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死而复生

作品:《妖妃权宦暧昧指南(双重生)

    谢琬不愿意,她怎么能愿意,她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怎么能就此凋落。


    哪怕她有千万个不情愿,还是捏着鼻子去求了管禄,她跪在管禄面前哀求,求他帮帮她,求他救救她,她不想这样等死。


    管禄不肯,管禄冷眼旁观地看着她把价码越加越高。


    直到她付出她能给的所有,管禄才将将松了口。


    后来的许多年里,她同管禄,好似最好的盟友,她一步一步成为宠妃,管禄也一步一步成了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大太监。


    谢美人,柔嫔,谢宝林,谢婕妤,谢昭仪,元妃,元贵妃,她终究一步一步,爬到了她这个农户出身的女子能爬到的最顶峰。


    于是心底里的那点恨便愈发明显。


    她恨管禄,她恨极了他。


    这个太监,最懂得什么叫趁人之危。


    他是个太监,只是一个太监,居然敢觊觎皇帝的宠妃。


    每次被那双眼睛凝视着的时候,谢琬都有一种如堕深渊的恐惧,又好像是被一条毒蛇死死缠住,他分明没有碰她,她却有一种被紧紧禁锢的感觉。


    她跪在地上向他苦苦哀求,她忍受他日复一日的觊觎。


    她是为了荣华富贵,可她又怎么能不恨。


    但除了恨,还有别的东西。


    即便谢琬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承认的东西。


    微末时是管禄拉她出了深渊,失宠时是他拉了她一把,此后数次险些身陷囹圄,都是他帮她脱困。


    皇帝暴戾,是他在御前替她周旋,也只有她,能让她肆意地发脾气,把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一一说出口,管禄是这个皇宫里除了夭桃以外,唯一一个不会背叛她的人。


    这种纠结在谢琬的心里越发混乱。


    杀了他,杀了他便一切都结束了。


    你不必再受他辖制,不必再忍受他的觊觎,不必再回忆那些在泥里的生活。


    谢琬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不住地说道。


    真正动手的时候,是太后身死,而她封了贵妃之后。


    皇帝暴戾,只需要一个错处,再加以挑拨,便可以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管禄命大,八十大板下去,人却还剩了一口气,皇帝大发慈悲地赦免了他,要他去做最低等的洒扫太监,然后自得地欣赏自己的“善心”。


    谢琬犹豫了,但最终还是下了决心,要人去了结了他。


    但,谢琬死了。


    谢琬死在了她给管禄选定的忌日上。


    她死了,他却活着,活着给她哭陵。


    只是她死了,管禄有什么好哭的。


    她这个陷害他的罪魁祸首死了,他有什么好哭的。


    谢琬想不通,就像她想不通自己对管禄复杂的情绪一样。


    想不通便不想了,谢琬的魂魄四处游荡,却刻意地再没见过管禄,反倒是经常呆在皇帝身旁,谢琬不想看着皇帝,可谢琬没有地方去。


    谢琬对皇帝的感情清晰而直接,伴君如伴虎,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再怕皇帝,她想要的,也只有皇帝能给她。


    时间久了,谢琬便会偶尔想想,若是皇帝死了,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她的魂魄,那时身份地位全都不在,又是怎样的光景。


    特别偶尔也会想起管禄,却只是转瞬即逝。


    谢琬到底没等到管禄死,也没等到皇帝死,四十九天后,她的棺椁一下葬,她便失去了意识。


    下葬前,她隐约看到了一个影子。


    是管禄。他撞了她的棺。


    谢琬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屋子,有些怔愣,她怎么又回来了。


    谢琬微敛心神,抬手唤了自己贴身的宫女。


    不用人说,她也知道现在大约是什么时候,她只在做谢美人时,在景福宫的丽景阁里住了半年,一封柔嫔,便搬去景明宫东侧殿去了,后来她半生沉浮,都在景明宫。


    来的是棠梨,她是管禄给挑的宫女,还算衷心。


    “什么时辰了,夭桃呢?”谢琬问道。


    夭桃是她做宫女时候的朋友,她封美人第一日,便央求管禄将夭桃送来给她做大宫女,管禄应了,第二日便把夭桃送到了她眼前,只是来的还有棠梨,明摆着是管禄自己的人。


    不过纵使棠梨是管禄的人,这许多年除了时不时替管禄说话外,也算是忠心。


    “您忘了,夭桃今日休沐。”棠梨笑着说,“如今已经酉时了,皇上召了您今夜侍寝,主子该起身梳洗换衣裳了。”


    棠梨将手里端着的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伸手扶她起身,又将茶水递到她的手上。


    谢琬没说话,接过那杯茶,略抿了一口,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谢琬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由着棠梨给她梳妆,她重来一回,也不知是何故,她从小宫女一路爬上皇贵妃,即便是死后殊荣,也称得上是上天庇佑了,除了死的太早,她还真的没什么遗憾的。


    谢琬想了一阵子,没想通,便撂开手,或许就是上天眷顾,想让她活着登上凤位呢。


    “给美人请安。”谢琬还在梳妆,没抬头就知道,来人是管禄,这个时辰,大抵是皇帝吩咐他来接她去侍寝的。


    这声音她听了许多年,再熟悉不过了。


    谢琬忽地想起她身后管禄哭得像死了亲娘一样的神情,心软了一分,想到,大不了这辈子不杀他了,想个法子把他打法去行宫,也算对得起他了。


    思及此处,谢琬抬手吩咐,叫管禄进丽景阁里略坐一坐,她还要好一会儿。


    管禄有些日子没见谢琬对他如此客气了,这些时日,谢琬盛宠不衰,他虽拿着接嫔妃侍寝的活儿,几乎日日到丽景阁来,却十次有九次都进不了丽景阁的门。


    谢琬从前不爱传软轿,近些日子却次次都坐软轿去乾元宫。


    管禄面上不说,心里却明了,谢琬这是躲着他呢,怕是有了过河拆桥的心思。


    如今谢琬难得允他进丽景阁,他竟是有些莫名的受宠若惊。


    “奴才可好些日子没见到美人了。”管禄一边往丽景阁里走,一边说道,他心里雀跃,说出口的却仍然是一派的阴阳怪气。


    这声音传进谢琬的耳朵里,方才丢下的杀心,立时便捡回来了,这阴阳怪气的语调,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谢琬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就是在躲管禄,她做了宫嫔,自然不想一日复一日地活在管禄的觊觎里,躲他,也是理所当然。


    如今也是一样。


    只是……


    谢琬想到皇帝被囚于东河行宫的事情。


    只是如今还用的到管禄,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谢琬心里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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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上又重新挂上了点笑意,对棠梨说道,“给管公公看茶。”


    管禄听着谢琬的话,微一挑眉,心下想着,谢琬怕不是有事相求,态度比平日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管禄想到这里,没在外间坐下,一路走到了谢琬的身侧,说道“美人如今愈发娇艳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上了谢琬发鬓。


    棠梨这会儿正给谢琬带耳坠子,一见管禄过来,便主动退了几步,把离谢琬最近的位置腾给了管禄。


    谢琬侧目看棠梨,心里莫名有些憋闷,棠梨真不愧是管禄的人,竟是事事以管禄为先,倒把她这个正经的主子排到后头去了。


    谢琬略想起,前世好似也是她封了婕妤后,棠梨才真正把她当主子,念着她从前倒也不曾有什么大错,加上同管禄绑在了一条船上,便也不曾再多责备。


    管禄站在谢琬身侧,拈起一支淡黄色的珠花,放在谢琬的眼前,说道,“美人容貌艳丽,配这只刚好合适,皇上也喜欢。”


    谢琬偏头看了一眼那支珠花,又看了一眼管禄,对着管禄的话充耳不闻,拿起一支簪子插在自己的发髻上。


    管禄的手就悬在谢琬的眼前,谢琬权当没看见。


    谢琬不高兴。


    管禄看出来谢琬不高兴了,心下不明,端着腔调问道,“美人今儿个唱的是哪出啊。”


    谢琬不看他,眼看着棠梨离得远,也没叫人扶,自己便起了身。


    还是管禄伸出胳膊,稳稳地托住了谢琬的手,谢琬顿了一下,却也没把手拿开。


    “今儿个皇上可不怎么高兴呢。”管禄见谢琬没躲,心道谢琬还是有事求他,心念一转,主动开了个话头。


    谢琬偏过头,扫了管禄一眼,轻声嗯了一声,没接管禄的茬。


    管禄挑了下眉毛,谢琬怎么无动于衷,当真转了性子?


    管禄偏着头去觑着谢琬的神色,却没看出来什么,心里纳罕,难不成还有别的事儿?是在皇后那儿受了委屈?


    转念一想,今儿皇后不舒坦,免了嫔妃们的请安,谢琬又没见着皇后,哪儿就关皇后的事儿了。


    不对劲,谢琬不对劲。


    管禄心里想着,眼睛里探究的意味便愈发浓郁。


    他知道,谢琬近来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受皇帝的宠,便想着自个儿飞了。


    依照谢琬那个白眼狼加过河拆桥的性子,今儿忽然对他有了好脸,那必然是有事相求。


    哪怕退一万步说,当真就是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谢琬只是难得心情好,愿意给他三分好脸色,这会儿听见他准备透皇帝的消息给她,也是会立刻扑上来问的。


    今儿个谢琬在他眼里,仿佛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让他琢磨不透。


    谢琬哪里不知道管禄心里想什么,他俩多年狼狈为奸,她拿管禄的心思,倒是比皇帝的心思更准些。


    只是她不想顺着管禄的意,更不想解他的疑惑,他拿话停在哪儿等着她来问,她便偏不问。


    她不高兴,管禄也别想高兴。


    当然,若是管禄哪儿当真有什么新鲜事是她不知道的,谢琬这会儿立刻就能换个好脸色给他,跟他温言软语地打机锋,务必让管禄心甘情愿地帮她。


    可惜了,这会儿的事情,她心里有数,那她是个什么脸色,可就全随她自个儿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