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毫无人主之相的畜生!

作品:《横推妖魔乱世,修出个极阳道君

    外界传言说他是什么大族出身,什么李鸿业背后世家资助的将领。


    其实都是假的!


    陶岩只是一个佃农出身的小子!


    直到十五岁除了会种地还有一把子的力气之外,什么都不会!


    父亲是个老农,母亲是个娼妓。


    因此,即便是同为佃农的那些同村也看不起他们家。


    陶岩从小就在父母的打骂和同村的欺辱之下长大,后铜州大旱,颗粒无收。


    这位靠着一把子力气杀了同村之人,以人为食苟活了过来。


    很少有人知道,在李鸿业还未造反之前,他们就认识,并追随左右!


    太师椅之上的陶岩无比享受如今的感觉,对任何事和人的予取予求。


    在他眼中这些人都是下贱的奴隶!


    只有大帅麾下的将兵才是人!


    鲜血与尸体飘散出来的腥臭味,让陶岩心中一阵舒爽。


    忽的,他从腥臭味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像是倾盆大雨落下之后,扑面而来的凉意。


    猛地陶岩腰间弯刀骇然出鞘,血红真罡裹挟着漆黑煞气向着前方斩去。


    大堂正前方,舂磨砦轰然炸碎。


    真罡刀光气势如虹,斩向其后站立不动的人影。


    然而,他信心满满的刀罡在落在此人面前一寸远时,再也砍不下去分毫。


    陶岩心中大骇!


    就要抽身暴退,呼喊军卒结阵:


    “敌袭!结四象……”


    他最后一个“阵”字还卡在喉咙里,就见眼前男子身影一闪突至身前。


    随后他的双臂一阵刺痛,便没了感知。


    外面的士卒已经反应了过来。


    毕竟能在此镇守的大半都是老营兵,给他们上好的装备,说不定都能跟平定南部二州的镇武卫掰掰手腕了。


    几十人一股脑的冲入大堂之中。


    然而,就在其还未站稳之际,所有人的身形猛然怔在原地。


    陶岩望着眼前男子,烛火明暗不定,照得他的人脸一阵红一阵黑。


    脸庞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目光犹如冰冷的利刃,透着一股极致的肃杀之气。


    陶岩震神片刻,脸色已然变化:


    “陈,陈景行?”


    “轰!!!”


    漆黑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云密布,雷光在浓云中忽闪忽灭,响雷之声不绝于耳。


    “啪嗒啪嗒!!!”


    雨水不住的下落,好似入夏的瓢泼大雨,倾盆而落。


    越来越多的士卒听到军令,开始向着县衙方向集结。


    但所有靠近此地的士卒全部停住了,脸上青筋毕露,神经像被烙铁烫穿,剧痛顺着臂骨炸开。


    下一刻,阳西城的天空被一道闪电照亮。


    比起观武城还要宏伟数倍的苍白雷狱落地,将整个阳西城完全包围。


    陶岩惊骇的看着天空中的雷狱,浑身的肌肉开始如撕裂般的疼痛。


    整条手臂如弓弦般反折,指节骨断发出脆响,电流化作千万枚钢针钻进血管。


    “佛门说行善事有来生,行恶事,死后有报,但为什么要死后再报?”陈景行面无表情的盯着陶岩:“我偏要你今时今刻就开始报!”


    “你的一万五千大军,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李鸿业的八万大军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因为痛苦,陶岩面色狰狞无比。


    他想说什么,但怎么都开不了口。


    此时,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混沌,眼前不断闪过刺目的白光,耳边充斥着尖锐的蜂鸣声。


    全身肌肉陷入强直性痉挛,身体僵直如同一尊雕塑,连眼皮都无法眨动。


    嘴角不受控地溢出白沫,唾液顺着脸颊滑落,四肢因痉挛扭曲成匪夷所思的角度。


    呼吸和心跳陷入紊乱的挣扎,在生死边缘不断徘徊。


    但每到要死的关头,这种感觉便减弱一分。


    喘过气,这种感觉便又增强一分。


    来来回回无休无止。


    陈景行全力运转《雷极元磁道藏》,控制着每一处的雷霆刚刚好,又不会轻易的弄死他们。


    这种释放和控制的消耗是巨大的。


    但他面上没有丝毫动容。


    让这群人死的太简单,日后陈景行会睡不好觉的!


    特别是陶岩,陈景行不会杀他,会好好照顾他,把他彻底废了丢入望江楼的地牢中!


    他不相信有什么前生今世,所有的果业必须今生今世报完!


    这一夜,雨幕如万箭齐发,打在青石板上溅起半人高的水雾,雷狱“嘶啦嘶啦”不断。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


    天边泛起鱼肚白。


    最后几滴雨珠从屋檐坠落,在积水潭里荡开层层涟漪。


    阳西县城被薄雾笼罩,巷弄中满是尸体,瘫软如融化的蜡像。


    焦黑的皮肤皲裂出蛛网状的纹路,露出碳化的肌肉,渗出混着血浆的粘稠液体。


    四肢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手指蜷缩成鹰爪状。


    一万五千人无一幸免。


    陈景行提着被削成人棍,装在坛子里的陶岩,让他亲眼看着这一幕。


    此刻的陶岩舌头都被割去,只得“呜哇呜哇”的乱叫,眼泪鼻涕一同下流。


    他想死,却死不掉。


    “别急,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陈景行因消耗过多而脸色苍白,化作遁光向着西边而去。


    ......


    ......


    承平郡城外。


    李鸿业看着手中战报喜笑颜开!


    “好!李直方和陶岩已经攻取大半个洛川,想来如今已经深入洛川南部了!”


    身旁,矗立不动的曹业却是面不改色。


    李鸿业知他心中不快:


    “曹公莫要觉得本帅偏袒将士,那些都是要放出去咬人的狗!而你才是能牵绳的人!


    若非曹公计谋大破沈汤,将士们南下也无法如此顺利!”


    听闻此言,曹业心中的反感倒是消减了很多,看着铺开的舆图,便提醒道:


    “曹某不是无容人之量的小人,但两位将军深入洛川并非好事,最好是合兵与洛川郡城,严防死守。”


    他指着洛川郡城的位置,接着道:


    “控制了此地,大帅可进可退,亦可遏制岳州南部援兵!”


    李鸿业也望着舆图,眉头皱起。


    这次不是在质疑曹业 ,目光落在洛川南部开口道:


    “曹公是担心淮西的陈景行会驰援?”


    “不是会不会驰援,是一定会驰援!”曹业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对此子行迹有过了解,他是绝不会允许战火烧到淮西的。所以两位将军南下一定会遇到此子的援军。”


    若是放在正常军队身上,一定能收到陈景行已经兵发洛川的消息,但李鸿业的情报网络如今还受限于背后世家。


    朝堂局势波谲云诡,他们一时间也没心思搭理李鸿业,故而情报也迟缓了很多。


    两人正交谈着,就听外面有脚步声靠近:


    “大帅北边急报!”


    “说!”


    “大离朝堂于四月初六册封淮西郡都尉陈景行为振威将军,总管三郡兵务。六日前陈景行已经兵发洛川。”


    曹业心中一跳。


    本能感觉到一股不妙之感。


    四月初六册封的振威将军,都是十三天前的事儿了,今日消息才送来,而陈景行发兵已有六日......


    理智告诉他,洛川那两位可能已经和陈景行大军对上了。


    而更让其担忧的是世家那边的态度!


    如此重要的情报居然推迟了数日才送来,他们是准备放弃李鸿业了吗?


    心念电转,曹业瞥眼看向一旁眉头紧皱的李鸿业,只见这位大帅也是眉头紧皱。


    ‘要不要及时跑路?若是待到兵败在跑,怕是难有个好结果!’


    曹业虽然表面上尽心尽责,但早早便准备好了逃跑计划。


    他压根没想过李鸿业能掀起什么浪花来。


    李鸿业是什么?


    只不过是朝堂诸公手中的一把刀——一把能在合适时候占据话语权,或者搅动风云的一把刀罢了!


    他来此的目的也是向世家大族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好回去之后得到重用。


    如今看来,事情变化的太快......


    就在曹业如此想着的时候,又有传令兵急匆匆而来。


    面色慌张不已,像是吃了屎一般难看:


    “大,大帅,有洛川战报。”


    见状,李鸿业面色一沉,心知情况不妙,一把接过战报,打开翻看了起来。


    只是半息的功夫,大帐中已经充斥着诡寂的气氛。


    李鸿业神情难看的好似要吃人了:


    “三日时间,陶岩一万五千余众,李直方一万余众,一个不剩,被那陈景行小儿屠得干干净净?!


    这是三日前的战报,如今恐怕朔风也已经失守!”


    他眼睛眯起,战报被他捏的粉碎,心中怒火已经彻底翻腾: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李鸿业一巴掌将整个方桌拍成了齑粉,怒吼道:


    “集结大军,全军强攻承平,本帅明日便要屠城灭族!”


    “大帅!大帅你要冷静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敌军势大,我等断不可冒失进军啊!”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李鸿业双眼喷火,“算上辎重后勤士卒,整整四万大军!全部被屠杀得干干净净!


    那是本帅一半的家底!


    没了他们,我要如何南伐岳州,逐鹿中原,称王称皇,登基为帝!”


    曹业心中暗骂:你个蠢货,再给你一倍的人马你也做不到啊!


    但依旧是良好的职业操守让他耐心劝诫道:


    “人没了还可以再招募,只要大帅您在,我们的根基就在。如今我等只能避其锋芒,西入余水,再立根基啊!”


    “避其锋芒?本帅避他锋芒!”


    李鸿业一巴掌就把刚刚还你侬我侬的曹业给拍飞了出去,指着他骂道:


    “你个贪图苟安的酸儒,世家的狗!就是想让本皇去做打家劫舍的水贼头目!”


    而曹业已经被这一巴掌给扇懵逼了。


    脸上青红交加,恼怒至极,但他不敢对李鸿业发火。


    羞愤的挥了挥衣袖朝着帐外而去。


    走远了才敢小声骂道:


    “曹某如此对待与他,他居然敢打我!


    简直是暴戾恣睢,尖酸刻薄,独断专行,毫无人主之相的畜生!”