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竖子不足与谋!

作品:《杀敌换媳妇?我一人屠城!

    陈木凭借着本能,猛地向后仰头。


    “嗤!”


    锋利的刀刃,贴着他的喉咙,险之又险地擦过。


    虽然没有破防,但也在他的颈甲上,留下一道浅浅白痕。


    陈木目光一寒,干脆就势下马,避开其他骑兵弯刀合击的同时,**往地面一扫。


    枪刃扫断马腿,只听一蓬凄厉马嘶在耳边爆开,数道身影摔落地面。


    其中包括察哈尔。


    察哈尔急忙想跳起来,但眼前黑影一晃,**贯穿他的胸口。


    “噗嗤!”


    陈木**点刺,将**的北莽士兵全部杀死,又翻身上马,避开袭来的箭雨。


    继续往前方冲去。


    ……


    他骑着赤屠马,在数千人的包围圈中,来回冲杀。


    从东杀到西,又从南杀到北。


    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北莽士兵们成片成片地倒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陈木再次将一名试图偷袭的敌人捅穿时,才猛然发现,周围的敌人,已经变得稀稀拉拉。


    那些原本悍不畏死的青豹团士兵,此刻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没人再敢再上前。


    陈木调转马头,看了一眼远处高台上那个目瞪口呆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他俯身捡起地上一张长弓,搭箭,瞄准。


    放箭。


    “咻!”


    箭矢如流星,从许昌德的耳边掠过,惊得他脸颊煞白,一身冷汗。


    啧。


    弓差了点。


    回去问问张师傅,我的弓做得怎么样了。


    陈木双腿一夹马腹,在无数北莽士兵惊恐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


    陈木策马远去,留下满地血红,和一群失魂落魄的北莽将士。


    他们赢了吗?


    好像赢了,成功击退了南虞人的进攻。


    但……


    他们占据着地利和绝对优势的兵力,结果却让对方平安撤回了。


    而他们北莽死掉的人,起码要多十倍!


    这能算赢吗?


    许昌德站在高台上,脸色涨红得能滴出血来。


    怎么会有人,强悍成那个样子?


    当然,若是在广阔的平原上,他们数万人,完全可以把那一个人耗死。


    但这里背靠肃马城,那厮体力耗尽了,便往城里一撤。


    北莽人毫无办法。


    拦不住啊!


    白虎团、青豹团。


    都被他灭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要继续打吗?”


    将领们围了上来,他们的声音,已经开始动摇。


    “打个屁!”


    独眼龙将领一脚踹翻身旁的尸体,怒吼道:“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人!是怪物!我们的人,已经死得够多了!”


    “没错!不能再打了!”


    “必须撤退!”


    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


    “都给我闭嘴!你们这帮贪生怕死之徒!”


    许昌德厉声喝道,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


    说实在的。


    他也不想打了。


    但完颜烈已死。


    他作为降士,主子都**,撤回北莽,他还能活吗?


    更何况……


    就在这时。


    “唳!”


    一只黑鹰,从天边飞来。


    盘旋在营帐之上。


    有专门的传令兵吹起口哨,将黑鹰迎下,取出它脚上的信。


    信上盖着一个鲜红的狼头印章。


    大王的信!


    怎么又来一封?


    “给我……”


    许昌德刚想接过,旁边的独眼龙将领眼疾手快,一把将信抢了过来。


    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道:“完颜烈吾儿,援将已启程,你且先撤出肃马……”


    信上的内容,和之前许昌德展示的,截然不同。


    看上去,大王根本还不知道完颜烈已死的消息!


    话说回来。


    即使完颜烈**。


    大王也绝不可能把全军的统率权,交到一个南虞人手里啊!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说……


    众人越想越奇怪,看许昌的眼神,愈发凶狠。


    许昌德知道自己伪造信件的事情败露,大势已去,却不慌乱。


    只是长叹一声。


    他闭上眼睛,过往种种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寒窗苦读三十年的画面。


    考上进士,光耀门楣,他伏在父母坟前痛哭的画面。


    金銮殿上,他因书法出众得以上殿面圣,又因长相丑陋被皇上耻笑“猴子难登大雅之堂


    一人一驴,三千里到边关上任,豪情壮志,指着月亮说他要干出个名堂的画面。


    不愿与知县同流合污,指着知县的鼻子骂,被当众扒下裤子,打了三十大板,蒙受奇耻大辱的画面。


    十万北莽大军浩浩荡荡入关,他仰天长啸,自己终将把失去的全都夺回来的画面。


    完颜烈不顾劝阻,走出营帐的背影。


    ……


    他自负有惊世之才。


    却始终未遇良主。


    人生四十年。


    如梦似幻。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许昌德整理衣冠,目光扫过在场众将士,吐出最后一句:


    “一群废物,竖子不足与谋!


    “噗嗤!


    他的头颅被一刀斩下,脑袋落到地上,一双眼睛还瞪着,充满着鄙夷。


    ……


    ……


    肃马城头,欢呼声如同山呼海啸,经久不息。


    “陈统领威武!


    “陈统领天下无敌!


    士兵们将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宣泄着心中的激动与狂喜。


    汤仁牧和余宇澄并肩而立,看着浑身浴血却毫发无伤的陈木,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撼。


    “此子……当真有万夫不当之勇。


    余宇澄由衷地感叹道。


    “何止是万夫不当。


    汤仁牧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我南虞有此猛将,何愁北莽不平?


    就在这时。


    城外的北莽大军,忽然开始出现异动。


    他们不再保持进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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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姿态,而是开始缓缓后撤。


    “他们……他们要跑了!


    一个眼尖的士兵,第一个发现了这个情况,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


    “北莽人要跑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


    了千层浪。


    城头上的欢呼声,变得更加热烈。


    压抑在他们心头数月的阴霾,终于有了被驱散的迹象。


    “将军!我们追不追?”


    熊勋单手提着**,凑到汤仁牧身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汤仁牧和余宇澄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已经力竭的陈木。


    “不着急,谨防有诈。”


    “观察观察。”


    “等陈木恢复力气,明天再说。”


    最后这句才是重点。


    ……


    浑河南岸,沧州。


    南虞援军的大营连绵十里,旌旗蔽日。


    沧州县衙内,几名面庞英俊、身材魁梧的男子正随着悠扬的乐曲翩翩起舞。


    主位之上,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斜倚在铺着虎皮的软榻上,手中端着一只晶莹剔透的夜光杯,杯中盛着殷红如血的葡萄酒。


    监军太监,童宝。


    他的眼神半眯着,似乎完全沉浸在歌舞与美酒之中。


    帐帘被轻轻掀开,一名身披银甲的副将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


    “督公!北岸探子传来急报!”


    童宝眼皮都未抬一下。


    “说。”


    声音尖细而阴柔。


    “北莽大军……撤退了!”


    副将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哦?”


    童宝手中的夜光杯顿了一下,那双半眯着的眼睛,终于完全睁开。


    “撤退?”


    “汤仁牧那个老匹夫……竟然真的守住了?”


    他缓缓坐起,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在他看来,肃马城不过是一座孤城,兵力孱弱,面对北莽十万铁骑,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可现在……


    汤仁牧不仅没死,反而把北莽人打退了?


    这怎么可能?!


    童宝的脸色阴晴不定,帐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压抑起来。


    跪在地上的副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消息属实吗?”


    许久,童宝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


    “千真万确!我们派出的探子,亲眼看到北莽大营正在拔寨,大量的辎重和伤兵,正朝着北边撤离!”


    “……”


    童宝沉默。


    不能再等了。


    若是再坐视下去,让汤仁牧独自一人揽下这退敌的大功,他这个手握二十万大军却按兵不动的监军,回到京城,必然会遭到政敌的疯狂**。


    不行!


    这份功劳,必须有我一份!


    而且。


    是最大的那一份!


    童宝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夜光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啪!”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大帐中显得格外刺耳。


    “全军集结!立刻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