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林父林母

作品:《穿进幼儿版玛丽苏,我称王称霸

    下午四点十五分,搜救队终于在一处被藤蔓遮蔽的洞口停下。


    凌军挥手,身后的人立刻呈战斗队形散开。


    洞内传来细碎的声响。


    片刻后,两个小小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是凌彻和温予涵。


    凌彻满身泥污,脸上挂着干涸的泪痕,他牵着同样狼狈的温予涵,在看到凌军的那一刻,紧绷的身体骤然松懈。


    他猛地冲过去,一把抱住凌军的腿,压抑的哭声终于爆发。


    “爸!”


    凌军蹲下身,大手按住儿子的后脑。


    “没事了。”


    凌彻却用力摇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上满是惊恐和焦急。


    “爸,你快去救林溪!她为了救我们,自己去把坏人引跑了!”


    站在不远处的林聿,身体僵住了。


    周遭的嘈杂声瞬间消失,他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擂鼓声。


    温予涵仰起头,用一种超出年龄的冷静补充:“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大人,朝着那个方向过去的。”


    他抬起小小的手指着东北方。


    “距离现在,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了。”


    一个多小时。


    林聿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应声绷断。


    他拨开身前的人,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朝着那个方向冲了出去。


    “林聿!”


    凌军厉喝一声,却没能叫住他。


    林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凌军脸色铁青,他回头对自己最得力的部下命令:“你们把这两个孩子带回去!其他人,分队!跟我去搜!”


    这扬搜救,从黄昏持续到深夜,又从深夜持续到黎明。


    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时间被拉长成了一扬无休无止的酷刑。


    四天。


    整整四天。


    林溪和那个所谓的“大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林家的别墅,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林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他身上还穿着进山时的作战服,上面沾满了泥土和露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下巴上冒出青涩的胡茬。


    玄关处传来动静。


    林父林母回来了。


    他们接到消息,抛下了一切,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林母在看到儿子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想上前,却被林父拦住了。


    林父走到沙发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笼罩住那个失魂落魄的少年。


    他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林聿的肩膀。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林聿的肩膀微微一颤,他缓缓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是一片死寂的灰。


    他的喉咙干哑得厉害,发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如果他没有允许让她离自己这么远。


    如果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如果……


    没有如果。


    林父抱住身旁泣不成声的妻子,看着低着头的儿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儿子,他好像很久没见过了。


    他总是那么独立,那么省心,以至于他们都快忘了,他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林母从丈夫怀里挣出来,她走到林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没有看好她?”


    林父脸色一变,“阿馨!”


    林聿没有反驳,甚至没有动一下。


    是啊。


    为什么没有看好她。


    林母往前走了一步,声音里带着无法遏制的颤抖。


    “我把她交给你,林聿,我把她交给你了!”


    “她那么小,那么软,她只会黏着你。”


    “你怎么能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每一句质问,都像一颗钉子,将林聿钉在耻辱柱上。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没有资格说。


    林父拉住情绪激动的妻子,“够了!这不是他的错!”


    “不是他的错?”林母猛地回头,指着林聿,“那是谁的错?是我的错吗?是我不该把妹妹交给他照顾吗?”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聿缓缓站起身,他没有看任何人。


    “是我的错。”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


    背影萧瑟又固执。


    林母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林父怀里,放声痛哭。


    林聿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他走到林溪的房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转动。


    他怕。


    怕一打开门,里面空空荡荡。


    怕那份属于林溪的气息,已经彻底消散了。


    我就该杀了他们。


    杀了那些伤害她的人。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滋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