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大军过境!
作品:《横推妖魔乱世,修出个极阳道君》 一穿着黑布短打的青年正在院子中练拳,拳风呼呼如雷响,却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青年的拳速并不快,比起一般的武者要慢上很多,每一拳都很简单,便是直勾勾的向前递拳。
可即便如此,青年眼神中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松懈。
身旁的一名老奴侍候在一旁,双眼低垂,好似什么也未看到。
许久,这老奴见青年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睁开那双灰黑色浑浊的眼睛:”
“公子,燕王已经派遣平贼将军李旭贺南下了,我等还需早些时候动身!”
青年不搭理他,依旧练拳,连气息都没有丝毫变化。
老奴眼中闪过不满,但奴终究是奴,即便眼前的青年再如何不受主家待见,他也不好说些不适合的话语。
月落黄昏,天空中最后一抹光彻底被吞没,暮色降临。
青年这才徐徐收起拳劲,平息内息,呼出一口气。
好似睡着了的老奴这才再次开口道:
“公子,我们是否也该动身了?”
“急什么?”青年满不在意,“燕王现在与我们是个什么态度,不让他吃点亏,我们怎好插手?”
“可,如今夷州无主,云州的陈景行动作不会比燕王更快,其挥兵南下,取之轻而易举。”
“轻而易举?”青年舒展着身子,活动胳膊,轻笑道,“你是与我那些个族人待久了,也与他们一样谁都瞧不起呢?看的吧!那什么李旭贺能活着回来,就算燕王不亏!”
说着,压根不再管老奴是个什么态度,自顾自的开始站桩,像是在锻体境的时候那般,只不过他的姿势极为标准。
老奴弓着身子,心中虽极不满,但声音依旧谦卑:
“公子如此懈怠,东莱那边听闻会有不满的!”
“不满就不满,若是瞧不起本公子,让他们自己来便是!”青年站着桩,目视前方,声音清冷,“该如何做,本公子心中自有定数,莫要再打搅我练功!”
老奴眉头皱起,心中愤怒之余又觉得这公子真如族内所言,不堪大用。连真炁都不会用,整日练习这些没用的东西,难怪会被贬出嫡系之列!
......
......
夷州北部,澜江支流编织了一片水网河道,若非战乱,也算是大离的鱼米之乡之一。
此时,李旭贺的两万水军从澜江直下夷州水网。
因其打着平贼将军的名号,又见其后大军打着大离燕军的旗号,但行至城下,无一知县敢拦截。
紫溪郡,通河县。
知县赵慕青是个中年儒士,因出身不佳,已为通河县知县十余年。
见来人,他舔着脸,热情至极的朝着入城而来的李旭贺拱手道:
“不知将军此番南下,又是讨伐何贼?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李旭贺骑在高头大马上,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满脸胡须,望了一眼赵慕青,满脸不屑,但还是开口道:
“贼寇姚世昌,嫁祸安国公嫡子,事情败露后勾结妖魔,杀害同僚,本将军奉命南下追捕此人!”
“将军,下官可不敢窝藏姚世昌那个贼子啊!”
赵慕青神情陡然变化,心中隐约感觉有些不对。
“有没有窝藏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李旭贺在马上嗤笑一声,马鞭摔在地上,勒令道,“搜!给本将军仔细搜!姚世昌那厮带着家眷,定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话音未落,身后的士兵们已如狼似虎地冲进城去。
他们腰间的佩刀 “哐当” 作响,却没几人认真盘问路人,反倒专挑门脸阔绰的宅院钻。
靠近城门口的绸缎铺,里面的伙计见状刚把账本藏进柜台,就被两个冲进来的士兵按住搜身。
粮行被一脚踹开,士兵提着刀捅穿麻袋,里面的米撒了满地,几名士兵对视一眼,笑呵呵扛起来便走,粮行老板抓住士兵的甲胄,哀嚎着,忽而就被一刀来了个透心凉。
赵慕青看得眼皮直跳,连忙凑上前,弓着腰陪笑:
“将军,姚世昌乃是后天巅峰,若真在通河县,下官定会察觉......要不,让弟兄们轻点搜?惊扰了百姓,怕是不妥......”
“不妥?” 李旭贺猛地勒住马缰,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满脸横肉抖了抖,“通敌叛国的要犯藏在你的地界,你说不妥?赵知县,你是想包藏嫌犯?”
这一声质问,直接把赵慕青吓得哑火了。
乡民们的哭嚎声此起彼伏,却没人敢反抗。
有个汉子红着眼冲上来,刚要拽住士兵的胳膊,就被李旭贺的亲卫一刀背砸在脸上,门牙混着血沫喷出来,当扬晕死过去。
“谁敢拦,就是与姚世昌同党!” 李旭贺高声喝问,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人群,“搜!仔细搜!哪怕是一粒米,也要看清楚是不是通敌的军粮!”
士兵们得了令,下手更狠。
有户人家刚收的半袋谷子被倒在地上,掺着泥污踩成烂浆。
妇人藏在襁褓里的银锁,被士兵一把扯走,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她扑上去抢,被按在地上拖行,发髻散了,布鞋也掉了一只。
折腾完乡民,李旭贺调转马头,直奔街心的铺子。
掌柜的早吓得面无人色,捧着账本跪在门口:
“将军明鉴!小的就是个做买卖的,从没见过姚世昌啊!”
“没见过?” 李旭贺翻身下马,径直走进内堂,望向架子上的云锦,“这等货色,寻常百姓买得起?我看你就是用通敌的赃款,发的国难财!”
掌柜的脸都白了,忙让伙计抬出一箱银锭:
“将军!这是小的全部家当,孝敬将军剿匪!求将军高抬贵手!”
李旭贺掂了掂银锭,嘴角勾起抹冷笑:
“就这点?通河县的富商,就这点能耐?”
士兵直接冲入后堂,不多久就搜出了几十袋粮食和金银。
“好啊,私藏粮草,意图不轨!” 李旭贺扬声喊道,“给我封了!全部充作军饷!”
此时,县衙的官吏们早已在街口候着,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赵慕青看着被押走的乡民和富商,心急如焚。
这些可都是平日孝敬他孝敬得最多的啊!
如此下去,日后他要在这县城如何混下去?
李旭贺勒住马,在官吏们面前踱步,突然停在县丞面前:
“你是县丞?”
“是......是下官......”
县丞吓得魂不附体。
“听说你昨日还在酒楼宴请宾客?” 李旭贺皮笑肉不笑,“姚世昌在逃,你倒有闲心吃酒?”
县丞“噗通”一声跪倒:
“下官只是......只是与乡绅议事......”
“议事?” 李旭贺一脚踹翻县丞,“我看你是与姚世昌的同党议事!来人,把他给我绑了,押回营中细审!”
士兵们涌上前来,县丞吓得哭喊:
“将军饶命!赵知县可以作证!”
赵慕青浑身一颤,刚想开口,就被李旭贺冷冷盯住:
“赵知县,你要替他作证?”
“下官......下官不敢......”
赵慕青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看着县丞被拖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李旭贺这才满意,马鞭一指县衙:
“把库房打开!本将军要亲自点验,看看通河县的官吏,到底藏了多少剿匪的粮草!”
当库房的门被推开,里面空荡荡的粮囤和落满灰尘的银箱,让李旭贺的脸色沉了沉。
他转身看向赵慕青,眼神阴冷:
“赵知县,这就是你说的全力配合?”
赵慕青跪倒,连连磕头:
“下官有罪!下官这就命人筹集!粮三千石,银五千两!绝不延误!”
“这还差不多。” 李旭贺冷哼一声,调转马头,“三日之内,把东西送到营中。若是少了一粒米、一两银......”
他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杀意,已让所有官吏噤若寒蝉。
夕阳西下,满载着财物的车队缓缓驶回军营,留下通河县一片狼藉。
而李旭贺坐在营帐里,把玩着从富商那里搜来的玉佩,嘴角噙着冷笑,望着副将吩咐道:
“知县动不得,但县丞、主簿、县尉之流,能换的全换成自己人。换不了的,就往死里敲打,让他们好生牢记!”
“末将明白!”
副将领命刚要退去,又被叫住,李旭贺补充道:
“还有那些刁民藏匿起来的东西,都要找出来,便是守不住这地界,也绝不能给陈景行留下一星半点!”
“是!”
正如杨无咎所预料的那般,燕王的主要兵马都还未准备好,但那是造反用的。
李旭贺这一万燕军不同,是打着大离官军的旗号,扛着追捕叛贼的幌子,南下的每一步都算名正言顺。
控制澜江南岸的紫溪郡,既能让燕王大军安全南下,又能掐断云州通往夷州的水运咽喉。
刮尽这里的粮饷,正好填满燕王帐下空缺的粮仓。
俗话说的好:贼是木梳,兵是竹篦。
强盗来像木梳梳了一遍,兵来像竹篦篦过一遍。这种名正言顺的强,兵自然是比强盗烧杀抢掠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