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敢回家
作品:《四合院:签到就变强,我成了全院霸主》 那个叫小李的技术员走过来,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
“哎,你别动!再把手割了!一边待着去!”
那些议论声像一把把钝刀子,在秦淮茹的血肉里来回地割。
她没有动。
她甚至没有抬头。
她只是蹲在那里,看着自己指尖上那滴慢慢凝固的血珠。
她想,自己的人生好像也就是这样了。总是在你以为看到一点光的时候,就一头撞在更厚的墙上。总是在你拼命想往上爬的时候,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拽回泥潭。
她不怪那些议论她的人。
他们说的没错。
她就是个家属院来的,就是手脚笨,就是个麻烦。
她慢慢地站起身,没有再去看地上的碎片,也没有理会那个叫小李的技术员不耐烦的催促。她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步一步地挪出了实验室。
她没有回家。
她不敢回家。
她怕看到贾张氏那张因为大权在握而容光焕发的脸。她怕听到院子里那些因为新的恐惧而变得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她更怕看到棒梗那双洞悉一切、冰冷无情的眼睛。
她一个人走到了工厂后面的小树林里。
坐在冰冷的石凳上,一坐就是一下午。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她没有哭。
从打碎烧杯到现在,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她只是觉得麻木。
心好像被冻住了一样,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冷。
直到天色彻底黑透,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四合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
贾张氏的“卫生管理条例”似乎初见成效,各家门前都收拾得异常干净。
她回到屋里,棒梗和小当已经睡了。
她看着棒梗那张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无害的脸,心里那股被压抑了一整天的恐惧和寒意再次翻涌了上来。
她不敢再看,默默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睡不着。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白天发生的一切。
地上的玻璃碎片。
同事们轻蔑的议论。
何为民那失望的、审视的、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的沉默。
她完了。
她在这个她曾经寄予了全部希望的地方,亲手给自己画上了一个句号。
不。
她不甘心。
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只能待在烂泥里?凭什么她就活该被所有人看不起?
一股从未有过的倔强和不甘像一簇火苗,在她那颗已经快要冻僵的心里猛地燃了起来。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不能倒下。
为了槐花,为了小当,为了……为了不让所有人都觉得她秦淮茹就是个废物!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形成。
她要回去。
回到那个让她蒙受奇耻大辱的实验室。
她要练。
她就不信了,别人能做好的事情,她秦淮茹就做不好!
夜已经很深了。
整个工厂都陷入了一片沉寂。
秦淮茹像一个幽灵,悄悄地溜出了四合院,又悄悄地溜回了工厂。
实验室的门没有锁死。
她推开一条缝,闪身进去,然后又轻轻地把门带上。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她找到了备用的仪器柜。她记得老师傅说过,这里面有练习用的旧仪器。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和白天打碎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烧瓶。
她的手还在抖。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她开始重复白天的动作。
拿起,擦拭,放下。
拿起,擦拭,放下。
一遍,两遍,十遍,一百遍……
她的动作从一开始的笨拙、僵硬,到后来慢慢变得熟练、平稳。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来,浸湿了她的衣襟,她也毫不在意。
整个寂静的实验室里,只剩下她沉重的呼吸声和仪器被轻拿轻放时发出的微弱声响。
她的身影在空旷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孤单,却又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执着。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实验室的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站了很久。
何为民本来是回办公室取一份忘掉的资料。
路过实验室时,他下意识地朝里面看了一眼。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幅让他感到无比惊讶的景象。
是她。
秦淮茹。
她竟然在这里。
借着那么暗的光,在练习操作仪器。
何为民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那个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的背影,看着她那笨拙却又无比认真的动作,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在他心里悄然蔓延。
是惊讶。
是错愕。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触动。
他站了很久。
直到秦淮茹因为太过专注,手里的烧瓶差点再次滑落,被她手忙脚乱地接住时,他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推开了门。
“吱呀——”
一声轻响在寂静中如同惊雷。
秦淮茹被吓得浑身一激灵,手里的烧瓶“哐当”一声掉在了实验台上。
她惊恐地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何为民。
完了。
偷东西?搞破坏?
无数个可怕的罪名瞬间涌上了她的脑海。她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我……”她结结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何为民没有走进来。
他只是站在门口,目光在她和她手边的仪器上扫了一下。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和平时一样,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按规程操作。”
说完这五个字,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走廊的黑暗中。
秦淮茹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按规程操作?
这是什么意思?
是警告她不要乱动这些东西?还是……在指点她?
她想不明白。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了她的心上,让她既窘迫,又困惑。
而她不知道的是。
第二天一早。
一个瘦小的身影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刘秘书的办公室。
是棒梗。
他仰着小脸,用一种天真又忧虑的语气向刘秘书汇报。
“刘叔叔,我……我有点担心我妈。”
“哦?怎么了?”刘秘书正在整理文件,随口问道。
“我妈昨天打碎了东西,心情特别不好。我听院里人说,她昨天晚上好像又偷偷溜回厂里了。”棒梗的眼睛里闪烁着“恰到好处”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