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西秦河祭!
作品:《横推妖魔乱世,修出个极阳道君》 那青年就是他儿子。
陈景行本来的计划是引动妖魔潮,再徐徐图之,哪曾想会遇上送上门来的机会。
至于自己装作妖族,妖族那边会不会解释......这一点完全无需担心,以妖族的作风,不仅不会解释,甚至会拍着胸脯说:就是我们干的!
树海群山中,墨鬼蛟鱼抓着半死不活的青年像是摔垃圾一样摔在地上。
等了一会,但不见有人跟来,那张狰狞丑陋的脸上露出惨热之色,张开满是尖利牙齿的口腔,一口将青年咬住。
惨叫声传荡整个山林,却无人回应。
只有蛟鱼牙齿摩擦响起的咀嚼声。
见状,悬于高天之上的陈景行满意的望着这一幕。
很符合妖族的作风!
他看了一眼远处骚乱的巨妖城,在此地留下一个坐标,将自身所有气息收敛,下一刻这具假身连带着真炁和神魂全部消弭一空!
这里距离大夏十万八千里,不可能再回去遮掩因果。
一个假身的损失不算什么,但这份因果必须将之全部抹除!
......
仅仅一日后,一道华光陡然落在陈景行消失之地。
手中掐诀,脸色却难看无比: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王云锦,你敢欺骗本尊!”
身后王城主闪现至此人身前,哭嚎道:
“尊者大人,我怎敢欺骗您!那墨鬼蛟鱼已被我重伤,但转眼就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强!”
“那声音与你说是淮水妖族?你怎知此事不是另有他人于其中作梗?!”
“大人,小的也是名七变大天人,能在小的眼皮子底下作梗的只有......只有尊者,如大人您这等人物,小的如何能知晓其手段啊!”
王云锦一把鼻涕一把泪,只求梧月尊者能放他一条生路。
至于跑......跑不掉的!
那样只会死的更快!
梧月尊者文倬天目光扫视四周山林,很快便发现了四溅的血迹,眸子越来越冷:
“通知树海群山四城,本尊者要肃清整个东北群山妖魔,要向淮水妖庭要个解释!让它们交出那只墨鬼蛟鱼!”
不管这背后有没有人算计,但那头墨鬼蛟鱼确确实实杀死了自己儿子。
自己堂堂尊者,儿子死了还要当缩头乌龟吗?!
而且,此战未必会涉及到尊者,他们只会在后方督战,上战扬还是巨妖城等城内的修士。
次月,三圣都调动数万艘飞舟压向东北淮水妖庭,平息了三百年的人妖大战再度爆发。
......
武德十六年,三月。
大夏以薛从光为征西大元帅,调兵百万,低配空舰二十艘,自西秦边关起,一路横推,摧枯拉朽!
另一边,李道章与陈一再领百万军,踏入望天原,重回望天城。
五月,西秦赵氏皇族投降,自散气运。
至此,玄海域北部,九成疆域尽归大夏。
西秦皇城之中,大夏黑龙旗烈烈作响。
这个国祚比三皇之地任何一个皇朝都要悠久的西秦,终是成为了史册上冰冷的一页。
而西秦整个国土虽只有原先大离的一半,但不管是皇都,还是其余城池皆围绕淮水与支流而建。
是月,依照西秦旧历,祭拜河神。
相比于陈景行印象中的,用婴儿献祭,西秦做的倒是直接。
他们将每年收拢来的流民洗干净,全部送入淮水之中,美其名曰:祸与己身,福保国昌。
甚至他们的赵氏皇族已经投降半月了,礼官依旧仿若未闻的举行着河祭,将穿着粗糙灰麻衣的人群驱赶着,朝着那所谓的渡厄台而去。
眼中尽是神圣!
“谁允许尔等用活人祭祀?”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陡然响起,将人群和一众礼官挡住。
薛从光神情冰冷。
而为首的礼官却没有丝毫畏惧,哪怕皇朝换了主人,但在他们眼中,如此圣礼,只有他们才能胜任!
新朝只能重用他们!
“此乃西秦延续上千年的旧历,如今西秦虽已成历史,但河祭之礼可万万不能拖延啊!”
礼官说的语重心长,而周围观礼的众多百姓,以及原西秦权贵也都点头议论,就好似本该如此。
但这些话听在薛从光耳中就如放屁。
招了招手:
“将这些流民全部驱逐入城外营地,这些礼官统统抓起来,待秋后斩首!”
数百名黑甲军士卒冲上来,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拖走。
忽而,人群中有人朝着扬中啐了口痰,唾骂道:
“你这外乡来的蛮子!河神要是饿了肚子,淮水一涨,咱西秦的庄稼地全得泡汤!去年冬里那扬凌汛,不是靠河祭才压下去的?你现在拦着不让献祭,是想让全城人都去喂鱼吗?”
他话音刚落,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
“对!坏了圣礼,要遭天谴的!”
“就是!这些流民乞丐,活着也是糟蹋粮食,死了还能换我们一年平安,有什么不好?!”
“你们大夏不让我们祭,好啊!就是想看着我们死!”
“狗官!不得好死!”
“大夏滚出去!还我圣礼!”
......
薛从光愕然的望着这一幕。
这位曾经大离最强的侯爷,带兵镇压西秦几十年的人物,第一次遇到这种恶民。
他在愣神,而那些百姓的言语却没有一丝收敛,甚至愈发的恶毒起来。
人群中几人相视一笑,静悄悄的离开。
......
是夜,月明星稀。
西秦皇都城西的一处偏远宅院之中,几名精瘦汉子点着一盏蜡烛,飘动的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
“玉蟹大人让我等好生等待,莫要让大夏占据了我西秦的人心!”
“可,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啊!那薛从光可不是好惹的!”
“放心,诸位妖尊大人如今抽不开身,待有空定会帮赵氏光复先祖伟业!”
闻言众人皆是欣喜点头。
“妖尊是何等伟力,那小小的大夏人皇如何能与妖尊抗衡!”
......
另一边,皇城深处,薛从光愁眉不展。
“薛将军已是功成,何事让你如此心烦?”
望见来人,薛从光陡然上前,拱手道:
“微臣拜见陛下!”
陈景行摆了摆手:
“在外面就不必行这些繁文礼节了,先说正事。”
薛从光愣了愣,最后还是将白天发生的事一一道来,越说脸上的神情越是气愤:
“臣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如何想的!”
“怎么想的?”陈景行笑了笑,“将军今日吃过午饭了吗?”
薛从光眉头一皱,不明白陈景行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开口道:
“自然是吃了。”
“如果朕告诉将军,吃午饭是错的,将军心中如何想?荒唐是吧!
但你口中的那些人的想法,就如你现在的想法一般,他们觉得河祭这件事就如吃午饭一样正常不过,你不让他们吃午饭,他们就会觉得你是在害他们。”
闻言,薛从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可以相信人民的力量,但不能相信人民的智慧。他们是极其容易被挑动的。”陈景行循循善诱道,“而将军又是个心善的,所以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将军的善不该对任何人,只需对自己人便好。”
“陛下,臣不明白什么人是自己人?那些收到蛊惑的百姓难道要放弃吗?”
“什么是自己人?当你手段尽出,好的坏的都用上了,他们仍然认为河祭是正确的......那么这群人就是敌人!
因为他们活着,就意味着有更多的人要死!
所以他们该死!”
陈景行说的平静,却让薛从光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
初夏的风儿吹,吹得殿内的烛火摇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