代能用的技能不少,但机械军工和培育种植,甚至是中医治理,都不能用。


    没别的,陆亓礿不会。


    她是在工人的家属楼长大的,周围一堆人可以说是亲眼看着她长大,小姑娘能接触的,她们大致知晓。


    而陆亓礿除干活麻利外,唯一能称道的,是她作文写的好,被老师亲口夸赞过。


    成,有借口就好。


    亓礿拿起笔,照着安全模板洋洋洒洒写,开头必引语录,“知识青年到农村去……”


    中间写下乡时被社员和老知青关怀,写新知青和生产队的“一帮一”制度,写知青每晚摆在床头的《XXX选集》……


    结尾引红色语录,“农村是广阔的天地……”,“要把青春献给祖国的土地。”


    写完,亓礿通读一遍,默默又在每千字中加上两三条语录,见缝插针“革命”“阶级情感”“再教育”……


    要靠笔吃饭,就不能被人拿捏把柄,文字是有偏向的,亓礿要做的,是摒弃自己的偏向去写文。


    把一篇文章当做八股文来写,严格采用“语录开头-事例展开-语录结尾”的结构,一个具体事例一定有一个政治定性。


    这个年代的文章,往往是政治大于故事和情感。


    亓礿的技巧可以补足她缺失的情感,面无表情写出一篇情真意切的文章。


    她要注意的,是在细节上符合这个年代的要求。


    写完,在系统的提醒下,又把文里的“我”改成“我们”,去掉一些有说辛苦嫌疑的隐晦片段,这篇文章才算完成。


    细细检查自己捉笔写就的政治性文章,亓礿摇头笑。


    “还真是八股文了。”


    其实也可以不这么写,这个模板是系统调出年代资料总结的,只能说当时大多如此。


    如果自信,不用套模板。


    问题是,亓礿不自信,她有自知之明,不按模板写,也许哪一句话就踩雷了。


    旧时代的地主被人人喊打,她刚做过封建时代的帝王呢,露出一丝工伤就完辣。


    系统扫描完宿主的文章,确定其中没有一个敏感词,这才扶镜点头。


    “宿主,完美,没有不该有的。”


    情感满分,政治立场满分,引用的语录没有一丝违和,完美融入文章。


    亓礿听言,点头将它放回箱子。


    刚因为身体不好被调到轻松岗位,这两天不适合进城。


    好太快,会被盯她的人认定是装病。


    嗯,怎么不是呢?


    那些想穿进年代文的人中,大概没人能踏踏实实真下地干活。


    年代文,如果主角的活动范围不在城里,不进工厂,是下乡知青或是生产队社员,唯一逃避下地的,是结婚。


    且必须是军婚,才能随军去家属院,摆脱下地的困扰。


    ……难怪年代军婚文那么多,因为没有军婚保护,在生产队里偷懒,是要被举报的。


    亓礿不会随意选个军人结婚,就为了逃避劳动。


    不至于,真不至于。


    没到那个地步。


    她是懒,但依靠男人去躲懒,太不靠谱了。


    “碰!”


    院门被撞开,赵红梅气冲冲闯了进来。


    她狠狠瞪亓礿,将自己摔在床上。


    “有些人哪,没那个命偏有个好身体,干不了活就躲进仓库里,可真会挑轻省活儿!”


    “秀兰,你说是不是?命苦的只有我们这些身体康健的。”


    她当然不满,满腔热情下乡,被现实的苦累击个粉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城,未来一片盲雾。


    同她一批的女知青,一个个坚持不住,在这里安家落户,只有她不愿意。


    可她在苦苦支撑的时候,却有人因体弱被特殊对待,怎么会不嫉妒,不甘心,她在为自己鸣不平。


    亓礿不管这些小心思,她嗤笑,“赵红梅,你这种思想很危险啊。”


    刚和系统读完红色语录,亓礿手拿把掐,张口就是一顶帽子。


    “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你说下地是命苦,不仅是在不满知青上山下乡的政策。”


    盯着赵红梅骤然惊恐的脸,她挑眉一笑,“这种斤斤计较的思想,还是典型的小资产阶级个人主义,贫下中农教育我们要无私奉献。”


    “赵同志,你是在抱怨算小账吗?”


    亓礿的上纲上线,将口角转化为了阶级斗争和思想觉悟问题。


    赵红梅脸都白了,作为年代潮里的当事人,她比亓礿更清楚这几句话的杀伤力。


    “我没有不满,你不要给我扣帽子!”她急忙反驳,“我刚刚实在是太为陆同志高兴了,有点激动,你不要胡说。”


    亓礿微笑,不语。


    她看到,院子里落后赵红梅几步的知青们,惊惧望着她,脸上皆是后怕。


    “你们也不满吗?说来听听。”她说。


    魔鬼在低语。


    众知青缩在一起,疯狂摇头摆手,“没有,怎么会!我们为您开心都来不及!”


    他们哪敢,这人攻击力又上涨了。


    昨晚言语间只是单纯看不起人,今天直接杀鸡用牛刀,上雷了。


    一鸣惊人,亓礿有这张随时上纲上线的嘴,以后知青点没人会想不开惹她。


    亓礿哼笑,满意自己的攻击力。


    现学现用,没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