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史家暗卫!

作品:《横推妖魔乱世,修出个极阳道君

    开口的是码头上的老力夫,正用身上的毛巾擦着汗。


    两步外,一个精瘦的小子一个劲的往自己的木车上堆着货:


    “就是天热,码头给的补贴才多啊!这干一天,都能赶上别人干三天的活了。”


    “嘿,你小子真是掉进钱眼里了!”


    郭记也不与之辩驳,挑起手臂粗细的麻绳撩在肩膀上,拖着木车缓缓前行。


    沉重的木车在焦黄扎实的地面上压出两道车痕,一路向北。


    码头的待遇极好,普通帮工一日都有一百五十大钱,而他拉这一车就有三十大钱!


    算上补贴,就是四十大钱。一天下来,得近半两银子了。


    这些货需要从码头拉到江边仓库,虽然不是很远,但到底是个吃力的活计。


    忙碌完一日后,郭记坐在江边上看着西暮落日,双脚扎在江水中,感受着白日未尽的余温。


    随后便搭着厚底布鞋,连忙往家里赶。


    郭记是渠江本地人,往日只是个贱籍鱼户,但自从淮西的户籍制度改革后,他们也不再被人称之为贱籍了。


    出来帮工也有了生计。


    就在半年前,有个奇怪的中年人找上了他。


    其留着一小撮的胡子,自称是澜州南下的商人,但郭记从小就混迹在江上,是见过南来北往的商人的。


    澜州是堪比两京府的富裕之地,那里的商人南下通常都带着一大帮子好手,从不单独出行。


    而那中年一看便知是从云州来的,郭记甚至能嗅到其身上云州特有的白茶味道。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让郭记计算每日商会大船出停的数量。


    只要每月将这记录交给他,都会有一两银子的报酬。


    一两银子?!


    打发什么穷鬼呢?


    自己哪怕不努力,如那些老力夫那般,四五日也能赚够一两银子。


    所以郭记等了几日就把此人举报了。


    但上头的人说,先莫要打草惊蛇,每月按照他们给的记录上交就行,而只要交一份假记录,郭记就能有五两银子!


    这一来一回就是六两银子。


    算上每月车夫的钱,他整整能挣十五两左右!


    不过,他从未忘记上头交代的任务,兢兢业业从未懈怠。


    直到今日,他一开门就看到自己窄小的院子内站着三个人。


    一人他认识,正是负责码头的管事,也是他的上头。


    至于另外两人......皆穿着黑色武袍,颇为干练。


    “小民郭记见过三位大人!”


    见毕恭毕敬的郭记,管事暗暗点头,小声在领头的青年耳边道:


    “那暗子极为谨慎,我等不敢打草惊蛇,上前追踪其行迹,只能靠着沿街的探子盯着。以探子汇报,那人的船今日靠了岸,以往日惯例,今日就该是那人上门的日子。”


    陈景行点头,目光却落在郭记身上:


    “看上去像是有些瘦削,但身体是有过滋补的,底子很不错,有没有兴趣去县城武馆?药食全包,不收你学费!”


    郭记一听,喜上眉梢,立马弯腰抱拳道:


    “小民多谢大人看重!”


    现在的渠江县谁不知道,渠江武馆出来的都将是陈大人的人,日后指定飞黄腾达的。


    但渠江武馆却不是靠着钱和名望就能进去的。


    有的时候人的机遇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降临了。


    没过多久,陈景行便感知到了一人正在缓步向着此院子而来。


    实力不强,只有初入金血的层次。但也正因如此,此人一开始才没有被码头的人盯上。


    其背后的势力对此很有经验。


    中年刚想推门而去,猛地发现门口地面上脚印驳杂,不止一人。


    没有丝毫犹豫就要退走。


    忽的,一股吸力直接将其扯入了院中,入眼的便是陈景行一张笑眯眯的脸。


    他自然见过陈景行的画像,当即压碎口中毒丸。


    一股苦涩又腥甜的味道从口腔,直入全身。


    毒药起作用了!


    然后,等了半天,中年愕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我怎么还没死?”


    龚庆元冷笑着一把将其揪了起来,小拇指长度的匕首登时扎穿了此人的大腿:


    “告诉我,你是史家的死侍,还是镇抚司的暗卫?”


    中年人瞳孔一缩,龚庆元不给他丝毫思考犹豫的时间,下一刺直接洞穿了其腹部,腰间:


    “不要犹豫!”


    “你,你们...休......”


    匕首再次洞穿其肩部,四肢各个部位,但奇怪的是,这些伤口居然一点血迹也未流出。


    陈景行望着其坚定的双眼,指了指刚刚捅出来的伤口,小声道:


    “你可以负隅顽抗,但本官也可以保证,这把匕首捅你一万次你也死不掉!”


    中年此刻才注意到这些伤口,一股彻骨的冰寒涌上天灵盖:


    “你......”


    龚庆元没有丝毫废话,提着匕首又捅了十几下才接着问道:


    “你若是担心家人,我可以保证,他们事后无忧。但你若只是史家的忠犬,那我也保证,你会见到镇抚司之内所有的刑具!”


    此时的中年不断抽吸着冷气,颤抖着身子,汗水从额头滑落。


    “这是京府送来的信,明白这封信的话外之意吗?”陈景行适时的拿出一张信纸来,抵在此人面前,“京府的大人对史家很不满了!”


    中年愕然的望着信中内容,想要确信其是真是假。


    但那信上特殊的标记......


    “我说,我什么都说!”中年男子终于扛不住了,语速极快道,“我,我叫房泰,是镇抚司的暗卫,但我在加入镇抚司之前却是史家药行的药童。”


    “你这样的人有多少?”


    “我不清楚,但肯定不少,而且不只史家有,其他家族也不少。”房泰喉结滚动,接着道,“云州的世家都是这么干的,不管是镇抚司还是衙门,都是他们的人。


    嫡系子弟为主要官职,而像我这等下人就给他们打下手。”


    陈景行揣着信纸,心中暗忖道:如此的肆无忌惮?


    不过好像自己也差不多......


    “史家让你记录商会船只又是什么目的?”


    “史家人说,陈景行奸猾,何时南下定不会有固定的日期。


    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只需记录渠江商会大船的往来有无异常,就能判断你们有没有真正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