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沐沁沁回答的太坦诚。


    他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卖的什么东西？”凶狠男人没话找话，试图缓解尴尬。


    他朝着沐沁沁身后的筐子瞄了眼。


    沐沁沁没解下筐子，而是道：“你想买的，都有。”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


    对眼前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黑市里，其他人都谨言慎行谨小慎微的，只有这人……


    特别的淡定。


    应该是书中女主碰上的那个黑市老大哥？


    被一个带着黑围巾黑口罩黑帽子的人只露着一双眼珠子打量，秦昊浑身不得劲儿，他忍不住道：“把帽子还有你嘴上那玩意儿摘了说话。”


    “不，人长的丑，且上了年纪，见不了风。”沐沁沁直接拿秦昊的话堵他。


    秦昊后知后觉才听出眼前这丫头堵他呢，气笑了。


    心眼针尖儿大。


    “鸡蛋有吗？”秦昊踢开脚边一块儿石子儿问。


    心里头则盘算着一会儿再去哪儿问道问道。


    他家里头的老娘最近身子虚的厉害。


    “有。”沐沁沁朝前走了几步，将筐子放在秦昊指的空地上，从里边儿掏了个鸡蛋出来，“要几个？”


    就随口一问的秦昊还真被问住了。


    他瞥了眼鸡蛋，嫌弃：“太小。”


    沐沁沁面无表情着小脸，从筐子里掏出鸭蛋。


    秦昊：“……”


    “还小？”沐沁沁遂又掏。


    一枚鹅蛋出现在手心。


    秦昊人愣了。


    沐沁沁见他不吭声，蹙眉。


    要是还嫌小，她一会儿掏出个鸵鸟蛋吓死他！


    “各来三个吧。”本没打算花钱的秦昊就这么迷迷糊糊被套路出几块钱。


    但递给沐沁沁的时候。


    她却是摇头。


    “咋地？”秦昊不明所以。


    “有票吗？”沐沁沁心里头盘算了一下。


    司承宸的身份在那儿，她也不能经常往黑市跑。


    万一被抓……


    虽然概率极低。


    但她还不想让司承宸去捞她。


    “你怎么知道我有？”秦昊眼睛一眯，有些审视的看着沐沁沁。


    沐沁沁淡定：“原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感觉被上套的秦昊：“……”


    他眯眼看了沐沁沁好一会儿。


    最后放弃了。


    只能看得到一双眼珠子。


    秦昊看着沐沁沁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珠子，微微发愣。


    “所以票呢？”沐沁沁可没工夫在这儿跟他闲聊。


    嗯……


    看来书中写的老大哥的确有用。


    简直是行走的换票机啊。


    尤其沐沁沁看到秦昊从怀里掏出一摞的时候，眼珠子已经从他手上挪不开了。


    沐沁沁一改之前的冷淡，一张小脸灿烂如花。


    非常热情的积极推i荐。


    “除了鸡蛋我这边要什么有什么，前排兜售花生瓜子汽水小板凳，哦，就凳子，麦乳精雪花膏……”


    巴拉巴拉巴拉。


    沐沁沁列了一大堆。


    “凳子也有？”秦昊非常怀疑的看向沐沁沁的筐子。


    就这么大点儿？能放多少东西？


    沐沁沁非常淡定的从筐子里……


    掏出了个凳子。


    “看，只要你想要的都有，没有你买不到，只有你想不到，不要998，也不要九十八，只需要一把票。”


    她熟练的甩出大街上经常听到的清仓大甩卖推销词儿。


    这给秦昊听的嘴角直抽抽。


    怎么听着就这么奇怪呢？


    看着眼珠子都快黏到自己手中票上的人，秦昊索性将票塞回了怀里。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到面前的人，肉眼可见的收敛笑意。


    话也不客气了。


    “要买赶紧买，不买别挡道儿。”


    第一次被人这么赶。


    秦昊难以置信，他也来了气，手一指：“凳子给我。”


    “一块。”沐沁沁伸手递凳子，没忘要钱。


    秦昊：“我说给我坐坐！”


    沐沁沁一听不买，嗖的都收回凳子往自己屁股底下一塞，坐下了。


    被晾在原地的秦昊：“……”


    他看着眼前比他还嚣张的人，有心搓搓他的锐气，抱臂道：“你说你这儿什么都有？那药呢？”


    “要什么药？”


    沐沁沁微微翘唇，终于钓出他的真正目的了。


    秦昊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药味。


    那不是一两天的接触能融入的。


    定然是家里有人生病。


    或许女主就是因为这个让秦昊欠了人情，后来在京市帮了她一把。


    女主机缘？


    渣都不给她留一点儿！


    沐沁沁自认自己心眼小，还记仇，主打一个有仇必报。


    坑自己和司承宸的？等着倒霉吧！


    “真有？”秦昊本是有意为难，不想沐沁沁竟然真有，神色不由认真起来，“都有些什么药材？”


    “看你想要什么药材。”沐沁沁这话在别人看来就是口气极大。


    但偏偏她一双露在外边的眼睛中没有玩笑。


    秦昊心中竟然升起一种她真有他所需药材的怪异感觉。


    “人参呢。”他压低了声音。


    他问出声的时候，竟然有些紧张。


    他老娘久病在床。


    这年头好的药也就人参。


    如果能找一株，他娘的身子就能好起来了。


    “有。”沐沁沁还是那句话。


    没有丝毫犹豫。


    她回答的这么快，反倒是让秦昊觉得不真实了：“真有？”


    沐沁沁索性掏出来。


    秦昊就眼睁睁看着沐沁沁跟拿大萝卜似的从筐子里拿出了个人参。


    看年份还不短。


    他呼吸一窒，险些看直了眼珠子。


    他寻人参已经寻了一两个月了。


    都没找到年份太高的。


    最近他老娘身体每况愈下，他不得已才在黑市天天晃悠，就是希望能碰到附近村里人去山上采到人参来卖。


    没想到还真被他碰上了。


    “我……买。”秦昊声音有些哑。


    他将所有的票都塞给了沐沁沁，还给了钱。


    沐沁沁见他这么上道儿，非常好心的给他塞了几株强身健体的草药：“赠品，调养身体的，对中老年人身体比较好，熬汤喝，嗯……”


    她又瞄了眼秦昊，补充了句：“对肾虚的人也有好处。”


    一句感谢正要出口的秦昊：“……”


    他脸黑咬牙：“我身体好着呢。”


    沐沁沁没搭理，埋头喜滋滋的数着一厚摞的票。


    能用很久呢。


    至于人参。


    她找了个布，随便包了下就递给了秦昊。


    秦昊：“就这样？”


    沐沁沁：“不然？”


    秦昊：“……没个盒子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