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命格说

作品:《白切黑地狱判官是我夫君?

    “所以,你来这里只是为了银子?”


    “我不知道如何称呼你,我也曾说过,‘只有将军冲锋陷阵,士兵逃避退缩,这个国家早就灭亡了’,可是公子,你不是将军,我也不是士兵,我们没有面临战乱。”


    即便真的遇见战乱,我会比谁跑得都快。


    一定!


    不会重蹈前身的覆辙。


    躺在床上的赵心棠目睹一切,想劝上一劝,可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两人好生奇怪,似乎熟悉对方,可又显得那么陌生。


    明明都有些在乎对方的心意,却要用不中听的话去伤害对方。


    他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哭腔,“可是……”


    她盯着他的眼睛,那里的眼泪似乎马上就要决堤,“公子,我来这里本就是为治病,这是我要做的事情,而你是业狱司人,查案才是你的事情。”


    “得瘟疫的那个人,还有平安巷李家的小儿子,我们都还没查清楚。”


    他快要哭了。


    可他还是吸了一口气,咽了回去。


    她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单慕也好,慕岑山也好,你与我都没有半点关系,我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查案。”


    慕岑山没说完的话,在微末的嘀咕声中,渐渐淹没了,“你都要袖手旁观了吗?”


    “若是公子肯出钱,我良溪也可以为公子你卖命。”


    他大为震惊。


    万万没想到,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需要你为我卖命。”


    我又怎么会舍得呢。


    良溪默默走到赵心棠床边,掀开被褥,微微垂下眼睑,清冷的面容上此刻更凛了几分。


    “还请公子出去。”


    慕岑山紧抿着唇,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


    良溪听见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方从怀中掏出一个韵紫色小瓷瓶。


    “他好像挺在乎你的。”


    良溪愣了愣。


    “我会说出真相的,即使你们不提及。”


    她还是没有搭话,只是从瓷瓶中摇出一颗锥形塔香,而后点燃。


    当她静静地掷于平地后,便双手合十,虔诚地跪下。


    而后掷地有声,她磕了一个头。


    那塔香从尖端点燃,染出韵紫色的烟雾,起初很淡,可愈渐浓郁。


    慢慢地便堆积在半空中,一会儿变成小羊,一会儿变成小狗。


    良溪闭眼拧眉,“莫要玩闹。”


    那烟雾被她声音所斥,登时便冲赵心棠飞奔而去。


    烟雾似有生命,一粒一粒的趴在她身上,一寸皮肤,乃至一根头发丝,都蕴藏着紫烟。


    “要等上些时间,你可以睡一觉。”


    良溪蹲坐在床边,柔声说。


    赵心棠点点头,便乖顺地闭上了眼。


    可她今夜却久不成眠。


    也许是沉浸在即将蜕变新生的喜悦中,也许是忌惮新生后面对外界的口诛笔伐,不论如何,她始终入不了眠。


    良溪的头紧紧靠着床角,忽然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赵心棠这才知道,她也没有睡着。


    “姑娘何不去榻上睡,这里始终不舒服。”


    这时,赵心棠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再垂暮,而是如桃李女子一般泠泠动听。


    “离得太远,恐不受控制。”


    那香也如人一般,惯是爱偷懒贪玩。


    她不守着,别说一夜,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好。


    赵心棠抿了抿薄唇,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蓄意陷害,甚至谋杀,姑娘为何还要救我?”


    良溪忍不住偏头去看外面盛开的海棠花,月华落在看似柔弱的花瓣上,却在夜晚里,将她的美又衬得多了一种神秘。


    “我只是个小医师,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


    将军做将军的事情,士兵做士兵的事情,而医师则做医师的事情。


    各安其职,天下才会真的太平。


    一阵轻风吹过,一片花瓣被吹落,凭借风的势力,飘入了木屋内。


    赵心棠眼中泛起泪光,“姑娘心善。”


    “所谓的‘祭祀’,你可知情?”


    赵心棠一闭眼,泪珠顺着她的脸庞直直地往下落,“知道。”


    “一年前我的病情并不算严重,只是虚弱嗜睡罢了,而我们在去上香时,曾遇见过一个道士,他说我命不久矣。父亲将他臭骂一顿,谁知几个月后,我便如母亲当年那般,垂垂老去。”


    “所以你父亲赶紧去找他?”


    “没错,那个道士教给了我父亲祭祀之法,只要能以金木水火土五种命格之人血祭,便能助我重生。”


    良溪嘴里念叨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字。


    方想起来出现在秋山谷的那具骷髅,便是被火烧死的,便是“火”,而李家小儿子的尸骨她没见过,不好推测,却听慕岑山说过,白骨上有一层金粉,也许便是金。


    “赵庄主是不是找到一个特殊命格的人,就会从他们身上取下些东西?”


    赵心棠摇摇头,“这我不太清楚,也许是担心我的病情,所以父亲从未和我提到过。”


    良溪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恍然间有一道熹微的光,穿过庭前花,落在良溪的侧脸上,灼灼的温热将她唤醒。


    这时,勿外传来急促焦灼的脚步声,极为凌乱。


    像是不知所措。


    而她起身耸耸肩,伸了个懒腰,便见昨夜那两丫头跑进来。


    见到陌生的她,吓得大惊失色,娇小的身子抱在一块,忍不住抖了抖。


    她们视线往下,再冲到小姐面前,不断地比划着手中的动作,嘴里呜呜呀呀的。


    好像是两个哑巴。


    赵心棠被她们摇醒,莞尔一笑。


    那两小丫头忍不住抱着她,哭了起来。


    赵心棠拍了拍她们的头,“我已经没事儿了。”


    那两小丫头在胡乱地比着什么,似乎显得很着急。


    “去看看你爹吧。”


    赵心棠起身下床去寻,俩丫头也跟着,见赵又秉就站在屋外候着。


    “爹!”


    她终于喜极而泣。


    良溪想起那股刺鼻的腥味,便去看那香料。


    果然,以人血为引,香料为辅。


    所以他们之前所看到的尸体,为什么都是只剩下人骨,就是为了掩饰他们杀人取血的肮脏事。


    李家小儿子失踪多日,也很可能是每日取一点血,精血燃尽,再取一些,如此循环往复。


    直到,人身上的血流尽,咽了气。


    “良姑娘,我父亲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反应。”


    他要是有反应,她不就麻烦吗?


    解了赵又秉的控制后,他先是感觉脑袋昏沉,随后指着良溪的鼻子,“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整整一夜,他居然一点意识都没有。


    最肮脏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良溪还是忍了忍。


    没好气地退到一边,她倚靠在窗边,等着她们这一场父女情深的戏码。


    “棠儿,你好了?”


    赵心棠的眼中早已噙满泪水,而赵又秉将她搂在怀里,也忍不住擦了擦湿润的眼眶。


    “赵庄主,我早说过,我可以救你的女儿。”


    良溪垂眸,假装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


    其实那里根本没有石子。


    她的心里,也会不免生出一种成就感吧。


    赵又秉嘴里不断地念着“真好”,拍了拍赵心棠的后背,随后斜目瞥了一眼悠闲的良溪。


    躺在屋顶的慕岑山察觉到不对劲,立刻飞身下去搂住良溪的腰。


    果然见赵贼那厮朝良溪而来,抬手一击。


    而慕岑山则顺势搂着良溪,向庭院的方向划出。


    零落的海棠花随慕岑山的内力而纷飞起舞,形成漩状,又轻飘飘地落下。


    还好他出手及时,否则她已小命不保。


    “赵又秉,你臭不要脸!王八蛋!龟孙子!”


    良溪来不及感谢慕岑山的救命之恩,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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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两下,便对着他破口大骂。


    赵心棠不可置信,泪花不断涌出,模糊了视线。


    “爹!”她攥着赵又秉的手,“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赵又秉的胡须颤了颤,眼神低迷,忽而又恢复恶狠狠的模样,“棠儿,我若不杀他们,他们就会要我们的命!”


    “爹!我们已经害了那么多人,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慕岑山拉了拉良溪,挡在她身前,“赵庄主,玉棠山庄已经被官府包围,收手吧!”


    赵又秉似乎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时,他从怀中慢慢往外掏东西。


    “小心!”


    慕岑山转身紧紧抱着良溪,一个扑身,将她整个人护在身下。


    只听嘭的一声,那颗爆炸的火药一响,浓烟四起。


    而他们俩也不知所踪。


    良溪见迷雾逐渐散尽,她才耸耸肩,示意他起来。


    “你怎么在这?”


    慕岑山撑着手臂,低眸时,眼里的欣喜似乎要溢出来,“我不放心你。”


    星河倒转在凡世间,也不及她的眸色好看半分。


    “那你昨晚?”


    慕岑山假装怏怏,别过头去看那不知名处,“被某人赶出来,只好当梁上客。”


    良溪感觉心里软得几乎瘫如泥,羞赧之色溢上白皙的脸,“你先起来。”


    那慕岑山听着,深觉不好意思,耳根微烫。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哨,一吹,正在庄内搜寻的暮衣卫便赶了过来。


    一队人马玄衣在身,皆高挑健壮,眼神凛然。


    “搜查赵又秉和赵心棠,绝不能放出去!”


    他侧身一站,威压尽显。


    “是!”


    对上良溪的目光,他才露出隐隐的笑。


    他从腰间取下坠着的祥云白玉佩,递到她手里,“这个,够请良姑娘相助了吗?”


    良溪缩回了手,感觉惦着有坠感,而她几根手指不安分地摩挲着,光滑细腻,温润内蕴,的确是上乘的玉。


    “要我做什么?”


    “跟我来。”


    慕岑山引着她来到玉棠山庄的前院,只见乌泱泱的一群人,近乎将整个前院挤满。


    由于足足有几百号人,又不似军中人训练有素,所以他们互相簇拥着,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玉棠山庄近期发生的事情。


    妄图抽丝剥茧,也得到些线索。


    不过都只是些趣闻轶事,饭后谈资罢了。


    “玉棠山庄的人都在这里。”


    良溪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但还是没明白他要自己做什么。


    她尴尬笑笑,“你不会是要我对他们一一审讯吧?”


    他眉头紧蹙,扬手便有人将卷宗恭敬呈上。


    翻开卷宗,他递到她手中,“你说的不错,准确来说应当是十五日前和二十二日前,分别有两人死亡,最后都只剩下人骨。二十二日前的死者乃是金明寺僧人圆礼,失踪多日,被发现以化尸水腐蚀,弃于水中。十五日前死者乃是猎人王朔,他也是失踪多日,被发现时尸体挂在树上,身上多处有野兽撕咬以及利爪伤人的伤痕,最后只剩下残破的衣物以及尚可辨认的头颅,身上基本只有血淋淋的骨头。僧人圆礼本就是俗家弟子,当时正处于归家探亲途中,而猎人王朔父母早逝,也没有娶亲,所以两人失踪一直无人报案。”


    良溪一一翻过卷宗,想起赵心棠所提到过的“金木水火土”,“我听赵小姐说过,曾有大师和赵又秉说过,需以金木水火土五种命格之人血祭,便可助她重生。两日前金粉涂抹全身的李家小儿子是为‘金’,十五日前死的猎人王朔放在树上,便是‘木’,僧人圆礼被发现时在水里,是为‘水’,八日前的骷髅架子就是‘火’,最后剩下的那个便是‘土’。”


    “根据他们四人的生辰八字,的确就是金木水火四种命格,你应该猜到了,最后的土命格就是你。”


    良溪抿唇不语,只是点点头。


    “所以。”慕岑山双手攀上她的肩,“良姑娘,我需要你做的就是,好好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