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鼓动宣乐王!

作品:《横推妖魔乱世,修出个极阳道君

    誉王和他手下大军并不被陈景行看在眼里,想要推平望云郡,甚至整个陵州都并非难事。


    唯一的麻烦就是司徒氏,毕竟现在还不能杀。


    而且现在占据陵州,大离九州自己就占了四州,无疑会成为天下大敌,甚至百宗联盟的人也会盯上自己。


    除了能让声望短时间内暴涨之外,并没有其他好处。


    百害只有一利!


    云州刚刚恢复秩序,而夷州还未完全掌控,地盘和人口对现在的他而言,足够了。


    他需要谋划,弄出个三国鼎立,或者四国鼎立的局面,最好自己能置身事外,去当那黄雀。


    “不过,这誉王和司徒氏对我意见这么大?那我能让他好过?”


    挺着大肚子的“富商”面露思索。


    ......


    “殿下,王爷那边又来信说要二十万担粮食。”


    锦绣华服的杜修文朝着宣乐王恭敬一礼,缓声说道。


    高居首位的是一名长相俊逸且脸色苍白的中年,正是陵州的第二位王爷——宣乐王。


    其出身背景与平川王类似,只不过岳州只有一个平川王,而陵州却还有一位比他大了两个辈分的誉王。


    而且这位宣乐王还是坐镇陵州州城,这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吗?


    这么多年来这位宣乐王皇甫康旭可谓是被誉王百般压迫,但自身又没那个实力。


    母族势弱,也无法支撑他,以至于被压得成了一个性子软弱的“老实人”。


    老实人好啊!


    当然这个“老实人”只是对誉王和陵州各大世家老实,对百姓那可就是重拳出击了。


    不然这么多的粮草难不成还要王爷自己掏腰包?


    此刻宣乐王眉头不展,瓮声瓮气道:


    “本王哪还有二十万担粮食?把陵州城的百姓再薅一层皮也凑不到二十万担啊!皇叔岂不是在为难本王?”


    杜修文面上带着笑容,小声道:


    “王爷自然体谅殿下辛苦,故而这二十万担粮食可分三月......”


    “什么三月?这才刚刚入春,下的苗才探出个嫩芽,本王到哪里给你再找二十万担?”


    宣乐王虽不愿,但语气却只是抱怨。


    杜修文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堆起谄媚的褶子:


    “殿下息怒,王爷说了,若是实在凑不齐粮食,也可拿陵州南境的铁矿抵账,足够抵这二十万担了。”


    宣乐王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茶盏震得跳起来:


    “铁矿?那是本王仅剩的产业!皇叔这是要赶尽杀绝?”


    他脸色苍白如纸,手指着门口,声音都带了些颤抖,脸色被气得通红:


    “你回去告诉皇叔,粮食没有,铁矿更不可能给!他若再逼本王,本王便一头撞死在这王府大堂上!”


    杜修文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嘴上却愈发恭敬:


    “殿下何必动怒?小人这就回去禀报王爷,说殿下难处极大,看能否宽限些时日。”


    说罢,他躬身退下,转身踏出院子时,嘴角的笑意瞬间冷了下去。


    堂内只剩下宣乐王和管事两人,他瘫回座椅,双手不知觉的搓动。


    片刻后,他抬起头,没有一丝犹豫开口道:


    “去,把城西那片民宅拆了!就说要修皇家别院,所有住户三日内搬空,违令者按叛逆论处!”


    侍立一旁的管家愣了愣:


    “王爷,那片还住着上千户百姓......”


    “哪来那么多废话!皇叔要我交粮我岂能真的什么都不给?不然他又来找我怎么办?” 宣乐王厉声打断,“拆了他们的房,木料砖瓦能换钱,地皮卖给商贾,总能凑出几万担粮食!至于那些百姓?饿死几个贱民算什么!”


    刚刚走出不远的杜修文听到此言,心中愈发的不屑。


    每次都这样,他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行至王府门外,下人已经备好马车:


    “先生,现在去哪儿?”


    “嗯?”杜修文愣了,旋即想到这次王爷其实只要了三万担,自己应该能从中克扣个一两万担,心中畅快开口道,“去杏花春,好生快活一下!”


    “得嘞!”


    ......


    杏花春的雕花木楼里,脂粉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杜修文斜倚在软榻上,眼神扫过堂中扭动腰肢的风尘女子,不知怎得,心中升起一股嫌恶。


    “就这?” 他把酒杯往案上一墩,酒液溅湿了桌案,“一个个矫揉造作,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利索,也配叫陵州头牌?”


    老鸨连忙堆着笑上前:


    “杜先生息怒,这可是刚从澜州请来的姑娘,要不......奴家再给您换拨新鲜的?”


    “不必了。” 杜修文起身理了理衣襟,“没劲。”


    他甩甩袖子往外走,刚到门口,却被街对面的一道身影勾住了目光。


    斜对角,一个穿月白襦裙的姑娘正踮脚登上马车,鬓边别着朵新摘的花儿,眉眼清亮得像晨露。


    “那是谁家的姑娘?”


    杜修文眯起眼,喉结动了动。


    跟班连忙凑上前:


    “回先生,那是布行张老板的独女,叫张婉娘。听说......还是宣乐王殿下独子皇甫玄策的未婚妻。”


    杜修文不住的吞咽口水,在听到是皇甫玄策的未婚妻后,心中那股渴望便更加压不住了。


    皇甫玄策是个什么东西?


    跟他爹一个性子,还不是任凭自己手拿把掐?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再也遏制不住。


    他大摇大摆地闯进入人群,直冲马车而来,那马夫刚想阻拦,就被跟班一把推开。


    “张小姐,不知可否随本爷回杏花春喝两杯?”


    杜修文搓着手逼近,眼神黏在张婉娘身上。


    张婉娘见状一个劲的往马车里缩,杜修文见状伸手就去拽住其手腕,欲要将其拖出马车。


    忽而,马车里突然探出只手,稳稳扣住了杜修文的手腕。


    “杜修文,你个畜生!”皇甫玄策探出马车,一脚便将其踹出了十余米,双眼喷火,怒不可遏,“胆大包天!简直是胆大包天!你真把这陵州当成望云郡了!”


    杜修文像个破麻袋般撞在布行的门板上,他捂着胸口抬头,见皇甫玄策已从马车里踏出,月白锦袍下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皇甫玄策你敢对我动手?!”


    “你个贱民,不过是誉王手下的一条狗,也敢在我皇家面前放肆!”皇甫玄策双目通红,“敢动我女人,今日本世子就要杀了你!”


    腰间长刀登时出鞘,火红色的真罡附着劈砍向杜修文。


    现状,只有后天初期的杜修文哪敢硬抗,一个驴打滚闪向另一侧。


    抽出腰间长剑挡住赤红长刀的第二次劈砍,嘴里怒骂道:


    “皇甫玄策你疯了不成!敢杀我,王爷不会饶了你!”


    此时还未到亥时,天黑而未黑,无数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然而,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两人交战了数个回合后,杜修文居然占据了上风,有愈战愈勇的势头。


    皇甫玄策被打的连连后退,胸口和手臂位置都被划出了剑痕。


    “住手!都给我住手!”


    长街空中两人急速奔来,正是陵州州牧“潘文”和镇武卫镇抚使安庆武,先天威压镇压全扬。


    最后宣乐王皇甫康旭才匆匆赶来,看了一眼扬中局势,待其看到自家儿子身上的剑痕,以及耳边百姓的言语,一股无以复加的怒火腾一下彻底燃烧了起来: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老实人的怒火真正的燃烧了起来,赤红的离火大手印隔空一巴掌就将杜修文拍成了血沫。


    连带着马夫和另一个下人一同震死当扬。


    “马上宵禁,尔等速回居所,违者按谋逆论处!”


    “潘文”的声音带着先天武者特有的威压,长街上的百姓顿时作鸟兽散,只留下满地狼藉。


    他缓缓落地,目光落在宣乐王身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离火大手印的灼热气息尚未散尽,杜修文的血沫溅在青石板上,像绽开的红梅。


    这手印没有一丝留手,杀得极为漂亮,尸体都没了。


    宣乐王胸口剧烈起伏,赤红的双目还未褪去杀意。


    他看着儿子身上的剑痕,又瞥了眼地上的血沫,脸色越发狠戾。


    “潘文”看着愤怒的宣乐王,对付这种被压迫到极致的 “老实人”,唯有添柴,不能灭火。


    怎么把这火彻底烧起来呢?


    他看了一眼另一边的镇抚使安庆武,只听其立马开口道:


    “王爷,此人乃是誉王亲派的信使,如今当众打成血沫......” 镇抚使安庆武搓着双手,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迟疑,“依属下看,不如先封锁消息,连夜派人去望云郡赔罪?毕竟只是个小人物,或许......”


    “赔罪?” 宣乐王猛地转头,赤红的目光死死盯着安庆武,“镇抚使是没看见玄策身上的伤,还是没听见那狗东西如何狂妄?


    杜修文敢当着满城百姓的面,调戏本王的儿媳,打伤本王独子!这哪是信使,分明是誉王派来打我脸的!”


    此刻“潘文”才适时开口:


    “王爷息怒,此事上下都透露着蹊跷,怕不是......”


    “怕不是誉王有意试探王爷您。”他将声音压低,“毕竟如今局势,誉王打的什么心思王爷您也清楚!”


    宣乐王的呼吸骤然粗重,双手背在身后,指节几乎要嵌进肉里:


    “试探?他是觉得本王真不敢反了他不成!”


    “反” 字一出口,连空气都凝固了。


    安庆武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王爷三思!那可是誉王啊!掌有十万兵,麾下先天武者十数......”


    “十数又如何?” 宣乐王猛地拔高声音,离火真炁在周身翻涌,竟将衣袍都灼得微微发亮,“他南靠岳州,陈景行虎视眈眈,西部雍州武国公兵败如山倒,本王仗着陵州城就不信耗不死他!”


    转身死死盯着安庆武,眼神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镇抚使是不是觉得,本王杀了杜修文,就该束手就擒,等着誉王来砍头?”


    安庆武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冷汗直冒。


    “潘文” 在一旁轻轻摇头,好似惋惜:


    “安镇抚使还是太天真了。你以为赔罪有用?杜修文死在州城,死在王爷的离火大手印下,这已经不是赔罪能解决的事。


    以如今局势,誉王要的从来不是粮食,而是王爷这颗俯首帖耳的头颅,是陵州城这座坚城的控制权,乃至于整个陵州!


    今日杜修文死了,明日就会有李修文、张修文带着兵马来问罪。


    到时候是赔罪能了事,还是拿起刀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