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韦枕墨的野望!

作品:《横推妖魔乱世,修出个极阳道君

    夷族祭炼的鬼器万魂幡应该是一把残破的持有物。


    至于为什么要祭炼?


    不可能是为了修补,陈景行就是在看不起夷族人。


    这种位格的东西,恐怕只有靖武帝这等人物才有力量、有资源去修补。


    所以,祭炼的目的极大概率是为了催动一次那把万魂幡。


    而且为了这次祭炼,夷族不仅屠杀了夷州三郡,还准备献祭夷族自己的十数万族人,甚至还在算计自己和朝堂南下的大军。


    “所谋甚大啊!”


    ......


    ......


    锁阳郡西南,西原山上。


    夜风卷着山雾掠过山岩,白浩立在一块青石上,望着南方野地。


    墨色天幕下,远处的山林如蛰伏的巨兽,镇武卫的营盘在黑暗中闪烁着零星的篝火。


    依照既定的方略,两日间,镇武卫已如磐石推进,将锁阳郡南部诸县尽数克复。


    夷族,一个未沐王化的部族,其众多为生计所困,温饱尚且难继。


    虽笃信神山,坚信此生献祭,来世可得富乐,但战力委实不堪。


    较之大离境内的流民军尚且不如,镇武卫杀他们如割麦子一般简单。


    此刻,军中士气如虹,锐不可当。


    今日犒赏三军,明日便该挥师南下,直指晴岚郡,也是被夷族屠杀的三郡之一。


    然而,面对这大好的局势,白浩心中却像是压了块巨石,一股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


    他虽不如西北各地常驻的将领,但对局势把控却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夷族此次找死的举动不像是在无的放矢,可其军力表现如此孱弱,那最为棘手的行鬼大军更是踪迹全无……种种反常,令他心中警兆频生,如芒在背。


    夷族定然是在谋划着什么。


    “将军夜深了还是早些休息,营地有斥候巡逻,不必将军亲自盯着。”


    亲卫见白浩望着南方出神,声音放轻了些。


    白浩摆了摆手,目光从远处雾霭沉沉的天际收首问道:


    “镇南大将军的前锋,此刻到了何处?”


    “昨日未时收到的军报,说大军已过青平关,按脚程算,此刻该已兵临玉笛郡城下了。”


    “军报里除了行程,还有别的动静么?”


    亲卫愣了片刻,摇了摇头。


    白浩望着额那翻涌的云雾,沉声道:


    “去!即刻拟书,速报陈将军:夷族恐有异谋,请其务必万分小心,慎之又慎!”


    亲卫领命,抱拳离开。


    虽然白浩心中疑虑颇多,但朝堂命令在身,容不得他慢慢探索侦查,而且他也有一定的自信,军阵加身即便对上敌方最精锐的行鬼大军,也可进退自如!


    翌日凌晨,东方刚出一抹鱼肚白,西原山下的校扬已响起甲胄碰撞的铿锵声。


    五万镇武卫列成整齐的方阵,玄色甲胄在微光里泛着冷硬的光。


    白浩立于高台上,目光扫过台下三位将领,声音透过晨雾传得很远:


    “郑祖勋。”


    “末将在!”


    左侧一位络腮胡将领上前一步,抱拳应道。


    “领五千人,入西林县。记住,沿官道清剿,遇密林深谷绕着走,日落前必须在县城外设营,不得孤军深入。”


    “末将领命!”


    “周京。”


    “末将在!” 右侧面白无须的将领出列。


    “领五千人,入隆城县。同上,见着夷族聚落先查探,确认无伏兵再动手,若遇行鬼踪迹,即刻鸣金,不必恋战。”


    “末将领命!”


    “余下四万弟兄,随我取肖泉县。”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加重,“都记好了,清剿夷族,不是抢功。遇着不对劲的地方,宁愿慢一步,也别踩进陷阱里。两天后,咱们在肖泉县城外汇合。”


    三位将领齐声应道:


    “谨遵将军令!”


    三军甲胄铿锵,正待依令散去之际,韦枕墨按着腰间佩剑踏出阵列,亮银甲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他抱拳时臂甲碰撞出清脆声响:


    “末将请命,愿再领五千锐士,直入罗谷县!此县扼晴岚、玉笛两郡咽喉,末将驻此,可为主力侧翼竖起屏障,兼探夷族动向!”


    高台上的白浩脚步一顿,目光落在韦枕墨身上。


    罗谷县位于晴岚郡西北,与玉笛郡东部接壤,若是玉笛郡有支援确实可以率先探查到。


    可韦枕墨初入军伍,连阵仗都没见过几次,让他独领一军?


    “姚世昌你为第三军领将,韦枕墨为你副将,随军听令。记住,清剿夷族残部即可,若遇行鬼踪迹,立刻传讯主军,不许贪功冒进。”


    “末将领命!”


    一名黑甲大汉应声出列,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看着便知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兵。


    韦枕墨闻言,银甲下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蜷,面上却没露半分不满,只是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亮芒,抱拳时腰弯得更低:


    “末将听令!”


    白浩却忽然往前一步,目光如炬扫过两人,特意看向姚世昌,语气加重:


    “还有一事,记住!此间乃是军中!韦枕墨在此,便只是镇武卫的将领!再无安国公曾孙的身份!一切军令,唯你主将姚世昌之命是从!尔等,可听明白了?!”


    “末将谨记!”


    两人齐声应道,只是韦枕墨垂着的眼睑下,那抹锐气更盛了些。


    这句话既是说给姚世昌听的,也是说给韦枕墨听的。


    然而,白浩终究只是沙扬宿将,非是塾中夫子。


    他不明白一个道理:越是严令禁止,有时反而越能激起某些年轻气盛者的逆反之心。


    此刻,在韦枕墨脑子里早已铺开了三郡舆图。


    晴岚西部的罗谷,往西是玉笛郡的丘陵,往南便是晴岚腹地,只要站稳了脚跟,进可直插夷族巢穴,退可依两郡地势周旋。


    那些夷族的乌合之众,连镇武卫的军阵都冲不破,凭什么挡他?


    陈景行能在这南部二州混的如鱼得水,他韦枕墨凭什么不能?


    外人提起韦枕墨这三字,第一反应永远是安国公府的嫡子,安国公的曾孙。


    安国公府的荣光压了他太久了!


    这次,他要凭着自己的刀枪,在朝堂上争出一席之地!


    此番,自己就要成就大功业,位列朝堂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