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冯勇跟赵铭说话，很少这样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其实我跟那些贵妃们……”赵铭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是这事儿。”冯勇笑了，“但老大你最近跟她们来往得太过密切，还是不大好。”


    “有事说事儿，少废话！”赵铭道。


    “老大可曾思虑天下形势？”却不料冯勇一开口，竟然就是天大的事情。


    “你小子想要说什么啊？”赵铭吓了一跳。


    “大周江山不稳，九郡各怀异心，四邦虎视眈眈，朝廷势力分据，天下形势，危乎哉也！”冯勇接下来的话更吓人。


    “你小子要疯啊你，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赵铭吓了二跳。


    “只是想要跟老大你说点心里话罢了。”冯勇淡淡的道，“老大你也说了，皇上就是咱们的靠山，但若这座靠山有一天忽然倒了，你我又该何去何从？”


    “若果如此，你我只有一死而已，还说什么何去何从？”赵铭这话说得一点都不走心。


    “老大，你觉得皇上因何惰政？”冯勇一旦打开话匣子，还就停不下来了。


    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掉脑袋的罪过。


    “也不是惰政吧，也许就是第一次做皇上还没有适应，或者是太年轻了还不老练……”赵铭说。


    “为人君者，威望不著，内不能掌控朝政，外不能清除隐患，安于现状，无所作为，我瞧这大周江山，就如三岁孩儿手中的宝物，随时随地都会被人骗走，抢走！”冯勇道。


    “你这是危言耸听，杞人忧天！”赵铭道。


    “我是想要劝老大你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冯勇道，“狡兔尚且三窟，老大你现在有几窟？”


    “我特么又不是兔子，要那么多洞干啥？”赵铭顿生疑窦，“你小子忽然跟我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老大你总是往后宫跑，跟淑妃她们交往密切，又是什么意思？”冯勇反问。


    “我喜欢美女不行吗？”赵铭跟冯勇说话那是百无禁忌。


    “别人以为老大你只是沉迷女色，甚至连贵妃都敢觊觎，但我却以为老大你对她们另有所图……”冯勇道。


    “你小子太精明了，看来我必须要杀了你！”赵铭道。


    “我就赌老大你舍不得。”冯勇又笑了。


    “你小子又特么的不是美女，我有什么舍不得？”赵铭也笑了。


    “老大，恕我直言，当初你救下我时，我也还以为你只是一个废……但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我觉得老大你其实是一条潜龙。”冯勇道，“若非如此，我也不必跟你说这些话。”


    “呵呵，你小子原来是想要试探我的对不对？”赵铭笑道。


    “对，我想知道老大你究竟是何来历？是跟万士贤，尹曲池，徐不凡，风清阳……甚或是外邦之人的谁交好？”


    冯勇沉声道，“老大你若信我，尽可告知，我和东来他们也好心里有数。”


    “冯勇啊，这事儿压在你小子心里好久了吧？”赵铭笑道，“现在说出来痛快一点没有？”


    “可不就痛快了多了，这下子是死是活也算是个解脱。”冯勇感觉跟老大说话才真是痛快，因为此刻的他不惊，不乍，不恼，不怒，不慌，不忙……可见我没有看错你！


    “其实你完全可以离开我的。”赵铭凝视他的眼睛。


    “我舍不得。”冯勇道，“老大待我如兄弟，我自必以弟兄报之！”


    救命之恩，他却就没有提起，因为既然是兄弟，那根本就也不值一提。


    “我当你是兄弟，你却当我是什么？”赵铭心里高兴，却拍案而起，“特么的你说这些人等都是什么玩意儿？你老大我岂能屈居他们之下？做他们的卧底，他们配么！”


    “那老大你还真的是皇上的人？”冯勇惊讶。


    “活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这辈子我就跟她杠上了！”赵铭道，“所以你们几个小子以后不要胡思乱想，要跟老大我齐心协力的保她！”


    “那我再问老大一句话，皇上她可也能一直都保你？”冯勇却还是很冷静。


    “呃……”赵铭顿时就有点泄气，因为心里没底。


    特么的那个小女皇帝心机很深，自己都也看不透她，她现在是对自己挺好，那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但也仅此而已，将来不知道哪一天心血来潮，就会卸磨杀驴，咔嚓！


    如果她真的像冯勇以为的那样庸碌无能也就罢了，但赵铭觉得她可绝非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要说起来她才可能是一条真正的潜龙！


    赵铭曾经发现了一个很细微的小秘密，那天他去乾清宫请安，皇上照例还是慵懒未起，赵铭下跪之际，无意中瞧见她的龙床下面，藏着一双沾满了黄胶泥的千层底靴。


    也就是说皇上前晚可能秘密出宫去了，而她的起居注记载得明明白白，龙体微恙，在寅时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大内侍卫府也是在东边的皇城根儿下面，也是有一个便门可以出入的。”


    “那你觉得皇上她晚上出去会干什么？”赵铭道。


    “老大觉得呢？”冯勇意味深长地看向赵铭。


    “不管她出去干什么，都太冒失了！”赵铭道，“此事若是被外人知道的话，她可就危险了！”


    “他本就身处险地，可能也不得不冒险……”冯勇道，“这么看来，皇上他并非是我以为的那般无所事事啊？”


    “我说不好，但我总感觉她现在这个样子是装出来的，别看朝廷大小事儿她好像什么都不管，但心里却都有数的。”赵铭是这个感觉。


    “这对咱们来说也许是好事儿……”冯勇道，“我会留意他的动向，有什么情况随时跟老大你禀告！”


    “你小子可别乱来啊，若是被皇上发现了了不得。”赵铭忙道，“她既然敢晚上外出，身边一定跟着很多大内高手呢！”


    “嘿嘿，他们大内有高手，咱们四扇门难道就都是低手了？”冯勇笑道，“老大你放心，咱们要么就不做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