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奇怪的老妪!
作品:《横推妖魔乱世,修出个极阳道君》 另一边,岳州大军陈兵三十万蓄势待发,等待着北方大雪停止。
陈景行明白那群人挡不住自己,但如今的他却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搞明白——怎样才能成为真正的人皇,真正的皇帝。
若是搞不清楚,即便打下了京府,也无法做到气运加身,如此还是限制不了百宗联盟的插手。
总不能也同永宁帝一样以炼化气运的方式让气运加身吧!
双江郡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这些人不同于渠江百姓,几乎都认识他。
所以即便走在大街上也无人发觉。
神魂中的乌鸦几个月前就醒了,此刻的他变得越发凝实起来,已经在尝试用太阳之力重新凝聚金乌之躯。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鸦哥你就一点不了解?”
陈景行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妖族只认血脉,而且本圣从未听说过有哪位圣灵能做到将妖族的气运加持己身的,若是真能这么做,那以妖族的数量,早就横推整个根界,甚至打到其他界域去了。
所以,除了你们人族有人皇外,其他异族都没有这种人物。”
乌鸦的声音才从神魂之内想起,接着道:
“不过,本圣闲得无聊也问过一些人族大能,但他们对人皇都是讳莫如深。仔细想想也能理解。
人皇这种东西天生就比所有人族高一等,且极其霸道强势,以人族之主自居,你让那些宗门世家怎么想?
而且据本圣所知,人族自身是不能以任何手段威胁人皇,只可以遏制其发展,等待皇朝自主灭亡,或者让外族出手,比如妖族杀人皇就不需要考虑那些因果什么的。”
陈景行默然听着,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因果应该不分种族吧?为什么外族动手就没事?”
“这本圣就不知道了。”乌鸦虚幻的身躯忽现与陈景行肩膀上,似又肥大了一圈,思索片刻给出一个他自己的猜测,“若是以本圣的见识,人皇本身就像是一种极其特殊的位格,就如法君和真君一般,且这个位格只对人族自己有用。
就比如大离这种真武都算顶级强者的国度,其皇都可以称呼为皇帝。
在妖族或者其他里面,敢称帝的要么被打死,要么打死别人。而人族居然觉得没什么不对的,不是很离谱吗?”
“为什么会这样?”陈景行眉头紧皱,“那我又该如何让气运加身?不可能直接登基,祭祀天地就能得到气运加身吧?”
“大不了就吸一点气运,镇住那什么百宗联盟再说。”
“饮鸩止渴,到最后可真是必死无疑了!”
陈景行干脆的摇头。
他见过永宁帝的死,那种感觉很恐怖,就像是有一只大手驱动着他去死。
必须死!
这种驱动不仅仅是作用在皇帝身上,还作用在皇朝身上。
从大离太祖开始,这只大手就在推动着大离这艘大船向着既定的轨迹进发。
也就是说一旦开吸,就没有回头路了。
陈景行前世捞偏门,自然而然的了解过一些人。
那种吸了的人就没有一个能善终的,即便戒了,复吸率几乎也是百分百。
他宁远死也不愿意成为那种精神命运被控制的人。
正想着,忽而,闹市中有人叫嚷着:
“诶诶诶!!!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讲道理!我这鸡明码标价一百五十大钱,你就给我一百大钱,你让我这老妪怎么活啊!”
吵嚷的是一个年过花甲,浑身破烂麻衣,到处都是补丁的老妪,声音中都带着哭腔。
“明明是你这个老太婆纠缠不休,我可是给了一百五十大钱的,怎得还赖上我了!”
与之辩论的是一个体格壮硕的中年。
陈景行看了一眼,其外面套着的黑色布衣下是军中士卒穿的黄白色内衬。
此人是他手中军卒,可能还是前些日子与自己一同抵御妖族的士卒之一。
如今南部妖患解决大半,边军轮休才会在此出现。
“你这么一个汉子,怎么就欺负我这老太婆啊!”
那老妪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而军中汉子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也是头一次遇上这等事儿。
他脸色涨红,想要发火,但周围那么多人都看着。
人在这个时候总是喜欢帮助弱小的,所以人群中对他也是多有指责。
随着老妪的哭声越来越大,人群对汉子的谩骂也越来越多。
汉子一跺脚,瓮声瓮气道:
“某也不与你这不懂事的老妪计较!你不就是想再要五十大钱吗?!给你就是!”
说着便从腰间再取出五十大钱丢给那老妪,冷哼一声,转身便要走。
而陈景行就这般看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是汉子欠钱,而是什么时候百姓们胆子这么大了,敢赖上一个练家子?
换做自己刚刚来到那会,那老妪恐怕就被这汉子一巴掌给拍死了。
然而,老妪拿了钱还没有罢休,哭嚎着指着汉子谩骂:
“没良心的!你们看看,明明就是他欠了钱,硬要说成是老太婆我胡搅蛮缠!”
正当群众义愤填膺之际,忽而一道声音响起,直问老妪:
“那你要怎么证明是他欠了钱,而不是你胡搅蛮缠呢?”
众人的目光齐齐望来,被人群挡住的汉子也看了过来,在看见陈景行的一瞬登时激动无比,但却被陈景行的目光拦了下来。
他蹲在老妪身前,身上黑色武袍告诉周围人,他的身份不简单。
“你所说的,不过是一面之词,而你们也只是看在这位婆婆可怜的份上下意识的以为她是对的,可说到底还是没有证据。
谁能拿出证据?”
扬中气氛安静了一霎,有个青年人站了出来,他指着汉子道:
“此人膀大腰圆,明显是个练家子,这么一位婆婆又怎么敢去诬陷他?”
陈景行看着衣着比寻常人更华丽的青年,依旧不为所动的问道:
“证据呢?”
青年眉头皱起:
“这要什么证据?明摆的事!”
“你的意思是,你一句话就是证据,理所当然就是证据?”陈景行默然望着他,“那新法的设立在尔等眼中也敌不过一句明摆的事?还是说你认为的秩序法度是理所当然?”
“你这是上纲上线!”
“前提是这位老妪是对的,你可以说我在上纲上线,但如果汉子是对的,你认为这还是上纲上线?”
青年愣住了,眉头皱得更深,看了一眼两位当事人。
而陈景行望着周围人,接着道:
“你们见这位婆婆可怜,认为汉子是错的,但你们若是知道这位汉子是边军士卒,前月刚刚与妖族大战过,是不是也要认为这位婆婆是错的?”
汉子浑身一颤,满眼感激。
众人的目光也看向了他,以及那双握刀的手,尽皆愕然的开始窃窃私语。
青年的见识明显更多一些,不用看汉子的手就知道此人已是入了金血的军中士卒,但他还是开口道:
“即是如此,去往衙门当庭辩论如何?”
众人也都点头。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陈景行从腰间掏出两颗碎银子,一颗递给了老妪,一颗递给了汉子。
“若是这等小事也要去衙门,那衙门岂非每日都要人满为患?”陈景行摇了摇头,“二位看着这碎银的份上便就此罢手如何?”
汉子没有丝毫迟疑,接过银子朝着陈景行拱手一礼:
“皆以...先生所言!”
而老妪张了张嘴,看着陈景行,那双浑浊的老眼中有惊愕,她没想到陈景行会这般处理。
“为何要自己破费?是因为你的银子太多了吗?如此岂非践踏了你口中的秩序法度?”
“事有轻重缓急,万事万物都不可能面面俱到,秩序法度也是如此。虽说事在人为,但终归不可能做到事事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是我的银子太多,这是我认为的最好处理方式。”
陈景行望着老妪,口中解释,但心中总觉得这老妪有哪里不对。
蓦地,这老妪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声音也不似之前沙哑,轻笑道:
“倒是个有趣的,希望你记得现在你口中的秩序法度,而非肆意妄为。”
而陈景行只觉自己眼前恍惚了一瞬,老妪已然消失不见,左手抓了抓,不知何时多了个温润如玉的竹简。
耳边响起轻灵的话语,仿佛春风拂面:
“你且要记得这份人情!”
而遥远之地,那双满是星斗的眼睛睁开。
美的不似人间之物的女子顿了片刻,眉头皱起,恍然察觉到了什么,喃喃自语:
“虽然他最后也能明白,但本座为什么会突发奇想给他送现成的?
本座是否也是这份因果中的一环?”
想了半天,最后女子摇了摇头:
“算了,即便本座也收到了因果牵扯,但终归不是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