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非正确时间线》 “冷吗?”
身旁传来男人温柔磁性的嗓音,文文只觉六月的天,入夜更冷了几分。
她微微颔首:“夜深了,我想歇息了。”
见他没有传唤内侍的打算,文文站起身,离他远了半步,这才问:“夜深了,你不安排我的住所?”
“你我同寝,像以前那样。”他声音温柔,人未靠近,文文却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袖下的手握成拳,手心已沁出汗水。
“还是避着些好。”她低声回绝。
“文信不过我?”
避开他的视线,文文道:“这并非是信任问题,你我都已经成年,如今种种,对林家姑娘都是不公平。”
“文很在意林玹的事?”他问。
文文点头:“你有了家室,就该善待人家,我们之间还是维持普通友人关系较为合适。”
她努力平复狂跳不息的心口,又向后退了几步,室内已点了烛火,烛光将他的身形拉得更加高大。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说。
面前人让她陌生得很,过去的小礼似乎一直停留在那两年间。他抬步靠近的模样,在文文面前逐渐同后世那副画像重合。
他本就生得高大,文文躲闪不及,一下被他圈入怀中。他同儿时一样,靠近她,将头枕在她颈侧,嗅着她身上淡冷的气息。
久违的感觉,令他觉得心安。
“放开!”文文只觉得陌生,她惊惶地发现,自己还是太过于天真,总是用他儿时的模样自我欺骗,一直在竭力忽视他如今是个成年男子的事实。
见他力道不变,文文强压着恐惧,哪怕再是告诉自己此时该保持平静,她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惶恐不安。
“放开我。”她厉喝出声,见他终于松了力道,文文赶紧脱离他的怀抱。
她收紧自己身上的衣着,在烛光模糊下,她身前早不是南宫礼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狰狞可怕的怪物。
“我不想我们直接那点情谊淡去,也不想往后想起你,也只剩下厌恶和害怕,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可以吗小礼?”
他沉默着,烛光照不进他低垂着的眼眸。
见他再次上前,文文往后又退了步,腰背抵在桌沿,文文一时心慌,她不知自己抓住什么,警惕注视着身前人。
“我不对你做什么。”他声音微哑,“就像从前一样,我们抵足而眠。”
文文犹豫了下,拿着镇纸的手被人握住,手上东西也成功落入对方手中。门外有人守着,她就像笼中之鸟,怎也逃不出去的。
静默许久,她缓缓点头。
一夜无言,他当真没对她做什么,文文却辗转反侧怎也睡不着。偶尔转身,总能对上他睁着的眼眸。
这一幕让文文想起了初到这个时代的第一天,那一晚,他也是如此盯着她看,生怕她突然消失不见。
她伸出手,虚空比划了下他的面容。人总是容易喜欢些好看的事物,她也不例外。
想了下,文文缓缓开口:“我很少说起自己的事。”
她说:“我幼时无父无母,自闭自卑,将自己封锁起来,从不与人沟通。”
见对面缓缓睁大眼睛,文文笑了下,她自己也快忘记那段时光了。
“是一个漂亮的姐姐将我拉出囚笼,她教会我活的意义,让我走出自我,从此我有了家人,也有了朋友。”一想到那些事,文文便忍不住鼻头酸涩,她道,“可是我却没能再见她最后一面,她死了,在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还瞒着我,不让我知晓。”
文文最终还是没能止住泪水,她任由眼泪自眼角滑落,模糊了视线,直到看不清对面人面容,她才继续道:“在来这个地方前,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再见她最后一面,我甚至还有个大胆的想法,我想救她。”
文文咬紧下唇,面颊上传来柔软的触碰,她抬眸,重新看清了对面人。
“正因为我知道这种心境,所以,不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情谊,好吗?”她语带渴求,见对面仍旧沉默着,文文拉起他的手,“我知晓这种感情,是感激是触不可及的惋惜,唯独不可以是爱情。”
“……好。”
。
翌日清晨,文文醒后发觉身旁位置早已没人。她没去过问那人去向,宫里侍候的宫女多是跟她差不多的年龄。
她们也是为了生存而出来工作,文文没去过多过问她人人生。她安静坐着任由她们摆弄,新衣裳很快送来,是一件鹅黄色的丝绸纱裙,她们为她轻点口脂,挽起发丝。
看着镜中焕然一新像是融入这个时代的自己,文文有些恍惚。她摆弄着丝帕,试图端出一副这个时代闺阁小姐的派头来。
却听身后两个侍女噗嗤笑了出声。
见她视线扫过,两人面上笑容快速消失,她们惶恐求饶:“姑娘,我们不是有意……”
“没事。”文文放下帕子,泄了气口气,让两人莫再拘谨后,她很庆幸自己此刻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哪怕是南宫礼一直固执不放她离去,她最多在这个时代也只能再留三年。
文文天真地想着,三年,叛乱未开始,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可以享受有人侍候的三年。
“呵。”自嘲笑了下,文文将视线从铜镜上移开,她回身看向两个侍女。
“我想出去走走。”
侍女闻言眼瞳微睁,随即点头:“姑娘自然可以随意走动,只是陛下交代,我们二人都得寸步不离留在姑娘身旁。”
她们之后的声音并不大,只有文文能听清。
文文颔首,宫里她并不熟悉,也是有人跟着才好。
御花园的花开得正盛,走在廊檐下,文文却没有赏花的心情。她心底想着事,耳边侍女的声音依旧,文文只端着恬静的笑脸,并未作答。
廊檐尽头假山边上有个小池子,还未走近,文文便看见了池中圆圆胖胖的条条锦鲤。
记忆回笼,文文蹲下身子,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饵料。
耳畔突然传来女子的嬉笑声,文文手中动作停住,抬眸看向远处声音传来方向。
领头之人是个约莫十八九的年轻女子,她生着一张绝美的鹅蛋脸,粉面桃腮,一身粉裙随着她的大步蹦跳,活像是悦动的粉蝶。
少女同样注意到文文,她脚步未停,很快就到了文文跟前。
“你就是表哥心心念念的那个神女?”林玹上下将人打量了一圈,面前人同她年龄相仿,也不知是否没休息好,面露疲惫,眼下乌青明显。
少女身后还有数个容颜娇俏的闺阁女子,一听她那话,数道视线齐齐朝文文看来。
文文摇头否认,她也看了那些年轻女子,能在宫中随意行走,想来应是他的后宫。
领头少女却是不信,她眉头微挑,超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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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近了,文文才发现她个子高挑,比她还高了不少。
少女似乎也发现,她微微屈身,神秘兮兮凑到文文耳旁,低声道:“皇兄为了你,至今不知道推了几百次选秀。”
说着,她回眸看向那些闺阁小姐,笑道,“我姓林,林玹,她们也是朝中重臣家的女子。”
林玹。文文惊讶抬眸,她记得这个名字,那用来挟持南宫礼的林家女,也是他的皇后。
文文正要腰身见礼,却被面前少女拦住。
林玹瞥了眼身后众人,捂着嘴,小声在文文耳边宽慰:“莫要担心,她们乐得不进宫。”
起先文文并未了解林玹这话,她跟着她们,意外发现她们出奇的活泼有朝气。她不知不觉被众人带动,面上是久违的轻松。
池子里的游鲤见人过来,晃动着圆润的身子纷纷凑到池边。
少女大手一挥,满满一捧饵料下了水池。
“这些平时都是你喂的?”文文小声问。
“是啊。”林玹爽快点头,“从六岁进宫,这儿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在照看。”
说着,她停下,看向文文。
“除了表哥。”她说,“表哥向来沉默寡言,少与我们说话,你跟他是……”少女压低声音,“是在冷宫时相识的?”
不知话题为何又转向南宫礼,文文颔首:“只是认识,皇后娘娘莫要误会。”
文文的解释让少女眉头紧锁,她盯着文文好一会儿,这才恍然:“原来也是单相思。”
文文没太懂她的意思,却见少女挽起她的胳膊,匆忙别过那群官眷小姐。她带她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刚踏入院门,文文便觉得此处怪得很,它不像其他宫闱摆满鲜花盆景,而是放了好些个兵器架子。
林玹也看到她视线,她解释道:“宫里生活沉闷,找些事消磨时间而已。”
“表哥他近乎不来此地。”林玹声音略带哀怨,“宫里生活快闷死了,所以每当祖母让我传其他官宦家眷入宫,我都很乐意。”
“……你们算得上青梅竹马,他怎可以。”
林玹抬手止住文文后续的话,她摇头叹息:“不是青梅竹马,是表兄妹。”
“谁会喜欢终日阴阴沉沉哑巴一样的兄长。”林玹怨气显然很大,文文点头,默默将这些记下。
少女拉着文文入了自己寝宫,她指着满屋子易碎珍宝,道:“这些都是表哥赏赐。”
有些事她不知道文文是否知晓,只是今日一看,她那向来寡言沉默表哥似乎什么都没跟人姑娘提起。
正了正神色,林玹道:“早在幼时我们便知道了,表哥有个放不下的人,起先我们以为是放不下姑母,但我偷看了他珍藏的画卷。”
“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表哥画卷上的人是你。”话说完,却看文文面上一点变化也无。
“?”少女诧异,“你也没看上表哥?”
想到自己这样说不妥,少女又道:“他除了人沉闷点,古板些,其实也没旁的缺点。”
“不是。”文文摇头,“我们只是幼时情谊,并无其他,姑娘误会了。”
文文向来将南宫礼当做小孩对待,如今见着了他的“皇后”,她一时没改过语气。她道:“我会尽量劝诫他,让他多来你这处。”
少女闻言,眼底光芒暗下,她也学着文文的样子,叹了口气。
“可我不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